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巨大的建筑碎石开始倾斜滚落。
“先等等!莉莉!”
凯拉住了台阶上的金发少女,猛地扯着她,扯着她向着后方不断倒退。
整座城堡犹如雪崩那般不住撕裂、垮塌,成堆的建筑碎块轰然坠落于地,发出了震颤耳膜的爆鸣。
冲天的烟尘,如同激荡的海啸那般,向着四面八方潮涌而起。
短短的几分钟。
原本恢弘的城堡,便在烟尘之中化作了一片废墟。
寂静无声间。
阴影开始流淌。
这弥漫天际的尘霾,被那犹如潮涌般荡漾着的、漆黑浓稠的阴影,顷刻间便扫净了开来。
哗啦——
最后的战场浮现了出来。
那是,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的大殿废墟,以及那丹墀之上,端坐着银发老人的王座。
在完好无缺的王座前。
伫立着一个人影。
那身铠甲尽染着漆黑。
仿佛浑身上下,都被阴影所遮蔽。
他提着螺旋扭曲的长剑,身影宛若一道摄人心魄的漩涡。
无论目光,还是日光。
任何投射在他身上的光线,仿佛都将被他所噬。
像是,开在世界上的一个洞。
令人感受到恶寒的、某种非人的恐惧弥漫了开来。
时间,仿佛被冻结于琥珀之中。
阿尔托莉雅怔怔地望着他。
那个人,他旋即抬起手,缓缓摘下了漆黑的头盔。
露出了那令人着魔沦陷的、夺心摄魂的面容。
像是干涸的沙漠中,藏着一片绿洲。
所有对于美的渴望,都喷薄爆发而出,令人朝圣痴狂般地,朝着他簇拥潮涌而去。
阿尔文·潘德拉贡。
只是此时,再没有了任何的微笑。
银发青年嗓声淡漠说着,话音却荡漾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间。
“想要杀我的父亲。”
他一字一句道。
“那便,先跨过我的尸体。”
漆黑的骑士伫立于王座之前。
明明孤身一人。
却仿佛不列颠的铁壁,仿佛伏提庚的最后一道不可撼动的防线。
大殿台阶之下。
圆桌骑士们那握住剑的手,开始不住打颤,退后。
阿尔托莉雅茫然地望着那个人。
明明都已经伫立在了他的面前,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们的距离这么进。
却又不断地在变得遥远。
——因为,凯正背着她在不住逃跑。
作为骑士的祖传直感,令凯感受到了......
藤丸立香拉住了玛修的手,开始退后,对于灵子转移最熟悉的他们,也仿佛感受到了。
这绝非他们所能参与的战场。
某种无比巨大的压迫感,正在降临——
“......”
长发的男人与魁梧的暗杀者,伫立于城塞都市的城墙之上,默默望着下方这幅场景。
蓦然间。
太公望抬起了视线,望向了头顶那愈发灰颓的云翳。
云层之中,隐约窜动起了如同电蛇般的闷雷,又似乎流淌着好似熔岩般的辉光。
“要来了。”
山中老人嗡鸣道。
太公望,也随之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没错,圣枪即将被投影。
“......抑制力,要倾尽全力了。”
恍惚间,似有所感。
苏树抬起头,望向了天边无垠的尽头。
那璀璨的日光,似乎正在眼前不断放大。
好熟悉的画面。
嗤——
空间仿佛在被撕裂,荡漾出了阵阵细碎的涟漪。
那一轮视野之中无比耀眼、无比灿烂的太阳,仿佛被化作了一柄纯粹的光之枪,湮灭着沿途的一切,朝着这边爆射而来,径直贯穿向了伏提庚的王座。
刹那间......
枪尖骤地停滞。
漆黑的骑士抬起手,握住了柄光之枪的枪身。
颤抖的枪尖,距离老人的面庞仅仅不到一寸。
因为过于烧灼的温度,银发青年的整只手臂都在不断溃烂,又在阴影的涌现之中不断地修复着。
这次,他投不回去了。
因为投枪之人比帕西瓦尔要恐怖得太多。
但......
“给我......滚开!”
倾尽全力地发动光噬,苏树推移开了手臂。缓缓将这柄光之枪的攻击,给按得偏移了开来。
轰——
枪尖骤地坠地,一阵炽烈的光线骤地爆发,湮灭了伦蒂尼姆的一片城区。
“能接住我的倾力一击,你足够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沐浴着穿透晦暗云层的璀璨日光。
蓝发的男人,径直从天空缓缓落下。
他的身后,一对仿佛由黄金所组成的羽翼骤地舒展了开来,在璀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罗穆路斯·奎里努斯。”
蓝发男人面无表情道,
“我的枪下不死冤魂——死之前,你也可以记住我的名字。”
大地兀地开始震颤。
一位身材犹如巨熊般魁梧的男人,自伦蒂尼姆的城门开始缓步走进,他每踏出一步,都会在地上蔓延起一阵连绵的颤抖。
猎杀天下野兽的最强之猎人,抬头望向了那位漆黑的骑士,叹出了一口粗气。
“俄里翁......还是不要记住我的名字了,抱歉。”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这螺旋灰颓的天空,恍惚间骤地下起了淋漓的小雨。
一位呈银蓝色渐变头发的少年,不知何时起,端坐在了那废墟最高的一根立柱上,微微摇晃着双腿。
他手里拿着黄金色的、如同船桨一般的武器,浅绿色的眸子里稍稍有些哀伤。
“神爱世人......
“抱歉,阿尔文,我也必须要让世人渡过这趟苦海。”
圆桌骑士们,凝滞地望着这幅犹如神降般的一幕,身躯开始自发不断后退。
藤丸立香和玛修目瞪口呆,他们何时见过这幅阵仗。
“古罗马开国皇帝,神之祖,罗穆路斯·奎里努斯......”
“猎户座,希腊最强猎人,俄里翁......”
“救世主,光辉方舟的掌舵者,诺亚......”
随着一个个的名字被玛修从口中怔怔念出来,每念出一个,便让旁边的骑士们神情凝滞一阵。
兰斯洛特瞥了一眼自己手上无毁的湖光,脸上浮现出了无比苦涩的笑容。
圆桌骑士......
自己连......参与这场战斗的资格都没有啊。
天降的、笼罩于黄金甲胄中的男人。
身形魁梧、犹如巨熊般的猎人。
手持船桨、神情悲悯的少年。
三位浑身荡漾着神性的人物骤地降临,磅礴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片战场。
“哎呀呀......抑制力真是大出血了啊。”
在城墙上围观的两人的身后。
一个稍显得有些轻浮的男人的话音,就那样突兀地响了起来。
一只手随之蓦然伸出,敲了敲山中老人那空壳般的盔甲,发出了咚咚的声响。
“两位,可否也请容许我在这里......围观呢?”
闻言的太公望,苦笑着偏过了目光。
这还需要自己允许么?
他望向了身侧那位金发的、穿着奇异大风衣、脸上还戴着墨镜的古怪男人。
......完全不像是这个激烈的战场上,所会出现的家伙。
反而,这一身稀奇的装扮,让金发男人看上去像是来度假旅游的游客。
然而......
太公望最清楚不过,面前此人,才是这所有被召唤降临的冠位从者里,最恐怖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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