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悠咯
何安歌刚来到凤渊麾下,基本就是这样的待遇。
后来,还是何安歌试着说想回到仙门,凤渊这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圣虚宗的仙修,如果何安歌不说,也许凤渊真就把他当成仆人,让何安歌一辈子都在深渊下陪她解乏了。
凤渊想了想,还是放何安歌走了,并且顺道交给了他一些功法和邪丹。
也许她从那时起,就有了让何安歌窃取圣虚宗卷轴的计划。
但那时她不清楚何安歌的实力,所以也没告诉何安歌这么长远沉重的东西,免得走漏风声。
临走的时候,何安歌斗胆问了凤渊一句,他是否可以采摘一株千山雪莲带走。
凤渊看他的眼神,很怪异,就好像你在别人家里,问别人墙角的杂草能否摘一颗带走一样……
凤渊答应了。
千山雪莲在深渊下遍地都是,根本泛滥的采都采不完。
何安歌当即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多要几颗,反正师尊根本不把这玩意当宝贝。
但其实也没关系。
千山雪莲,何安歌拿多了也没意义。
如今何安歌已经沦为了废人,就算当上真传弟子也不过是被人耻笑罢了。
他想,
只要能摘一颗雪莲送给师姐,就已经是他本次秘境最大的收获了。
……
北方秘境的试炼,只开启七天七夜。
如果在这期间还有弟子没有离开秘境,秘境传送门就会自行关闭,届时所以没回来的弟子都会被默认失踪战死。
但直到第七天,安洛苡都没离开。
第七天的秘境雪风很大,银发仙子就一个人站在离开秘境的必经之路上,她不走,无论多少仙修弟子从她身旁路过,她都莫不在乎,独自一人守在大雪纷飞的雪山中。
安洛苡在等。
她要等何安歌回来,等不到何安歌回来,就算秘境关门她也不走,她要留在秘境里直到找到何安歌的那一天。
在此期间,好多仙修子弟都过来劝她,说长老和掌门在门外都快急死了,求她赶紧出去。
但她就是不听,安洛苡从小就倔,决定了的是死都不走。
大家劝不动她,眼见距离秘境关门,只剩下几个时辰了,人们纷纷无奈的离去,不去管这个一根筋的天命之女。
安洛苡,明明有着傲人的剑道天赋,明明有着举世无双的冰灵脉,但可惜了,非要在秘境中死等一个已经始终了的师弟……
最后半个时辰。
所有人都以为安洛苡要被困在秘境中,无数仙修弟子聚集在大门前,眼见银发仙子的身形就要被大雪埋没。
但也就在这时,那仙子突然动了。
她越过厚厚的积雪,不断向着秘境深处跑去——
“何安歌!"
眼见少年已经快要摔倒在地,最后一刻,安洛苡把他抱了起来,她把少年抗在肩上,却已经感受不到少年的体温。
这很反常。
以往,安洛苡晚上抱着何安歌睡觉,少年都是像个小火炉一样暖和,他是血灵脉,控制血液的温度对何安歌来说应该轻而易举才对,可他现在却浑身冰的却像个死人。
“哈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姐了呢……”
少年趴在师姐的身上,没心没肺的笑。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危险。
不过对于那时的何安歌来说,他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了,反正已经成了废人,死了说不定对何安歌来说还是一种解脱。
他只是想把自己身上唯一还有点价值的那颗雪莲,送给师姐而已。
“师姐,你看这是什么?”
少年抬起满是冻伤的手,掌中藏着一颗染血的极寒莲花。
因为千山雪莲是极寒之材,他把雪莲抱在怀里,寒气已经完全夺走少年的体温,冻伤他的身体乃至根脉。
仙子看着那颗雪莲,心中一颤,泪花止不住的顺着脸庞滑落。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一颗雪莲,值得何安歌拿命去摘吗?
“喜欢吗,送给师姐的。”他把雪莲递到少女面前。
但却只是让少女泪花落的更多,“笨蛋…我要的是这个吗!我要你活着回来啊!”
“这也生气啊…大小姐还就是……难伺候…”
“我不要!你快把它丢了,你会被它冻死的…”
“你怕我死,替我收下不就好了。”
安洛苡回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浅笑的少年,都这个时间了,他居然还在跟哄自己开心。
他是傻子吗?
安洛苡从来没想过,自己在何安歌的心里比生命还重要,她以为修为和仙途才是人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却没想到……比起灵脉,天赋,仙途,何安歌都不在乎,他有着更浪漫的追求。
从小到大,就是母亲病死,安洛苡也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
她的价值观被他动摇了。
那次秘境,少年的笑颜还有那颗染血的雪莲,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安洛苡收下雪莲,不再多言,她现在一心只想带着何安歌走出秘境。
轰轰轰——!
眼见秘境大门就近在眼前,可此时两侧雪山竟再次崩塌,却见地面竟撕裂开来,一只巨大的深渊蠕虫破土而出,横档在两人面前,可眼下距离秘境大门关闭只剩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了。
“师姐,你别带着我了——”
他正欲开口。
但与此同时,恐怖的冰寒之气从少女体内爆发而出,两侧雪崩竟被那寒霜之气吓的不敢再塌,被迫固定在原位。
少女抬起头,冷冷注视着巨型蠕虫。
滚。
她只说了一个字,那深渊蠕虫的竟浑身一颤,像是听懂一般,慌不择路的钻回地下。
这一幕,被秘境门外的所有仙修弟子,包括各大长老亲眼所见,举世震惊。
次日,圣虚宗“安洛苡”入选真传。
公证考核,各大仙门长老全票通过。
……
北方冰原,血月禁地。
今晚的血月禁地,生灵涂炭,漫山遍野躺满了魔修尸体。
尸路的尽头,优雅漫步着一位黑裙魔女。
魔女的身畔环绕着一把血红色的弯月曲刃,她像是放牧一样操控着这把血月曲刃,在战场上肆意屠杀,至今为止已经收割了成百上千条人命。
本来,魔女的发色是黑色。
但如今,随着杀人数量还有魔气灵脉的开发累计,血色已经开始逐渐顺着魔女的发梢向上蔓延,黑发蜕变为病态的苍白,如今魔女的披肩长发已经完全染成了苍白和血色融合的渐变色。
此时此刻的沐厌离。
才是名副其实,真正在魔界凶名远扬的血月魔女。
血月双灵脉,能功能守,堪称魔界独一档的暴力存在。
她踩过无数魔修的尸体,继续向前走,最终在身负重伤的御魔宗第一圣子面前停下脚步。
她提起圣子的头发让他直视自己,魔女微眯魔瞳,有些好笑和不屑:
“是谁给你御魔宗的勇气,率兵造访血月禁地?”
“太久不杀人,真以为我血玉禁地,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是吗?”
魔女的视线阴冷而致人抑郁,圣子已经快被吓尿,害怕至极。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闭上眼睛,大声怒骂:
“可恶,难道不是你们月宗先害死了我师弟夜辰吗!”
“更何况,我也只是奉命来寻你讨个说法,根本没有宣战的意图!可你呢?二话不说,直接就杀光了我带来的所有魔修!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会客之礼吗?你这疯女人!”
他说的怒不可遏。
但魔女只是冷冷道:
“当你率兵踏入血月禁地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宣战了,你以为带着这群臭鱼烂虾,就能吓住我沐厌离?”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啊……”
“再者说,我不知道夜辰是怎么死的,他跟我没有一分钱关系,我澄清很多遍了,难道你们御魔宗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放屁!我们御魔宗的人都是亲眼所见,甚至是圣虚宗的人已经传开了,就是你这魔女那该死的弟弟背叛了我教,害的我们御魔宗损失惨重!而你,沐厌离,就是一切的幕后主使!”
让魔女没想到的是,这御魔宗圣子居然说的斩钉截铁,不像是假话。
比起恼怒,沐厌离现在更萌生了几分好奇。
她微眯魔瞳,喃喃道:
“你说,我的弟弟害死了夜辰?”
弟弟这两个字,沐厌离说的咬牙嚼字。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被尘封的记忆,以及某个已经死去的少年容颜。
因为除了那个少年以外,她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弟弟”了,在月宗确实有人叫她师姐,但沐厌离可从来都是把那些人当作部下仆人来使唤,没有沐厌离的许可,没有人敢对外宣传自己是沐厌离的师弟,更何况是“弟弟”。
“怎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死不承认?”圣子还在恼怒。
但沐厌离语气已经轻了许多:“他叫什么。”
“好像姓何……”
“他长什么样?”她魔瞳闪烁,语气是刻不容缓的焦急。
圣子被他抓着头发,头皮都快被扯掉了,疼的连连叫喊。
“他!他他他!好像身高一米七八左有,总是戴着面具,喜欢穿白衣道袍,生的俊颜清秀,剑眉星目……筑基后期的修为!”
“——!”
咔嚓。
沐厌离猛地掰断了圣子的脑袋。
她站起身,唇角上扬,露出久违的笑意,紫罗兰色的魔瞳也开始洋溢出猩红的血色,兴奋至极。
“何安歌,你果然没死!”
“几年不见,你也长大了啊,敢以我的名号,去刺杀魔教圣子了……”
“可以,你做的可以,我确实许诺过你沐厌离这个名字。”
不知是喜极长笑,还是怒极反笑,魔女现在的笑颜有些病态和冷欲。
她猛地抬手,与此同时,战场上无数尸体的鲜血被抽向空中,朝着魔女的手掌心汇聚。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一把由鲜血缔造而成的血玉魔剑在魔女的手中汇聚。
不仅如此,随着鲜血的不断汇聚,整个血玉禁地都开始弥漫着猩红的邪光,血雾四起,就连皎月也被血雾笼罩为红月。
“何安歌,姐姐就在这里等着你,我会等你来报仇的。”
“等你来了,我一定会好好教教你,关于血灵脉的真正用法——”
话音落下,魔女猛然跪地将血玉魔剑插向地面。
下一秒,鲜血汇聚而成猩红剑气向地底爆发,犹如瀑布般的鲜血盛宴环绕魔女一圈喷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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