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懒骨头
张羽白的话左宣辽没有完全理解,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前辈在刚才变成了个不人不鬼的存在。
“我们这一行,去的就是那河神的心景!由心而破!”
秦思仪挑挑眉。
“您要如何操作?”
张羽白停下脚步。
眼下,他们已来到婆山镇中晨昏的交界处,那滚着红云和黑云的绮丽之地。
他展开双臂。
“利用我的特殊。”
他神色庄严。
“我将统御,我将开辟,我将汲取。”
“我即是道,道即是我。”
这都是什么疯话?疯疯癫癫......
他想干什么?
突然的,面前的天空如同被开了个口子一样,狂风卷起漫天尘沙,像头张牙舞爪的怪物。
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得不一样。
“好多年了......我真的很少用这股力量。”
轰!
却只听的嘭的一声巨响,只见无数根虚幻的锁链拔地而起!
直指长空!
————
朋友们!大静谧要结束了啊!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93章第八十九章:荒漠心景
眼前的景象令众人感到无法理解。
原本就怪异但还算得上是景色绮丽的天空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刀切割成了无数片,紧接着又如同被放在了一口大锅中不断搅拌,一时间风云剧变。再然后,一股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描述的变化开始在云雾之上浮现:那就好像是一条汹涌的大江,波涛被江面上刮着的狂风卷起,惊起百万浮植的搅动。
最终,整片天空都仿佛被破开了一样。
那拔地而起的,近乎虚幻却又带着些真实质感的锁链直勾勾地扎入那诡异的天幕,顷刻之间,就有更多的变化发生:
那原本还像是汹涌大江的云雾之上的“世界”开始变得更加怪异,如果说先前只是波涛汹涌,现在就是将一整条江倾斜了过来,肆意泼洒,并且在那一瞬间将时间放慢无数倍,任由水花在空中以被极其缓慢的速度落下、重合,它们逐渐成为块状和点滴状,并且还都是厚厚的灰色。
突然的,又有一道凄厉的惨叫从那片不知该如何描述的天空中传来出来。
如同九天之上传来的声音被拖得长长的,空灵而又轻微,但就算这样的声音再怎么微小,却也分外清晰地刻入了每一个听众的心魂。所有人的身体都在这一刻颤抖了一下。
像是头发一样的物体缓缓从那迷雾般的一片中坠落下来,很多很多......遮天蔽日。
惨叫声响的频率开始加快,就算是冷静的凯尔希也在这个时候皱起了眉头。
左宣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牙关紧咬,形同承受酷刑的囚犯。
“破!”
伴随着张羽白的一声轻喝,所有的一切都被破开了。
天空的中央,在那怪诞的一切的最重要,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深邃无比,呈现出黑色,黑到要将所有注视它的人吸进去,并且再也出不来。
“这就是心,”惨叫声不见了,众人逐渐恢复正常,张羽白咳嗽两声,道,“这就是河神的心.....那颗隐藏在婆山镇背后,打算侵蚀这一切的幕后操盘手的心。”
“祂的心景混乱异常,光是这一团‘迷雾’就难以驱散.....由此可见,就算被冠以神的名号,祂也依旧饱受煎熬.....祂有心病,而且是极其严重的心病,长久折磨着它,挥之不去。”
这时候,张羽白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思仪。
“秦小姐,要跟着一起来么?”
他话音刚落,原本黑色的一片中突然闪现出了画面。
很多很多的画面......有无数人的脸孔,还有大地,焦黄色的大地......没有一片叶子的枯树,灰色的云.......
它们浮光掠影一般地闪过,快到叫人看不清。
最终,画面定格住了,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这个人的脸令看到他的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好像压根没见过。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潜意识里反应出来的存在——张羽白。
“嗯?”
那张脸和张羽白的脸一模一样。
而此时此刻,张羽白注视着秦思仪,提高了声音,用鼻音进行了第二次询问。
左宣辽有一种感觉:此时此刻,秦思仪倘若要说个“不”字,那么下一秒她就会被张羽白撕碎。
“当然,”秦思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同时那定格的画面便重新被无垠的黑暗取代,“我说过,会随同张公子.....铲除敌人。”
“好!”
张羽白眼冒精光,“要的就是秦姑娘你这句话!我早就听说这江湖上走镖的人,别的不说,浑身是胆!今天我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江湖豪情侠胆义’!在下佩服!佩服!”
他一挥衣袖,黑衣抖动。
那黑色的“洞”在颤抖。
“去!”
伴随着他的又一声低喝,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就好像一张废弃了的纸被揉成了一团.......然后被丢进了纸篓。
他们进入了那黑色的世界.......
..........
黄沙。
漫天的黄沙。
大地被火红的烈阳烘烤地热滚滚的,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化作金色的熔浆。人要是躺在上面,不出半刻就会发出奇妙的肉香。
热浪甚至扭曲了人们眼中的世界。
戈壁,纯种的戈壁,没有一点杂质,旷达的蓝天,缥缈的白云,一目荒旷的沉寂,一目宏阔的悲壮,粗莽零乱的线条,浮躁忧郁的色彩,构成浩瀚壮美沉郁苍凉和富有野性的大写意,一种慑人心魄的大写意。成片成片灰褐色的砾石,面孔严肃,严肃得令人惊惶,令人悚然。这是大戈壁面靥上的痔瘤,还是层层叠叠的老年斑?
人。
他们的肋骨清晰地浮现在体表,脸窝和眼窝深深地凹陷在那张破烂的皮囊里,浑身上下只有单薄地可以勉强为身体抵挡阳光直射带来的侵害的破旧衣物,那肤色黑到可怕,上面还有着更为吓人的黑色结晶物体——体表源石结晶。
都是感染者。
他们的所有动作都是伴着不住的颤抖进行的,放眼望去,只看见一双双混浊的眼睛......无比瘆人。
而且,就在注视的时间里,他们中已有人撑不住那被苦难侵蚀到没有一处完好的身躯,轰然倒下。甚至不能拍起多少尘沙,也不会惹起任何人的注意...就算他们身边的那些亲友,在他们倒下后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太累了,所有的人都太累了。从身体上来说,他们只要动动眼珠子都会感到不适;从心灵上来说,他们失去的已经太多了.....
甚至有的人已经围在了那些倒下的人身边,目露凶光,仿若等待着什么......
他们嘴唇上因长时间未能汲取水而龟裂的痕迹仿佛是条条沟渠,深邃...骇人。
“前辈......这.....这.......”
左宣辽的嘴唇分开了。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的痕迹。
他看向身边屹立着的男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这很正常。”
张羽白吸了口气——却吸进了不少的尘埃。
“咳咳!咳咳!”
“这就是那河神的心景?”
小沙弥目露不可置信的目光,如遭雷劈。
他在思考.....但不知道具体思考什么。
良久,他垂下头来,低声道——
“阿弥陀佛。”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94章第九十章:无所谓,我会出手
“麟王爷,敢问.....您来这个地放是为了啥子事?”
勾吴城,那唯一的一条江处,回旋的清波下,游鱼细石竟是一览无二。
火红的太阳散发出的光落在江水上,顿时间波光粼粼,从远处看,好似一条光之海,分外惹眼。
一叶扁舟航行在江面上,不知将要去往何处。
舟是木头的,隐约有红色。
“办公事。”
“啥公事?”
两个男人坐在扁舟上,一人撑船,一人闭着眼睛仿佛睡着。
“.....”
闭着眼的男人没有回答另外一个男人的问题的打算。
见状,那撑船的男人砸了咂嘴,脸上虽没有多少不满的神色,但依旧看得出几分不舒坦。
他似乎很厌恶被人吊着胃口。
此人一副阴柔近少女的长相,身材姣好,黑发。若不是胸前没有挺起,他怕不是要被当作女子,尤其是配合上他那才一米六左右的个子之后,他更像是少女了。
可他确确实实是个男人,还是胸怀阳刚之罡气的男人。
“巡按御史罗韬宁,你是尚蜀人,在勾吴城做什么?”
良久,闭着眼的男人睁开了眼,声音沙哑地问道。
“代天子巡狩。”
罗韬宁打了个哈欠,操着一口浓重的尚蜀方言,答道。
“七品官,为何插手此地之事?”
“王爷可知我之职权所在?”罗韬宁言语间满是不在乎的意味,分明将面前的男人称为王爷,却看不见多少尊敬,“七品官.....哈,又何妨?该管之事,必管!”
“好气魄。”
麟王爷赞许地点点头。
“另外....劳驾把你的尾巴移开点。”
他随即指了指那四条晃来晃去的银色狐尾,皱眉道。
罗韬宁的身后有着四条毛茸茸且蓬松的银色狐尾,显然不是一般的沃尔珀。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把一米九长的兵器...枪的造型,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钩,赫然是一把钩镰枪。
他的腰间还配着一把匕首,似乎是为了应对一些紧急的情况而设的。
“好嘞王爷。”
那尚蜀方言的话语又一次响起。
麟王爷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他好像很不愿意睁开自己的眼睛...就和那些得了病不能见光的病人差不多。并且,他的浑身上下都被红色边的黑色绸衣包裹,每一粒扣子都是扣着的,头上也有兜帽,露出的半张脸白如纸,怪吓人的。
而在他的头顶,一对堪称威严的犄角顶立着,黑森森的,散发着说不上来的诡异气息。身后的一条马尾般的黑色尾巴更是彰显出压迫感。
“巡按御史,告诉我,这里...可是有贪官污吏待你审查?”
他再度开口,声音愈发沙哑。那被衣服遮盖这的喉管里头似乎有一口千年不化的老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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