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高舞夜
在地上等了10多分钟。
确认门外没有什么声音之后。
少女才悄悄开门。
悄悄的从门框里面探出脑袋。
把碘酒拿了进来。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关上门后,她用力地诅咒着,拿着手里面的碘酒,用力的诅咒着某个人。
也不知道是在诅咒自己。
还是在诅咒文里五月。
她愤恨的盯着眼前的茶几,冷不丁的,狠狠的踢了一脚。
“嗷!!!”
顿时,女孩的右脚指传来剧烈的疼痛,整根脚趾都红肿了起来,她委屈巴巴的瘪了瘪嘴唇,哼哼唧唧的打开碘酒。
这下……
——真的要涂碘酒了。
……
涂碘酒的时候。
她回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回忆那个老祖宗给她安排的梦境。
做了真的好长好长一个梦。
梦中她在那个记忆的世界当中度过了整整两年,但醒来的时候发现才过了两个小时。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于她这种只有16岁的女孩来说,已经是目前人生的八分之一了——甚至可能更短,她这个人格诞生的时候,当时主人格只有六岁……
“我的人生的五分之一啊。”
少女轻叹一声。
在那个梦境当中,她没有人可以交流,没有人可以讲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个人,与文里五月相亲相爱,耳鬓厮磨。
这是很讨厌的事情,明明自己发自心底的喜欢他,但老祖宗非得让她在那里看那两个人恋爱,约会,看两个人在烟火大会下接吻,要她守护那两个人天长地久……
嗯?
他们做了吗?
好像没有。
不过也快了。
江上一真似乎考虑到年龄的问题,所以只是动手动脚,根据霓虹的法律,性同意年龄是16岁,那两个人大概就打算在到了年龄之后,再做枸杞之事。
顺便说一句。
天朝的性同意年龄是14岁。
这两个人上了高一或者高二之后,年龄就应该到了,到时候就差不多真的有夫妻之实……
“咕,杀了我吧!!”
女孩抱着脑袋,蜷缩着身体,差点打翻了碘酒,不愿意面对即将到来的事实——实际上那两个人已经在记忆世界当中的梦境做过很多事情了,不只是接吻,用嘴,用欧派……
“江上一真连主动亲我都没亲过我!!”
“就这样被人夺走了!!”
“不可饶恕。”
“不可饶恕啊!!”
女孩抱着自己的膝盖,委屈巴巴的自怨自艾,一个人孤独的涂着碘酒。
可是……
再不可饶恕又有什么用呢?
那两个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才是第三者;那两个人是从小开始的青梅竹马,自己才是后面插足的——和文里五月相比,无论是对他的情意、帮助,自己都比不上那个人,与那个人相比,甚至自己还会迫害他,夺走他的一切……
守护他们。
保护他们。
守候他们。
这是老祖宗当初给自己下的约定,她如果想要继续拥有专门给予自己这个第二人格的身体,那么就必须守护那两个人的恋情不会被破坏,守护那两个人走进婚姻的殿堂……
老祖宗说。
这看起来似乎是交易。。
但实际上,是她的责任…
现在来看……
——老祖宗说的不错。
自己必须守护他们才行。
卑贱的、劣等的自己只有偷偷的守护着他们,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死乞白赖的、走一步算一步的乞讨活下去。
过去的时候,自己身为第二人格,从家暴中诞生,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什么而活着;现在的她,虽然有了新的明天,但被夺走了那个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她就应该按理说寻死才对。
但……
“嘶……”
在雪白娇嫩的脚掌上,涂碘酒的深色棉签戳到了红肿的痛处,让少女漂亮的脸蛋微微抽搐,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她仍旧咬着牙涂了下去。
她想要康复。
她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哪怕没有活着下去的意义。
她仍旧想要活着。
哪怕江上一真从此之后不再属于她。
她也想藏在那个人的身边。
偷偷的、悄悄的,看着那个人幸福,看着那个人露出微笑,看着那个人苦尽甘来——她这种卑劣的家伙,如果能够收获这种满足,毫无疑问,那就已经是她人生无上的意义了。
从此之后。
——我要为他们而活。
只是……
只是……
“只是……
月光下。
涂着涂着,少女蜷缩着身体,忽然咬住嘴唇,抱着膝盖,忽然轻轻啜泣出声。
“呜呜……”
“为什么,我还是这么不甘心啊……”
“为什么……”
“我这么小丑啊……”
二十三
运起体内的真气。
用真气掐着嗓子,
完完美美的模仿、重现文里五月的声音。
然后笑嘻嘻的关门。
少年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他踮起自己的脚步,像是踩在冬天刚刚结了一层的薄冰上那样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房间里面的人。
然而。
在他进门的那一刻。
却已然发现某个巫女小姐,绷直柔软的纤细娇躯,严肃的跪坐在房间的桌子旁边,那双好看又梦幻的湖蓝色眸子,充斥着悲哀、满是复杂的看着刚刚进门的他。
“吵醒你了?”
江上一真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双手合十道歉。
“抱歉,我有点放不下心,就出去看了看霜凛——她好像是在踢房间里面的桌子椅子发泄,我怕她踢的脚疼,就给她送了一瓶碘酒,出去的时候吵醒你了吗,明明我都用真气踮着脚了,这都能吵醒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有,那场梦刚刚结束,我就醒了。”
“做了那种梦。”
“怎么可能睡得着。”
女孩轻轻的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嘟着个脸,竖起纤细的两根食指和中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写来画去——如果仔细看的话,她似乎在画某个男生的脸,某个极为和她亲密的男生的脸。
只是……
越画越花。
明明这家伙就在这里。
自己却一直在心烦意乱。
连他的脸都画不好。
烦死了。
——不画了!!
恼羞成怒的女孩,用纤细的洁白手掌在桌子上乱擦一阵,擦掉刚刚画的东西,然后捧起自己的脸蛋,朝着旁边的家伙抱怨。
“说好陪你演戏,结果把我现实世界当中的记忆屏蔽掉了,还给我安排了青梅竹马的戏码,还小学的时候就结婚了,我还偷我妈的戒指,还藏了整整三年……”
“什么意思,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偷偷痴恋你三年吗?我超我就没想过你是这么自恋的家伙,我去你奶奶的,这些破剧本你怎么想到的,你平时都在看一些什么东西啊,是不是把苦情韩剧都倒背如流了啊?”
女孩嘟着嘴。
越说越激动,然后郁闷的把身边的枕头丢过去。
枕头重重的砸在江上一真身上。
少年微微皱眉。
倒抽一口气。
忽然整个人瘫软的跌坐在原地。
“哎?”发泄怨气的女孩傻了。
她的确砸的很用力,想要发泄自己的怨气,但是那是枕头啊——冬天里面哪怕是雪球狠狠的砸在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怎么江上一真这么虚啊,你还是个修真者吗?
“砸疼你了?”
她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轻轻的咬住嘴唇,双手撑地爬了过来,抿住嘴唇,凑到他跟前,打算看看哪里肿不肿、疼不疼——然后,她就近距离看见了藏在他浓密刘海底下,那轻佻的、想让人打一顿的笑脸。
他脸上的笑容异常的油滑。像是在锅里面熬了三十多天,用老鼠的皮肉提炼出来的地沟油那样油腻让人作呕。
“坏蛋坏蛋坏蛋!!”
女孩气的站起来。
穿着白色棉袜的小巧脚掌。
一脚一脚的用力踩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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