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小兔
“我是管理太卜司书库的大门，又不管这个。”青雀想了想道：“没道理啊，太卜她老人家让我接各位贵客，没理由把各位拦在门外，看来可能太卜司的危机还没解决。”
“其实，门锁住也没事。”
格蕾修指了指头顶往来的星槎。
“旁边的围栏又不高……我们不能直接跳过去吗?”
其实对她来讲，就算是这扇大门也没多高……倒不如说，列车组的大家都可以表演一个鲤鱼跃龙门。
虽然这样做有点像是小偷小摸的行为。
但门坏了也没办法的吧。
格蕾修一边说着，一边精神念头扩散开来。
“……太卜司的情况好像并不怎么样啊，除了一些安全区，到处都是魔物……不是莳者，而是受到影响有很多人基因崩溃直接变成了魔阴身。”
“战斗嘛，列车组都习惯了。”
三月七胸有成竹的摆摆手。
“就交给我好了！”
这些失去理智的魔阴身，虽然力量变强了，但战斗能力却未必比得上正经的云骑。
毕竟这又不是回合制游戏。
站着不动让你打。
小三月像是小兔子一样跑来跑去，那些没了脑子的魔阴身想摸她一下也很难，就算摸到了，小三月身上还有六相冰凝结成的护盾。
当然，说是这么说。
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因为格蕾修隔着五条街都能在三月七的脑海里标下一个准星。
三月七只要照着射就完了。
近身缠斗是不存在的。
咚咚！
三月七敲了敲冰雕，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平时的射术没这么好的，隔着那么远，人都成芝麻点了，我竟然可以随便射中要害……”
《纪昌学射》里，纪昌把蚊子拴起来，每天瞪眼看，最后把蚊子看到象车轮那么大，然后再去射箭，结果百发百中。
三月七自然没这么练过。
但格蕾修给她标记之后，她达到了和纪昌一样的效果。
“小格蕾修就算不动手，这些各种各样的辅助能力也很棒啊。”
星：“T0辅助与T5输出。”
三月七：“？？？”
……
“终于到了！”
青雀带和众人来到了一片宽大的平台之上。
“前面便 是我太卜司引以为傲的大型玉兆算端——穷观阵。”
“玉兆就像刻印章一般，仙舟工造司的匠人们会在玉石晶格内篆刻肉眼难见的兆亿符篆，而后按照需要将它嵌入各式机关中，让它们根据设计好的意图运行。”
“你们之前看到的一些民用的玉兆，其实推出也没有太久，和组成穷观阵的玉兆阵列内的符篆相比只是说是超级阉割版。完全没有可比性。”
“你们面前的这座穷观大阵，无论天理衍变，还是人世代谢。只要信息充足，任何问题它都能回答。”
哪怕是很摸鱼的青雀，在提起穷观阵的时候，都变得正经了不少，甚至有些小骄傲的味道。
“据说，其中的符篆和原理问道于“遍智天君”博识尊。其深奥程度，整个太卜司里也只得太卜一人谈得上了如指掌吧。”
“在这里就已经能看到穷观阵的核心了，太卜大人就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遍智天君……看起来这些星神在不同文明之间的称呼都不一样，有很多名字。”
格蕾修望着面前的穷观阵。
忽然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这座大阵，在静止的时候，就像是一张白纸。
她自己在没染色的时候，和穷观阵差不多的样子。
而且穷观阵收集信息，似乎和染色也很像？
“差的多了。”
丘比忍不住插了一嘴。
“穷观阵的运转，和你有本质上的不同。”
第一六九章 如果青雀成为太卜？
“最简单的例子。”
丘比解释道。
“你拿自己画过的一张画，交给穷观阵，穷观阵就画不出来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和你比起来，它只是一台失真的打印机而已。”
“失真？”格蕾修问道：“它不是有阵基可以观测时间空间和因果吗？”
“这种程度的计算机，读取出来的信息天然是失真的，就像同样的一片空间，穷观阵和博识尊看到的信息千差万别。它只是个计算机，又不是拉普拉斯妖。”
“虽然穷观阵的符篆和原理是问道于博识尊，但也只是符玄能尽量理解的水平，算不上太高深，再高深一点，符玄都理解不上去，那就白造了。“
丘比翻了个白眼。
“而且作为计算机，穷观阵也还是太小了点。”
以仙舟的时间段，正常发展的话。
如果走的是科技侧，那文明的核心——即中央计算机，现在少说有一个行星之大。
这种巨型的计算机器需要海量的能源，通常一台行星大小的计算机需要数颗恒星为其提供运行所用的稳定能源。越大的计算机越靠近星系的中央，因为那里越是恒星密集，能源更加充沛。
到了这种规模，不但能够完成大量数据的计算，还能进行虚拟的物理实验，甚至能够独立进行科学项目研究——这种计算机有独立的思考能力。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颗行星大小的计算机，就相当于这个文明的博识尊，时刻为着文明的未来思考运转，所有的信息都会沉淀下来，这也是哪怕科技很高，信息存储技术已经高度浓缩，但计算机规模依旧会越来越大的原因。
“我路过人马座星系的时候，见到一个星系级别的计算机，那片星系中的每一颗原子，都带着海量的信息存储，被中央的计算核心约束，以三万公里每秒的频率环绕运转，在这个速度之下，原子的化学性质也发生了改变，不过没有电离，被控制在了一个刚刚好的水准。”
在地球现有的技术水平下，原子存储器其实已经实现了，存储密度大约每平方英寸1TB左右，换算到每个原子偯上，能存储的数据量就很小，只有几个比特。
这是因为原子存储技术主要考虑的是存储密度和稳定性，而不是存储容量。
但更高一级的文明在精度上已经实现了质的突破，可以两者兼得。
“黑塔的虚拟宇宙，如今只有六个级别，如果能够借来人马座那个文明的星系计算机，在短时间内把虚拟宇宙推演到百级以后都不是什么难事。”
丘比晃了晃尾巴。
“不过黑塔小姐的重点在星神上，估计要等和星神有关的代码彻底完善之后，才会去进行大规模的演算。”
相比之下，穷观阵明显还没到这种质变的地步。
而且……现在好像还坏掉了。
“穷观阵停转，符箓黯淡，司部内有星核邪祟未除。云骑忙于保护百姓，我欲恢复阵法，却无可用之兵。”
符玄看着到来的几人，明人不说暗话。
“此时见到诸位，也算意外之喜。青雀这孩子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关键时刻倒也尽力。本待穷观阵运转，再教各位见识我太卜司奇技，唉，让客人久等，是我失礼。”
“客套话到现在也就算说完了，本座也不想太啰嗦，总之，太卜司人手不足，我需要各位帮忙重启穷观大阵阵基——再顺道翦除星核邪祟。”
“想让我们帮忙是吧，但穷观阵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根本不会修啊。”三月七也很直白。
符玄解释道：“重置阵基的事交给青雀就好，各位只需帮忙翦除星核邪祟即可。”
“啊，打架……啊不对，斩妖除魔！这个我擅长。”
三月七拍着胸口道。
“穷观阵……”
格蕾修忍不住问道。
“它坏了，为什么不能自己修呢？”
按丘比的说法，这种几乎作为文明核心的计算机阵列，规模都不小，穷观阵下面也埋了数不清的玉兆。
通常都是会带自检功能的。
偶尔坏掉几个处理器都是很正常的事，仙舟上又有机关人偶，做到实时运转修复并不难。
反过来讲，想要坏到运转不了也挺难的。
“穷观未损，坏的是另外三座阵基……至于自己修补，你也知道，这里面有博识尊的技术，出了大问题，除了我仙舟基本没人能修，他们也看不懂……好在我预料过这种情况，只要跟着青雀去把三座阵基按照我预设的程序重置一下，就可以恢复运转了。
本来，其实有一个老先生可以做这件事的，但是他卜算到自己徒弟好像出了点事，道心破碎，连忙赶回去了。不过，一直没回来。”
格蕾修：“……”
……
前往阵基的路上。
众人都没说话，除了青雀一直在念叨——
“太卜怎么知道我会调式阵基的？！没道理啊，这种实操我在考卷上都是瞎填的！”
“这什么恩将仇报……不赏我也就算了，还要加活……”
“我可是费尽心机，才调到书库这样不显山露水，可以上班摸鱼的好地方。这下好了，我的太卜司轻轻松松职业生涯彻底泡汤了。”
"这办不好怕是有被逐出太卜司的危险。办得好，那以后上面交代的任务还不是滚滚而来?……等等！"
青雀念叨念叨，忽然神情一震，看向了格蕾修。
“你现在是云骑的大统领，都是景元将军之下，应该不比太卜大人地位低多少，要不你帮我求求情，让我继续在书库呆着？”
“……你管这叫求情吗？”格蕾修愣了一下。
“当然啊，不然我就要被调回太卜司了！那时可就要一天到晚呆在太卜司，根本没时间溜出来去长乐天的牌馆。”
青雀看上去怨念不小。
“加班没有加班费，而且还是无效加班，一堆人在太卜司推算这个推算那个，明明任务半天就完成了，硬是拖到超时，就是不让走。”
“所以工作还是要摸鱼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摸鱼。”
“为什么啊？”三月七问道。
青雀听到三月七的话撇撇嘴，反问道：“你们都没上过班吧。”
顿时除了老杨以外的三个女生齐齐点头。
毕竟不算失忆，这三个加一起凑不出十八岁。
至于老杨，其实说是工作，倒不如说是为了爱好才干了那么久。
“你们没上班，是不会明白的。”
青雀叹了口气。
摸鱼一时爽，一直摸鱼雨果奖。
点名某位刘姓电工。
“如果一个人一直被工作塞满的话，会失去创造力，变成一颗螺丝钉的。螺丝钉你们懂吗？我见过好多人变成那样了。”
青雀带着一些心有余悸的感觉说道。
“贼恐怖，一个个跟机器人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样卷，又卷不出什么东西，一点效率都没有，打个游戏还有CD呢，哪有这么拼的。”
“我是最低级的卜者，上面还有一层接着一层，他们每天研究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就为了发论文晋级，但又没什么用，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太卜大人。”
“主要还是这几年有传言太卜和彦卿一文一武，即将接替景元将军的职位，到时候太卜未必会身兼两职，新的太卜花落谁家？那些人可是削尖了脑袋向上窜呢。”
“那有没有可能，青雀你就是下一任太卜？”格蕾修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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