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悠咯
看着眼前的老者，何安歌不禁在心中猜想。
“师尊恢复的不错，若安歌与师姐成亲，她愿意亲自来婚宴见证。”
何安歌双手抱拳，笑的开朗。
只是他的话音落下，几位仙祖老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连嘴巴也张的像是吞了鸭蛋。
凤渊亲自出席安洛苡与何安歌婚宴？
这可不是一般的玩笑啊。
这简直是千年难求一遇的惊天地泣鬼神新闻！
“何公子，此话当真？！”
老者略显激动，抓紧了何安歌的胳膊。
别说是立场互换了，如今在何安歌面前，几位仙祖再也没了长辈的架子，完全就像是孩童一般拉着何安歌打探八卦。
想当初，凤渊可是上界的名人啊。
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仙祖，从小就是看着凤渊的传奇故事长大。
那个时候，龙凤两族还没有把界限划得很清。
许多家族介于两族之间，饶是许多万年的仙祖，当初也曾接受过凤渊的恩赐，甚至曾是凤渊的追随者之一……
虽然在龙朝叙事的历史中，凤渊是个无恶不作的邪神。
但真正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老人，他们都知道，凤渊当初可是唯一敢站出来挑战天道的神灵。
若非凤渊，恐怕世间还是……
“此言自是当真。”
何安歌淡淡一笑，他望着几个言语兴奋的老人，心中却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感叹。
未曾设想，原来这世上也会有正道仙者不排斥凤渊。
“几位前辈如此期待，莫是知道一些关于我家师尊的故事？”
“说来见笑，师尊不愿向安歌讲述她当年的故事，几位仙祖前辈若有意讲讲我家师尊的传说，安歌但愿洗耳恭听……”
何安歌抱拳行礼，颇为诚恳。
既然关于安洛苡婚事的正式商谈已经结束，何安歌倒也不介意用接下来的时间，与这些上界下来的老人物闲谈一些师尊的故事。
毕竟…
何安歌常年生活在下界，能打听到的秘密少之又少。
凤渊和辰龙都避之不谈，鸢衣她们也都守口如瓶，安府这几位难得的仙祖便是何安歌最有可能的情报来源了。
眼见何安歌如此诚恳的情愿，几位仙祖相识观望，还是笑吟吟的锊起胡须：
“何公子有所不知。”
“万年前，那位大人可是上界叱咤风云的凤族公主，直到她因为一件禁忌之事得罪了天道——”
……
……
……
深渊古殿。
一道金辉色的光幕降临，使得那坐在木椅上发呆的凤灵少女微微怔神。
她目视前方，脸上看不出神情，只是抬头与那位圣金龙角的婀娜女子对上视线。
两人对视许久，凤渊不由在怀中攥紧了那早已凉了的茶杯。
安歌…
她微微低眉，在内心小声呢喃，听不出是牵挂，还是怀恋，亦或是出于害怕本能的呼唤。
“凤渊，这么多年过去了。”
真龙女子叹了口气，丝毫不惧的走上前。
她抬手招来一把龙椅，端坐在那凤灵少女的对面，龙眸闪烁星光与凝望：“你还没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吗？”
“安歌想你出去看看，所以朕来找你谈谈。”
187、我有安歌宠我,你有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辰龙还是打心底敬佩着凤渊的。
辰龙第一次听说凤渊，是因为凤族的一则传言，据说一位深受凤族帝君宠爱的妃嫔，产下了一颗模样诡异散发不详气息的怪蛋。
这怪蛋孵化了足足十年，才终于是破壳而出一只娇小的九尾凤灵。
经过验化，这丫头体内确实流淌着皇室血脉，可无论怎么看，丫头身上的特征又与凤族帝君的金色血脉毫不相干……
于是乎，世间谣言四起。
皇室都传是那位贵妃在备孕期间偷了腥，脚踏两条船，表面上与凤族帝君恩爱无比，实则背地里与那隔壁的九尾妖族结下私情，这才产下禁卵。
否则……
凤渊这九公主，为何会同时兼并九尾妖族的特征与凤族帝君的血脉？
一时间，凤渊的身世成了皇室丑闻，就连凤渊的母亲也因此被打入冷宫，自缢清白。
辰龙以为，凤渊这样的禁忌之女，恐怕难以在皇室活过成年，就算长大了也只会一辈子活在阴影中……
自然而然，在辰龙备战未来宿敌时，也就压根没把凤渊这位九公主划在清单上。
辰龙从小就在龙族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在辰笙的情报支援下，辰龙很早就已经调查过了凤族的所有同龄天骄……
她有十成的把握，替族人赢下未来的龙凤争霸。
可第一次在秘境中相遇时，那位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凤灵少女，却以诡异的招式打了辰龙一个措手不及。
辰龙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于传闻中性格孤僻的九公主不同，真正见了，辰龙才知道凤渊的身边原来凝聚了那么多的追随者与同伴。
她们手足相惜，她们拥簇凤渊这位领袖，那些鸟灵们心甘情愿为了凤渊而死…
而凤渊作为领导者，也平淡的驾驭着人心，站在最前方为她身后的追随者们对抗龙族。
那次秘境的探险，辰龙最终以落败告终，她被凤渊驱逐出了秘境，并被告知这片秘境归凤族占领，龙族不得入内……
辰龙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叫凤渊。
她只知道，那少女总是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脸，她的一神一态都尽显高贵与冷傲，对战时给予了辰龙格外强势的压迫感。
可唯独，少女在转身对待她的追随者时，总是会流露一抹淡淡雅笑，轻轻上扬的唇角显得几分温柔。
她的凤眸很清澈，是纯粹的善良，只是少了些许杀伐血气。
辰龙亲眼看见，那凤灵少女将秘境里采摘的仙药，无偿分给了她的那些追随者……
即便那些追随者都很弱，在辰龙看来是一群乌合之众。
辰龙还亲眼看见，那凤灵少女释放出的灵气是黑色的深渊，看上去一点也不友好，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为同伴治疗伤口，耐心而温柔。
这真是稀奇。
明明一身反派特征，却做着善良无私的事情？
她是图什么呢？
也许，她是享受这种被人需要，被人们簇拥赞美的成就感？
辰龙不是很理解凤渊的行为逻辑。
但作为一个凤族的年轻领袖而言，辰龙非常认可凤渊的能力与人品，她坚信凤渊将会是未来自己强有力的竞争者。
事实证明，辰龙的眼光不错。
无数次的交锋中，辰龙渐渐对那天的凤灵少女有了些许熟悉。
她叫凤渊，是传闻中的混血九公主。
与辰龙猜的差不多，凤渊在皇室不被待见，但她并没有放弃，反而另辟蹊径，身边凝聚了诸多凤族底层鸟灵作为她的追随者，使得凤渊在皇室得到了不可动摇的地位……
交手的多了，辰龙也开始对凤渊的性格有了深入认知。
凤渊其实也没那么温柔善良。
她没少揍过某些不听话的追随者，甚至有好些次，辰龙还亲眼见过她掌掴自己的部下，凤渊也会生气，她发火的时候，光是一个深渊凝视，就能让她的那些部下吓的屁滚尿流。
可即便如此，那些追随者也还是对凤渊无比忠诚。
某种程度上，这也能说明凤渊作为领袖的魅力，以及平日里的温柔善良都是真情流露。
她不善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一副性冷淡的小脸，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饶是一世英名的辰龙，也在凤渊手上吃过不少亏。
凤渊也许不那么记仇。
但辰龙可是会惦记的。
她知道自己与凤渊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以后，辰龙就养成了挑衅凤渊的坏习惯，辰龙比凤渊嘴皮子要顺一些，她总是能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把凤渊给气的脸颊羞红，恼羞成怒。
老实说…
那段时间，辰龙还挺乐在其中的。
她以为，她和凤渊是天生的宿敌，她为了公平公正的打败凤渊，无时不刻都在努力着，辰龙几乎做梦都渴望着能够战胜凤渊，成为举世无双的真龙女帝，扬名天下，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可辰龙发现，凤渊并不如此。
越是战斗持续的久，辰龙就越能感受到凤渊身上的疲惫，她会小口喘气，她会垂落眼帘，她会逐渐分神，她会时有时无的在眼中流露迷茫……
也许。
凤渊的追求与辰龙打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她似乎只是为了身后的族人们而战，她并不追求与辰龙的宿敌之争谁赢谁输，她或许在战斗中不断反问自己赢了辰龙又能如何，输了又会怎样？
无所谓了。
辰龙不理解凤渊在想些什么，年轻时的辰龙，也压根不怎么在乎凤渊的心情。
她只要赢！
她一心只想让凤渊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直到有一天……
在辰龙与凤渊的惯例决斗中，凤渊从部下口中得知了妹妹病危的消息。
那是辰龙头次看见凤渊脸上流露出惊慌不安的表情。
那次对决辰龙放水了，她感觉凤渊无心恋战，便也没有继续刺激凤渊的心情，对局就此不了了之。
辰龙再次遇见凤渊时，她发现凤渊的眸中少了一些光泽。
凤渊不再那么迷茫懵懂了，可她的凤眸也不再清澈，对待部下也不再是那种纯粹的善良……
她终于醒悟了？
不再那么天真幼稚了？
辰龙无从得知。
她只是能够感受到，自那天起，凤渊与她的战斗充满了力道，她比以前卖力了许多，即便是凤渊不擅长的消耗战，她也依旧会咬着牙硬着头皮与辰龙打个你死我活。
辰龙从没见过如此疯狂的凤渊。
但那时候的辰龙年轻，血气方刚，她没关心凤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凤渊越是狰狞，辰龙也就遇强则强，兴致满满，每一次都全力以赴。
宿敌之间的对决，似乎已经来到了白热化。
在凤渊疯狂般的战斗中，辰龙输得多赢得少，但好在辰龙底子扎实，也从来没有全方位落败过。
那是辰龙成长最快的几年。
多亏了凤渊不断给予她新的压力与挑战，使得辰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龙族好战的血脉加持下，辰龙的实力也随之突飞猛进。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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