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说真的,他大概能理解为什么说作者笔下的主角,多少会折射出作者想要成为的模样呢?
“只不过,比起你笔下的主角,你的勇气还是要少一些的。”
埃佐的点评明明是中肯而又符合‘海蒂’的角色定位的,但身为密探兼信使的海蒂并不喜欢这个点评。
没什么理由,只是她觉得这让她在埃佐面前失分,被小看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尴尬的事情,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角色,哪里有那么多真正自由自在的人?”
就连埃佐那么热爱自由的人,还不是给一张纸片就抓进了军营,然后差点去和博士呲牙?
虽然,他最后还是自由了。不过这才刚到维多利亚屁股还没坐热,就已经被小公爵绑上了战车。
“所以我们拿起了笔,在小说里追求我们想要做,却又做不到的事情。”
当然埃佐也不是那种给海蒂灌鸡汤的人,主要是看到了海蒂的特质之后,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给这辆全速前进的汽车,踩上一脚油门。
“对于你的这个故事,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再大胆一点,不要把故事局限在一间宅邸一座小镇,整个维多利亚都应该是你的文字尽情跃动的舞台。敢爱敢恨追寻自由的女性,才不会被束缚。”
启动源石汽车,埃佐轻点油门。
一整个下午埃佐除了在浏览海蒂的手稿揣摩她的创作思路并在其中感受惊喜的同时,更多则是在脑海中思考他是否看过什么类似的作品,能够给海蒂一些启发。
当然,这种启发的灵感也不能太过强烈。毕竟这不是他自己,写了就写了,大不了就拎着行李跑路。海蒂还有自己的生活,也不方便接触太过尖锐的题材。
所以埃佐首先排除掉了攻击性极强的《卖花女》,严肃的去探讨平等和人的归属,现在的维多利亚还没有这样的氛围。而仅仅局限在乡下爱情的《傲慢与偏见》,却又太小,太过隔靴搔痒了,根本无法让海蒂释放她心中的创作热情。
“我只是说些我的建议,决定权在你——”
要不安于现状,要有反抗精神,还得有自我觉醒的意志。
再三思考了之后,埃佐想到了夏洛蒂·勃朗特《简爱》。虽然和《傲慢偏见》一样都是表面上的爱情小说
,但它富有激情、幻想、反抗和坚持不懈的精神和对人间自由幸福的渴望和对更高精神境界的追求,又让它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一个家道中落的商人的女儿,不安于现状、不甘受辱、敢于抗争的女性形象,反映一个平凡心灵的坦诚倾诉的呼号和责难。在这故事的遮掩下,借用主角的双眼,去看家道中落之后坠落民间的女主人公不断反抗前行的人生经历。
然而,《简爱》中女主人公所认为的苦难和折磨,对于真正的市井生活却有如家常便饭。
通过一个‘落魄’贵族的眼,去近距离的看市井的一切,将一切不公悄悄的抛到光天化日之下。
“只要能将这最后一重隐藏的意涵做出来,那这本书可就不一般了。”
它的确触及了不少维多利亚现在的问题,但以爱情故事作为掩护却又不用担心越线过多。
最差的情况下,埃佐的新作品也能轻易地把伦蒂尼姆的火力全都吸走。
看着海蒂异彩连连的双眸,埃佐相信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下周见,海蒂小姐。”
将海蒂送到出处之后,埃佐礼貌作别。等到下周沙龙之后,他们也有时间继续讨论他们的作品。
“早上好啊,埃佐先生。”
可第二天埃佐却又一次遇到了海蒂,这次直接等在了宿舍门口,而且她的衣领上还多了埃佐大学的校徽。
“我转学了。”
9.卖花女,工人,格拉斯哥帮
9.卖花女,工人,格拉斯哥帮
“取材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拿出平等的态度来,而不是居高临下的索取。不然在意识到你们不是一路人之后,会引发暴动的。”
放学后的埃佐拉着海蒂来了一间旧衣店,将一看就很昂贵的外套换成了因为长时间从事煤矿工作而不知不觉被染的有些变色的大衣,帽子也换成了皱巴巴的鸭舌帽,一双雕花皮鞋则是被早就准备好的皮靴替换。
“等等,不用连贴身衣服都换上。”
转身看着对着一堆旧衣物束手无策的海蒂,从更衣间走出来的埃佐立刻制止了她想要连内在都换掉的想法。
“这些旧衣服虽然被清洗过,但我不建议在彻底清洗直接接触皮肤,搞不好会生病。”
毕竟他们只是在伪装去平民区普普通通的取材,而不是作为阿尔迪特要穿过敌人的封锁线,又或者对司令部进行拔点行动。衣装上有些漏洞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忙于生计的人其实也不会太过在意和自己闲聊的人。
“埃佐先生您经常这样取材吗?”
因为海蒂的衣品好的惊人,无论是多朴素的二手女装都能将她衬托的好似清水出芙蓉,所以最终搭配衣服这件事只能由埃佐来想办法。
简而言之,就是扮丑。或者说将海蒂从一名娇滴滴的大小姐,打扮成街上那种常见的卖花女。
既然身材凹凸有致,那就用大尺码的连衣裙去装点,脸蛋标致就让她去卸妆然后涂点灰尘,靴子可以选男式的,大小可以靠报纸和绑绳调节,头发光滑如水那就让她盘起,然后用一顶大草帽扣住。
可就算是埃佐想了不少办法,一眼看过去,海蒂还是那种出落的很漂亮的卖花女。
“我倒是不用去伪装,随便换身衣服就能整个城市闲逛了。”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贵族或者有钱人家的孩子,护林员自然应该物理上和街上的人打成一片。
“倒不如说,我穿着西服的时间反倒更像是伪装,不过谁叫学校有着着装的要求呢?不打领带,就会被说衣装不得体。”
看着海蒂从一名人见人爱的新锐女小说家到比较清秀的‘卖花女’的变化,埃佐对自己的伪装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海蒂那副大小姐口吻的说话方式他是实在没有办法去矫正,也没有那样的必要。
毕竟海蒂只是来取材罢了,他不可能让一位女士学着去说各种粗鲁的话,那就真的成了逆行的《卖花女》了。
“埃佐先生还有这样的经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从埃佐那副自然的打扮看,他似乎真的很习惯身上这件有些肥大的工厂夹克。而且因为长时间日晒而显得偏黑的皮肤,和袖子底下的肌肉,也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经常做体力活儿的工人。
“毕竟是我说出来的点子,陪你取材也是应有之意。再说了,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到城区里。”
维多利亚有着完备的警备体系,移动城市也有着训练有素的警察队伍。不过这种力量主要还是用来防守贵族和王宫所在的几个区域,以确保莫名其妙就吊死国王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而在伦蒂尼姆的其他
城区就呈现出了一种走下坡路的趋势,中产的社区已经偶尔开始出现盗窃的案件。至于工人和厨子之类服务人员的住处,已经蜕化成了各种帮派的地盘。
虽然埃佐在第欧根尼俱乐部慷慨陈词不住的讽刺着叙拉古的黑手党统治,不过实际上伦蒂尼姆官方力量控制的城区分片,大概只占据了两百多片城区中的小部分。
所以如果真的惹上什么麻烦的话,深入帮派地盘的埃佐和海蒂就只能依靠自己。
“有保护自己的手段么?你这幅容貌就算是被遮掩了,也是会有人心怀不轨,谨慎点好。”
作为一个工人带着佩刀或者手弩之类的东西自然是不合适的,所以埃佐则是弄了一把剥皮小刀。平常修修水果什么的,真遇到问题,也是伦蒂尼姆的工人最常见的护身家伙什。
“从来没学过,不过真的有危险的话,我就用这根手杖去狠狠敲对方的头。”
海蒂笑着展示了自己手里的小巧手杖,不过这种一看就是高级木料作为材料,仔细打磨的东西怎么看都不适合出现在一位卖花女手中,所以埃佐则是用旧布料又包裹了一番,将它伪装成了一根驱赶野狗的短棒。
“哈,那倒是能吓住不少无聊人。”
尤其是包着短棒的布料被解开之后,也是个不错的表示身份的道具。
“那要是遇到不是无聊人的情况呢?”
海蒂原本还以为埃佐会想着教她两手,这样除了取材的时间,她就多出了一段可以和埃佐接触的空间。不过埃佐并没有照她的设想走,只是简单的说了句不错,这让她有些不啻。
“那种时候学什么都没用了,不过有我在,所以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
毕竟在经历了社交力几乎为零的虎鲸小姐一路上的惹是生非之后,埃佐在带熊孩子方面的经验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而海蒂怎么看也是有些常识的,带起来怎么看都应该比虎鲸小姐轻松的多。
毕竟海蒂小姐怎么说,也不至于动不动拔出大剑把拦路人直接打飞吧?
最初更多是埃佐找个机会和路人闲聊,比如有什么活儿可干,最近物价如何云云的杂事,让海蒂在后面安静的听着,以近距离的去观察底层的市井生活。
一下午的时间看似很长,不过埃佐和海蒂甚至连一条街走没走完。无论是卖报纸的报童,又或者是擦鞋的老人,眼前的一切对只是游走在聚会和沙龙的海蒂而言,都是崭新的。
渐渐的,卖花女跟在工人身后的脚步变得轻快,活泼。
就在埃佐觉得火候差不多,可以让海蒂打道回府的时候。新锐女作家的勇气和大胆,在他的面前展示的淋漓尽致。
“先生,请买朵花儿吧。”
被叫住的男人明显楞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用零钱换了一朵花。
“谢谢,这是找零。”
对着明显露出惊讶神情的埃佐,海蒂轻轻笑了起来。
作为一名淑女,她当然看得出那个男人虽然不算富裕,但很认真的装点了自己一番。现在已经快到了下班后的夜生活时间,那男人有很大的概率,是要去见女伴儿的。
“你觉得怎么样?”
“完美,真是吓了我一跳。”
在埃佐看来,海蒂进入角色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可能这就是天才作家和他这个抄书人之间的差距?虽然海蒂身上还能看出一些良好教育的影子,不过已经不妨碍她融入这片街区了。
“买些鲜花儿吧,送给身边的漂亮女士或者带给家里的女儿,都是顶好的。”
于是,打道回府的计划被临时修改。埃佐打听了这个区人流最密集的剧场,然后和海蒂一起过去取材。
当然这个区的剧院远远不能和埃佐他们校区所在的地方的大剧院比,不过作为感受夜晚氛围的舞台,倒也足够。
和那些有些驼背,又或者搭话很粗鲁的卖花女相比。脊背笔直的站在那里,说话声音更轻柔的海蒂更容易被照顾生意。
至少在蹲在一边的埃佐看来,海蒂的每次推销都会得到顾客的笑脸,成交率也高的吓人。
当然更令人惊喜的,则是海蒂被另一名抢走了生意的卖花女搭上了话。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需要埃佐去出面处理的问题,两名‘卖花女’交流了一会儿怎么才能将花儿卖到客人手里之类的话题,最后那名搭话的卖花女则将她所有的花便宜的卖给了提篮已经快空掉的海蒂。
这可比被抢走了生意之后过来找茬的烂俗桥段精细的多,也让海蒂决定将篮子里的花儿彻底卖光再走,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展开。
而埃佐则是靠着剧院边上的柱子,叼着牙签,一副无所事事地闲散人模样
。
“先生,发发善心把穷苦女孩剩下的最后一朵花儿给买走吧。”
抬起头,看到的是将只剩一朵花儿的篮子捧在的胸前,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的看着自己的海蒂。
埃佐则是很符合人设的掏了掏口袋,最后从鸭舌帽的缝隙中拿出个脏兮兮的小额硬币。
“对不住,我只有这点了,可以买朵花儿吗?”
对此,海蒂则是咯咯轻笑,将硬币塞进围裙。
“只够半朵呢,不过没关系,送给你了。”
说完卖花女就挽住了刚下班的工人的臂弯,笑嘻嘻的拉着埃佐往广场外走去。
虽然作为凯尔西的信使的时候,海蒂经常会接触到各行各业人的送回的情报。但从码头的工人,到穿着整齐外衣的职员,海蒂从未真正和他们交谈过,这短短半天,让她获益良多。
当然埃佐拿着花也是没用的,所以那朵花儿绕了圈,跑到了海蒂的草帽上。
明明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花朵,可海蒂却觉得比起精心制作的纱巾或者羽饰更加令人愉快。
她有预感,今天晚上肯定能写出很棒的东西来!
不过身边的埃佐在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停下了脚步,让海蒂和他一起隐没在边上的小巷子里。
“我们等一会儿再走。”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海蒂极力的瞪双眼,可路灯之外只有浓重的黑暗。
“应该是帮派或者混混火并,我们就别搀和了。”
为了海蒂的安全,埃佐走夜路的时候就开启了鹰眼视觉。而等他们在走过一个路口,就会在小巷口遭遇正在抢地盘的两拨人。
从埃佐的观察看,他们打的还蛮激烈的。为了避免被误伤,埃佐觉得等他们打完了之后再走过去好了。
不过就在埃佐和海蒂在小巷边等待事情解决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哟,看不出来有男人啊,卖花女。”
西西里风格的帽子配上哥伦比亚风格的外衣,追上来的人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廉价和不伦不类的风格。
似乎是觉得自己和几个手下震慑住了眼前的野鸳鸯,领头的男人用力的嘬了一口香烟。
“在我们的地头上卖花,你怎么能不和我们打招呼?”
这就属于典型的一个片区里的小帮派,靠着压榨小买卖人每天活得花天酒地。
“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气量狭小的人,只要你展现出诚意的话——”
埃佐拦住了对方不怀好意的视线,挽起了袖子。不过这种表现,则让对方笑的更开心了。
“哈,看看这里有个不怕死的傻子。”
对付这帮被烟酒掏空了身体的人,埃佐连掏匕首的必要都没有。
不过就在这当口,又有新的声音传来。
“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让开!”
从原本火并的地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夜幕下是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菲林。手里的匕首胡乱的挥舞着,不过因为已经被打得有些崩口,所以怎么看都没什么威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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