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陈
雷德皱眉思索片刻,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向霜星提供组织内部的消息:
“爱国者的队伍不在城里,而是在城外。根据我们获取的情报,城外驻扎了一支几万人的乌萨斯集团军。领袖派爱国者去盯着他们,并没有进城。等撤离切尔诺伯格后,干部们需要拿出两成的收益,给爱国者当做报酬。”
得知博卓卡斯替不在城里,霜星暗自送了口气。这个男人说得没错,确实是参与了,只是没在城里。
“我听说你们进入切尔诺伯格的城区后害了很多人,这是真的吗?”
雷德抬手,将面罩往上提了提:
“非常抱歉,霜星小姐,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我只能说,我们小队不是这样的。其他干部或许有他们的想法,但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只会约束身边能被约束的人。面对比自己更厉害的强者,雷德不会去指手画脚。
“嗯,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先看看哪里有人需要救援吧。领袖没有给我们派发任务,都是自己找事做。如果等到天灾即将来临时还是没有命令,我们会离开这里。”
“那你知道塔露拉在哪里吗?”
雷德盯着眼前的霜星,如实回答:
“看你出现在这里,我就知道是来找领袖的。但我现在是整合运动的一员,不会出卖她的行踪。就算我今天战败身死,也不会向你透露一个字。如果你不想开战,就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霜星望向远方逐渐逼近的天灾云,发出相似的感叹:
“是啊,时间不多了。”
……
U地块。
在被女鲁珀和男女不分的萨科塔解决掉大量成员后,亲卫队队长带着残余的三十多名成员迅速返回信号塔。
他们在信号塔中控室的天台,见到了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
她一个站在护栏边缘,看向远方逐渐逼近的天灾云。手里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颇具贵族的气质。
“领袖!”
亲卫队队长单膝下跪。向塔露拉汇报了刚才经历的事情。
“不是我给下属找借口,是那两个家伙太古怪了。不管我们怎么攻击,都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塔露拉缓缓转身,投来视线:
“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吗?”
“应该只有梅菲斯特吧,不过我感觉他挡不住那两个人。”
塔露拉目光一凛,竟然从掌心喷射出细长的火焰,扫向亲卫队成员。
亲卫队队长面色大变,在死之前只来得及喊出最后一句话:
“你不是领袖,你到底是谁?”
……
343 科西切的诡辩 3K
U地块。
在确定了目标的大致位置后,石磊低空飞行到西部城区唯一的信号塔。
目前距离天灾覆盖切尔诺伯格,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留给他抓住塔露拉,以及后续撤退的时间不多了。
石磊飞到信号塔以后,并未发现这里有塔露拉的身影。他将精神力扩散出去,发现整个地块内只有一个人。便再次升空,径直飞向两公里外。
这里是一座贵族搬走遗弃的宫殿,有着十分古典的建筑风格。
宫殿前方的广场前,围绕着一片人工湖。搭配上造型精美的石柱,给人一种风景画的既视感。虽然没有使用黄金材料,却处处透露出金钱的味道。
石磊从低空掠过,还以为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来不及撤走的贵族成员。
直到他发现了站在三楼阳台上的塔露拉,不由得微微一怔。
还真的是她。
难道是想起了以前的贵族生活,来这里重新回味一番?
根据石磊的精神力扫描,周边几公里内除了塔露拉没有其他活物。
以她的实力确实不需要护卫,也许是都派到战场上去了吧。
见到佩戴黄金面具的男子飞来,塔露拉没有表现出惊讶或慌张的神色。她主动起身,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招呼道:
“钟离先生,我久候您多时了。”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代号,石磊降落到十平米左右的阳台上。
阳台上有一桌两椅和若干植物,桌上摆放着两杯冒着白烟的咖啡。看温热程度冲泡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分钟,说明对方早就知道自己会来。
塔露拉将双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十指交叉,看起来有一点奇怪:
“钟离先生,这是我刚泡的手冲咖啡,请慢用。从我手下汇报有人能免疫伤害起,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
“我可没看到什么手下。”
塔露拉微微咧嘴,笑容十分含蓄:
“不用担心,已经赶走了。我不希望让任何人,打扰我们的会谈。”
石磊觉得莫名其妙,哪有人在天灾来临时还有心思谈事情啊,遂纠正道:
“我这次受陈晖洁委托抓你回去,你想聊什么还是跟她去聊吧。”
“不,钟离先生。我相信,只有您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问。能耽误您一点时间,回答我几个小小的问题吗?”
石磊偏头看向天灾云的方向,又感知了一下其他人的位置,估算道:
“可以,但你只有十分钟,时间一到就得带你走。说吧,你想问什么?”
见钟离没有拒绝提议,塔露拉嘴角的笑意更浓,看起来极具亲和力:
“十分钟足够了,非常感谢您能抽出宝贵的时间聆听。我想知道,您觉得整合运动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从头到尾,对方都在用敬语。不仅态度恭敬,还十分注重礼节。
这种贵族做派,让石磊觉得塔露拉像换了个人似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在整合运动待过的经历,因此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我的评价有那么重要吗?”
已经控制塔露拉意识的科西切公爵表面镇定,实则心里叫苦不迭。钟离的回答,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遇到这种封闭式提问,正常人应该回答好或者坏才对。这样一来,科西切才能按照设计好的话术往下引导。
可对方不说好也不说坏,直接打乱节奏。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话题拉回到预设好的内容上来:
“在世人眼里,整合运动可能是个很坏的暴力组织。但是在感染者眼里,我们是能够带来光明的希望。有时候换个角度想,看法会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啊,所以刚才没有对整合运动进行评价。单以我个人的立场,肯定无法给出你想要听到的答案。”
这句话看似正面回答,实则把后面的路堵死了,让科西切接不下去。
如果他继续引申,想要重新定义整合运动的性质,会显得非常强行。
啧,跟钟离聊天真是费劲。
这个话题聊死,只能换一个话题:
“钟离先生。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世界吗?无论种族如何,都会被财富和地位划分成三六九等。像有钱的贵族和统治者,就能充分获得物质上的享受。随着层次的递减,获得的财富会降低。而最底层的穷苦百姓,获得的金钱只能勉强维持日常生活所需。
这些穷苦百姓拿着最少的报酬,却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有时还需要承受极高的感染风险,才会沦为矿石病患者。
扪心自问,难道他们就不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的生活吗?可是这个可怕的世界,并不能让他们如愿。
如果一个人没有钱,就会跌入到社会底层。哪怕这个人才华横溢,哪怕拥有真知灼见,也会被社会的筛子滤掉。
越是天性善良的人,就越是容易受到高层人士的摆布。在价值观混乱的当下,财富就成为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我想不明白,凭什么这些有钱人可以高高在上。凭什么他们不劳而获,就能获得大量财富。凭什么他们要让底层的老百姓举步维艰,去承受那些本不该他们承受的各种苦难?”
换做以前,石磊或许会被唬住。
但他没日没夜的看了两年多的书,心境早就跟刚穿越的时候不同。对于世俗的看法三观,也变得更加透彻:
“我觉得你的说法,有失偏颇。世界上的恶有很多种,难道全部都要归结到钱,归结到财富身上吗?
像你们杀人放火,可以说是为了掠夺财富。那你们向普通百姓复仇,也都是为了钱吗?炎国有句老话,叫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有总想着不劳而获的人,才会去偷去抢。可见恶的形成根本不在钱,而是在人。”
见钟离终于正面做出回应,科西切咧嘴一笑。讨论这些本没有意义,但讨论这些可以掩盖他另外的目的:
“不可否认,大多数的恶就是来自于钱,或者来自财富的分配不均。像矿场压迫、贩卖假药、拐卖人口,哪一样没有打上钱的烙印呢?
底层老百姓就是因为没有钱,才会陷入泥潭无法解脱。就拿这次来切尔诺伯格举例,反正天灾过后城里的物资都会被摧毁,为什么不能让我们获取呢?我们只是想获得一些原本就注定被摧毁的东西,不能算不劳而获吧?”
石磊都不知道对方是从哪儿学到这些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塔露拉,你这是偷换概念。你强调整合运动在获取本该被摧毁的东西,可那些东西的所有权并不在你们。本质上,还是属于一种资源的掠夺。
钱,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意识没有生命力的东西。你说得那些罪恶,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人呢?如果因为在钱,说明钱就是罪恶的源头。是不是以后你们抢劫,就可以说是被金钱诱惑的呢?”
科西切一时语塞,但已经不动声色的走到石磊后方。他需要用观点矛盾来降低对方的警惕,从而拉近双方距离:
“好吧,钟离先生。如果你觉得罪恶跟钱没有关系,那我们就回归到恶本身吧。当你看到一头野兽吃掉羽兽,会觉得野兽邪恶吗?如果你保护这些羽兽不被吃掉,是不是等于在毁灭野兽呢?
你只看到感染者在坏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不得不这样做的?
就是因为吃苦耐劳的路走不通,才会通过掠夺别人来艰难求生啊。现在感染者的处境,就跟野兽一样。你们大多数人会讨厌,但我们也得活下去啊。”
听到这里,石磊有些生气。塔露拉的一番谬论,实在错得离谱。
“请你不要再混淆概念了,不就是想美化整合运动的行为吗?不掠夺别人就会死,为了生存不得不掠夺?那别人呢,就活该被你们掠夺是吗?
我最看不惯你们的地方,就是打着求生的旗号做出犯下各种罪行。我们确实需要伸张正义,但让彼得海姆的学生因为饥饿吃人算是伸张正义吗?
而且欺压感染者的,是各国的贵族和统治者吧?整合运动不敢向他们反抗,专挑软弱的百姓下手是吧?没有挑战贵族的勇气,只敢欺软怕硬吗?”
科西切知道继续讨论下去会输,但现在输赢已经不重要了。他走到石磊后方,从袖中滑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
“钟离先生,可你现在说这些,不就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
话音未落,科西切猝然出手。用力握住匕首柄,扎向对方的后背。
石磊早就注意到塔露拉绕到身后,也知道她身上藏了武器。毕竟在精神力扫描下,就算是背对也能看清现场。
在扎中钟离的同时,科西切露出奸计得逞的狂热笑容: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完全不设防。你的护盾能挡下物理攻击,可精神攻击你挡得住吗?”
在他控制的塔露拉脑门上,陡然浮现出一个古老的诡异符号:
“你的这具身体,我要了!”
……
方舟美图.jpg
344 千里送人头 4K
二十多年前,科西切公爵潜入龙门向总督魏彦吾魏宣战。
虽然后者在鼠王林舸瑞、亚当斯·施怀雅的帮助下取胜,却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科西切以炸掉半个龙门为筹码,趁机掳走了年幼的塔露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科西切用贵族大小姐的待遇抚养塔露拉长大成人。时常灌输他那套地缘政治的理念,妄图通过耳濡目染的方式控制对方心智。
比如掠夺所有平民的财富,制造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内斗。通过掩盖矛盾的手法,维护贵族统治。
可塔露拉似乎天生反骨,就是要跟科西切对着干。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孩子,越是让她如何就越是不那样做。
塔露拉一直以为,科西切想把她培养成未来的继承人。
为了反抗,塔露拉找来源石结晶戳破手指,自愿成为矿石病感染者。以为这样做,就能让对方死心。
科西切确实死心了,但死得是用洗脑控制塔露拉的心。他想夺取塔露拉的身体,便引导她杀死手刃了自己。
这么一来,科西切就能使用特殊的源石记忆附身在塔露拉身上。通过梦中暗示、精神暗示等方式,逐渐将她培养成一个极端的感染者领袖。
等到哪一天塔露拉完全认可了他歪曲的理念,就会被彻底夺走身体的控制权。那个时候,这具拥有维多利亚红龙皇室血脉的身体就属于科西切的了。
只不过,筹划将近二十年的计划在去年出现了重大变数。
当时有两名皇帝陛下的内卫,来到贝尔湖一代的整合运动营地。想要确认一下,科西切是否仍陷入沉睡。
但是这些鲜有社交的内卫,恐怕脑子有点问题。居然当着无数整合运动感染者的面,询问科西切有没有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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