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悠咯
只是人群聚集的一多,他们就会觉得事不关己,侥幸认为自己不会是被盯上的那个倒霉蛋。
“没想到,十年未见,京城还是这般令人厌恶。”
“——充满了恶臭又愚昧的贱民!”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时,人群最前方的高空中,却是冷不防传来一阵饱含杀意的怒斥。
这声音正气十足,就像是常年习武,又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少将,其中蕴含的恐怖杀意,甚是令许多围观群众都被吓出一声冷汗。
尤其是刚刚那些藏在人群中嚼耳根的看客,皆是缩着脖子,低头头,生怕被那高空中声音的来源盯上。
轰隆隆隆——!!!
如青龙一般的剑气,伴随着雷霆般的虚影,从天而降,却见数道高大的人影屹立于安府的正前方。
在那里,安府的家主以及数位长老,早已等候多时。
“恭迎仙祖远道看望。”
安府的家主,安阳升站在人群最前方,他卑躬屈膝,脸上挂着几丝不安的冷汗,可以见得安阳升此时的心情何其紧张。
近年来,京城的舆论与风评,安阳升作为家主自是心知肚明。
他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何安歌那臭小子,真是一点人事不干!
每每想起那些年与何安歌愉快喝酒的画面,就会令安阳升感到心碎与悲叹。
安阳升也去拜访过女帝,他想让女帝帮忙把洛苡救回来…
可饶是那无所不能的真龙女帝,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她让安阳升回去等等,切莫操之过急,她说安洛苡在何安歌身边平安无事,只是辰龙还需要一点时间,她迟早会把安洛苡乖乖抓回龙朝的。
安阳升无可奈何,他也只能相信女帝的承诺,一边在家里等,一边又忍不住到处打探关于安洛苡的消息……
从柳氏布庄的墨情小姐口中,安阳升得到了许多确切的消息与证据,他大抵是放心了安洛苡的性命之忧。
柳家的那位小姐倒也热心肠。
她时常会给安阳升寄去许多关于何安歌与安洛苡的实时消息,甚至还有何安歌与安洛苡在一起逛街的留影石,这些消息都让安阳升安心了不少,看见女儿长大了,与何安歌在一起有说有笑,生活的那么幸福,安阳升不禁安慰自己不要太在意那些留言碎语。
只是,安阳升能隐忍这些流言蜚语。
但若是让上界下来的仙祖们听见,他们若是问起来这事,让安阳升这当家主的脸还往哪放?
所以安阳升现在紧张无比。
他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与先祖们愤怒的眼神对上视线——
“刚刚是谁在侮辱我姐?站出来!”
站在安阳升面前,第一个厉声开口的,并非那几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而是一位年轻气盛,身披银龙长袍的青年。
他抬手唤剑,上前三步,便是从人群中揪住一个男子的衣领,猛地举向高空。
“是你吧?我刚刚可是听见了,是你侮辱我姐被邪修抓走,做了那种苟且肮脏之事,对吗?”
青年掐住那男子的脖子,眼神愈发凶狠,神情犹如蔑视蝼蚁一般厌恶。
一时间,他的杀意笼罩了整条街道,人群一片寂静,众看客皆被吓的瑟瑟发抖,无人再敢多说安府的一句谣言。
“大人,大人饶命…小的也是道听途说啊……”
那男子被掐着脖子,吓的脸颊苍白,就连下体也流出了丢人的液体。
他深知,若是再惹怒眼前的年轻仙人,真的会被掐死!
这里可是修仙界,龙朝再怎么讲究法制,对于那些真正的强者来说,杀人也还是不眨眼的。
何况是更为上界的仙人?
“不是啊大人,刚刚他们也都在说啊……小的也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眼见要被杀死,那男子不禁开始转移话题,把黑锅分摊给他身后的那些看客们。
他的话音落下,人群就像是炸了锅,全都瑟瑟发抖的摇头与那男子保持距离。
望着凡人们的一切神情,安怀轩不由嘴角微微抽搐。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只是更为厌恶。
“贱民果然就是贱民,就像是老鼠一样,自私自利,敢做不敢当,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自我意银,令人作呕……”
青年说着,却是加大了手头的力道。
不出三个呼吸,那男子的脖颈就已经被扭出了奇怪的维度,甚至没有一丝惨叫声,就被终结了生命。
而这一切,安阳升与其他上界仙人们也都只是默默看着,没人出言阻拦。
眼见安怀轩杀了一个人,还不够解气,几位仙祖之中终于有一位老太太站了出来——
“怀轩,这是你十年来第一次回安府过春节。”
“休要再脏了手,坏了我们安府的福气。”
她冷冷的说着,眼中并没有什么慈悲,只是单纯没兴致的扫了一眼人群。
是啊。
比起杀人是否正确,真正的仙人只在乎死人会不会脏了手,就像你不会在意自己踩死几只蝼蚁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修仙者。
与上界那些炼虚境起步的仙人相比,讲究道义仁慈的龙朝已经算是很人性化了。
“父亲…”
“姐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她没有来接我?”
回到安府以后,安怀轩收敛了许多戾气,他看着安阳升那愁眉苦脸一言不发的模样,不由回忆起刚刚在街道上听见的流言蜚语。
一时间,安怀轩的心头一紧,他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
安怀轩至今都还记忆尤深,十年前,姐姐是最负盛名的天命之女,而他只是一个被姐姐阴影笼罩,毫无存在感的废材弟弟…
但十年前的那次仙人下凡,出于龙朝内部的许多原因,仙祖没能带安洛苡去上界,而是挑选了安怀轩这个不起眼的废材。
如今,安怀轩在上界遇到了真正的机缘,修得正果,摇身一变,成了虚神境六重的天之骄子。
他一直都惦记着那个完美无瑕的姐姐。
小的时候,安怀轩很仰慕姐姐,他粘着姐姐,想让姐姐也教他练剑,可无论多少次也都只是热脸贴冷屁股。
安洛苡总是嫌安怀轩这弟弟弱不禁风,练剑没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有无比抗揍耐打的何安歌练起来顺手。
于是乎,从小安洛苡就不怎么待见安怀轩。
安怀轩才是那个真正的看客。
他总是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把小木剑,远远望着与姐姐与白衣少年的论剑。
有时候,安怀轩会从屋里拿来墨水与宣纸,然后为姐姐与少年的剑舞用笔墨画下来……
安洛苡有时候会称赞弟弟画的好看,虽然弱不禁风,却有文人笔墨的天赋。
但即便是这样小小的称赞,在何安歌逐渐展现诗画天赋时,也被他无情夺去了安怀轩最后的优点与天赋。
可以说,安怀轩从小就是活在安洛苡和何安歌阴影下的小透明。
论剑,他不如姐姐。
论诗画,他也不如何安歌。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安怀轩现在发达了,从上界回来,确实会有些心高气傲,瞧不起曾经故乡的那些凡人。
但安怀轩不恨姐姐,也不讨厌那个总是独占姐姐宠爱的何安歌。
他只是想回到家中,用自己苦修十年的剑,与姐姐来一场真正的比试,取得他一直都想要的,就像是姐姐称赞何安歌时那样真诚的认可而已……
为了这一天,安怀轩苦苦修炼了十年!
可如今……
他带着满身修为与傲气,重新回到了安府的殿堂中,他曾经最为仰慕的姐姐却是消失不见了。
而且,整个京城,都充斥着关于姐姐的流言蜚语。
贱民的思想是脏的。
所以他们传的某些言论也更脏。
安怀轩真的很生气。
他想挑战姐姐,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侮辱他的姐姐!
“父亲…姐姐呢?”
“父亲你告诉怀轩,外面那些贱民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安怀轩越想越是不甘心,他不由攥紧双拳,怒目圆睁的瞪着父亲。
不只是他,殿堂中的许多仙祖也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一脸冷漠的审视着安阳升。
空气一阵寂静。
安阳升沉默了许久,终是吐出一口浊气,淡淡开口:
“一年前…”
“何安歌背叛了龙朝与仙门,堕入邪道。”
“一年后…”
“他把你姐也从龙朝带走了。”
陈怀轩:?
……
……
……
阿嚏——!!!
走在龙宫附近的街道上,何安歌莫名浑身一震冷汗,打了个喷嚏。
不过他也没在意。
眼下,何安歌要去柳氏布庄办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墨情啊…”
“你觉得,我要是过年带着师姐回安府,应该给岳父大人带点什么礼品赔罪呢?”
“有没有什么中年人士非常喜爱,但他们平时又不舍得买来喝的,价值连城的陈年老酒?”
望着柳氏布庄地下的无数名酒,何安歌不由若有所思的搓着下巴。
在他身旁,乌发金簪,容貌清纯,富贵打扮的窈窕少女翻了个白眼:
“我建议,你回去直接给安姥爷磕三个响头,然后再做好被上界仙祖们暴揍一顿,还能不死的准备……”
“嫩狠?”
176、要不,我来教教师姐?
何安歌在柳氏布庄挑选了一些礼品,然后与柳墨情聊了些许,便是满载而归的回到了龙宫。
要不是柳墨情说,何安歌都差点忘了,四大家族背后还有一脉上界仙祖的事情。
十年前,何安歌确实在安府开了不小眼界。
他以为师姐肯定会被选中,被那些白发飘飘的仙祖带去上界修行。
那个时候,何安歌寻思着给安阳升求求情,让自己也跟着安洛苡去上界……就当,是带去一个照顾大小姐起居的家奴。
一方面,何安歌确实有舔狗的成分;
另一方面,能去上界那种修炼资源丰富的好地方,就算只是当家奴,说不准哪天也能邂逅机缘,咸鱼翻身呢?
不过可惜的是,安洛苡最终并没有被选上。
反倒是安洛苡的弟弟被带去了上界。
这事说来也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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