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曾经......”
伏提庚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以为我不会在乎。”
“只可惜，人活在这世上就是会有软肋的，摩根。”老人微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嘴上那些满不在乎的话语，仅仅只能用来欺骗自己的内心。”
“看不出来，您居然还是这样重视亲情的人呢，伯父。”魔女冷笑着讥讽道，“兄友弟恭说的就是您了。”
伏提庚哈哈大笑了起来。
“得亏你还舍得叫我一声伯父，好侄女！”
望着眼前不住拌嘴的一老一少。
此时此刻，苏树心里想的是......
——这俩冤家，不会就是这次模拟里自己啰嗦的爹妈吧？
别吵了，要不你们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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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魔女与怪物
......话说起来。
苏树骤然想起这次模拟，自己貌似是人造人的设定来着......
所以这二位应该是，养父养母？
这年龄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而且甚至还是，伯父与侄女......
苏树懂了，封建时代的贵族关系往往就是这么乱，乱才是正常的！
特别是大不列颠，历史上尤其盛产家庭伦理剧好吧？
血友症就是这帮子贵物给传开的，还将其美名其曰为「贵族病」，实在是差不多得了。
听了这么久，苏树基本上也听明白了。
触碰到了那片龙鳞之后，自己便似乎模拟成了这位......「灾厄不详的白龙之子」本尊？
该说不愧是反派模拟器吗......
真就反派竟是我自己呗？
辅助自己成为究极反派的方式，居然是亲身去体验当一个人嫌狗憎的大反派......
不得不说，系统是懂知行合一的。
一旦代入了这样的设定，很难说心性在模拟中不会受到影响，毕竟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亦将受到后天的塑造。
而且按照模拟器的普遍尿性，自己在模拟内的所作所为说不定还会影响现实，类似的设定已经品鉴得够多了。
这也带来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
——既然后世出现了「白龙之子」的圣遗物，说明曾经的历史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那自己在模拟之中的所作所为，届时若发现真是后世历史的一部分，其中的因果又该如何界定？
究竟是自己遗留下了「白龙之子」的圣遗物......
还是圣遗物，让自己模拟为了「白龙之子」？
若是史实既定，这岂不是在说，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命中注定？
换言之......
自由意志。
——自己真的存在，所谓的「自由意志」么？
想想就很细思极恐。
......但，关自己屁事啊！
面对这般经典的时空悖论，苏树选择直接开摆。
毕竟他是来体验金手指的，不是来当哲学家的。
就算命中注定又如何？
苏树对于自己是否是某种被操纵的傀儡事实上并不在意，因为知道了也毫无意义，如今的他，还没有能够与这种层次扳手腕的资本。
在悬崖边缘走过一遭的人才更会珍惜当下，曾被确诊绝症的他可谓看得很透彻。
——苏树就是苏树，一个努力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俗人，这就足够了。
即便自己的人生是一曲乐章、一篇剧本、一段小说......
他也有着自己的方式，来推进这个故事。
哲学思考之类的事，还是交给弹幕和间贴们吧。
这样想着。
苏树不再纠结于悖论与因果，而是下意识地将视线再度转到了摩根的身上。
自己的便宜老爹，说得还真没错。
......魔女的美貌的确惹人注目。
或许是有着神代血统的加持，导致摩根的魔术面纱对于苏树没能起到什么遮掩的效果。
于是他便发现了自己这位魔女堂姐，完完全全就顶着一张Saber脸啊......
虽然缺少了那标志性的一缕呆毛。
但较之于骑士王的坚毅，这位魔女的眉间眼角更显得娇柔妩媚，幽蓝色的唇彩与眼影更犹如画龙的点睛般，为她平添了几分妖艳的风韵。
而且明明是中世纪的时期，这位魔女却穿着着清凉的露脐装与性感的吊带袜，裙摆开叉之间，那微微勒肉的绝对领域简直堪称犯规！
简单来说，就是很涩，非常涩，让人七星娱乐。
似乎是叫......摩根？
立绘这么好看，却是个没什么印象的角色呢。
不过由于早就见过贞德、小莫、唔姆怪以及格蕾酱的例子，所以苏树也知道，这张脸在型月早就是风景名胜了，莫崽的爹可谓能组成一个篮球队。
要他认出每一张Saber脸，对云月厨来说还是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作为只看过几部系列动画的路人观众，苏树对于亚瑟王传说只能说是一知半解，最多勉强能叫出几位圆桌骑士名字的那种程度。
毕竟，冲国人谁闲得没事去读凯尔特神话啊。
因而在听到摩根与伏提庚的名讳，以及红龙与白龙之争的内容时，他亦对此毫无概念。
此时此刻，只是单纯地在欣赏美人罢了。
“祂，祂一直看我干什么......”
摩根被盯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的身上，应该不会有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兴许是出自于你的造物，天生便与你亲近的缘故吧。”伏提庚微笑道，“既然有着缔造者的这一层缘分，你要为自己的杰作取个名吗？”
“取、取名？我不擅长这种事情......”
摩根有些局促地摇起了头，当即表示了拒绝。
「不列颠的祸端」、「怪物中的怪物」、「阴险狡诈的魔女」、「招致不幸的存在」......
由于从小到大都遭受着各种恶意的绰号，她因而也对自己的取名水平毫无自信。
“那便让我来好了，毕竟也是我的儿子。”
伏提庚低垂下视线，望向了襁褓内的银发婴孩。
两双铁灰色的眼眸彼此对视在一起，飘摇的烛光同时在两者的瞳孔中晃荡。
“你的名字是，「阿尔文」。”
苏树听见老人轻声说，
“「阿尔文·潘德拉贡」。
“——意为「受欢迎的人」。”
话音落尽。
旁侧的摩根不由得沉默了片刻。
“......身为白龙之子，”魔女幽幽道，“想要受到民众的欢迎，无异于天方夜谭吧......”
“只是希望，”伏提庚笑了笑，“莫要像我一样受尽唾骂便好。
“这对小家伙来说不会好受吧。”
话虽如此。
两人却都清楚，「受欢迎」这几个字对白龙之子而言近乎于讽刺。
场面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似乎预见到了这孩子那荆棘般的前路。
摩根不由得联想起了自己那灰颓的往日。
是的，就和受尽唾骂的卑王伏提庚一样，被斥作魔女的她，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
作为尊贵的尤瑟王之女。
本应该在父辈那一代而断绝的神秘，极其讽刺地在摩根的身上得到了返祖显现。
超凡的资质似是神明的馈赠，赋予了她强大的力量。
可在摩根看来。
这与其说是馈赠，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一道诅咒......
——她的确觉醒了超常的魔术天赋，却是与尤瑟王的辉耀所截然相反的阴暗属性，从此开启了被人畏惧的不幸人生。
幼年时难以控制的阴暗魔力被动地使得作物衰败、植被枯槁，那些多到散溢出的魔力让摩根的周身总是笼罩着一片幽邃流动的阴影，也令她的存在就像是瘟疫一般，迅速遭致了人们的厌恶。
于是摩根从此戴上了掩面的黑纱，在房间内封闭独居，努力地想要掌握自己的力量，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受到大家的欢迎。
可惜的是，名为摩根勒菲的少女，在很久以后才理解到：
并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所以才招致厌恶。
而是因为本就厌恶，所以做什么都是错的。
作为继女的她，一开始便不被自己的父皇所信任着吧。
因而觉醒了这般阴暗的魔术天赋，来自尤瑟的嫌厌便变得更明显了。
名为摩根勒菲的少女从未被人爱过。
......因为不爱，所以都错。
妄图得到尤瑟的认可，却被当做备胎无情抛弃；
想要受到民众的欢迎，却被斥为魔女避之不及；
明明并不了解自己，仅仅是通过道听途说，便能知晓摩根勒菲究竟是如何阴险狡诈的一个坏女人。
“尤瑟王之所以会败给那卑王，说不定便是摩根那阴险的魔女在从中作梗吧？”
哈。
哈......
......既然如此。
自己便顺应这些家伙的期待，真正成为魔女一般不详的存在，前去协助伏提庚好了！
只是......
只是有人生来，便是不详的魔女么？
自己无辜的造物，亦将要承受和自己一样的命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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