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暴击
关于这点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说好了要在二周目“重新做人”了，所以除了修女和龙娘以外，对于剩下三位还在「危」级的契约者，廖纪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没有说把浊厄结晶全喂给一个，无论是伊琳，86还是阿雪，廖纪都是养到了相同的35级。
所以现在86这个四十级就很显眼了，这凭空增加的五级，应该就是86口中的“陌生数据”了吧？
对此，廖纪没多少高兴，尽管这多出来的五级，换算出来的浊厄结晶是能省下自己一大笔，他更在意这部分异常数据的来源和目的。
想了想后，廖纪很快又问道：“86，我在进入「幻梦」的那段时间里，你还能保留意识吗？”
“可以，如果主人需要的话，我能开启监察模式从旁辅助，但这样会加剧消耗，导致「幻梦」时间变短，八十六号认真解释道。”
“所以刚刚的幻梦你没保留意识？”
“是的，我用了待机时间更长的自动模式，八十六号心底咯噔了一下，害怕自己想要在主人面前更加持久更加耐用的小心思被发现地心虚说道。”
廖纪一脸无奈，原来问题出在这了，相当于，之前的女仆为了增长自己的使用时间，所以把耗能大的”防火墙“给关了。
之后的廖纪，将自己在幻梦中经历的一部分告诉了女仆，重点放在了梦中梦，以及那位替换了女仆的85，不，应该说是「空铠」身上。
“主人的意思是有骇客黑入了我的终端？86一脸不可思议地震惊道。”
“我的处理芯片是来自「零」号的复制，以外界的技术，即便我处在「自动模式」下，被侵入时也绝对会有感应！可为什么.正因为86对自己的能力有极度自信，所以才启用自动模式，结果现在就因为86的骄傲自大而险些令主人陷入危险，86除了深深自悔以外还充满了愤怒地自言自语思考道。”
对于女仆的不解和震惊，廖纪从旁提醒道：“但如果要是对方也和你是同源呢？”
“同源？主人的意思难道是那个骇客也和86一样，是「零」的复制体吗？八十六号如遭雷击地恍然道。”
“如果要是其他「妹妹」的话，确实能做到趁86不留意而偷溜进来，经过分析后的八十六号即便很不甘心也只能承认道。”
得到女仆的肯定回答后，廖纪点了点头，这下子关于「空铠」的身份他是又确认了几分。
吃了一次亏，也算是了解了敌人，作为防备廖纪立刻叮嘱女仆：
“86，除非我特意更改，不然你以后的幻梦终端就都用监察模式来运行，这样子就算是你的那些「妹妹」们应该也没办法轻易骇入了吧？”
“指令收到，已成功将「超级监察模式」视为幻梦终端的默认启动项。”
“请主人放心，除非是「零」号亲自动手，否则就凭那些妹妹们，在我的「超级监察模式」下绝无可能再靠近主人半分！八十六号尽管在心底呜呜呜哀嚎着自己要变短了，但一想到会有其他坏妹妹企图通过86来接近主人，便立刻斗志高昂起来，充满了胜负欲的八十六号如此说道。”
后面廖纪又详细再问了下女仆关于幻梦终端的事情，比如今日内，能否再次使用，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有些像消耗大的浊厄之触产物，比如龙娘的红莲之翼是一天只能一次，但女仆这种幻梦终端一天就可以使用很多次。
把幻梦终端这边的隐患清除了之后，廖纪重新对女仆释放浊厄之触，熟悉的银灰色半圆形终端再次出现，廖纪深吸口气后，再次带了上去，深潜进入「幻梦」之中。
视野立刻变黑，下沉感包裹自己，不过一来生，二来熟，这次廖纪很快就适应了。
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周围的天色已经变暗，市政厅陷入大片的火海，而他处在自己的卧室房间中，正对着的门口处被破开了个大洞，对面在火光下，正是那手持巨镰，咧嘴笑着逼近自己的斯修缇娅。
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所有的画面，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警戒中。主人，可以听得到吗？”
脑海中响起了来自女仆的声音，并且这回是简短版的，将语气词和心境放在了前面，一般用于严肃场合，这是当初廖纪教给女仆的。
“嗯，能听到。”
“长舒一口气。请主人放心，我随时在监察着幻梦，目前没有任何异常，并且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将您上一次的幻梦保留下来，供您剪辑和使用。”
“辛苦了。”
之后的廖纪走到了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斯修缇娅身旁，然后通过不断地倒退和慢放来分析斯修缇娅的动作和她说过的每句话。
很快，廖纪就从幻梦的最后，之前因为距离远所以自己没听到，但现在靠着回放，捕捉到了修女对战败后被撅了的玖幽的那几句话嘲讽之话。
斯修缇娅：“然后呢，我要去和灰烬大人做那些你寄给我的影像中的那些事，戴着你的角去做哦”
其中最让人在意的，自然就是那句，戴着你的角去做哦
呸！
是“寄给我的影像”这句！
找到了！
这就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一环！
不过
等一等。
影.影像！？
廖纪突然感觉后背的脊骨有点发寒，而就在这时候，可能是看廖纪一直在调查斯修缇娅吧，于是在廖纪脑海中，女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分忧。主人您想要获得更多神女的信息，我认为您直接进入神女的梦会比较好。”
“进入缇娅的梦？”
“点头。没错，幻梦可以根据关键信息，不光演算未来，同时也可以还原过去，您可以进入任何在幻梦中人物的梦，从而获得他们与之相关的更多情报。”
那
廖纪一咬牙，想着也都发生了，还不如再看看斯修缇娅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样之后他才能更好应对。
于是，随着后面他对女仆点头，在86的引导下，他立刻再次视野变模糊，整个人继续下沉，利用“寄来的影像”这个关键词，来到了斯修缇娅的梦中。
等周围的景象重新清晰起来时，已然不再是封缄之都的市政厅了，而是变成了在大教堂的地下忏悔室，廖纪能看到沐浴在圣光下的斯修缇娅，正在虔诚祈祷着。
目前看来一切还都.正常？
而随着梦境的推演，很快一道传讯浮现在修女头顶，让上帝视角的廖纪立刻揪心起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只见之后的斯修缇娅，一脸欢喜和期待表情地打开了魔法水晶球。
而下一幕
“灰烬大人.要不，要不还是算了，我怕斯修缇啊！”
“玖幽，你不会是故意在这时候还提斯修缇娅的吧？该不会是觉得这样很刺激吧？”
“没没有我，不是的.我才才.”
“才什么？你要是再这么嘴硬，我可就停下来了。”
听着在影像中熟悉的对话声。
上帝视角的廖纪。
廖纪：“.”
可惜廖纪此刻的沉默，并不能让影像中的声音也跟着停下。
在阵阵龙吟之后，彻底被龙骑士给驯服后的红龙，甚至反过来开始了主动出击。
近卫职业永远都是最争抢好斗，注重排名的那个，龙娘也是如此，能看得出来，玖幽无论是在哪个战场上，永远都是想要当最厉害，最头名的那个。
“灰烬大人，我.我和斯修缇娅比起来.谁更更.”
“当然是你！”
影像中的龙骑士没等话说完就答道，即答。
毕竟，这种送分题，还是在这种特殊场合下，当然是跟谁在一起就夸谁了。
对吧？
第162章 明明是我先来的！
如果说之前廖纪还觉得，在幻梦中斯修缇娅的黑化绝对被夸张化了，是幕后的黑皮精灵故意为之，但现在廖纪动摇了。
对于「幻梦」这种以“梦中梦”的形式还原角色过往经历，廖纪并没有怀疑真伪性，毕竟当初在海沙酒吧的时候，零就使用过类似的“数据重塑”能力，复现了当初海沙酒吧发生过的一切。
只要收集到的数据足够，且有与之匹配的算力，那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对于智械来说都是可以推演的。
廖纪本来说，再入幻梦只是想稍微找点斯修缇娅的情报就好，结果现在好了，他很难想象此刻斯修缇娅的精神状态。
似乎是察觉到了廖纪的需求，作为辅助的女仆立马操作起来，下一刻的廖纪瞬间就脱离了上帝视角，转化为了.第一人称。
“贴心。已帮主人切换观梦模式，在该模式下，主人不仅能以斯修缇娅的主视角来经历幻梦，更还能同时聆听到她的内心活动。”
以第一视角同步主角的感官，让使用者达到亲身经历的沉浸式体验感，这就是幻梦之所以能成为机械之盟最流行和最刺激的娱乐产品的原因。
而眼下女仆的V型幻梦，显然更加强大，廖纪能感知到斯修缇娅的各种情绪，甚至连修女在心底的自言自语，也都能一一倾听到。
从最开始水晶球刚被寄过来时，斯修缇娅的那种松了口气，随之开心雀跃。
【能空出时间寄来东西的话，说明龙国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吧？太好了！】
【灰烬大人和玖幽姐姐还在想着我，好幸福！】
【咦？里面的加密限制好多，这些封印术式是玖幽姐姐做的吗？原来玖幽姐姐也在术式方面成长进步了，我.我也要努力！不能被大家拉下！】
【这样然后再这样呼！打开了！真期待啊，里面会是什么呢】
到之后影像展开，斯修缇娅开始经历迷茫，困惑，再到后面终于反应过来是什么后
【这这是？】
【玖幽姐姐和灰烬大人？他们在做什么？】
【等，等一下！玖幽姐姐你为什么要连，连灰烬大人也！？他们该不会是要.不！不可能！玖幽姐姐那么一个情感白痴，明明应该是最落后的那一个才对！】
呃
好吧，廖纪没想到原来斯修缇娅在心底是这么看龙娘的。
【没没关系，我不是也下定决心要帮玖幽姐姐了吗？现在玖幽姐姐自己就搞定了，我，我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啊！对，我要.我要替玖幽姐姐高兴.高兴】
【更何况我才是灰烬大人的第一个，而第一个永远都是最令人记忆深刻，最令人难忘的，所以就算玖幽姐姐追上来了，也绝对动摇不了我在灰烬大人心中地位的！】
在小修女的好几口深呼吸以及自我安慰之下，斯修缇娅的情绪居然奇迹般地稳定下来了。
能看得出来，重新恢复后的契约真的很管用，而在忏悔室内的修女，清除污染的效果也十分显著，否则放最开始的斯修缇娅，恐怕直接就暴走了。
就是这样，坚持下去啊缇娅！
很可惜廖纪的鼓励，并不能传达到，而之后刚刚有点往好方向发展的趋势，在下一刻就又急转直下。
【不过玖幽姐姐为什么要特意把这这样的东西发给我？】
【难道是玖幽姐姐知道了之前我跟灰烬大人的事，知道了我用联盟骗了她吗？所以现在要报复我吗？】
【不不不！玖幽姐姐绝不是这样的人，一定只是发错了，一定是这中间有什么误】
斯修缇娅刚想到这里，影片的制作者，就仿佛已经抓准了修女的心思，很快就转入了精剪版的那经典几段，包括且不限于：
《灰烬大人，斯修缇娅不会生气吧？》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好了！》
《当然是你！》
《对不起你缇娅，但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明明不想的，可是.》
《快把缇娅的那一份也给我！灰烬大人！》
随着这些片段的出现，让缇娅之前所有的自我安慰都烟消云散。
什么第一次才是最难忘的？什么自己才是第一位，跟玖幽在一起的灰烬大人，眼中哪里还有她，哪里还有她半点！
跪坐在地上的斯修缇娅，无力低垂下了脑袋，刘海遮住了半张脸，修女的双手攥紧裙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五百年后终于重新找回了灰烬大人，明明在封缄之都的时候，已经和玖幽姐姐都重新和解了，第一次真正对玖幽姐姐敞开心扉，第一次建立了属于我们的联盟.明明是两件多么令人幸福快乐的事情，可为什么.为什么重叠在一起后会变成这样.】
【明明.明明是我先来的！】
【接吻也好！拥抱也好！还有灰烬大人的第一次也都是我！是我先！】
第一视角下的廖纪能清楚感知到，缇娅并不是单纯的愤怒，更像是陷入了一种挣扎的状态，一边是她最好的姐妹，是被她视为家人和姐姐一样的玖幽，而另一边却又是不得不看着玖幽要一点点把灰烬大人从她的身边抢走。
两种复杂的情感交错在一起，就像是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之后对的廖纪突然感觉到，斯修缇娅开始有点.不对劲起来了。
具体的表现在，之前斯修缇娅还不愿再去看那些影像，不想再听到那些声音，但此刻却眼睛越来越直勾勾地盯着。
紧接着，修女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斯修缇娅原先有着各种愤怒，迷茫，挣扎，困惑等等诸多情绪的眸子，现在却像是完全被另一种更厉害的情绪给全部打败掉了，她脸颊被红晕爬上。
玖幽是她喜欢的人，灰烬大人也是她喜欢的人。
既定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阻止不了。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是为了让那个“邪恶的她”不再重新出来，所以斯修缇娅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地黑化，修女选择了
斯修缇娅选择之后再去考虑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