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不过这些原本应该属于议会的设备,并不存在于之前您提供给我的生产资料清单上。这些设备的价值被您按照零进行了隐瞒,我完全可以认为这些生产线可能和这家工厂的监管贵族损公肥私的行为有关。又或者,您可以对我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然后这件事毫无波澜的过去,凯瑟琳女士。”
在这群拿着工具作为武器的工人的簇拥下,有一名年纪很大,却依然脊背挺拔,发须皆白的菲林女士。她是这个工厂的负责人,毕竟贵族们虽然名义上管理工厂,但也不会所有事情都亲自管理。对生产一窍不通的贵族们,只要看得懂账本,就足够了。实际控制生产的,还是像凯瑟琳这样经验丰富的工头和技术人员。
“这条生产线是因为没有订单所以一直处在闲置的状态,我们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接到将之废弃的命令。而且这条生产线对于我们这些工厂的老人都有着相当特殊的价值,所以我们会自己凑点钱,确保它还能运转,姑且就当是个念想。”
或者说,是保留了这些年纪都很大的工人们,对于往日辉煌的怀念。因为这里,过去几乎就是维多利亚的骄傲。
“这是蒸汽骑士的总装车间吧?二十多年了,您将它保护的很好,虽然议会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那维多利亚的最强力量。但各位,依然好好的维护着这里。”
看着埃佐忽然戳破那层窗户纸,被工人簇拥着的凯瑟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也许您是这么看的,或许还期待着这里能给您带来什么惊喜。但这里只是一个车间,熟练的工人这二十年已经离开了很多,合作的企业能有多少还能生产二十年前的零件也是问号。这里,真的只是一个纪念品。”
造访这个工厂,旁敲侧击的想要生产,或者说刺探蒸汽骑士的野心家她见过很多。无论是各色贵族,还是议会,但凯瑟琳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样的。没有,掌握生产蒸汽骑士关键技术的工程师团队已经散了,如今这个兵工厂生产的最复杂的产品,不过是给瓦伊凡近卫使用的破城矛罢了。
虽然之前议会给这个工厂也下过命令,准备和搜集蒸汽骑士相关的资料。不过这个命令凯瑟琳拿到手里还没焐热,就又一次的被撤回了。听说这是首席大臣的独断,在议员的抗议声中被正式废弃了。
毕竟蒸汽骑士是旧时代的余晖,议会的老爷们,怎么会愿意他们回来?他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只不过做点事情,回忆一下记忆中的光辉罢了。
“哈,您这么说,我就姑且这么听好了。”
一边说着,爱租拿出支票夹,写下了一个相当不菲的金额。
“我也没想过生产出再多的蒸汽骑士,毕竟没有国王的现在,谁又有资格为蒸汽骑士授勋呢?但是,就像你们留住了遗产一样,我们总得为以后的人考虑。这些东西,总应该发挥出自己的价值来。哪怕是邀请周边学校的学生过来参观一下,感受一下当初蒸汽骑士的荣光呢?”
只不过,维多利亚还是有蒸汽骑士的。虽然数量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些损耗,不过依然有三十多台。而且,他们虽然桀骜,但依然愿意执行议会的命令。
“既然这里是蒸汽骑士的家,那我希望等到蒸汽骑士们有朝一日回家的时候,起码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将支票交给凯瑟琳之后,埃佐若有所指的笑了笑。
“相信我,凯瑟琳女士,这一天不会太遥远了。”
毕竟这手名为审计的火,已经将很多的贵族烧的浑身不适,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过这样的进展,还是稍微弱了一些,还不够让他们,彻底的铤而走险。
“这次看在陈女士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下次开口之前,好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
大声喝骂之后,贵族愤愤不平的消失在了宅邸门后,佣人则立刻关上了宅邸的大门,清脆的上锁声,仿佛门外是什么令人避无可避的瘟神一样。不过站在门口的并非瘟神,而是身穿维多利亚军服的伦蒂尼姆皇家近卫学院学生,以及伦蒂尼姆警察局的塔拉人特派员们。
“陈陈,那群人真的好令人火大哦。”
抱着破城矛的风笛眼下嘴撅的几乎能挂个提灯,因为听说这是埃佐专门负责的事情,她才兴冲冲的拉着陈报名,想看看埃佐是不是又要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埃佐的地方。不过实际上报道了之后,埃佐根本没有和她们一起行动,而是让他们听税务海关署办事员的安排,一家一
家的给贵族们贴通知书,让他们老实的待在家里。
命令很明确,除非天崩地裂需要避难,否则绝对不允许外出。风笛只是阻拦了一下,对方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羞辱一样,对议会给出的命令毫不在意。最后如果不是冷着脸的陈过来,和对方说了几句的话,风笛可能也只能动粗了。
“贵族就是这样的,如果一张纸就能让他们遵守规则,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在和塔露拉重逢之后,陈的心态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是为塔露拉心中巨大的理想所惊叹,同时也对那条道路的曲折而暗暗心惊。单纯的只是做好一名警司,真的能够将龙门建立成更好的地方吗?这个念头一旦升起,陈就无法再对近卫学院的生活感到满意。
她开始偶尔出席一些贵族的聚会,不过并不是沉醉其中。无论是聚会的高跟鞋还是训练的运动鞋,在她看来都没什么区别。最重要的,依然是听听这些贵族们说了什么,去了解伦蒂尼姆过去发生过什么样的斗争和阴谋。一些贵族在聚会中用来彰显自己见多识广的谈资,在陈耳中,就成了相当珍贵的养料。
毕竟想要战胜什么的话,首先需要的就是了解自己的敌人。所以趁很清楚,贵族们心里的那份傲慢并不会因为一张纸而给打消。或者说,正是风笛的存在,严重刺激到了这位贵族。因为议会的一个命令,甚至都不是专门针对某人的命令,只是一份要对工厂清查的命令。一名横行伦蒂尼姆的贵族就需要被关在家中。
这是在伦蒂尼姆过去漫长的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场景,而且这次,没有一个明确站在贵族们对立面的国王可以去对抗。
“而且埃佐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不会把我们叫来就随便放在脑后。菲奥娜你想想,埃佐这人哪次失手过?你就做你自己就好,让越多的贵族生气,说明我们做的越好。”
因为比起过去那种只是窝在学院里磨练成绩和武艺的幽居生活多了些社会性,所以陈也从一些幸灾乐祸的贵族嘴里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在皇宫附近,原本属于塔楼骑士管理的,很久没有启用的皇家警戒塔现在已经开始了现代化整修。
要知道警戒塔还有一个别名,那就是专门关押上层囚犯的监狱。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开始对警戒塔的维修,这里面放出的消息可以说不言而喻了。
这些贵族注定被严肃处理,或者这就是埃佐要达到的效果。可如果真的要处理这些贵族的话,根本不需要在现在就开始修建他们的监狱,这只会进一步刺激那些贵族,打消他们的侥幸心理。
“不过他这么早的打草惊蛇,到底是为了什么?”
10.坎贝尔:不是说八点的么!
10.坎贝尔:不是说八点的么!
随着卡拉顿特派员对奥克特里格区的进驻,原本因为安魂节而变得喧嚣的伦蒂尼姆,在飘雪的同时,更隐约透露出一种萧索的气息。
“坎伯兰家只是空有公爵之名,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作为有着永远忠诚的坎伯兰这一美称的坎伯伦公爵家的唯一继承人,阿勒黛·坎伯兰的宅邸在沉寂了快二十年之后,又一次迎来了恭谦的访客。仿照着贵族的礼仪,对甚至连花园的种子都无法负担的落魄公爵表达敬意。
“坎伯兰小姐您实在是太小看自己了,在如今的伦蒂尼姆,谁不知道永远忠诚的坎伯兰的美名?只要坎伯兰家愿意起来号召,更多的贵族们也会挺身而出,共同反对议会的错误决策。而您只要在正确的时间作出选择,重振坎伯兰家也未必是梦想。”
也许是访客认为二十多岁,没有父母的孤女很好诱骗,又或者认为只有个空壳的坎伯兰家用些金钱就能收买。但在一个近乎废墟的公爵府残骸中成长起来的贵族小姐,有怎么会什么都不懂?
“那也首先需要让坎伯兰家能够生存下去,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坎伯兰公爵就是因为忤逆议会被处死,那时候各位大人又做了些什么呢?这么多年我失去了很多,坎伯兰家虽然如今荣光蒙尘,那也比彻底消亡要好得多,请您回去吧。”
眼看劝说无望,信使也不在纠缠。依旧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退出了大厅。
“艾尔希,把这些礼物留下吧。”
在只有两人的宅邸中,阿勒黛·坎伯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即便不用刻意去打听,伦蒂尼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会钻进她的耳朵。如今就像是二十年前一样,一场因为税收而酝酿出来的风暴,正盘旋在伦蒂尼姆的上空。而这次一次,贵族们为了赢,甚至敲响了自己的大门。想要用坎伯兰这个忠于王室的名字,给议会些难堪。
不论使者说的多么天花乱坠落,她只不过会被当成
这风暴中的一枚棋子。与其如此,她宁愿在安全而又不被人察觉的地方,继续安静躲藏着。
“小姐,我明白了。”
管家艾尔西有些担忧的看着很疲惫的阿勒黛,二十多年的服务,让她几乎将阿勒黛看成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她知道,阿黛勒做出这种决定会多么疼痛。
在巨大的风暴面前,只有彼此的她们,渺小的就像是雪地中艰难生存的杂草。
“坎伯兰家拒绝了吗?还收下了礼物?哼,果然只是个目光短浅的小姑娘。过去坎伯兰公爵那种一个人斥责议会的气魄,是一丁点都没学到。明明这几天,我可是担了不少的风险。”
听到信使的回复,被限制在宅邸中的精明贵族有些气恼的将坎伯兰小姐给的恢复扔进了手边的壁炉。他们虽然被正式的限制了进出,不过这些从卡拉顿来的乡巴佬和近卫学院的学生倒是没有限制他们仆人的自由。虽然一开始担心是陷阱,所以特意让仆人带着纸条出门去做点采买的事情,不过几天下来发现无事发生之后,最终也放下了心。
于是在安魂节即将到来的这几天,奥克特里格区的街道上又变得热闹了起来。贵族们的管家或者顾问纷纷代替行动不便的主家出门,开始互相祝贺安魂节的到来,并且赠送礼物。又或者交换一些收藏品,或者送一些奢侈品,好不热闹。
当然让禁足的贵族们如此迫切的开始提前过节的理由,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段时间有条不紊进展的大审计。还有那越来越近的,议会再次开启会议的日期。无论他们如何设法去打听,但被外地来的警察驻守的税务海关总署就像是铁桶一样,雇员根本不回家不说,就连对外的信件交接都被暂停了,根本得不到任何的消息。
而就算有些贵族通过一些往年的友谊,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得到的也不过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这样的回答。但警戒塔的修整却是有目共睹的,这个虽然名为塔的建筑群实际上则是伦蒂尼姆一片临近王宫的堡垒群。曾经充当过王室的堡垒、军械库、国库、铸币厂、宫殿、刑场、公共档案办公室、天文台、避难所和监狱来使用。但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对警戒塔进行整修,那用途到底是什么样的,觉得自己已经被架在火上的贵族们心里都十分清楚。
“算了,坎伯兰家不愿意参加就算了,然他们继续对着不存在的王永远忠诚高洁下去好了。”
贵族说着又掏出了一封刚写好的信,打上火漆之后交给了信使。
“把这封信交给卡文迪许公爵,表明伦蒂尼姆上下愿以他马首是瞻。”
虽然看起来被议会束缚在宅邸里,但贵族数十上百年的传承,根本不是一纸禁令能打断的。贵族之所以是贵族,正是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有愿意献上忠诚的人,实现他们的想法,帮助他们战胜各种困难。就像议会里很多议员对他们嘲弄,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好吃懒做,拿维多利亚的血肉喂养自己,这就太小看他们了。
想当初维多利亚的国王命令他们管理皇家兵工厂,他们又怎么可能在工人中一丁点儿人手都没有安插?如果他们真的如此愚蠢,二十年前就不会有什么国王在花园中被吊死。不过有着阿斯兰血统的国王不好找,但德高望重的首席大臣倒是要换几个都没问题。
“我亲爱的秘书长先生,要不要我给你个统计数据,被我们软性监控的贵族宅邸这段时间派出了多少仆人去做采购结果一头扎进了工业区?又有多少佣人说要回家过安魂节,然后直接离开伦蒂尼姆实际上是去外地送信的?”
为了方便查税和对所有皇家工厂展开大审计,坎贝尔和埃佐的办公地点也被转移到了警戒塔。每天面对的都是各种陈年旧账,还有皇家兵工厂触目惊心的各种贪污行为。哪怕维多利亚的法律对于贵族的贪污并不算严厉,不适用死刑的情况下,这些贵族大人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终身监禁的结局。
坎贝尔都能查出来的事情,那些亲手做下的贵族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段时间警戒塔附近多了很多窥探的人,皇家兵工厂最集中的海布里区也出现的工人不稳定的情况。甚至,有工人和工厂区的塔拉人特派员发生了冲突,好在因为发现及时,两边都只是造成了些许皮外伤,没有引发大规模的骚动。
但因为这几天的工厂检查,眼下所有的工人都处在一种无事可做的状态下。而且因为议会的行动太快,这些工人在安魂节之前的薪水还没有来得及发放。而且在工人间开始出现有关议会计划关停这些军工厂,将所有人工人解雇的离谱传言。没钱,很闲,外加四起的谣言,混合而成的,是名为阴谋的刺鼻气味。
更有甚者,在这次大审计之外的工厂也有不少
出现了停薪停工的情况。无论怎么看,这都是那些要被整治的贵族不甘心被议会清算,要在审计结束之前先下手为强。
“你还漏看了物价,不过警戒塔用的都是提前准备的存粮,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市面上面包和谷物的价格普遍上升了约百分之十到二十左右,不少粮食经销商都在这个时候推波助澜,想要煽动伦蒂尼姆市民那原本就很紧张的神经。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银行被挤兑,再来几个登高一呼的人挑头,二十年前的暴乱就要再次上演了。”
从窗户朝外看去,埃佐他们所处的警戒塔虽然荒废了一段时间,但大体的结构是完整的。忙碌的工人正在搬运作为建材的沙袋,被推开的拒马旁,埃佐正看着一辆卡车遮掩的密密实实的开进院落。鹰眼视觉看的挺清楚,那是一门小型城防炮。调整一下,就能推到警戒塔的城墙上。
“知道你还这么做?你知不道这等于是在玩火?几个人的闹事和几百上千人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这次可是涉及到兵工厂。这些天天摆弄武器装备的工人虽然缺乏训练,但他们摆弄武器的技术并不比士兵差。我们现在立刻突袭那些混账的住所,把他们全都抓来的话,还有转机。”
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贵族对外联系找关系想要减轻罪责,而是实打实的想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叛乱,就像是二十年前一样。他们的屁股底下,真的有如字面意思一样堆满了炸药桶。如果他们还想看到安魂节之后的太阳,就必须对这帮无法无天的乱党重拳出击。
“如果是在卡拉顿的话,我完全赞同你的想法。但现在大审计;还未结束,你又以什么理由去逮捕这些贵族?单纯就是因为他们的仆从去外面采买的时候,和他们认识的工人一起聊了会儿天,说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真因为这种理由就重拳出击,原本还有意支持的议员不说,大部分摇摆的议员能全都跑到如今议会内阁的对立面去。毕竟能因为捕风捉影的理由就对贵族下手,他们自然也会担心这样的手段被用在自己的手里。真要是这样,好不容易用皇家兵工厂腐败案团结起来的议会,立刻就能走到土崩瓦解的老路上去。
“那你想怎么做?过几天被吊死在这该死的拱门前吗?我可不留下给你陪葬,我从卡拉顿带出来的特派员,也要一个不少的被带回去。”
以坎贝尔对埃佐的了解,他知道埃佐可能又在盘算什么巨大的计划,赌注是全盘身家,但收获同样巨大。但这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感觉,他真的很不喜欢。所以,他会表现的很情绪化,以便让埃佐给他一个合理的交待。
“乱党行动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准确时间是晚上8点。今天是内阁会召开例行会议,接受议员质询的日子,赫德署长也受到了邀请,可以说贵族们想要的目标久违的在这一刻齐聚一堂。”
作为原本护卫皇宫的外围要塞,从警戒塔同样能够看到不远处的议院。虽然时间才刚刚到黄昏,但议会却已经是灯火通明。街道上,能够看到负责警戒的议会卫队。要知道一般在庆典之外,很少能看到这些警卫穿着制服手持武器高调的在议会外巡视了。
“你这是在玩火,彻彻底底的发疯。”
听到了时间点的坎贝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发布警报,他从卡拉顿带出来的特派员还在奥克特里格区给那些乱党当警卫呢,这是多滑稽的事情。不过考虑到这群贵族的惜命程度,坎贝尔倒是不用担心他在奥特克里格的手下会遇到什么危险。相比之下,当然还是眼前发生的事情更加令人疯狂,因为埃佐竟然将内阁和议会作为诱饵,想要吸引乱党去举事。而要这么做的理由,昭然若揭。
“你是要用这些乱党的血,彻底吓破议员们的胆。让他们就像是攥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把自己绑在这届内阁的战车上。”
坎贝尔这下也明白了,为什么埃佐他们会大张旗鼓的对警戒塔进行整修。单纯只是准备给贵族用的单人牢房的话,随便在伦蒂尼姆找个高级酒店,每个贵族配两个看守就足够,根本没有比亚对摇摇欲坠的警戒塔进行整修。可以说埃佐他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瞄准了伦蒂尼姆绝大多数不安分的贵族,单纯只是让贵族们吐出贪污所得蹲苦牢,并不能满足内阁的目标。
“毕竟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三分之二以上的选票才能通过,这就是议会的运转模式。只要议会还想要合理的运转下去,这个规则就不好破坏。为了找到漏洞,我们也是煞费苦心。”
在国王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处理政务的时候,伦蒂尼姆存在一个不成文的
习惯法,首席大臣能够领导议会暂时代替国王治理整个国家。这个习惯法也是如今议会能够掌控伦蒂尼姆的法理基础,只不过首席大臣缺少了国王的背书,作为政府首脑并没有和议会抗衡的力量。除非真正遇到紧急情况,逼的议会在几乎生死存亡关头,通过紧急动议授予首席大臣组建战时内阁的权力。只有那个时候,张伯伦的议会,才能说彻底的掌握了权力。
“那样的话,今天晚上会死很多人。我过去虽然不喜欢你,但现在多少有些讨厌你了。”
毕竟在坎贝尔和埃佐的交往中,这个人虽然比吉姆哈克还要狡猾难缠,但坎贝尔并没有见过埃佐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他对于底层的工人和市民乃至感染者都有善良的一面。但这次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他将大量原本应该无辜的工人,全都当成了可以消耗的劈柴。
就是要用这群人的鲜血,用他们的愤怒,恐吓议员们和首席大臣站在一起。今天晚上过去之后,会有很多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轰——”
就在坎贝尔略带感慨的注视着伦蒂尼姆议会方向的时候,一辆原本停在议会不远处的源石车发生了爆炸。因为有警卫存在原本人际稀少的国王大街就像是往里面扔了炮仗的窨井盖,黑压压的人影忽然从各种小巷的阴影中窜出。守在拒马之后的议会守卫虽然拼上了全力,但防线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崩溃。
“该死,你不是说晚上八点这群乱党才会行动的吗,这下一丁点的反应时间都没有了!”
甚至,议会顶端的大钟也因为发生紧急情况而开始鸣响。暴徒手里的火把,星星点点几乎要将整条国王大道照亮。
“可能是因为他们决定提早动手,也许是有什么人打草惊蛇,又或者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动。”
一边嘴上说个不停,埃佐已经披上伦蒂尼姆警队的冬季大衣,同时将军刀挂在腰带上。如今他作为伦蒂尼姆的税务海关总署的雇员,借用一下同样为税务海关总署提供人力支持的海姆区警队的大衣,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我记得准备派出去换班的回来的特派员应该还在食堂吃饭,坎贝尔总督察,有没有兴趣和我冲杀一番,将内阁和议会保护到警戒塔来避难呢?要知道,这可是个能让你大出风头的高光时刻。”
对此,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坎贝尔则是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
“广播室,把听筒凑到话筒边上。所有警署成员听命,立刻取消休息,在一楼广场集合。准备镇暴装备,应对骚乱。”
紧接着,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尖锐哨声中。原本外松内紧的警戒塔,就像是忽然活过来一般,被各种急促的脚步声填满。
卡车中隐藏的城防炮被从货仓推出,原本慢悠悠干活儿的‘工人’纷纷披上放在一边的维多利亚城防军制服。
而在这一片喧闹中,警戒塔堡垒中,有一座塔楼格格不入的静谧。
“大师,出事了。”
直到房门被用力推开,身着骑士制服的达格达将外界的喧闹,带进了这几乎被人遗忘的塔楼。
11.塔楼骑士的职责
11.塔楼骑士的职责
“伊莎贝尔,不要慌张。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要谨记塔楼骑士的职责。深呼吸,慢慢和我说。”
说话的是达格达的骑士导师,芬恩·亨德森,警戒塔理论上的最高负责人。只不过历代塔楼骑士的警戒长皆由国王任命,在维多利亚没有国王的第二十个年头,任命仪式早已无法正式举行。亨德森只能暂代职务,勉强维持警戒塔的存在。
“导师,驻扎在白塔、格林塔的议会人员全都动员起来了。执勤的同僚说听到了议会敲响的钟声,王国大道上都是乱民。”
达格达的话让最后的警戒长不由沉默,太眼熟了,眼下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令人记忆深刻了。二十年的时光仿佛一晃而过,亨德森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有些闷热而又潮湿的夜晚。同样是议会敲响了钟声,街上满溢着愤怒的人群。只不过那一次,伦蒂尼姆的城防军背叛了他们的国王。
哪怕当时的警戒长杰弗里·梅斯带领六百名塔楼骑士奋战一夜,损失过半,却依然不能在叛变的城防军手中守护国王。王宫被占领,梅斯拒不投降,被议会勒令卸除塔楼骑士警戒长一职,随后被捕入狱,一个月后于狱中病故。而剩下的塔楼骑士的精神,就像他们的荣耀一样,随着目睹国王被吊死而烟消云散。
不到三百名塔楼骑士也逐渐卸职返乡,二十年的岁月中,原本能够守护整个警戒塔的塔楼骑士,现在就连维持中央塔的巡视都力有未逮。在如今的世人眼中,塔
楼骑士不过是青年贵族用以逃避一些争斗,或者赚取一些无用的虚名的头衔,再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或者说,是一群不愿意认清现实,依然沉湎在二十年前的伤心人罢了。而议会,甚至还宽宏大量的每年给这些骑士支付薪水。
“我知道了,达格达,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如果暴民冲击王宫,那就做好护卫王宫的准备。不然,的话,就继续守卫好塔楼。”
但达格达很清楚,自己的导师并不是单纯的伤心人。他无数的次的告诉她,塔楼骑士坚信,一定会有一位国王归来。而那个时候,如果归来的国王身边,没有一名塔楼骑士手托火光站在他身侧,那对塔楼骑士而言,才是真正的再也无法洗脱的耻辱。所以哪怕遭受再多的不理解,哪怕只剩下十几个人,塔楼骑士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明白了,警戒长。”
这也是为什么达格达没有和维娜她们一起去玻利瓦尔的理由,既然维娜选择了去更大的世界探索,那作为塔楼骑士的达格达就要坚定的守卫在塔楼,哪怕是见识了埃佐的手腕,明白了如今议会有多少优秀的人才在推动这个国家向前。立志于成为像祖先那样最优秀骑士的达格达,依然坚信维娜王者归来,统领维多利亚的那一天会到来。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那个烧锅炉的家伙到底有多大的关联?之前他来找到自己,说是议会要借用警戒塔作为办公地点,还让她帮忙找找看警戒塔有没有能让几百人坐下开会的安全场所。这种奇怪要求弄的达格达多少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议会不在议会开会,跑到警戒塔来开会?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
怀着狐疑,达格达又一次回到了塔顶的瞭望点。然后看着警戒塔那灯火通明的大门下。身着制服的伦蒂尼姆警队成员正倾巢而出。而在灯光照亮的城墙上,伦蒂尼姆城防军的炮兵正在有条不紊的调整着城墙上的火炮。
“这些城防军可靠吗,是谁的人?”
坐上吉普车的坎贝尔急切的拍着车门,催促队伍立刻出发。但对于这支二十年前曾经反水过的军队,坎贝尔并不敢寄予太高的期望。尤其这次他们可是要将所有议会和内阁成员带回警戒塔保护,要是城防军不可靠,就是个连锅端的结局。
“放心吧,这帮人只是披了个城防军的皮。至于真正的城防军,他们在局势明朗之前是不会乱动的。”
毕竟这次不是议会和国王对着干,需要城防军选边站。而且城防军已经在二十年前成功的脱离了塔楼骑士的控制有了很大自主权,这时候下场无论做出什么,都无法拿到更多的奖赏。或者说,升无可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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