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他们的故事
「生得平凡,死得伟大,致敬以谢拉格人潮的逆行者!」
在黑板报旁边的一个存书架上,放着货真价实的《雪镜小报》报纸,阿克托斯抽走一张展开拿起,头条内容与黑板内容一致,但多出一副照片:
雪林寒肃,白雪黑山,身穿异国作战服的成群鲁铂人,正踏着风雪,将三具包好的尸骨抬向雪林之外。
因为走的及时,遗骸与一些玩家没有被粗细风华的“合体技”误伤波及。
张之卿安排的four在玩家们做任务时抓拍到了几张照片,最后选了最合适的,送到了今天的报刊上。
阿克托斯翻到报纸第二页,新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那是铁匠约瑟夫.李的图像,一具半埋残屋白雪的冰冻枯尸,
错位的腿骨,刺破皮肉暴露在外的臂骨,遗落手边的铁锤,闭合却剩半缕缝隙的干瘪眼眸,似乎闪着光,诉说着灵魂最后的意志,对故乡最后的爱恋。
清晰度超高的彩色图像,展示了三位英雄在人世中最后的身姿。
断臂的猎人冯直到骨骼粉碎都握着锈迹斑驳的谢拉格猎刀,游离术士喀兰.乌兹以身体做诱饵施展源石技艺,将漫天虫群引入幽邃黑暗的地下。
用零星半点的历史线索,加道听途说的口头传闻及黑山文学社自己的加工杜撰,三位英雄的生平跃于纸上。
老实巴交的铁匠约瑟夫是如何锻造,他的作品有何特征?有多少流传至今?
猎人冯如何变成猎人?雪域猎手的坚韧性格还有为猎牙兽藏雪三天的壮举。
离开圣城光辉,告别美食与甜点的萨科塔术士喀兰.乌兹的追求真谛,他的善举,他的源石技艺。
由唠唠执笔,三位英雄的生平从三条线,在灾难下汇聚成一点,当灾难发生时如何挺身而出,如何诱敌入雪林,铁匠约瑟夫断后不回头,猎人冯断臂单刀砍杀针蚤害虫,以及最后术士喀兰.乌兹用身体当施术媒介,爆发出让虫群本能趋近的刺眼光泽…
报纸的头条内容说长不长,说多不多。
可阿克托斯还是无意识地看了好久,好久…
谢拉格虫灾,针蚤虫群袭击村庄,这样的传闻故事他不是没听说过,但……
“……”
阿克托斯难以置信,放下报纸远眺圣山,
静置了许久,波动的内心也没有平复。
约瑟夫.李这个名字他见过,
那把自家祖上留下的伐木斧的斧刃上,就依稀能见到这个名字。
斧头很好用,从祖悲留到现在都状态良好,不生锈,不裂口。
可是阿克托斯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件生活中再常见不过的物品,其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的英雄故事?
百年变更,当年得付出以传闻的形式流传,却还是被岁月冲刷的逐渐模糊。
泰拉大地从未流传过谢拉格的英雄名号,或说,那些平凡的英雄,他们自做出觉悟不过十年,往往就会被世人所遗忘。
“在我还在伊比利亚时,我经常会去一所旧图书馆,去那里的书架上,借阅一些图书。”
“关于英雄的记载,伊比利亚人其实是十分慷慨的,可满满的书架,里面被记载的主角英雄,他们要么血统不凡,要么出身富贵天赋异禀,要么是有神明标记的天选之子。”
“可这和谢拉格没关系,和泰拉的大多数,都没关系。”
面缠绷带的黎博利置身暗处,面向明处。
“英雄代表荣誉,代表了自信,代表了勇气,代表了普罗大众最向往的那一面。”
地上列国不缺为国而战,为民而战的英雄,以他们高高在上的眼光,弱小的谢拉格别说是英雄了。就连谢拉格本身都未必能入得了地上列国的法眼,
也许,开拓雪域,将权利横握一手的银灰在谢拉格算是英雄,受恩惠的百姓会恭敬的叫其一声“老爷”。
可是在外人看呢?
不过是在寥寥弹丸小地里横冲直撞的政治过家家而已,谢拉格怎么变都与他们无关,危急关头连国家的尊严都未必完整,更别提所谓英雄了。
谢拉格不配有尊严,
谢拉格不配有英雄,
“雪域的居民是朴实的,只是人需要生活,这点被人遗忘的事,帮他们重新提起就好。”
由four与张之卿外加黑山文学社三重把关,又有历史实物为佐证,编造出的动人故事不论是术士施法过载引燃自己,还是猎人独臂一人敌众,都让阿克托斯这种心性直快的人狠狠地动容了一番。
佩尔罗契家某家主终于看不下去了,塞回报纸红了眼圈,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下,从黑山工厂边快步走远了。
“你的提案很成功很新奇。”
站在身后偏侧,银灰与张之卿一起目送某位乌萨斯“猛男落泪”。
“只是我有些困惑,您为何会想出这样的提案?”
“没什么特别的,纯粹是在谢拉格的角度上看问题罢了。”
第一期《雪境小报》免费发看,
效果甚好,很多路过黑山工厂随手那了张报纸看的雪域住民,一开始还走的好好的,结果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下,在诧异与惊奇中湿了鼻子。
不过,
谢拉格真的识字能看报纸的人其实不多……要想真的指望文字,那就有些蛋疼了。
“所以啊银灰先生。“
“该做我说的第二步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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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谢拉格篇 : 第七十五章 银灰的无端担忧
语言是最好的工具,是一个集体一个文化最直接的认同与表现。
对比贵族老爷们看不见摸不着的荣誉,时刻徘徊在众人身边的语言要险得更实在,就如天朝古代楚汉相争末,被四面乡歌击垮军心的楚军残部。
人类对语言的认同和共情,是远超文字的。
所以如何在文盲率偏高的地区宣传自己的东西,天朝近现代的老前辈们就做的很好。
「记得您一开始和我提的吗?谢拉格需要更大的宣传风口,于是我向您说,我们可以拍摄一部电影。」
「不过那时我说的很不全面,想要宣传谢拉格自己的故事,方法其实有很多种,包括但不限于如话剧、戏剧、说书…」
银灰回忆着几分钟前,
外乡来的黎博利,对自家家乡的“指手画脚”。
「我们可以在街头安装信号塔,有时序的播音运作。再将某位英雄的生平编写成文,做广播剧分集讲解。」
谢拉格的娱乐项目不多,甚至可以说十分贫瘠。
大家伙要么吃饭要么工作,因为冬天的天实在太冷了,没人想冒着变成冰坨坨的风险在外玩闹。
「谢拉格的寒季快到了,」
「在家里如何都是闲着,如果这时候放了一台能时刻播放故事的收音机,故事里的内容,又是自己脚下的家乡,那种感受……您能想象的。」
故事如何成功?一要接地气,二要讲究代入感,
故事里的主人公家的旧址可能就在你家隔壁,你家农具可能是主人公之一的作品,代入感?瞬间拉满!
“老爷。”
讯使从视野一角恭敬出现,打断了对某黎博利话语的反复咀嚼。
“都处理完了…明天,就由蔓珠院与圣女大人主持安葬仪式。”
“好,我知道了。”
身影从身边擦过,讯使直身回首,跟上银灰的背影,
二人分成前后,走离雪镇热闹,直向希瓦艾什家的领地宅邸。
全程路上二人安静的诡异,
直到讯使主动开口,
“…………老爷,”
“还有什么事要报告吗?”
“不,老爷…只是您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
手杖拄停几秒,
鹰目深沉的男人望向空无一物的远方,
天空洁净若洗,雪山之巅上,太阳照常高挂,富有力量的光泽,完全没有一丝回温的可能。
事情的一切走向都按他银灰自己的计划有序进行着。
黑山没有玩把戏,谢拉格本地没有抗拒刁难,
似乎一切事物都在朝美好的方向发展,
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经验积累出的敏锐,告诉银灰事情也许并不简单,不论黑山还是“张老板”,在他们的背后,他银灰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刻意对谢拉格的隐瞒。
以谢拉格人的视角思考问题
能结合实际的提出这种对谢拉格长久有利的意见,银灰不信张之卿是个单纯的生意人。
至少,在谢拉格如此,
然而矛盾又来了,由张之卿管辖的黑山公司完全可以凭着萨尔贡引发连锁反应,继续走军火贩卖的赚钱路。
为什么还要煞费苦心到创始人亲自上场,来没什么油水的谢拉格帮忙搞建设呢?
银灰沉默,
脑中一串电流快速划过,沉默变质成了不安,
他再一次眺望,
天空还是蔚蓝色,没有任何变天的迹象,
风还是风,雪还是雪,三大家族的地位没被威胁,虔诚宗教也没遭到亵渎。
可银灰还是觉得……那远方皎洁的圣山,
似生出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在所有人视线以外,增殖蠕动。
……
……
……
……
“大约,在百余年,在遥远大地的另一端,一位对神圣信仰产生质疑和动摇的天使萨科塔,离开了充满甜食香气的世外桃源,用守护铳与一本圣典,开始了独行一人的慢慢征途。”
“那么,为什么要离开?因为信仰中的拯救不能恩惠人民,共感的理解不能涵盖所有。”
“因为,心系的人民还在受苦,高尚的品德不能纵容。”
世上从不是无中生有,
高尚者的存在是自古至今的,就好像德国的托马斯*闵采尔,法国的夏尔*傅立叶。
正如剑格铭刻:此非十字,亦非王冠。
世上本没有路,
无数理想主义者逆行铺垫,就成了路。
一间被专门空置出的厂房内,红海嗣军官正为下方兵士讲解着报纸里的内容,
第一份《雪境小报》发布的同日,所有黑山警卫队都被组织了起来,进行一场临时的“学习交流会”。
“年轻的修士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什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慢慢征途中,她一直都在寻找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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