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懒骨头
“我这是在民间做暗访,搜集信息。搞不好现在吵起来的二人中有一位就是和任务有关的重要线索呢。”
张羽白说着便拉着左宣辽凑到了人群中,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凑合着要看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到底左宣辽毕竟还是个随从,实在拗不过张羽白,也只得跟着看看热闹。
只见一个生得庞大腰圆的丰蹄汉子正立在那同样生得硬朗的肉铺店主跟前,两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谁也不愿让谁。
“嚯,狗咬狗。”
只是看了一眼两人的面相,张羽白便笃定地道。
“何来如此说法?莫非前辈您已经猜到是个什么事情?”
左宣辽蹙眉怪道。
“听他们二人的说辞便可。”张羽白示意左宣辽往下听。
“鲁提辖,就算你是个官员,也不可以如此欺负百姓吧!”
那肉铺老板猛地一拍切肉板,震起肉的碎末,喷着唾沫,瞪大了眼睛怒道。
“你本就是靠卖肉为身的,顾客,便是你的衣食父母!为何不可满足我的要求?”
那鲁提辖却也是毫不相让。
“看好了,要是真的是个狗官我就牵到那县令那斩了。”张羽白凑近左宣辽的耳朵,小声道,“当然,两个人都应当不是什么好人。”
“道理固然如此,但哪有这样糊弄的?”肉铺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脸红脖子粗的,“诸位评评理,诶,评评理!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少说两句吧!你,老实人?百姓们可都把你的一切看在眼里!”鲁提辖指着肉铺老板的鼻子硬气地道,“那妇人和她的女儿,不都是你糟蹋的?”
“放屁,都说了,和我没关系!”
“到底有没有关系等你吃了我这一拳再说——看打!”
人群退开。
一阵令人牙寒的声音中,那鲜血和碎肉横飞,肉铺老板固然和鲁提辖的块头一般大,却始终无法扭转局势,就这样被鲁提辖按在地上拳拳暴击。
围观者有不忍看下去的,默默散去。到最后,只留下一群站得远远的,和近处观看着的张羽白二人。
说来也怪,地上居然散落着几个铜板……就好像,这是一出好戏,那些人是看戏的人,看满意了,就随手给打架的一点赏钱。
真随意,好像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好汉,你不妨给这人一个机会,让他供出自己的罪行。”
一道声音打断了鲁提辖的捶打,他愣了愣,随后掐住肉铺老板的脖子,道。
“自己说!”
“我,我的确,我的确逼了那对母女,但,但也是她们自己要钱啊,这——”
“好啊,你这混蛋,该打!”
正欲一拳再打下去,他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再一看,自己已经被丢到了半空。
随后哐啷一声,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可你鲁提辖就是好人么?不也馋那母女好久了么?正好有职务之便想要祸害她们,见我抢先一步,便.......借着那县令威风,可是要报复啊!丧尽天良!”
果然是狗咬狗。
左宣辽看他们的眼神都像看垃圾一样。
“有什么话,还是去你们的县令那儿说吧。”
却只听张羽白冷冷地发言,随后,他一手拽起一个大汉,竟是在街上轻松行走。那两个汉子竟没一个挣脱地开。
于是,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左宣辽跟着张羽白,缓缓离开.....
——
注意此处关于繁华以及人们富足的描写。
并不是主要描写对象,但我还是写了点。
对了,我现在有了个能在几章内引出婆山镇也就是夕的画卷世界,并且能与我的一个原创结合起来的构思。
存稿已经在写了。
甚至可以写点类似规则怪谈的东西加入其中!
很炫酷的说……
第二卷:殊途同归 : 第55章第五十四章:审案
张羽白的名声大抵就是这样来的。
不管怎么劝都阻止不了他管闲事的心,久而久之发展下去,好多人都听过一个这么一个张羽白的故事。
有的人怕他,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有的人敬他,因为他们渴望公道。
当然,更多知道张羽白的,还是江湖上走动的那些人,寻常的百姓一般也不会在意这样的一号人物。
是敬是怕,说到底张羽白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他只是默默保持着自己的操守,从容地活着,仅此而已。
“铛!铛!铛!”
县令府前三声鼓响,那硕大的红门被缓缓推开,吱吱呀呀的声音中,两个随从沉默着走了出来。
腰板笔直,身如石狮的男人稳健地走了出来。
却看到他一席官袍,头戴官帽,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大概是为了遮挡眼睛里的一股堪称是野蛮的力量,他戴了个大蛤蟆镜。
“司岁台秉烛人张羽白,见过县令大人。”
张羽白抱拳拱手,算是行了礼,随即客客气气地道。
他没有顾及官职上的差异。
“这二人乃街上发生冲突的嫌犯二人,我听他们口中所说之事已然到了需要审判的地步,便将这两位带到您的府上,容您审查。”
“好,好。即刻升堂。”
那县令见此情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多说,直接就吩咐下人准备审案。
那两个壮汉始终被张羽白提在手里,如同被老鹰捉住的小鸡一样,瑟瑟发抖,浑身冷汗直流。
张羽白略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们那满是汗液的身体,咂了咂嘴。
没有多少客套,甚至连繁琐的流程都省去了不少。仅仅是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那鲁提辖和肉铺老板就已经被扣在了高堂之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县令惊堂木一拍,硬声道。
“青天大老爷啊,冤枉啊。”那肉铺老板一抹眼泪,哽咽着说,“这位鲁提辖他仗势欺人,只因他看上的母女被我沾染,便要报复我。”
“鲁博支!我问你,可有此事?”县令将头一扭,眉头皱起,在那蜡黄的皮肤上,好像多了一条拧起的黑绳。
“老张,你是知道我的。我,老鲁,虽然是糙人一个,但仁义道德我还是懂得。且先不说对母女有想法,就说这蓄意报复一事就不是我做得出的。如果真的是我的话,我只会让她们自愿……”
鲁博支振振有词道。
“胡闹!”县令怒道,“鲁博支,本官问你话呢!公堂之上岂容油嘴滑舌狡辩自证?你可是在套近乎?”
“老张,我们这关系还需要套么?我们这——”
“来人呐,打三十大板!”县令不容鲁博支多说,立刻道。
说着,他看向了高堂一角旁观着的张羽白以及其随从,左宣辽。
张羽白含笑点头。
县令此举,即是为了维系住公堂的严肃,也是为了阐明一点——他是公正的。
就如同他三年前来勾吴城上任时说的那番话一般。
“我来勾吴城,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tm的公平!”
按照民间的那些传言故事来看,这县令做的的确不赖。
“前辈.....您的本意究竟是什么?”左宣辽皱皱眉头,突兀地问道。
“什么叫做...‘本意’?让罪恶之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便是最根本的目的......至于其他?没有的是。”张羽白摇了摇头,回避着左宣辽的问题。
左宣辽陷入沉默,没有追问。
他只是将视线聚焦在了那被审判的两人身上。
就好像在.....努力找寻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倪端。
他乃名门望族之子,从小受到的教育使得他有极好的心思以及观察的眼光。
家族上的大人们说自己需要历练,于是将自己交给了当今司岁台年轻一辈中最有成就的秉烛人,张羽白。
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因为在张羽白身上,他能学到些东西。
并且,依据他对于张羽白的了解:张羽白虽然终日一副悠哉悠哉,行侠仗义的豪爽模样,其实心思慎密到异于常人的地步,做的所有事情都有充足的理由。
无论是积攒功勋,还是单纯地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往往都不止一个行事理由。可以说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牵扯到的信息节点从来都不止一两个那么简单。
虽然他目前还需要为了这前辈操心,但他也一直都在试图从他身上学到些什么,亦或者说发现什么。
就比方说……他究竟是埃拉菲亚还是麒麟,他睡觉都抱在怀里,就算冒生命危险也不愿其受损的折扇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他腰间佩着的白色匕首又是如何特殊……
“嘭!”
就在他愣神思索的时间里,那鲁提辖所需受的三十大板已经完了。
“你们就是因为那对母女而有的争执纠纷?”县令摘下蛤蟆镜,露出那双大如铜铃般的眼睛瞪着二人。
“是。”这鲁提辖倒也是个汉子。“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我自幼断欲。”
“少聒噪,报上那母女之名,将她们带上堂来!”县令打断道。
“小的只知道那母亲姓江,不知名,其女儿姓和,叫……和夭。”肉铺老板道。
和夭?
听着这个名字,左宣辽忽得想到了什么,随即看向身旁的张羽白。
“前辈,这里面……”
张羽白笑而不语。
“住何处?”县令接着问道。
“只知道是临江一带,一个叫河家村的小聚落。”肉铺老板神色紧张,“他们全都是阿戈尔。”
“河家村?我勾吴城地界只有一处临江,那里何曾有过河家村?”县令蹙眉,“若是在公堂上欺官瞒报……”
“大人,我可以作证。”一旁的鲁提辖接过话来带。
“来人呐,去——”
“诶,县令大人,就不劳烦您再去找人了。”张羽白拍了拍手,“我身边这位乃左家公子,左宣辽是也,如今跟随我历练人间,本事了得。我看,让他代劳足矣。”
“哦?这可是我府的本家事,秉烛人大人,您……”县令挑挑眉,随即向前倾斜了一下身体。
与此同时,鲁提辖与那肉铺老板大眼瞪小眼。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一司岁台的人,抓我们两个平头百姓做甚?
“您不知道,这孩子他年少有为,最喜欢做这些事情锻炼自己。”张羽白面带笑意,声音却是严肃的。
“宣辽,你说是不是?”
“……是。”左宣辽无奈答应。
他虽不知情况,但能明白,这是张羽白有意为之的,其意大致就是……那所谓河家村有秘密。
他敏锐地想起他们二人此次任务中包括一项处理江河中疑似巨兽事件的要素。
河……和夭……江。
一定是有关系的吧。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便宜前辈。
却只见他嘴唇微微蠕动,好像在和谁说话
隐约分辨出“哥哥”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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