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头鹅
{“嗯。那时,有另一种存在帮助律者挡下了理应无处不在、无往不利的一击。咦?”正说着,符华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吗?”特斯拉博士急忙问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了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符华说道。}
{“啊?那是什么?你在吊我胃口吗?”}
{“不,不是的……只是当世之中,根本没有人能让我确认这种可能了。”}
【雷电芽衣:羽渡尘确实是一把很方便的神之键,甚至看班长使用它时的样子,感觉比其他神之键都更加还原律者的完整权能。】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奥托的拟态羽渡尘都能随意操控S级实力的齐格飞和的德丽莎,更不用说本体羽渡尘了。之前的视频中我们也看到,在第二次崩坏时,符华一个照面就控制住了拥有多颗核心的西琳。】
【维尔薇(乐土):其实羽渡尘是一把未彻底完成的神之键,它本不在我的设想中,而且的构造方式与其他神之键不同。在阿波尼亚对其「训诫」后,唤醒了羽渡尘这一身为律者最本真的力量。】
【阿波尼亚(乐土):我以戒律训诫了羽渡尘,使它能使用律者最本真的力量。但也有着缺点,便是它会用尽。看样子,在那个时间段,羽渡尘已经用尽了。】
{湖面清澈,一线微光洒落其上。出于一种粗浅的物理法则,它在没入其中后产生了确凿无疑,又难以辨认的偏折。}
{当它最终触碰到湖底的郁暗时,方向早已和出发时不再相同。而将其导向黑暗的原因,正如这湖面一般一色泽光亮,澄澈无邪。}
{在心中发出感慨的同时,符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或者说,是在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之后,松了一口气。}
{“哞。喀吧伊斯流……”}
{古怪的音节从她口中潺潺流出——但在试探性地念出一句后,她就立刻停下了。}
{这段古怪的音节,曾经她之手,以「剑心诀」之名声震神州。}
{太虚剑气,以心、形、意、魂、神五蕴构成——在数百年前的神州大地上,世人皆知那是由[赤鸢仙人」所创的无上武学,若非惊才绝艳之人,不会有分毫获传的机会。}
{方才符华口中所念的,正是用以淬炼心蕴的口诀,而心蕴,亦是太虚剑气一切变化的根基。凡领悟心蕴之人,通体经络都能汲取真气为己所用。}
{若将武林中人视为向峰而行的攀登者,那么太虚剑气的传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掌握了在绝壁间自由飞跃的法门。每一位传人,无一例外都度过了浓墨重彩的一生……也无一例外,都没入了一场悲剧之中。}
{因此,如今的符华也比任何人都更明白,如她刚才目视的光线一般,太虚剑气,所谓的「剑心」——在某个尖啸着奔向覆灭的时代里,被称为[神音」的精神钢印——不知从何时开始,它已然变成了一条偏离正轨的道路。}
【符华:确实剑心决就只是一段音节罢了,它本身不带有什么更多的意义。每日颂念剑心决,其实也是在以这段特殊的音节来刺激大脑。这段奇特的发音,就是神音。】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琪亚娜和比安卡,还有素裳小姐都修炼了太虚剑气,以后她们会不会也像符华你过去一样被神音影响?】
【符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我也是经历了几千年的意志渗透才形成的思想钢印。她们中就算练剑最久的素裳也不过寥寥数年,而且她们心中也没有我当时那种孤独和执念。】
{“这的确是我体内的心境,而且……不偏不倚,正是「止水」之境。”}
{止水,无尘,明镜,太虚一对于修习太虚剑气的人来说,这是熟稔于心的四个词语,亦代表了剑心的四重境界。}
{剑心若成,从止水之境起,修习者的心境就将如眼前的景象般化为湖水,随着境界的精进,又会有诸如凝冰的种种变化。眼前这片由心境融成的湖水,正是已经淬成剑心的明证。}
{而在大概五百年前……以把冲天而起的大火,一般剑指额头的景象。她的剑心早已破碎,自此之后再也未能重回。也就是说——}
{“这片「心湖」,根本不应存在才对。”}
{——即便存在,身为太虚剑派的开创者,她的修为也绝不会仅是「止水]而已。}
{“是你吗……朝雨”}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太虚传承与兵不厌诈
{“是你吗……朝雨”}
{她的心中已经浮现出了那个答案。}
{又一场阔别了五百年的故人重逢——短短的时间里,这竟然已经是第二次了。只是,这两场重逢看上去都是如此特殊。}
【李素裳:大师伯林朝雨,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年轻时的样子呢?虽然不是多么美丽动人,却也有一股温婉的气质,但总觉得她很忧郁。】
【程凌霜:你当然没见过她年轻时的样子,你初入江湖的时候,她都快六十岁了。朝雨比我和你娘大十几岁,说是师姐师妹,但其实长姐如母。师父常年不在太虚山,我们对她多敬畏,少亲近,但朝雨不同。】
【符华:我经常云游四海,朝雨有时随同,有时则留在太虚山照料年幼的师妹们。她虽名为师姐,实是半个母亲,半个师长。从苏湄到素衣,六个孩子都是朝雨一手养大。】
{“「尤其……是你。」”}
{“没错,琪亚娜他们遇见的你,并非识之律者凭空创造的幻影。你自始至终……还存在于「这里」。”看着出现在自己意识中的身影,符华说道。}
{“可知一切,都已经再无意义了,师父。五百年前的旧事早已做结。而如今,非但是我……弹指过后,恐怕连您……也要过于尘土了吧?”}
{“由您所创的神蕴……是无法可挡的。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师父。同样以神蕴对敌,或许能有一线胜机。可师父您……已经没时间重练剑心了。”说话的是曾经的太虚首徒林朝雨。}
{“……未必。”}
{“太虚五蕴,唯有心神二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谓神蕴,究其本质,是在拥有剑心之人的操控下,延展、化形的大量真气,也就是……「崩坏能」。”}
{“我……仍然拥有能够将其挡下,流转,甚至是消散的方法。”}
【李素裳:如果师祖还能使用神蕴的话,可就不是一线胜机这么简单的事了。同是神蕴,亦有差距,虽然我如今已然五蕴贯通,但在神蕴上的境界,比起师父和师祖还有一定的距离。】
【程凌霜:朝雨虽然跟随师父最久,但她毕竟没有领悟神蕴,剑心也只到了无尘之境,眼界自然也受到了限制。神蕴无法可挡,但仅限弱者,真正的强者有的是办法。】
【比安卡·幽兰黛尔·卡斯兰娜:心神二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破神蕴,就必须从心蕴入手。也许符华前辈破解剑神精神攻击的方式,就是利用了剑心的原理。】
【萝莎莉娅·阿琳:我觉得不需要想这么多,反正崩坏能无所不能,什么都可以解释。】
【派蒙:元素力虽然也很神奇,但感觉还是没有崩坏能神奇。提瓦特为什么没有崩坏能呢?】
【艾莉丝:小家伙,这话可不兴说。如果提瓦特真的出现了崩坏能,也就说明这个世界要走向不可挽回的末路了。】
{在太虚剑神的笼罩下仍未湮灭的一点乌金,此时又在她脑海中闪过。}
{“轩辕剑「握太虚」……师父,您要以自身去接那一剑?”看着符华手中化形为拳套的轩辕剑,正在抵抗着剑神的冲刷,林朝雨惊讶道。}
{“在剑心碎尽的如今,我还能挡下剑神的多少,犹未可知。但理论上的可能性……的确存在。”}
{“可是师父,那是您的剑神——「无形无界」,「由内而外」,有形的真气固然可解……但「无形」的那一部分,又当如何呢?您已经……没有羽渡尘了。”林朝雨的态度并不客观,在她看来,剑神是没法被挡下的。}
{“……这就是我们会相见的原因,只有挡下这一剑,我才能找到一线生机,才能为阻止奥托去做到更多事。为此,我必须……向你道别。”符华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握太虚,就是被称为支配之键的量产型神之键吧?逆熵这边倒是没怎么接触过支配之键。”老杨说道。
“握太虚就是太虚之握,全看怎么叫。老古董有时候也很闷骚,喜欢给招式和武器取些好听的名字。也许是神州人的情怀吧,苏也一样。”
“凯文的招式就从来没有名字,不对,他好像也没什么招式,战斗中就像全是在随机应变。至于卡斯兰娜枪斗术,那是凯文的儿子总结出来的。”
“其实凯文的战斗技巧也就那样,比不上我……老古董,甚至不如樱。但他力气,速度,反应都强的离谱。那时候老古董他们都觉得,他就是那个时代的主角。”小识滔滔不绝的说着。
“不是在说支配之键吗?”温迪小声提醒道。
“支配之键就是支配之律者的核心制作的神之键,当年一共做了一千把,因为实验损坏了上百把,后来又被千劫那家伙搞坏几百把。”
“未激活的支配之键,与装饰无异,并没有神之键的力量。如果在融合战士的激发下,或是在和使用者产生共鸣时,会改变其外形。为了方便理解这个过程,老古董将其以“剑意”的形式归于太虚武学中。”小识继续充当解说。
{“……师父。”}
{女子颔首低眉,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长叹。在她有如镜湖的眼眸中,波光流转。}
{“您决定……要抛下过往了吗?”}
{「往昔种种,尽付此刻。」如她所言,为了守护「现在」,眼前的人曾无数次牺牲自己的「过去」。}
{与那位正以尽毁此刻,试图重还往日的大主教相比,他们似乎站在天平的两极。……如果仅仅是这样的对立,那还不足以让她轻率地赌上性命。}
{“确是我过去常常会做的事。通过无可奈何的毁弃,记忆,他们曾像纯粹的燃料一样成为我的力量……但现在,我不会那么做了。”}
{“……您”}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记住过去的每一个瞬间,对「我」来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那些记忆固然已逝,但在燃烧过后,它们依旧会在我身上留下不灭的痕迹。”}
{“身为「华」的我,身为「赤鸢」的我,身为「符华」的我……它们如同生命的一个个节点,彼此相连,串联成「我」来时的道路。”}
{“那并非命运,还是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历历浮生,无非败而后成。」”}
【香菱:现在我最佩服的人除了帝君和大师父以外,要再加上赤鸢仙人。】
【符华:在过去的岁月中,我为了应对当前实力无法解决的困境,多次使用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燃烧自己的记忆。虽然我的羽渡尘借助不死鸟的翎羽已经恢复了活力,但今后,我不会再燃烧记忆了。】
【凯文(乐土):华这一辈子,确实历经坎坷。从沧海市崩坏开始,到卑弥呼律者化后的死亡,再到战友的陆续陨落,再到新时代经历的苦难,她真的经历了太多。】
【刻晴:昨天的经历都将成为明天的力量。赤鸢仙人的昨日更是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厚度,她的明日也一定会有足够的精彩与美好。】
【无量塔姬子:过去符华总是以保护者的身份为他人遮风挡雨,今后我也愿意以自己的身躯作为她的护盾,成为赤鸢鸟羽翼上的火焰。我们并肩作战,无论胜败都会一起面对。】
【程立雪: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是立雪的家。】
【爱莉希雅(乐土):华在新世代也有着一群不输给我们的好伙伴呢,真是太好了。】
{“您今天想用来求胜的……只是「过往」和「经验」吗?”林朝雨问道。}
{“我拥有的,也仅仅只有这些了。或许……你还可以加上「运气」。”符华坦然道。}
{“……既然这是师父的决定……我没有违背的道理,也没有阻止的能力。只是今日这番话,我恐怕不会从曾经的「赤鸢真仙」口中听闻,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林朝雨感叹道。}
{“朝雨。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前往「明日」,带着所有的「过往」一起。”}
{“只要我能做到这一点,过往……也会像明日一样由「此时」延伸。我想,这就是「时间」最了不起的地方。”哪怕拥有五万年沉重的过去,符华依然可以挣脱束缚,拥抱明日。}
{“原来是这样吗?师父……你「一直」……是这样看待我……我们的吗?”林朝雨的语气略显伤感。}
{“此刻的你们,的确不过是滞留在我脑中的人格碎片。但就算只有细枝末节,我……也绝对不想忘记。如果没有过去……如何能有未来?”}
{“……好……师父。有缘——再会吧。”说完之后,林朝雨不再言语。}
【琪亚娜·卡斯兰娜:那个林朝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看起来不只是班长的记忆那么简单。就像,她真的存在于班长身上。】
【胡桃:有点像鬼魂,或者说意识碎片。那不是赤鸢仙人自己臆想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于她意识空间里的碎片,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存在,我就不清楚了。】
【樱(乐土):华的过去比我们都纯粹,她的未来也一定比我们更光明。还有格蕾修,我期待着方舟返回的那一天。】
【八重神子:和赤鸢仙人一样,影也背负了沉重的过去,我相信,她也能带领稻妻,一起拥抱更美好的明天。】
{“……是时候了。来吧,神蕴,我……接得下。”}
{一切都重新流动了起来。这凭神所化的一剑避无可避,即将没入符华的额头一如当年。}
{只是如今,分处剑柄和剑锋两端的人,都早已时过境迁。}
{往昔种种,尽付此刻……在行已流经的时光中,符华曾不知多少次说出过这句话。但今日,一切皆已不同。}
{“我会……铭记在心。”记忆里的那些声音,太虚门下的旧人,还是会被符华想起。想起在那场背叛未发生前,师徒八人并立于拂云观的情景。}
{“这就是……赤鸢仙人?她也和七妹一样……”赤鸢第三徒,轩辕剑“风清扬”的持有者江婉兮。}
{“嘘,小心点。就算是仙人,也应该有名字啊。”赤鸢第四徒,轩辕剑“落无着”的持有者江婉如。}
{双生姐妹一起倚靠在阁楼的栏杆上,说着悄悄话,谈论着她们认知中的赤鸢仙人。从小就被作为圣火教祭品的二人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想一起好好活着。}
{“也和我一样,遗忘了更久远以前的事,能紧紧抓住如今,却又……不知明日。”太虚第七徒,最是多愁善感的秦素衣,站在下方,看着师傅和师兄师姐们,这是她最珍惜的时光。}
{可惜,染香剑客死在了太虚剑派分崩离析的那一天,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剑心破碎的碌碌庸人。}
{“孰人能知「明日」?但行且看吧……”太虚第二徒,心思城府最深的苏湄,她并没有看任何人,却仿佛将所有人都看了眼中。}
{苏湄喜交友,好谈笑,在门派中人缘最佳。但她是一个唯我的利己主义者,她不爱任何人。}
{“是吗?我就罢了……即舍前尘,何来明日。不过嘛……”太虚第六徒,看似洒脱却作茧自缚的马彦卿。他站在最后方,不知在看谁。}
{行事随心所欲看似活得潇洒自在,但其实马非马既不喜好自由,也不拥有自由。}
{“在无数弯路的尽头。师父,您终究还是找到了货真价实的「自己」。”太虚首徒,随侍赤鸢仙人最久,对她感情最复杂的林朝雨。明明心里想站在师傅身边,却选择了背对。}
{她既关心着师弟师妹,有时又会嫉妒她们的年轻和天赋。想要师父的关注,却不努力争取;不想要的也不积极反抗,第一次反抗也是为了走火入魔的四师妹向赤鸢求情。}
{林朝雨可以为了师妹的性命背叛师父,却对自己的行为终生无法释怀。左顾右盼,犹豫不决,林朝雨这辈子就活了两个字——别扭。}
{“有趣……”太虚第五徒,七剑中唯一悟得神蕴之人,无上自在,程凌霜。}
{太虚剑派两位掌握了神蕴的存在,凌霜与赤鸢站在屋顶并肩而立。凌霜抬头,试上高峰窥皓月;赤鸢俯瞰,偶开天眼觑红尘。}
{程凌霜是和林朝雨完全相反的人,她思虑单纯,毫不理会世俗法则的约束。她天赋惊人,堪称历代剑心最强之人,圆满的太虚剑心使她出剑无敌,也使她性情淡薄。}
{“往昔种种……缺一未可。”符华明心见性,不再舍弃过往,而是以剑心碎片直面李素裳的剑神。}
【李素裳:娘在家里从没这么开心过,她和爹看似恩爱,其实他们的心隔得很远。娘平时总是带着笑意对待每一个人,但我感觉她并不快乐。】
【程凌霜:对老七来说,太虚山才是她的家。自那日之后,她的心就随着那个家一起破碎了。】
【李素裳:这个俊美的像个女孩子一样的少年,和那个脸上带疤的络腮胡子师叔,真的是一个人吗?】
【行秋:原来这就是太虚山曾经的景象,师徒八人并立于庭院之内,看起来很和谐。只是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让这幅和谐的景象再也不复存在了。】
【无量塔姬子:其实就像很多家庭中父母与子女缺少沟通一样,符华和太虚七剑也是一样的情况。年纪小的徒弟们和符华相处的不多,彼此都不知道在对方在想什么。】
【程凌霜:那时候我们看师父更像是在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我们憧憬着赤鸢仙人,却对师父本人没什么实际的了解。师父不说,我们也不曾问过。】
【符华:那时的我被神音影响着,成为了一个冷漠的执法者。而且我是融合战士,寿命远超普通人,为了不再经受离别之痛,我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羁绊,所以也没有想过去了解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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