作者:高数好难
话还未说出口,只见小白猫突然泪眼汪汪地惨叫了一声,随后“嘭”得一下,周身炸开一团雾气。
下一秒,只见一名身穿粉裙、明眸善睐的娇俏女子,眼神中充满杀气地凭空出现在车厢之中。
她一掌将宁夜打翻在地,随后纤手狠狠掐在了他的脖颈上:“登徒子本姑娘杀了你!!!!!!”
宁夜一边咳嗽,一边哈哈大笑。
天林赌坊。
作为整个皇都明面上最大的赌场,大白天便开始营业,即便如此,也依然有络绎不绝的人群进进出出。
有的是在里面通宵赌了一晚上,此刻两脚虚浮,输了个一干二净,魂不守舍地走出来。
还有的,则是带够了赌本,踌躇满志地走了进去,准备大赚一笔。
然而这些赌徒都有一个极为相似的特点,那便是一旦沾上了这个恶习,不赌到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是绝不会收手的。
他们一边祈祷着掷出的骰子能够按照自己心中的点数朝上,一边又在输了个精光之后,认为下一把就是自己东山再起的时机。
也正是有着源源不绝的这种人,才让天林赌坊的生意蒸蒸日上。
最值得称道的是,这里不仅仅有专门提供给凡人的赌区,就连修士都能来这里过过瘾。
当然,涉及到那个层次,赌的便是以灵石为单位计数了。
言归正传。
正是在这样一个冠绝皇都的赌坊门口,许多衣着光鲜靓丽的达官贵人来来往往,可这其中却夹杂着一个颇为怪异的身影。
那是一名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壮硕少年,模样有些憨傻。
此时此刻,他的怀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避让着过往人群,偶尔不小心撞倒了人,便傻呵呵地赔笑一声。
终于,憨傻少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步履蹒跚地踩着汉白玉石阶,缓缓走到了天林赌坊的门口。
门口的守卫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因为他的衣着破旧而多说什么。
反正这里客流量很大,每天形形色色的客人都见过,只要是能给赌场送钱的,他们都来者不拒。
但很显然,憨傻少年此行的目的并非是赌钱。
他有些磨磨蹭蹭地走上前,颇为腼腆地挠了挠头:“那、那个,大哥,你能帮忙帮忙给琢玉公子传个话吗?”
“我、我是李丰收的儿子,我叫李犇是来还债的。”
那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在这里等着。”
随后,他便快步走进天林赌坊,去向某人通报了。
片刻之后,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一名锦袍年轻人摇着折扇,姿态从容地走出了天林赌坊。
只见他面白如玉、风流倜傥,一看便是某个世家的贵公子。
此人便是琢玉公子,目前赌坊的代理人。
虽然并不清楚自家老爹当年借钱为什么借到了这个人头上,但李犇还是缓缓走了过去,脸上赔着笑:“您、您好,我”
可话还没说完。
在看清楚眼前这名锦袍年轻人的长相之后,李犇瞬间愣住了。
此人此人正是昨日在大街上,驾车撞死了他老爹的那个家伙!
他胸口怀揣着的这袋银子,便是他当时一脸不屑地随手丢在地上,权当撞死人的补偿!
一想起自家老爹的凄惨死状,他的眼睛变得有些通红,双拳捏的咯吱作响。
但老爹昨天临终前的叮嘱,他并没有忘记。
“傻儿啊,老爹今日死在这里,是天命如此,你莫要记恨撞了老爹的那人,往后和你妹妹清澜好好过日子吧。”
这是李丰收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李犇向来是个极为听话的老实人。
可此时此刻,他的心底依旧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以及某种困惑。
他的脑子不太好。
可即便如此,李犇也能弄清楚一个道理。
倘若自家老爹是为了这三十两银子而死,到头来这银子又以债务的形式回到了琢玉公子的手上,那他老爹的命究竟值了个什么?
人命当真这么廉价吗?
一时间,李犇悲从中来,心中凄苦万分,不由得垂泪连连。
可那边的琢玉公子却并不理会这幅情景。
他抬起眼眸,淡淡地扫了李犇一眼,随后平静地说道:“是来还李丰收的债务的对吧?合计三十两纹银,一并结清。”
说着,他伸出白皙纤长的右手,示意李犇将银子交给自己。
但即便他表露得毫不在意的样子,可眼底的那一丝炽热却表明,这袋银子的价值远比看起来还要珍贵。
这是神秀禅师的手段。
李犇身上的泼天气运无法用任何手段强行取出,唯一转移的方法便是以他自己的意志为中心,将这份气运转交或赠与他人。
这袋银子正是气运的载体,倘若李犇将它就这么交给了琢玉公子等人,便和气运彻底无缘了。
而一旦失去了这份气运,李犇今日之内便会暴毙。
可琢玉公子并不在乎这些。
正如神秀禅师所说的那样,只是一条人命罢了,活不长是天命如此,合该今日死去。
正当琢玉公子心情有些激动,即将接过李犇手中的那袋纹银之时。
憨傻少年突然摇了摇头,擦去眼泪,快速后退了几步。
“你要干什么?”
琢玉公子眉头皱了皱。
李犇将银子收回怀中,随后十分愤怒地大声说道:“不、不该是这样的!”
“有些事情有些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当、当时为了给我妹妹治病,老爹老爹只是寻你们借了五钱银子,这十几年下来,断断续续加起来也还了你们十几两了,可可这、这不公平啊!”
“我、我、我、我爹死了就在昨天,我老爹他死了啊!”
“就为了这该死的三十两!”
“我、我不会还的,我不会还的!”
李犇又哭又笑,仿佛疯子一样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一边后退,一边护着怀里的这袋银子。
他不识字,也读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他知道,这是他老爹在这个世上给他留下的最后事物了。
此时此刻,路边行人纷纷侧目,还以为这是个赌傻了的疯子,不由得留下了鄙夷的目光。
见状,琢玉公子歉意地拱了拱手。
随后,他毫无波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挥了挥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给我打!”
马车上,宁夜鼻青脸肿地盘腿坐在原地。
而就在车厢的另一个角落,一名云鬓花颜的粉裙少女抱着膝盖,倚靠墙壁而坐,视线投向窗外。
裙摆下面隐约露出了两对被荷纹绣鞋包裹着的玲珑小脚,时不时轻轻踮一下。
少女长着一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眼,仿佛藏着一泓秋水,一眼望去,还隐约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绵绵情意
虽然气质清纯、容貌娇弱可怜,但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万分的风情,令人怦然心动,口干舌燥。
而马车前面的陆归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目不斜视地拉着缰绳,不想掺和到这场混乱之中。
此时此刻,宁夜双眼紧闭,正在调理方才被古月清薇暴揍一顿而产生的气息紊乱,面色平静,一句话也不说。
终于,似乎是受不了车厢内过于压抑的气息,古月清薇突然开口说道:“喂,登徒子。”
“什么事?”
宁夜眼皮都不抬一下。
见状,古月清薇本就还未消下去的气又上来了。
不过想起自己今天来的正事,她顿时犹豫了一下,随后低声问道:“你你很了解我的过去?”
“薄情寡义的女人。”
宁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古月清薇的表情一滞。
宁夜继续说道:“清薇,你知道当我看到你仿佛情人般和叶天那家伙并肩而行的时候心究竟有多痛吗?”
“你真的忘记了,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了吗?”
“什、什么?”
古月清薇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对于自己记忆中缺失的那三年,她真的颇为困惑,也很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宁夜的语气有些低沉。
古月清薇抚平裙子,以跪坐的姿态坐在车厢内,浑圆的臀部压在了脚上。
她颇为急切地看着宁夜,似乎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叫我一声宁郎,或者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宁夜突然抬眼一笑,图穷匕见。
“”
古月清薇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她长久地注视着宁夜,随后啐了一口,脸颊浮现出一丝羞恼:“登徒子!去死!”
说着,一脚蹬了过去。
谁知这次宁夜闪身躲了过去,随后闭眼坐禅,突然之间凝神静气。
“对了,有件事需要谢谢你。”他一边运行周天,一边说道,“就在刚才,你打了我那一顿之后,突然心有所感”
下一刻,只见一股气势突然从宁夜的体表升腾而起,明光绽放而出!
黑色长发无风自动,此时此刻,宁夜看起来仿佛谪仙人一样俊美出尘。
他微微睁开其中一只眼,轻笑着看向古月清薇:“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突破了。”
炼气九层!
古月清薇愣了一下,随后气得坐回车厢的一角,恶狠狠地磨着银牙。
可恶!!!
登徒子!!!
该死的家伙!!!
可是为什么这个气人的家伙天赋这么变态啊?
印象中,除了叶天之外,还为曾有人能有这样的壮举。
明明之前闹得整个皇都沸沸扬扬的一日连破八境,才刚过去没多久吧?
一时间,古月清薇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人生之中。
身为天狐族圣女,她的天赋已经算是十分惊人了,可和这个牲口一比,居然变得不值一提了?
正当车厢内的两人心思各异地坐在车厢两端,沉默不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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