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暴击
廖纪也不介意，反倒是更有了几分把握，他想了想后，换了种问法。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要待在这里吗？”
这个问题后，对面的机仆明显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开口。
“四十九小时二十二分钟十九秒。”
机仆回答了廖纪的上个问题，而廖纪稍微一换算，就点了点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个时间跟自己离线差不多，这名机仆就是曾经的管制一号。
至于为什么是曾经
就出在时间的这个“差不多”上了，自己准确说是两天半的时间，机仆中间少的这几个小时内，绝对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现在“管制一号”的消失。
很可能是中间这片区域，恰巧遭遇了浊厄灾难，导致管制一号的部队全灭，而在基地中重新构造，新诞生的机体，虽然被格式化，失去了和自己的记忆，但.仍保留了一部分数据，所以才变得人性化了，所以才会虽然不知为何，可就是守在这里。
“管制一号，看来伱的系统出现故障了，你忘了吗，我是你们的指挥官，我们约定好了，今天是出发讨伐魔女的时候，你会在这里待命，是我的命令。”
廖纪这番话的信息量对于机仆来说，显然非常大，这次对方沉默的时间更久了，在用来蒙眼的黑色显示屏中，出现了更多的数据流，像是在疯狂运算。
最后机仆才显示过载了一般，得不到答案，第一次主动朝廖纪发问。
“管制一号？系统中检索不到任何相关词汇，这是我的编码吗？”
“不是编码是你的名字。”
“名字.”
“你看你连自己名字都忘了，还说自己没故障。”
“可是管制一号刚刚进行了自我检查，所有零部件和系统都一切正常.”机仆不知不觉已经接受了管制一号这个设定，但仍还对廖纪的话有点犹豫。
但廖纪一听这个乐了。
“管制一号啊我问你，什么叫故障，就是你自己检查不出来的，才叫故障啊，这就跟我们人类的失忆一样，你要是什么都记起来了，那还能叫失忆吗？”
“不信的话，你问问旁边你的同类，管制86号，我说的对不对？”
廖纪说完后，机仆朝着86看过去，而86很乖巧地冲她理论上的妹妹们点头。
“确信语气。我们都是指挥官的家用机，啊，管制机。”
86这个同类显然在管制一号这里，有很大的说服力，见到同类都确定了，管制一号彻底相信了自己故障的事实，并因此接受了廖纪作为“指挥官”的设定。
管制一号和指挥官的组合再次上线，而这一回，廖纪没再没用任何类似“插U盘”这样的外挂作弊手段了。
反而更像是一个坏叔叔在骗纯真小女孩。
但
这似乎也更说明了，管制一号真的不一样了，多几分别的东西，或许叫人性，或许叫.心？
“指挥官，我不认为以我们的力量，能讨伐魔女，为了指挥官的安全着想，管制一号请求您可以终止行动，您的职责是指挥我们作战，您无需上前线。”
见机仆居然都会关心自己了，廖纪笑了笑，然后突发奇想，把手放在管制一号的脑袋上，揉着说道：
“你以为指挥官这三个字，是让你们白叫的吗？”
“区区魔女，对于伟大的指挥官来说，歼灭轻而易举。”
“最后，管制一号，我得再纠正你一个错误，我作为指挥官的职责，并不是指挥你们战斗，而是为了有一天，能让你们不用再战斗了。”
第236章 尽显本色
不用再战斗
那她们的存在意义还有什么？
指挥官是要销毁她们吗
管制一号在艰难理解着廖纪的话，尽管她很想开口询问，但经过系统分析，这个问题很可能会引起指挥官的发火，所以管制一号还是将疑惑藏下。
和机仆成功汇合后，廖纪没有再做什么其他准备的打算，直接朝着“区域BOSS”的魔女快速进发。
蔚蓝色的摩托车在血红色的荒芜大地上飞驰，而廖纪的头顶上空，是一排排在“机翼展开”的机仆飞行队列，以廖纪为中心，成一个环状，将她们的指挥官保护在正中央。
廖纪其实不想搞这么大阵仗的，但架不住管制一号的坚持，这就导致沿途在荒野游荡的浊厄怪物，不管有没有挡路，只要出现在了廖纪视野内，就会第一时间遭受来自天空的机仆队列的射杀。
等抵达魔女所在的BOSS区域时，廖纪愣是一次都没出手过，全被机仆们给搞定了，这不得不让廖纪感慨，真论靠谱队友的话，机仆绝对能名列前茅，有一种令人安心的美。
但是机仆们的缺点也很明显。
她们是典型的下限很高，但上限也同样被锁死。
廖纪没有遮掩声势，如此浩浩荡荡过来的讨伐，早就引起了魔女的主意，所以在廖纪刚一进区域内后，当初的娅缇修斯就立刻出现。
当面对黑衣红裙，厌恶世界，憎恨一切的强大魔女时，机仆们就无可奈何，被迫止步于此了，她们的攻击在娅缇修斯面前毫无作用。
“漆黑的暗影终将笼罩大地，公义之月会盈满你们空洞的目光，万物的生灵皆将在我手中得到名为”毁灭“的救赎。”
“你们的存在，就是错误。”
魔女冷酷无情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廖纪发现和上一次的台词一模一样，无非就是排列组合的顺序变了，也确实，毕竟魔女对于零号幻梦来说，差不多就是个NPC一样的存在。
“指挥官，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管制一号看到魔女开始酝酿浊厄之门，要召唤出无数浊厄怪物，不禁向廖纪问道。
这样的战斗她们已经重复了成百上千遍，所以对于她们在魔女手下必败无疑，被浊厄怪物一遍遍撕碎的结局，都无需预料。
从前的管制一号，尽管知道结局，但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指挥机仆们战斗，因为这就是她们的宿命，更准确说是程序。
可现在的管制一号却犹豫了，把目光放在了廖纪身上。
她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了抗拒心理。
因为如果她在战斗中死掉了，指挥官怎么办，所以她，她们要尽可能地避免死亡，至少要在确保指挥官安全之前。
当然，很快后管制一号就发现自己错了。
随着廖纪从怀中取出了”消逝的光芒“三件套烙痕，这件在零号幻梦的设定里，是类似“圣剑”一样对魔女特化专攻的宝物，连管制一号近乎面瘫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
那就更别提对面的魔女娅缇修斯了。
“这个光芒是不，你怎么会拿得到它！不不不！它，它为什么会真的存在！！”
只见天空中宛若一副浊厄女王样子的娅缇修斯，现在见到廖纪手中发出光辉的烙痕后，变得大惊失色，刚刚的格调都一下尽失。
她用双手捂着眼睛，漂浮在天空的身体倒退了好几步，仿佛光是烙痕散发的光芒，就让娅缇修斯非常不适。
“假的！那都是假的！那样的结局不存在.根本就不会存在！”
”没有人会救赎.人类只有嫉妒和贪婪.世界得不到拯救.毁灭才是唯一的结局！”
在经过最初被烙痕的惊慌失措后，魔女迅速用自言自语，重振旗鼓，显然亚提修斯不相信美好，不相信圣光。
廖纪手中拿着的，只是年幼无知时期的她，一个对于美好的幻想罢了，区区幻想，又有什么可怕的！
直到
廖纪发动烙痕的最终特效，唯有在零号幻梦内才能触发的特效，只见在烙痕上的神圣光辉瞬间暴涨了数倍，在眨眼间就化作了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柱。
光柱就宛若在黑夜中的耀眼灯塔，一时间的整个血红世界，都仿佛被光柱给照亮，冲天而起的光芒，让天空的血红浊厄都要退避三舍。
“不这不是真的，难道难道”
在娅缇修斯难以置信，绝不愿相信的刺耳尖叫声中，廖纪手中的烙痕开始一寸寸裂开，就像是耗尽了能量，最终彻底跟随光芒，化为了光。
但取而代之的，是出现在廖纪身前，从光柱中走出的圣洁修女。
修女似乎还有点不太适应零号幻梦，就好像第一次登陆上线的新手玩家，在稍微适应身体，活动了下四肢。
紧接着，修女开始长望四周，第一眼自然是见到廖纪后，就直接锁定，露出种长松口气，以及大胜利的表情。
不过很快，在斯修缇娅脸上的甜甜笑容就有点变得不是那么开心了。
因为修女迅速发现了，跟在廖纪左右，除了86以外，还剩下足足五十个身穿仆从一样的装束，还像是模仿教会，用黑布蒙着眼睛的机仆部队。
而再往后，随着斯修缇娅再一转头，看到了对面一副“这不可能”表情的魔女娅缇修斯时，修女脸上的笑容，那是彻底僵硬了。
原因也没啥。
无非就是这个目测还没一米五的矮个魔女。
无非就是这个“魔女”在猩红长裙下，勉强才能只露出一丢丢的小短腿。
无非就是在魔女胸前，好像晒干了的石榴一样，干瘪瘪到不忍直视的胸脯，当初龙国那个猫娘来了都得直摇头。
也无非就是
“虚伪！假的！呵呵.不过只是镜花水月的幻象罢了，是愚者的梦呓！是以群蚁的庸碌！”
“我，是这个世界的终结者！”
“没人能阻拦我，因为我，娅缇修斯即是浊厄！！”
魔女张开双臂，双腿插开，乱糟糟的头发配合着背后浊厄狂风，在天空中乱飘飞舞，脸上咧嘴狂笑，尽显女魔本色。
第237章 魔女？什么魔女？
“无知，狂妄，你们竟敢模仿我”
“还模仿出了一个这样下流，邪恶，庸俗的我！”
“我要杀了你们，不，我要杀你们一千遍，也不够！”
魔女娅缇斯修红着眼睛，各种意义上的红着眼睛，在朝着廖纪等人愤怒咆哮着。
尤其是当她看到了，被廖纪的烙痕召唤过来的另一个她。
全身上下好像被圣光笼罩，周身散发的洁白光晕就不提了。
但那个在高开叉的修女服下，露出的那下流无比，白腻光滑的修长大腿是什么？
那个能将修女服的前身撑得又鼓又满的邪恶丰硕，又是什么？
她和她唯一相似的地方，或许就是脸蛋了。
然而这个相同的脸蛋上，对方竟然在看到那个青年后，还有种她不曾见过，为之唾弃的庸俗幸福感！？
正因如此，魔女才是如此无法接受，如此愤怒，对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她，或者说，是另一种可能后的她，充满嫉妒。
其事这个对比廖纪能理解。
毕竟在魔女娅缇修斯的世界中，她一直在流浪荒野，直至最后被浊厄蛊惑，堕落成魔女，因此长期营养不良，常年处于饥十顿饱半顿的状态，身体的发育自然也就落下了。
而反观斯修缇娅，关键转折出处，就是后者被“灰烬”所收留了。
在加入了自己的聚集地后，不说别的，当时的他恨不得将聚集地所有的资源都拿出来，供养这位捡来的小修女。
宁可自己控制的“主角”饿着，廖纪都不允许斯修缇娅的饥饿度，有低于百分之九十以下的时候。
那营养跟上了，与之对应，斯修缇娅的各方面发育情况，自然也就跟着起来了。
所以说
“缇娅，零真不是在尬黑，你那啥.冷静点，咱们有话可以慢慢”
廖纪看着把表情黑下去的修女，心理咯噔一下，安抚的话还没说完呢，下一刻斯修缇娅冷清清的声音就响起来。
和对面魔女那种嘶声竭力的呐喊不一样，修女的声音很清脆，也并不大，但效果却丝毫不输，仍能回荡在整个战场。
“圣灵术破邪双瞳。”
“圣佑术神佑面纱。”
“圣言术超看破。”
环绕在修女周身的光芒在这个瞬间好像一下暴走，其中外围的光晕开始实体化，成为丝绸纱巾一样的存在，为斯修缇娅朦上了一层面纱。
紧接着，在面纱下，修女海蓝色的双眸变得深邃无比，仿佛世间最晶莹剔透的玛瑙。
任何被这双眼睛所扫视过之物，都将无法藏匿任何，将全身的弱点，都一干二净地暴露在斯修缇娅的眼前。
对面的魔女也是如此，这样像是被脱光了衣服，赤裸裸的感觉，另魔女极度不适，也心底恐惧。
她挣扎般地想要反击，当初毁灭了机仆们的浊厄之门，再次被魔女打开，数不清的残暴浊厄怪物从门中暴走而出，要扑向袭击修女。
只可惜它们连修女周身的面纱光晕都突破不了，只是一接触到光芒，浊厄怪物的身体就像是被投入到滚烫开水里的冰块，迅速融化。
“禁咒圣域。”
以斯修缇娅为中心，一道道雕刻有神圣纹路的柱子从天而降，带给这片血红大地“咚咚咚”的一连数声闷响。
最终共计七十二枚圣柱从四面八方，巍峨伫立在战场上，紧接着，从这些圣柱上开始也爆发光芒，每一个柱子之间都由圣光链接，遥相呼应，在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竟然就将战场上的浊厄给极大驱散，让浊厄浓度降低到了极点，变成了一片只存在圣光的神圣区域。
至于里面的浊厄怪物，在失去了周围的浊厄环境后，简直就好像一个个脱水了的鱼儿，根本无需斯修缇娅动哪怕一根手指，浊厄怪物就纷纷在圣光中湮灭殆尽，在圣域中“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