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懒骨头
左宣辽道。
话虽如此,但他们二人却还是骑着马赶着路。
张羽白也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见状,左宣辽拿出一根木棍,又挥手,用源石技艺凝聚出一团火汇集在木棍上方,赫然间,一个火把诞生。
——火焰是一种较为容易掌握的法术。
火把散发出的火光微微照亮了迷蒙夜色中前行的道路,也让两位行人或多或少地感知到了些许暖意。
就这样,他们一直走了下去......
对于张羽白所说的,国气护体邪祟不侵的说法,左宣辽不知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但总之.....他对于这样黑暗的荒野,还是有着一定程度上的担惧的。
谁知道这片黑夜中潜藏着什么呢?
“什么东西?”
正想着呢,左宣辽忽然感到一阵颠簸,随即便发现马匹停了下来。身下也传来一阵喘息声。
夹杂着几分痛苦。
左宣辽连忙下马查看。
却发现……
一个女子!
草丛之中,那女子呻吟着,一副痛苦的模样。
她一袭干练的束腰服,有种女侠客的风范,扎着清爽的高马尾,但发丝是凌乱的。那极具破碎感的白色瞳孔里满是难受之色。
她是个斐迪亚族人。
“这位姐姐?还好么?”左宣辽一阵慌神。
“慢着,宣辽。”
张羽白拦住了他,打了个哈欠,随后下马,俯身到了女子身前。
只见一阵光芒闪过,隐约有一把剑被张羽白握在手中,霎时间气氛凝固,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顿时一变。
说来奇怪,明明张羽白看上去是拿着一把剑,可他的手上却仿佛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迷糊的剑柄的影子,以及……
一团光。
“一分钟,把自己的来路说清楚,不然人头落地——也许是妖头。”
张羽白黑色的瞳孔中流淌着冷血动物般的神色,即使面前的女子看上去虚弱无比,甚至于不及时救治就会有危险,他也不为所动。
似乎比起女子的性命,他想要确认的事情才更为重要呢。
不过想来也是,对于他来说,这毕竟也是关乎到他人身安全的事情。人毕竟是自私的。
但……对于一个一直以来都在行侠仗义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反常。
“秦,秦思仪……二十有二,父母双亡,无亲在世。四处漂泊,做的是镖局的营生……咳咳!此次本是送货,不幸遇仇人迫害,其余人全部丧命,我落此地步……”
女子声音清冷,说话时断断续续,喘息不断,显得很是虚弱。
“更详细的话……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五十公斤,腰围——”
“够了。”张羽白打断了柳颜林的话,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嘴角。
他细细端详起面前的女子。若不是气氛冷得吓人,实在是像个寻花问柳的流氓。
“你是哪家镖局?”
“风月镖局。”
“哪地?”
“勾吴隔城,月城。”
“可在江湖上有名号?”
“若小女子我有所功名,那公子您怕是能看出来。”面对张羽白的追问,秦思仪表现得极其镇定,“倒不用公子搭救,只求……帮我挪个地方,若是不肯,那便走就是。”
“我可从未听说过月城,还有风月镖局,以及一个叫秦思仪的人。”张羽白眯起了眼睛,“敢问袭击姑娘的人都是哪些?现如今那你同班尸首在何处?我去找到,也方便埋葬。”
“那伙人是我等走镖结下的仇敌,都说江湖是人情世故,公子也应知道这些纠纷。”秦思仪 喘了口气,“只知道是一伙穷凶极恶的感染者……他们都死了,和我的同伴一起沉入江河,只有我被冲激至此,苟且偷生……”
“原来是这样啊!”
刹那间,原先宛若悬挂在秦思仪头上的剑一般凝聚着的空气仿佛一瞬之间被放松开了。凌厉的锋芒再也不见,光也消失了。
张羽白露出笑容,很是和善,就好像他是一个不认识路的傻孩子,现在已经问清了路。
“宣辽!拉秦姑娘上马!”
张羽白向远处看,却看见一座村落的影子。
“你我不会医术——我们去找人救治一二!动作快,秦姑娘状况非常不好。”
他随即吆喝道。
只是他不晓得,在他们三人走出不远后,身后慢慢出现了一个木牌,上面用扭曲的字体书写着三个字——
“前方河家村”。
但是,奇怪的是,河家村这三个字居然一直在闪动……细细一看,却发现“婆山镇”与河家村正交替着出现,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意义上的斗争。
“呼——”
突然!风声一紧——
只见一头龙形的巨大生命体以极快的速度……绝尘而过,朝着张羽白三人离去的方向追赶去。
而它的背上,赫然坐着一个……白发的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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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秦思仪是之前我某个读者给的人设了,时间都超过一年了…最近我还在思考着怎么塑造好左宣辽的形象……
另外,关于本章靠近结尾部分的那个伏笔……我必须提一嘴:夕宝其实很善良。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59章第五十八章:一起进去吧
“敢问公子,是何方人马?”
碍于夜晚的环境太过昏暗,纵然有左宣辽手举火把,也不能让周围亮多少。在此情况下,坐在张羽白后方的秦思仪只能隐约观察出张羽白的衣着,借而判断他的身份。
她大概能看出张羽白是朝廷的人,但究竟是什么官什么职,她不清楚。
“礼部司岁台,秉烛人,张羽白。”
张羽白驾驭着胯下的蹄兽,朝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村落去。
一开始张羽白是想让秦思仪坐在左宣辽骑着的蹄兽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秦思仪已经跨坐在了他的身后。
这一自然而然、无比顺畅的行为令张羽白实在不好说什么。
总不能跟人家姑娘说“小姐请您下去,去那个孩子的蹄兽上坐着”吧?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你是麒麟?”
“......埃拉菲亚。麒麟那样的世家血脉,我这样的贱民又怎么能染指?”
张羽白沉默片刻,道。
左宣辽的眼神变了几分,注意力也不由自主地从驾驭蹄兽的事情上转移了几分到了张羽白和秦思仪的谈话中去。
“贱民?公子,您毕竟还是朝廷要官,是那司岁台的秉烛人,号称是与巨兽们做对抗的伟大人物.....岂可自称贱民?若是连您这样的人都是贱民的话,那普今天下,恐怕除了那高坐殿堂的几位,实在是没有富贵者了。”
秦思仪貌似不经意地半勾住张羽白的腰,好像只是单纯地想要稳住身形,却又显出几分轻佻。她的语气还是那样清冷,不带多少不必要的感情。
“秦姑娘,你都说了,‘高坐殿堂’......除了他们,谁还不是个贱民啊?”张羽白叹了口气,黑色的瞳孔中映出火光的充盈,与那天空月亮的银白交错,构成了一片无法解读的复杂色彩,“不是谁都能高坐殿堂的,一般人就算拥有了富贵的血统,但如若没有足够的权力,结果.....也只能是毁灭罢了。”
“听起来,公子对此深有体会?”
“勉强算是吧。”张羽白的声音冷了几分,“我不曾鄙夷猪猡,只唯独厌恶高挂枝头的王冠。”
闻言,左宣辽愣了一愣。
他不解地看着那说出此话的张羽白,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张羽白是为了营造那清高的人设而故意这样说的。
毕竟,一个整天到晚都在为了功名利禄奔波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厌恶“高挂枝头的王冠”?
可紧紧是思考了一小会,左宣辽便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也许...他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不得不这样做吧。
想到这里,他潜意识里对于张羽白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对于这个让自己的家族将自己托付出的人,他有着数不清的问题。
倒是刚刚提到的另一个问题......
“麒麟”。
......不好说。
麒麟一脉的人,除了东国的那些王室,不都姓麟么?
“姑娘,还请自重。”这时候,张羽白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回过神来,只见秦思仪缓缓松开了抱住张羽白腰的双手。
其瞳孔中微微绽放的白光也随之淡去。
“这样想来,用西洋话说,公子还真是个绅士。”
秦思仪眉眼间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神色。
“不敢当。”张羽白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道。“我只是觉得,秦姑娘如此清纯的身体,不应当被在下玷污了。秦姑娘不是说自己是镖局的人么?那自然是有功夫的,就算受了伤,在平稳的路上奔跑的蹄兽背上,也可以不需要依靠物就能稳住身形吧?”
“......”
秦思仪没有说话。
“有些话,不好明说。方才我的感受,秦姑娘您心里最清楚。那样的法术……实在厉害。”
张羽白又淡淡地补了一句。
左宣辽不禁皱起了眉头。
发生了什么?
莫非是那秦姑娘,对前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引诱?
话又说回来了.....平日里表现得轻浮的前辈,在遇到秦思仪后,就显得那样冰冷。
马蹄踏急,夜深沉。
风紧。
自打那小小的闹剧发生后,一路无话。
却只见路边闪过几抹金色的东西。
“呀,我早就听闻这一带有金矿,却不想.....”秦思仪随即开口道,“早年间听老人说,在勾吴城外一带,有一处环境,世人鲜少能进入,但如若进去了,就很容易遇见金矿....那金矿内藏有无数奇珍异宝,足够让一个人荣华富贵数十辈子。”
“传闻罢了。”
“只是一个人一生只能遇见一次.....”
这样的话听起来实在是太假了。
反正对于左宣辽来说是这样没错。
尽管在小的时候他偶尔也听到过这样的传说......
但他在那个时候就有了用自己的才智分辨故事的真假的本事。
就拿秦思仪说的这些来看吧:如若真的有这样的金矿,恐怕早就被搬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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