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杀了我吧
月，是月亮的月。
灰月这个名字是意识在控制顾七辞的肉体时，为白衣女子取之，从此白衣不再，灰衣渐存，而白衣女子以前的名字，已然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她只叫灰月，只属于顾七辞，只听顾七辞的话。
虽然在意识炼化此女的最后关头，被沈源的突然到来给打断了，但此女的心中却是还留有着意识给她的印记，而与意识融为了一体的顾七辞，自然就成为此女新的主人。
“白舞？。”见到灰月来临，那沈源顿时就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白衣女子会来到这里。
先前他救下白衣女子后，他就将她交给了灭魔门的一些医师进行治疗，这一个月以来，此女除了一直处于昏状态之外，倒也没有任何的情况发生，十分的安静正常，可现在……
“难道说，那时候的秘术还没有解开吗？”沈源暗想，诧异之色，不加掩饰。
而同时，顾七辞双目微眯，看了看灰月，又看了看沈源，嘴角一扬，轻声说道：“这就是我的第三个选择，因为跟你一战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卑鄙。”沈源怒喝道。
“卑鄙？呵呵呵。开什么玩笑？跟你和沈炼相比，我恐怕还差的远呢。只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像你这种人居然也有在意的人。”话到这里，顾七辞似乎已经确定了一件还算重要的事情。
其实早就之前他就有了这方面的想法，认为灰月与沈源之间，一定有些非比寻常的关系，可那时灰月并不在他的身边，意识也消失了，所以他也只是猜测，无法进行确定，而此时此刻，他的猜测终于稳了，因为沈源的表情已然出卖了他。
沈源与灰月认识了五十多年，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一个为教师，一个为学生，灰月是前者，沈源则是后者，这听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徒弟的修为和地位超过师尊的人，在这个修炼界那是大把大把的，更何况是教师与学生。
可除此之外，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一层关系，一层厚厚到无法掩盖的关系。
“看来就是这样了，在灰月的记忆之中，曾经那个冤枉了她，导致她被逐出了学院的人，应该就是你吧。”顾七辞通过意识，知晓着灰月大部分的记忆，可唯独对那个伤害过灰月的学生和家族，没有半分的印象，这并不是因为意识看不到，而是因为灰月将那份记忆的一部分给主动抹去了，如她自己的感悟……归于虚无。
所以顾七辞与意识才无法知晓当年的真相，可就在顾七辞来到中心深渊的前两天，为了以防万一，顾七辞还是探查了一下沈家的过去，倒也知晓了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上一代魔皇宗宗主，打压皇魔书院的事情，正是如此，所有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变得通顺了起来。
每个时代，每个地方，都会有不同势力的出现，皇魔域也是如此，上一任魔皇宗宗主在位的时期，就出来了一个与魔皇宗几乎相匹敌的势力，那就是皇魔书院。
这个皇魔书院是上两代皇魔之主的遗留势力，从那位皇魔之主继位开始，就一直存在着，而皇魔书院所造就的人才几乎布满了整个皇魔域，若是这些人被皇魔书院聚集，绝对可以给魔皇宗带来到一定的威胁，所以这个书院必须要被除去。
只不过皇魔书院可是老字号了，名不正言不顺的针对肯定会引起一大波愤青做文章，所以搞掉这个书院，肯定需要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没有悬念，这个手段正是与那时在书院读书的沈源有关，当时的沈源还小，虽天资卓越，聪明绝顶，但在阴暗之事方面还是有些不足，所以他听从了家族安排，利用了灰月，诬陷了皇魔书院，这才使得魔皇宗找到了可乘之机。
而那一天，看着灰月被审问，看着这位值得他尊敬的教师陷入黑暗，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家族的怂恿之下，亲自将灰月一步一步的推入绝望的深渊，他很痛苦，但他也只能痛苦。
经过了这件事后，他的性格才有所改变，如同从白天到黑夜，他的阴暗面彻底被打开，那些年来，他看着魔皇宗的腐烂，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不值得为这样的魔皇宗尽力，更不值得他奉献自己最爱的教师，所以他后悔了。
他在心里有了一个计划，一个改变皇魔域的计划，但在此之前，他要找到消失不见的灰月，他找了两百年，才在一个小地方的山林深处找到了她，只是那时的灰月，为了感悟虚无之力，已经将自己的记忆选择性的删除了。
所谓虚无，对于灰月来说，其实只不过是一种逃避而已，沈源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愕然之后，更加的后悔，但为了不让灰月想起这件事，为了不让灰月讨厌他，他选择了隐瞒所有的事情，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请灰月帮他，并且许下了很厚重的承诺，灰月动心了，但不是对他动心，而是对那些承诺与好处动心了，所以灰月加入到了他的阵营之中，而他那时已经成为了灭魔门的门主。
直到几十年前，做好了充足准备的他，在沈炼的一次大意之中，偷走了秘宝皇魔玉，并且成为借助皇魔玉跨入了半步天君，有了与沈炼对抗的能力，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次战争居然维持了这么久，所幸现在沈炼已死，魔皇宗与皇魔岛，没有疑问会成为了他的。
只要解决一个麻烦，解决顾七辞这个外人，那么他将顺顺利利的完成他的计划，他将让灰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魔大长老，这就是他给予灰月的真正补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各怀鬼胎
可意外的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七辞这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一般，无论他怎么弄，都无法弄掉，甚至还越来越粘人，粘得他的心里极为的不舒服，直接升起了阵阵的杀意。
然而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因为灰月在顾七辞的手上，他可能不顾亲情，但他却不能不顾灰月，而在他的心里，这个世界谁都可以死，谁都可以亡，唯独灰月不行，唯独自己所爱……不行。
“放了她。”沉默了一会后，回忆了自己与灰月的纠葛之后，沈源神色狰狞，厉声大喝道。
“呵呵。你当我傻啊。我若是放了她，恐怕我今天就真的活不了了。所以你还是不要说这种蠢蛋才会说的话了。”此刻，顾七辞一笑，轻声再道：“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要时间一到，我会将她还给你的。”
沈源无奈，他本想直接行动，用最快的速度击杀顾七辞，或者救下灰月，可顾七辞却是提前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所以在这一刻，顾七辞毫不犹豫的就用左手，抓住了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灰月的左肩，似只要她轻轻的一动，灰月就会面临生死危机。
这让沈源不敢轻举妄动，再次与顾七辞僵持了起来，但此刻若是仔细去看这一幕，却好像顾七辞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反派，沈源是拯救爱人的正派一般，令人有点奇怪。
“啧啧。反派作风有点浓啊。算了。以后洗白就好了。”顾七辞莫名其妙的暗想着，但他的口中却是继续对着沈源说道：“我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最后一天的时间，只要这个时间一过，你该干嘛就干嘛，我绝对不会阻止你，明白了吧？”
默然中，听到顾七辞的话，沈源再次皱起了眉头，缓了缓后，终于平静了心绪，他双目微动，陡然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这个时间一到，你就会彻底的安全吗？”
“可以这样理解吧。我早就说过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结束这所有的一切，现在沈炼已经死了，属于他的那部分也算是结束了，只不过这个结果与我所想的那个结果有点不一样，所以为了纠正这个结果，我需要做一点其它的事情。”顾七辞说道。
“其它的事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沈源再道：“但可惜的是我们的立场不同，所以只能是敌人。”
“敌人，关于这两个字我倒是挺同意我哥之前所说的一句话，那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我觉得我可以与你谈判一下，做一个交易怎么样？”沈源忽然说道。
“交易？”顾七辞眉头一挑，有点不解的喃喃。
“是的。”沈源目光微闪。
“哦？说说看吧。或许我会有兴趣，赞同你的交易。”顾七辞微微一笑，用着如反派一般的语气，轻然的说道。
“很简单啊。我们的皇魔先祖定然不是一个像我哥哥那样的蠢蛋，他不可能没有料到在未来的某一天，皇魔岛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而为了保证传承以及魔气的延续，他绝不可能将操控正统魔气的办法，只告诉接替宗主之位的人，肯定有一个副本存在……”
“所以在我看来，你能如此的淡定，一定是知道了那个副本在什么地方，而有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在这里，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你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进入密地……”
“进入那个密地需要正统的魔气，而我哥哥虽然死亡，但体内的魔气却还没有完全的消散，这就是是机会啊。你所说的一天时间应该就是为了在暗中祭炼我哥哥的魔气吧？”
“我想的话，你之所以在这里，应该就是为了引我们开战吧。正是如此，你才没有一开始就用白舞来威胁我，而是等到了我哥哥死亡，因为你担心我们看穿你真正的目的，从而影响到后面的计划，我说的……没错吧？”话到这里，沈源眼中的精芒一闪再闪，似乎极为的自信，
“啧啧。不得不佩服你的脑洞真的很大啊。说的还有板有眼的，只不过我可没有那么聪明，想不到你们这些阴谋家所想的那些的东西，但有一点你到是说对了，我的确是有别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顾七辞轻声说道。
“没有我说的那么厉害？”听着顾七辞的话，沈源对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似乎有点诧异。
“很抱歉，我并不想告诉你太多的事情，因为时间还没有到，你现在只需要待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了。”顾七辞轻声说道。
“还有……一天的时间吗？”沈源喃喃道。
“没错。反正一天过后，你就会明白一切，届时你还想干嘛，那你就继续干好了。”此刻，顾七辞陡然正色道：“还有……我也不想与你战斗，毕竟咱两已经战斗过一次了，你明白吗？”
沈源怎么可能不明白，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沈炼的死亡正是代表着战争的结束，所以他们两人若是再拼个你死我活，那无疑是愚蠢的，因为顾七辞只想耗过接下来的十几个时辰，而沈源也只是想取回皇魔玉，从而完成他心中的霸业，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是没有冲突的。
除非沈源知晓了顾七辞的目的，知晓了绿老鼠的存在，知晓了一天后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如此他才会不顾一切与顾七辞一战，但很可惜，顾七辞不可能告诉他太多的事情，而他也想不到那么多的事情，所以仔细的思索之下，他其实并不介意浪费一天的时间，去看看顾七辞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一天之后他是否还会这么想，那就是一天他自己的事情了。
“应该没有什么意外了吧？这沈源这般的担心灰月，绝不可能至灰月于不顾，所以浪费时间便是最好的策略，而只要那第二位皇魔始祖以天君的姿态出现，他便可以顺利的压制这个沈源，我便可以安然无恙。”此刻，顾七辞似想好了一切，内心不由的暗想。
“这沈源其实说也得对，以第一位皇魔始祖的智慧，他既然能够创造出正统魔气，既然能够留下传承，那就一定不会轻易的让这份传承轻易的断绝，所以除了宗主亲自传授之外，必然还有其它的途径，而只要这个途径存在……我就一定找的到。”
而同时，那沈源在认真的思考过后，看了顾七辞一眼，然后直接问道：“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一天过后，你会将皇魔玉还给我吗？还有你两天前在中心深渊的底部，到底做了什么事？”
这两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却概括了顾七辞所有的目的和事情，倒是不得不说这沈源的心智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顾七辞实在是太擅长演戏了，他听到问题后，嘴角一动，便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我要皇魔玉一点用都没有，我又不会魔气，所以我一定会把它交给它真正的主人，至于它真正的主人是不是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沈源困惑了，他有点不懂顾七辞所言之意，虽然他知晓顾七辞的打着哑谜，但是他却找不到这个哑谜的关键点，所以这缓了缓后，他只有顺着顾七辞的话，大笑说道：“哈哈哈哈。当然是我。不是我还会是谁？如今在整个皇魔域之中，唯有我最了解皇魔玉，所以不是我，还会是谁？。”
“呵呵呵。”见状，顾七辞也是一笑，继续说道：“真是不错的自信啊。”
“自信？不。这不是自信，这是事实。”沈源内心一定，再度说道：“好了。我已经知晓你的答案，接下来该告诉我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了。”
“第二个问题啊。”忽然，话到此处的顾七辞，他的眼眸之中，竟是陡然升起了一抹恨意，这是一抹真正的恨意，一抹被顾七辞隐藏了很久的恨意，并不是他装出来的，
“嗯？”沈源再起疑惑，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而顾七辞也是双目微眯，死死的盯了一眼沈源，接着说道：“其实这个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因为……你可是在中心深渊杀了我的朋友啊。”
此言一出，沈源在一瞬间就猜到了顾七辞去中心深渊的一个理由，而顿时，他就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多余了，使得他下意识的就有了默然。
“缅怀自己的朋友吗？好吧。这的确很正常……”沈源念头微动，暗自喃喃：“看来那两人，我杀的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没有过多去在意，或者说我太过在意这个小子了，否则的话，也不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这可麻烦了。这种杀友之仇，可不是那么好被抹去的，这小子应该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辈，所以他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只是这个报仇……”想到这里，沈源慢慢的皱起了眉头，而看着顾七辞的目光之中，似多了一分警惕。
但下一息，顾七辞仿若知晓沈源在想什么一般，他神色不变，陡然说道：“你放心吧。这一天之内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与你仇恨……在所有的事情都完结后，会与你来一次真正的了断……而到了那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跑啊。”
“嗯？”沈源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大笑回道：“哈哈哈哈哈。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话到底有什么意义存在，但是面对你，我是不会跑的，你有你对我的仇恨，我也有我对你的仇恨……”
话到这里，沈源看了一眼顾七辞身边的灰月，狠狠再道：“我和你一样，不会让仇恨一直这样继续下去，所以一旦出现了解决这些仇恨的时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你就安心吧。”
“哼。很好。”顾七辞嘴角一撇，身子似有些颤抖，俨然冷笑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遮天之日
在中心深渊高空，与沈源对持的顾七辞，身体忽然一震，心神更是随之一痛，而她的脑海也是不由自由的产生了一抹空白，这使得她那只抓着灰月的左手，微微的一颤，似有的松开的迹象。
这是机会，这就是沈源唯一的机会，而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见他眸子一闪，半步天君的修为在刹那之中猛的爆发，他没有去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仅是眨眼不到，他就来到了顾七辞的身边。
这时他有两个选择，第一选择就是去攻击顾七辞，只不过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将顾七辞拿下，如果这个行动失败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归原点，但若是成功，他不仅可以救下灰月，还能够真正的结束目前为止的所有麻烦事。
而第二选择就是直接救下灰月，这个选择他几乎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这个时候救下灰月要比杀掉顾七辞容易的多，所以他的念头一闪，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只见沈源伸出了左手，在肉眼看不到的极速飞行之中，立刻抱住了灰月的纤纤细腰，似想直接从顾七辞的手中将她夺走，虽然顾七辞忍住了心中之痛，但想要阻止沈源，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又多出了一丝悲感。
正是这丝悲感，让他的灵力没有运转成功，于是沈源成功了，而沈源在夺走灰月之后，在郁闷了接近一天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因为他很清楚，只有灰月在自己的手中，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有反转的余地。
两息过后，顾七辞在疑惑之中，有点不爽的看向了前方空中，大概离他月五十米左右的深渊，然后逐渐的皱起了眉头，甚至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此外，沈源也是为了防止顾七辞再次操控灰月，毫不犹豫的就将灰月击昏了，紧接着他左手一动，果断拿出了一个袋子，将灰月装在了那个袋子里面，又将袋子收回到了自己的空间瓶内，似整个过程，都行云流水。
那个袋子顾七辞认识，乃是上阶灵器活生袋，可以装一个活人进去，即使将袋子放进了不能装活人的空间瓶内，活生袋里面的人也不会死去，倒是一个较为简便的灵器。
可现在失去灰月作为这场僵持之战的关键点，两人的情绪顿时就有了变化，尤其是沈源，他的眸子之中已然出现了一抹愤怒之色，仿若随时随地，都会对顾七辞出手一般。
而顾七辞也是目光微动，暗自喃喃：“按照时间的话，应该还有一颗时辰，而我现在的修为和气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应该拦住这家伙应该不是问题。好吧。既然上天让我与他一战，那么我就与他一战又有何妨。我就不信这家伙在没有皇魔玉的情况之下，还能将我击败。”
顾七辞双目微眯，战意渐起，随后左手一扬，便是再次唤出之前因为要抓住灰月而收入的帝戟，可见顾七辞的想法，已然确定。
可这一刻，那沈源却是十分突兀的说道：“顾七辞。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告诉我你拖延时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说了，你便可以离去。”
“嗯？”听到这句话，顾七辞并没有立刻回应沈源，而是心里冒出了一个问题，有了一些奇怪。
按照现在的情况，这沈源应该没有必要放自己离去才对，毕竟自己还控制着灰月，若是自己真的走了，那么以后这灰月又该怎么解除控制呢？要知道意识是深入了灰月的记忆，改变了灰月的人生轨迹，将顾七辞的气息注入到了灰月的身体之中，这才让灰月对顾七辞死心塌地。
除非这沈源自己有关系解除，否则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顾七辞，而以沈源对灰月的在意程度，应该会选择后者才对，所以综合以上，沈源此刻的行为绝对有问题。
而见顾七辞迟迟没有说话，沈源似有了一丝不耐，他接着说道：“怎么了？不给我答复吗？还是说你想就这样拖延时间，那可惜了，我只给你十息时间，要么告诉我你的目的，要么就与我一战……”
“十。”语落，沈源便开始了倒计时。
顾七辞还是一脸懵然，他搞不懂这沈源的此举到底有何意义，或者说他想不到这么做对沈源有什么好处。
“等等。好处？”顾七辞眼眸一亮，似抓到了某个关键点。
“九，八，七……”
沈源一声一声的响起，顾七辞的思绪也是越转越快。
“原来如此，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意义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了吧。哼。果然是阴谋家啊。”顾七辞双目微动，暗想。
“六、五、四……”
然而还没有等沈源将剩下的数字数完，顾七辞便立刻双目一缩，神色一正，帝戟直接举起，十分突兀的就发动了攻击。
所谓的意思，其实就是没有意义，沈源的怎么可能猜不到顾七辞不会将自己的目的告诉他，所以他说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让顾七辞陷入思维的紊乱罢了。
倒数并不是真正的倒数，而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影响手段，可惜的是顾七辞没有那么蠢，沈源的这一套对他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顾七辞倒是挺佩服沈源的，居然能够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种影响思维的方法，这就如同在一群人都正经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不正经了，而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不正经之人自然会引起其他正经之人的注意力，而其他人也会因为注意力被他引走，导致脑海会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白与疑惑，而达成这种情况，便是不正经之人的目的。
很明显，这个“不正经之人”正是沈源，他利用顾七辞在失去灰月之后的心理状态，对顾七辞说出了那些完全没有意义的话，因为他知晓顾七辞肯定会对他的话进行思考，肯定会进行考虑，而只要这个时间够长，他就有机会在顾七辞考虑的时候，直接击败顾七辞。
高手过招，一个误差便是决定一切，而沈源正是完美制造这种误差的阴谋者，否则他也不会顺利的建立灭魔门。
而之后的倒数计时，那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压力罢了，但遗憾的是他还是小瞧了顾七辞。
表面的东西她看的最透了，所以才能在几息之中，就看穿沈源话中的真正阴谋。
骤然间，顾七辞毫不犹豫的将举起的帝戟挥下，只见一道灰芒一如既往的出现，直逼前方的沈源，俨然使得沈源大吃一惊，似有点没想到顾七辞会如此果断的发动攻击。
但沈源好歹也是一位半步天君，且顾七辞的这一招也没有达到那种很是无敌的程度，只是为了打断这家伙的思维影响罢了，所以她自然有机会可以将其防住。
一瞬间，这沈源便冷静了下来，然后黑气翻滚，强大的力量直接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面巨大的黑色之墙，挡在了那一道灰芒的前方，然后只听轰鸣骤起，灰芒与黑墙便是一同消散在了这片天空，似双方都没有引起一点波澜。
而这时，沈源却是陡然大笑道：“居然能够在这那一瞬间，就察觉到我的目的，倒也对，这场最后那之战，若是就那么简单的结束了，恐怕也会没有什么意思。”
“哼？虽然我很坦言你这个人，但是你所说的倒是没有什么错。好了，既然你不愿意陪我等那么一小段时间，那么我们就直接开始真正的战斗吧。我觉得也并没有什么问题。”顾七辞认真说道，同时也将手中的帝戟握得更紧了几分。
“行啊。我满足你。”话到这里，沈源的嘴角又扬起了一丝邪笑，这些邪笑与他杀害自己的哥哥沈炼时一般无二，只是那丝弧度好像更加的大了几分，可能是因为此刻的他，也有了与顾七辞一样的想法，那就是……战。
……
此刻，一片残叶，被风吹起，飞于高空，在沈源和顾七辞的眼中，慢慢落在了地面。
而瞬息，沈源双目微睁，一股顾七辞从未体会过的可怖力量，俨然在沈源体内宣泄而出，也是同时，天空的夜色仿若引动，竟是出现了无限乌云，覆盖了天地，令得大地，一片漆黑，就好像在沈源的威势之下，这天空，不得不先行阻挡，不然定会毁灭一般。
“这就是……沈源的真正力量吗？”顾七辞惊叹，再一次的刷新了在他心中，沈源的具体实力，且在他看来，似乎又有强了一些：“看来上一次我能够与他过上几招，真的只是运气啊。”
“哼。今天的我，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我了。”此刻，看到沈源的气势，另一边站立的顾七辞目光渐动，她似乎也不服输一般，将体内的太阴之力，霎时爆发，如同直接渲染了上方乌云的色彩，使之成为了蓝色。
如此一看，于空中，一半是黑，一半是蓝，似换了这片大陆的天，令人震撼。
顾七辞不可能会有所留手，因为这是她在皇魔域的最后一战，而对于沈源来说也是如此，所以一开始，他们就必须要用全力。
两大高手，相互对决，动辄生死。
“哈。”顿时，沈源神色一动，轻喝一声，骤然间，于这天地之间，在沈源的气势之下，一颗如太阳一般，黑色庞大的球体，蓦然从天而降，不同他在一个月之前使用那个秘术，这个黑色的太阳已然不能说是虚幻，因为它很大，很真实，真实到让人根本就想象不到它是虚假的。
此时此刻，顾七辞太阳微望，赫然发现这颗太阳看的到头，却看不到尾，其直径，无法估算，就好像直接将整个皇魔岛的上空，全部盖住一般，如此之大，若不是它为黑色，若是一直都这样放在皇魔岛的上方，恐怕皇魔岛之所在，永无天日。
“我们之间已经纠缠了那么久，所以还是直接比较好，此术是我最强之术，若是你赢，我便认输。”说着，沈源伸出左手，轻轻一指，霎时，这颗太阳仿若是被什么顶住了一般，不再继续向下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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