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数好难
晏轻萱一只手捂着胸口,声色俱厉地说道。
宁夜叹了一口气:“不是,晏姑娘,有美人计的话你早点用啊,那样的话我早就招了。”
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弱的神念,抵抗也越来越无力,反倒是宁夜的力气,大得有些吓人。
意识到这点,晏轻萱不再反抗,而是表情冰冷地说道:“放开我。”
她感到有些悲哀。
堂堂元婴期修士,居然沦落到神念都快要无法使用的地步。
宁夜哈哈大笑:“未经允许闯入我的识海,还对我一顿严刑拷打,完事了想直接跑路?”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一边说着,宁夜一边用力搂住晏轻萱的纤细腰肢。
“你要干嘛?!”
“没错!”
辇车内,独自一人缩在屏风后面的小婵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地毯上的花纹。
距离晏轻萱和宁夜独处已经过去很久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稷下学宫了。
也不知道事情办完了没有。
正当小婵犹豫着是否要出去看一眼的时候,某种奇怪的声音突然传入她的耳畔。
“嗯”
那是一种介于痛苦和欢愉之间的轻哼。
小婵下意识探出头,结果发现自家小姐不知什么时候和宁夜一道瘫软在地,俯趴在他的胸口,像是陷入了某种梦境一样。
不仅如此,晏轻萱的脸上还隐约带着一丝潮红,身体微微颤抖。
见状,小婵哪里还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顿时面红耳赤,仿佛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回了屏风后。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当宁夜从沉睡中苏醒的时候,隐约感觉胸口有些沉重。
鼻尖伴随着熟悉的香气,仿佛温香软玉再怀,令人遐想联翩。
于是他睁开眼,赫然看见晏轻萱正趴在自己的胸前,双眼紧闭,似乎在安然沉睡着。
这是发生什么了?
恢复意识的宁夜对此毫无头绪。
他最后的记忆仅仅停留在被迷香迷晕过去的瞬间,之后在自己识海内发生的一切,都恍然未觉。
在幻梦迷香的作用下,他仿佛凭空失去了这段记忆一样。
宁夜低下头,看了看晏轻萱的睡颜,叹了一口气。
果然,自家娘子还是在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最美,眉眼也柔和了许多。
只不过,为什么要趴在他的胸口睡觉呢?
又过了一会儿,不愿意吵醒晏轻萱的宁夜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那鲜红如血的唇瓣上,隐约泛着胭脂的色泽,仿佛果冻一样晶莹剔透。
感受着她温热湿润的呼吸,以及唇齿间隐约吐出的淡淡香气,宁夜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偷偷亲了一口。
随后做贼心虚地四下看了看。
嗯,应该没人发现。
陆归年坐在辇车前,有些无聊地驾着车,一边感受着道路两旁的人传来的注目礼。
作为晏轻萱的座驾,这两辇车无疑是在前往稷下学宫的路上出尽风头。
可惜,这和陆归年一点关系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眼前终于出现了稷下学宫的大门。
俨然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姓宁的此刻正在做什么?
多半是在被晏小姐狠狠责罚,说不定已经被痛打了一顿了。
这个令他暗爽不已的想法刚刚升起,就听见辇车内突然响起了一道冰冷愤怒到极点的厉喝:“给我滚出去!!!”
“彭!”
一道身影从马车之中倒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陆归年顿时笑出了声。
但他并没有忘记本职工作,慢悠悠地驾着辇车来到学宫门口,在验证过身份之后,将缰绳交给了马倌,任由对方牵着缰绳走进了稷下学宫内。
随后,陆归年急冲冲地朝着刚才被打落马车的那人跑了过去。
在看到宁夜姿态无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时,他狂笑不止:“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姓宁的,你终于吃瘪了!”
面对着陆归年的嘲笑,宁夜并没有搭理,而是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一样,砸吧着嘴,面带一丝奇怪的笑意。
见状,陆归年顿时愣住了:“被晏小姐惩罚过后,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谁说的?”宁夜十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晏姑娘并没有惩罚我啊?”
“那你怎么被”
“哦,刚才只不过是在和晏姑娘探讨‘胭脂是什么味道’这个深奥的学术问题时,不小心产生了一点点分歧罢了。”
“呵,你就吹吧。”
“爱信不信。”
“咣当!”
“该死的下流胚子!!!”
“登徒子!!!”
“我要杀了你!!!”
恢复意识之后,回想起在识海之中宁夜对自己所做的无礼举动,晏轻萱毫不犹豫地将满头问号的他一脚踹下了马车。
随后便开始有些歇斯底里地在车厢内砸起了自己心爱的物件。
看着一件件古董和宝贝摔落在地,被砸成碎片,小婵站在一旁,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只是在偶尔看向晏轻萱的时候,她有些惊讶地发现了一件事。
自家主人早上临走时涂在唇上的胭脂,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个干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小婵有些胆战心惊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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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对对子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归年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面无表情地对宁夜说道。
刚才被晏轻萱踹下车后,宁夜本想跟着她们一起进去,却被看守稷下学宫的守门人拦在了外面。
连带着跑过去嘲讽他的陆归年,也被拒之门外了。
两人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周围是刚出早市的小摊小贩,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
大隐于世,这正是稷下学宫的做法。
“呵呵。”宁夜冷笑一声,“身为晏家的走狗,这个时候不赶紧以势压人?你装什么大头蒜呐?”
“我不知道你对晏家和学宫之间的关系是否存在某种误解。”陆归年有些蛋疼地摊了摊手,“但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进入稷下学宫了。”
负责守门的似乎是个学宫内的监生,看起来十分年轻,但性格冷淡,有些不好说话。
看样子掉头就走是更好的选择,但倘若不按照晏轻萱的要求去万古诗璧前作诗,回去之后多半会被人道毁灭。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偷吃胭脂,被晏姑娘察觉了,所以才那么生气。
宁夜默默想到。
很显然,在幻梦迷香的效果下,他并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随后再次朝着稷下学宫的大门走去。
“什么事?”
守门的监生不耐烦地问道。
“我们究竟怎样才能进去?”
宁夜开口问道。
年轻监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后指了指身后挂在墙上的一道帖子,说道:“黄昏之前,对出下句,则可进门。”
闻言,宁夜抬眼望去,发现帖子上写着半句对子:山山水水高高低低处处明明秀秀。
还没等他说什么,反倒是陆归年先兴致勃勃道:“这对子简单,我来!”
“哦?”
宁夜挑了挑眉,没想到这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会毛遂自荐。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只见陆归年撸起了袖子,颇为得意地对出了下联:“是是非非风风雨雨时时平平淡淡。”
换做别的对子,陆归年肯定是没辙了。
但偏偏在来之前,他曾经听小婵姐说起过这个对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写,但却记在了脑子里。
“不通过。”
年轻监生并无犹豫,直接回答道。
“你说什么?”陆归年顿时怒了:“竟敢否定本天才的千古绝对?!”
似乎是被他普通却自信的样子给震惊到了,年轻监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解释道:“前面已经有人对过这句,后面的人哪怕对出同样的对子,也不作数。”
“况且这不就是很平常的一个下联么?”
陆归年气得嗷嗷叫:“你这话简直就是狗屁,我怎么知道哪些对子被人用过了?这不是你想怎么判定就怎么判定吗?!”
年轻监生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要这么想也没错。”
“滑天下之大稽!”陆归年忍不住上前两步,“这就是读书人的气度吗?”
“规矩是温祭酒定下来的,你要是有疑问,可以去学宫里找他。”年轻监生冷笑,“当然,想要进学宫,先得过了我这一关。”
陆归年刚想和他继续理论,却被宁夜拉到了一旁。
“干什么?”
陆归年埋怨道。
宁夜摸了摸肚子:“出来的太急,没吃早饭,肚子有点饿了。”
说罢,他指了指稷下学宫大门两侧绵延数百米的街巷,许多早市和商贩刚刚开始出摊,人气逐渐旺了起来。
就在距离稷下学宫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就有诸如豆腐脑、面条、炊饼之类的吃食,破旧的木桌长凳上坐满了早起的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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