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珍贵的窖藏仿佛流水线产品一般被不断送上,毫不留情的打开瓶塞,只是喝上一口又被扯下。那是只有两个的狂宴,一切最美好的事物,在这餐桌上都是那么的卑微。
“的确,看来辛嘉斯王的确很不得人心,不然的话赫尔曼伯爵不会只花三天就找到了足够多愿意支持他的本土贵族。毕竟我们都知道,将一个无能的国王从塔楼顶上扔下去绝对不是什么需要花费精力的事情。至少在辛嘉斯王朝梳理清楚自己内部的问题之前,多索雷斯都是安全的。”
甚至因为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去处理内部的问题,辛嘉斯王朝短暂的和联合政府方面缔结一个停火协议也并非天方夜谭。毕竟莱塔尼亚或者说双子女皇要的是一片能够积攒力量的土地,而不是将自己的力量消耗的更加彻底。在弄死本土那些不听命令的贵族和边境选帝侯之前,玻利瓦尔的任何战争行为,都是莱塔尼亚不能接受的。
“这点上还有我们一份功劳,毕竟那位体面投降的谢尔纳中将以极快的速度改换了门庭,如今又变成了王国军举足轻重的将领。没有他的反水,辛嘉斯王朝的局面可没法那么快的平复下来。”
谢尔纳中将的资质较为平庸,不过因为严格操守在辛嘉斯王朝的军队里有着不错的声誉,而这场惨败也的确是非战之罪,但辛嘉斯王暴怒的要将他处死的行为,多少成为了那场高塔坠落的重要导火索。这里面的诸多细节,让埃佐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然后,就是阿拉贡先生您留给我的头痛问题了。无论是自救军,还是庄园军团,还得加上志愿者团。”
维娜代表的自救军意味着对坎黛拉市长权力的威胁,因为市民自救军第一次让多索雷斯人品尝到了自己保护自己的甜头。而西蒙拉起的军团虽然对多索雷斯没有什么影响,但作为能够和王国军叫板的武装力量,他获得了大量庄园主的响应,多索雷斯之后获取农产品的时候,可能要面对的是报团取暖的一群庄园主的势力集团。
至于埃佐一手成立的志愿者团,虽然完成了为阿尔迪特打掩护的职责。可是随着哥伦比亚的新闻媒体的持续输出,已经成了玻利瓦尔平原上的明星部队。可在战争结束的现在,这么一群连雇佣兵都不是的志愿者,多少让多索雷斯很难处理。
“关于这三个问题,我其实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也许能给您作为参考。”
看着坎黛拉市长,埃佐的眼神无比诚恳。
98.W:感觉真安静啊
埃佐给坎黛拉的解决方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将之前的三个问题并行处理。单独任意一个问题可能都十分棘手,但当全都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却又实现了一种出乎意料的平衡。
市民自卫军自然是要解散
的,毕竟多索雷斯现在已经不再面对辛嘉斯王朝最直接的军事威胁,或者说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应该不会再有战火。对于市民而言,安居乐业的需求,也是远远高于其他的。这点上,坎黛拉市长倒是不用担心市民自卫军的武装力量在某一天忽然对准她,当然前提是她不要在市长任上做出什么倒行逆施的事情来。
不过市民自卫军对坎黛拉的威胁从来就不再武力上,或者说她更担心的是市民自卫军的领袖们。这些人原本可能只是几个街区的头面人物,什么商会代表,街面上的话事人,改行的退伍老兵。可随着多索雷斯的两次保卫战,这些人将多索雷斯的市民们以自救军为纽带拧在了一起,在市井之中有了自己的号召力。
政治或者说力量的辐射是一种很灵动的东西,任何空隙都会被新生事物填补。而坎黛拉重视产业和现金流,轻市民和市政民生的施政纲领导致的居民区权力真空,终于在眼下有了填补。市民们被组织起来,开始自己照顾自己的社区。这一方面意味着以后坎黛拉可能不需要为社区的治安付出更多的管理成本,可另一方面,她作为市长的权威正在被逐渐侵蚀。
眼下几个族裔的市民自救军的领袖还是各成体系,可随着战斗结束坎黛拉听到了一些很不好的消息。譬如维娜的圆桌迎来了另外两位自救军团的领袖,三方已经自顾自的开始商量怎么清理街垒进行战后重建,并且在一些工作上互通有无了。长此以往下去,如果三方联合起来,那还哪里有她坎黛拉市长?
“我觉得市长女士对于多索雷斯居民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一些,难道说城市之外的居民,就不属于多索雷斯了吗?您之前给出的委任状,可是涌现出了不少英勇的游击军。”
且不说谢尔纳中将领导的第二次多索雷斯攻势中士兵可能因为经过了长期整训还有中将本人的严格命令,扰民的情况并不算多。但当初马格德堡军团在对多索雷斯进攻的时候,在行军的路上也给不少并没有居住在移动城市,但却又隶属于多索雷斯的定居点带来了惨重的伤害。
这些人和拿到委任状像是西蒙那样的有产庄园主们,一同构成了游击军的主体。虽然埃佐在战报中虚构的林登万林等图兄弟故作疑兵效果很好,但其它游击军也因为保卫家园又或者为家人复仇的第一动力,在英勇的游击作战中,牵制了谢尔纳中将不少的兵力。可以说他们虽然没有在多索雷斯这座城市作战,但他们洒下的鲜血一样高贵而又值得尊敬。
“但这些游击军在多索雷斯却没有丝毫的存在感,这样的情况岂不是让勇猛之士寒心?”
既然坎黛拉已经有些把握不住城市里面的居民了,埃佐给出的应对手段就是很多大公司常用的增发股份引入其他股东。反正只要投票权进一步分散,哪怕市民阶级成功抱团,也得和城市之外的种植园主和定居点的居民们较量一番。别的不说,因为庄园主们主要都是和坎黛拉做生意,市长女士多少还是能网罗一些较为稳定的支持的。当然这也有个前提,那就是她得尊重种植园主的利益,在交易的过程中,丧失部分的主导权。
不过到这一步充其量也只能算解决了以维娜为首的市民自救军组织起了市民的问题,游击军的问题可不在于在多索雷斯没有政治影响力。他们更多只是和坎黛拉还有多索雷斯做生意,沾一个没有战火的便宜。但这群游击军和市民自救军不一样,他们可不会缴枪。或者说玻利瓦尔那根本不平静的内战局面决定,所有在荒野的人都需要一些保命的家伙。
而游击军则是在战斗中品尝到了抱团的甜头,这些处在较为安定,却又没有多索雷斯那么纸醉金迷局面下的种植园主和居民点居民们眼下有了多索雷斯的背书,十分顺畅的拥有了自己的队伍。以后无论是应对令出多头的反抗军可能的‘募捐’,又或者是荒野的劫匪和赏金猎人,他们都能够最大程度的自己照顾自己。
这就给游击军极大的自主性,虽然在政治层面上游击军成了坎黛拉压制维娜为首的市民团体的助手,但如果游击军哪天忽然想明白彼可取而代之,那到时候坎黛拉手里那被辛嘉斯王朝连续打崩了两三次的城市警备部队,多少就有些拿不上台面了。之前的两个步骤让市长女士无论是在政权的稳定,又或者法理上都具有了一定的优势,然而正确铁三角的最后一环,武力上还有不少缺憾。
“虽然不少突击队的成员已经启程返回家乡,但作为他们的团长,我认为我有义务为他们争取应有的荣誉。”
志愿者团是贯穿整个第二次多索雷斯保卫战的明星部队,可以说正是因为志愿者们的活跃,才有了这场战役的胜利。而对于这些志愿者该怎么对待,坎黛拉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方案。他们虽然是外来者,但已经在多索雷
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原本的计划是给所有志愿者一笔丰厚的遣散金了事,现在看来却又多少有些怠慢了。
毕竟其中不少人都是背井离乡而来,如今已经没有了去处,或者一回国可能就会惹上麻烦——譬如莱塔尼亚来的志愿者们,虽然赫尔曼.麦耶伯爵保证了既往不咎,但会不会追击这点,那可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在和那个叫别格勒的密探打过一次交道结果就被拉去了阿尔迪特这件事发生之后,埃佐并不是认为莱塔尼亚的情报机构真的有什么信誉可言。
当然了,情报机构哪里有什么信誉?
所以埃佐的建议是对这些志愿者进行一次军营招聘,愿意留下建设多索雷斯的直接扔到市政府,愿意继续作战的就直接组织一个全新的战斗单位,叫志愿队或者突击队都可以。一方面解决了如今志愿者的待遇问题,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案。另一方面,也是给坎黛拉留下了一支勇敢无谓的部队,多少可以用来平衡一下游击军的优势。甚至未来坎黛拉以志愿者为骨干真正建立多索雷斯的正规军,也不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当然这种方案也是有风险的,那就是坎黛拉市长在之后建设城市的时候得多干点人事。不然在剃除了阿尔迪特那群姑且算是逢场作戏的演员之后,剩下的志愿者们可都是实打实的,为了反对暴政和强权集结起来的,放在泰拉其他地方,搞不好要被形容为进狱系人才的集合。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他们搞不好是第一个冲进市长官邸,直接给市长女士直接从三层办公室扔出窗外的。具体而言,就是对辛嘉斯王朝摇尾乞怜,又或者对哥伦比亚出卖什么利益去搞对内的强硬政治,这样的行为简称高压线。
“阿拉贡先生,我都有些分不清您给我的到底是建议,还是将我吊死的套索了。”
如果对市民不好不发展市政和公共福利,维娜代表的市民阶级会躁动,这些真正的民意代表彻底取代她的影响力。如果在原材料贸易中继续滥用定价权,搞不好就会面对以游击军为纽带的庄园主们的抱团,甚至一个搞不好取而代之。至于志愿者就更别提的,虽然他们的武力是制衡游击军,补足坎黛拉的权力三角的重要环节。可他们也死死卡住了坎黛拉的对外交往的自由度,想要跪着挣钱的话,搞不好下一刻就能给激进的志愿者从窗户扔出去了。
“但这的确保住了您市长的位子,而且没有多索雷斯的格局。它依然是那个所有人都能买到梦想的,纸醉金迷的娱乐之城。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对市长女士您的治理水平提出了更多的要求和期待。不过我相信,市长女士一定能妥善的处理好其中的关系。毕竟当初您也是在哥伦比亚,莱塔尼亚,辛嘉斯和联合政府四方之间游刃有余,这是您最擅长的舞台。”
唯一的要求,不过是坎黛拉当个人,妥善的照顾好这座城市,这片土地的方方面面。对于一名平衡大师而言,这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吧?
反正埃佐说完这个长难句之后就拿起了手边的香槟酒,为了表示敬意和市长女士碰杯。
“毫无疑问,您是个有着极大魄力,能够为多索雷斯未来的发展一脚油门踩到底的,伟大的市长。”
对于埃佐这番建议,坎黛拉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找不出更好的替代方案。至于埃佐话语中稍许的幸灾乐祸,市长女士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单纯是这份能够将一大堆的麻烦混合在一起,然后坏事变好事的能力,就已经让坎黛拉不由对伦蒂尼姆的官僚系统中走出来的佼佼者,高看一眼,心生敬意了。
要知道埃佐只是在维多利亚的政治圈子中打磨了不到五年,可这份老辣和精炼,也不愧是能被伦蒂尼姆的首相当做得意门生的青年俊才,也难怪能参与到汐斯塔合作组织的建立。想到这里坎黛拉又不由庆幸起来,如果不是伦蒂尼姆的守旧派施加压力,她可没有机会领略到这份风采,并且从多索雷斯生死存亡的危机中安然无恙的抽身而出。
至于这个建议中的副作用,不过是让她讲更多的精力放在改善民生福祉,做一个优秀的市长上罢了。虽然这事情她过去不屑去做,不过现在看来,多少还是得上点心思了。其实一开始坎黛拉是张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埃佐的这个建议,是不是从他建议组建志愿者部队的时候就已经在盘算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闪过了一下,坎黛拉就将它从脑海里赶了出去。先不说一名高明的政治家是不是有能力看到那么遥远的未来,并且有能力将各方势力的行动全都牢牢的纳入自己的控制中,确保剧本按照自己的意志前进,丝毫不差。就说埃佐的真实身份根本就和玻利瓦尔这片土地没有任何联系,他不过是过来找个人。
一个路过的旅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改变玻利瓦尔
,然后在多索雷斯计划让自己执行善政呢?
“那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阿拉贡先生在即将组建的突击队中任职呢?有阁下号召的话,我想市民们也都会很受到鼓舞。”
对于坎黛拉的邀请,埃佐摇头表示婉拒。他来多索雷斯是为了找自家老头的踪迹和消息的,眼下多索雷斯保卫战总算是打完了,他自然就没有了战斗的理由。剩下的时间他想要用在完善《百年孤独》,以及等待坎黛拉派出的探子们带回来的消息上。
“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我不可能一直隐姓埋名。但多索雷斯已经够混乱了,不需要一个几乎打着维多利亚烙印的人从中搅局。不然的话,这个平衡和没法继续维持了。”
毕竟虽然这次的行动埃佐和双子女皇那边已经形成了默契,不过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明面上还是不起冲突为好,不然的话来几个人借题发挥一下,怕不是莱塔尼亚就又要和维多利亚摩擦。那么,之前和双子女皇因为默契而进行的协作,为了削弱莱塔尼亚的地方贵族力量的第一步,怕不是又要撤回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没有我要的消息,我也会离开多索雷斯。”
坎黛拉则是七分接受三分遗憾的点了点头,并且在心底不由的嫉妒起同样不过是一个市长的赫尔曼。同样是旅游城市,为什么她遇到埃佐的时间晚了一些,给那个平庸的男人占了便宜。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了,有埃佐这个精通外加和行政的高级人才的帮助,在战后的外交协调上,她应该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就请多关照了,阿拉贡先生。”
辛嘉斯方面,在老国王不慎从高塔跌落不幸去世,全国在治丧的大背景之下。一支代表团被派往了多索雷斯,名义上是借道多索雷斯前往哥伦比亚传达国王的噩耗,不过实际上则是开始就战后的善后事宜进行商讨。当然了,赫尔曼伯爵也亲自前来,作为宗主国进行见证。
而哥伦比亚方面对于辛嘉斯国王的丧礼也非常上心,仿佛根本没有作为联合政府宗主国的自觉一般,派出了一个相当高规格的悼念代表团。当然一个代表团人多了,那么里面掺杂‘一点’联合政府的成员,也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除了辛嘉斯和联合政府这对老冤家之外,内战中的第三方,‘真正玻利瓦尔’也派人来了多索雷斯。他们则是需要传达反抗军想要和多索雷斯进行贸易的使者,至于是不是带了什么其他目的,那就只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多索雷斯在对着这三方贵客,两大巨头的造访,拿出了最大程度的敬意,管他是不是巧合!直接将多索雷斯最豪华的酒店包下,作为几方贵客的下榻之处。当然内战三方一层楼,宗主国门对门之类的安排,也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反正在暂时不要互相进攻,试图维护玻利瓦尔平原的和平这件事上,各方的诉求其实都是一样的。
辛嘉斯王朝虽然说保住了有生力量,不过连续两次失败还是伤筋动骨。更别提赫尔曼伯爵带着手术刀们空降过来,还没彻底完成对辛嘉斯的换血,更别提术后恢复需要多少时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建立一个有效的集权附庸政府。这种大背景之下,辛嘉斯王朝无论如何是不想再继续战争了,对峙没什么不好的。
真正的玻利瓦尔人那边就更别提了,之前第一次多索雷斯进攻,潘乔先败后胜,拿下移动城市马格德堡之后在反抗军之中声势日隆,同时在对外思路和纲领上有了些变化。眼下正在积极的整合反抗军内部的异见派系,虽然说没有刀兵相向,不过反抗军内部眼下也是一团乱麻,根本没有战斗的条件。
至于联合政府方面,两个对手都深陷泥潭原本应该是积极进取的最好时机。可真正打算行动的时候,体量较小的联合政府愕然发现宗主国哥伦比亚却没有继续支持他们。理由很简单,情报局损失惨重还没恢复。其次,莱塔尼亚在哥伦比亚边境上增兵了。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莱塔尼亚的虚张声势。可随即维多利亚方面宣布了要和莱塔尼亚搞联合军演,一下子哥伦比亚就变得如芒在背,连忙按住了联合政府。
而在这种各方都不想打的大背景之下,多索雷斯内部的氛围也轻松了不少。埃佐在写作之余也经常带着W她们出营地闲逛,享受悠闲时光。
“感觉真安静啊,街上也没有街垒和警备队,跟之前真是天差地别。”
走出营地的W只觉得百无聊赖,随着战争的阴云逐渐消散,军营附近又变得冷清了起来。
“啊,可能是他们把全部力量都拿去加强酒店的安保了吧? ”
埃佐点头称是。
99.埃佐的诈尸似乎过于成功
从巷口冲出来的黑色轿车一边刹车同时急
促转向,摇下的车窗里黑洞洞的炮口毫无犹豫的喷出火光。似乎是担心杀不死突击队的阿拉贡一般,对方根本不屑用轻武器!连发的榴弹几乎将埃佐所在的地方炸的烟尘滚滚。然后一点耽搁都不敢有,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突击队的驻地。
“阿拉贡,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躲开,你说话啊!”
一片烟尘之中,却有一人单膝跪地,将某个大大咧咧的小雇佣兵护在身前,衣服被炸的破破烂烂的男人。沿着裤腿的方向,鲜血不断涌出。
“切,区区几发榴弹,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咳嗽着咬碎之前藏在牙齿里的胶囊,一口鲜红的血液喷出,模仿着经验中胸口受伤的人的模样艰难的咳嗽着。尝试着站起,不过榴弹的冲击波倒是给他结实的炸的有些头晕腿软,怕是没法完美复刻经典画面了。
“阿拉贡…阿拉贡……啊…啊……”
W自然不知道埃佐心里的遗憾,在此刻的她的认知中。那个无论干什么都比她强,一直走在队伍的前面,迎着枪林弹雨冲锋子弹都会绕着他走,那个花样百出逼着她看书写小论文,经常捉弄她的阿拉贡,她的团长,可以信赖的家伙,吐血了啊!
“你这个白痴,人家瞄准的时候你跑得掉吧!明明那榴弹比我的慢多了,我可从来没有打中过你。”
挂在脖颈上的,那作为纪念的志愿者的眼镜残骸仿佛变得滚烫起来,就像是当初刚刚被火球击中之后一般,不断烧灼W胸口的皮肤,将那份炙烤的痛楚不断捅进她的心脏。
“我可是志愿者团的团长啊,而且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我会是团里最后一个离开的。”
因为口水不多埃佐演不出什么喷血的效果,倒是那个胶囊的粉末太干了,弄得他不住咳嗽,声音也沙哑了下来。不过这种自然天成,倒是效果很好。
“别说了,白痴,你不要再说话了啊。”
大滴大滴泪水涌出的W撕下袖子上的布料手忙脚乱的想要去堵住埃佐的伤口,可却被埃佐握住了手腕。毕竟他背后的道具远看很唬人,可真要是被W去堵伤口怕不是立刻就得露馅。
“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的。”
而之前没有被波及到的闪灵已经动用了法术,让对处理伤口没有什么帮助的W让到一边,一直坚持到了救护车的姗姗来迟。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满身都是血的埃佐拉上了担架,在警报声中绝尘而去。
医疗术士能够堵住伤口这点可以说是帮了大忙,虽然闪灵对于埃佐要假死退场这点多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埃佐请托的事情。反正某位赦罪师一直是不苟言笑心里满是心事的模样,倒是不用担心配合埃佐的时候露出马脚。
随着横冲直撞的救护车冲进医院,医生几乎是以狂奔的速度将埃佐推进了手术室。而在这一路上,W依然死死的攥着他的手,在原本应该肃静的医院里大声哭喊。
“阿拉贡,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的话,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对于本就是无根浮萍的W而言,‘阿拉贡’并不是她第一个有被牵绊感觉的人,老W和赫德雷都算是记忆中忘不掉的烦人家伙。但如果是产生一种亲近和依赖感的话,这个一天到晚不正经的戏弄她和她开玩笑,大大咧咧的‘阿拉贡’绝对是第一人。无论什么矛盾都能调解,什么难题都能破开。有了他才有了志愿者团,这个W最喜欢的地方。
对W而言,‘阿拉贡’早就不是一个烦人的家伙,而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却第一次感觉像是家人和玩伴一样的存在。
想要跟进手术室的W最终被泥岩在门口按住了,看着亮起的‘手术中’的红灯,W只觉得膝盖一软。虽然对萨卡兹而言,祈求神明是一件无比离谱的事情。可此刻的W却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祈祷,希望她的团长能平安无事。
“老W都说祸害活千年,那人一天到晚干缺德事情,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看着近乎有些魔怔的开始念念有词的W,泥岩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虽然没有W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她也觉得十分难过。阿拉贡是她接触过的那么多泰拉人中,最令她钦佩的。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他们这些离开卡兹戴尔原本搞不好要变成战争炮灰的雇佣兵才有了被人感谢和尊敬的可能,变成了过去根本不敢想象的自己。
也不知道手术室里,现在是怎么样一番景象?
手术室里面自然没有在进行什么正经手术,毕竟埃佐本身就是安然无恙。医生护士都是女皇之声安排渗透的进来的自己人,为的就是让‘阿拉贡’这个化名的角色干脆的离场。
毕竟坎黛拉说她要面对的困局是五方势力,而埃佐给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解决方案。但这个方案其实,还是少了一个环节,或者说,一个名为‘埃佐.汐斯塔’本身存在的威
胁。虽然如今已经离开了伦蒂尼姆也交卸了所有公职只保留了一个爵士的头衔,但当初埃佐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的时候,就已经在不少国家搅动风云了,这个名字在一些人耳中实在是太过刺耳了一些。
之前以阿拉贡的身份对外行动,为的就是避免埃佐这个名字太过响亮,将维多利亚也牵扯到玻利瓦尔平原里面来。不然的话,一方面莱塔尼亚怕不是会火上浇油,由不安分的贵族大肆渲染维多利亚对友邦势力范围的渗透。而维多利亚方面,和议会拉锯,无法发挥军事实力的大公爵们,怕不是也想趁机来一场可以控制的战斗,在伦蒂尼姆的政治斗争中,重新抓几张底牌在手。
真要是让事情朝着那个方向发展,那埃佐从汐斯塔组织建立至今所有的努力,虽然不至于白费,不过多少也得伤筋动骨,大踏步后退好几步。所以,来自玻利瓦尔平原的‘阿拉贡’必须消失。
不然等到多索雷斯真的恢复和平,那以战功最为耀眼的志愿者团团长的身份,怎么可能不出现在多索雷斯的政治舞台上?抛头露面是埃佐的身份彻底曝光,内战局面变得更加复杂,连个停火协议都不知道该怎么签。要是他不抛头露面,来个挂印而去浪迹天涯,坎黛拉那边没法交待,这位多少有些能力的市长已经挺毁誉参半了。再来个排挤英雄的评价,那是根本没机会和志愿者们有什么实质的合作了。
而今天就是最好的一个时间点,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玻利瓦尔平原内战的相关几方已经在多索雷斯在一张桌子上谈条件了。无论是停战又或者只是签署一个停火协议,对于玻利瓦尔人都是意义非凡的大事。也是因为这个理由,多索雷斯所有精干的力量全部被集中包围会议现场也是没问题的,反正眼下街面秩序,还没解散的市民自救军也能维持。
唯一有影响的也不过是志愿者团附近少了一些巡视的哨兵,不过对于已经是多索雷斯最强战斗力的志愿者团而言,他们不需要比自己弱太多的城防军作为护卫,那只会碍手碍脚。
而在这种和平即将降临的大氛围之下,志愿者们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结果酿成大祸遇到了伏击,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在手术室里换了一身医生的打扮,埃佐从后门离开了医院。反正和医生商定的时间很长,足够他将最后一个环节完成。那就是,谁做下了这件事。
辛嘉斯王朝的挟私报复并不合适,因为眼下辛嘉斯王朝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和多索雷斯建立一个稳定沟通管道。基于同样内部不稳的缘故,‘真在的玻利瓦尔人’也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巫王残党体量太小,要颠覆多索雷斯的局面让莱塔尼亚无暇他顾,攻击代表们正悄悄开会的酒店才是正途。于是在一番盘算之下,只有在整个多索雷斯保卫战中毫发无损的联合政府,才能成为最为完美的背锅侠。
毕竟只有联合政府并不是因为内部有问题所以才走到谈判桌前的,他们是被哥伦比亚强压着参与了会谈。毕竟眼下辛嘉斯王朝虽然主力尚存,但和多索雷斯的作战终究是元气大伤。这时候发动进攻虽然未必能竞全功,但多少能以最小的代价或者不少利益。甚至就连之前一直会袭扰地方的反抗军也因为内部的山头矛盾,眼下倒是最为不活跃的时候。
能够开疆拓土的大好时机就在眼前,结果却被宗主国按住了手腕。要是一点破坏不搞,不试图挣扎一下搞出点事端,那作为一个国家而言也太过失败了。
“是谁发疯,这个时候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作为在埃佐身上吃了无数亏的倒霉蛋,杰克.莱恩已经在逆来顺受这件事上有了充足的经验。所以他第一时间放弃了对坎黛拉的劝说,被派驻到多索雷斯剩下的时间里,不过是写写当地情况的分析报告,论证一下多索雷斯现在不适合出手拿下的观点。剩下的,就是动用一些人手,去盯着志愿者团的营地。
毕竟这样就算不知道埃佐之后又搞了什么,但至少有动静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多一些预警时间。可当这个安排真的奏效了的时候,莱恩宁愿自己没做安排。这样的话,他起码会晚上好几个小时才会像是现在这样焦头烂额。
志愿者团的团长‘阿拉贡’或者说埃佐刚出门就被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暗杀了,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不过根据盯梢的情报员的说法,现场血流了一地。甚至跟在‘阿拉贡’身边的萨卡兹雇佣兵们,都看起来非常的悲伤。
如果是平常的话,玻利瓦尔平原死了个不听话的天降猛男倒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可眼下各家正在商量停火或者互信协议呢,这时候公然在多索雷斯动手杀人,基本上和砸场子没区别了。而且,怎么看联合政府还有哥伦比亚嫌疑都是最大的。
毕竟联合政府有开战的需求,
而哥伦比亚在暗杀玻利瓦尔的优秀政治家方面,也是有光荣传统的。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莱恩非常清楚,那个被暗杀的‘阿拉贡’真身到底是何许人也。伦蒂尼姆的恶灵,维多利亚对外最有名的触角和外交特使。天知道这次多索雷斯保卫战背后维多利亚下了多少本钱,要是这样一位特使不明不白的给炸死了,那莱恩之后的生活怕不是永无宁日。
作为专业的情报分析官,他可太清楚这种层级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会导致多大的波澜了。
一边督促手下去搜集信息,莱恩一边拿出了自己抽屉里之前写好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报告。那是在面见坎黛拉之后第一时间写的,有关阿拉贡和埃佐是一个人的汇报材料。万幸这东西他写的时候一直只有一个人,而多索雷斯因为最近的会议风声比较近,莱恩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份如今已经变成自己催命符的报告交上去。
不然的话,眼下他的处境只会更加难熬。想到这里,莱恩决定做个记性不好的人。什么?你说埃佐的脸,他因为有严重心里阴影所以没认出来。他和坎黛拉的会面也没见到埃佐,这就是个前后脚的事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报告在碎纸机中化为齑粉,莱恩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就在他准备喝点咖啡休息一下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办公室外已经很久没有人的动静了。
带着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莱恩推开房门,看到了躺了一地的手下。而在这人堆中央,则又一个熟悉的,按照情报来源,应该已经在医院手术室里抢救的熟人。
“埃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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