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碎石爆裂四散,身形魁梧的老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同一刹那,狂暴得几乎发出破风音啸的斩击骤地劈向了银发青年的脖颈......
——然后,穿了过去!
伏提庚劈中的只是苏树的残影。
毫无征兆地。
演武场的日光骤地被吞噬,霎时有如夜幕降临,陷入一片昏沉幽邃之景。
“「光噬」?好儿子......”
望见这一幕。
伏提庚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赞赏之色。
这般技艺,就连身为白龙的他也是通晓了耳顺之理,在六十岁时端坐在极夜中才最终掌握。
吞噬光芒的魔龙,这声名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初现端倪。
“来!只是如此,尚不足够败你的父亲——!”
“即便在日光下,依旧盛开的瞬狱影杀之花......”
伴随低吟浅唱的嗓声。
刹那间分隙出八道身影。
银发青年的身影骤地分裂,瞬息从八个方向同时劈斩向了伏提庚,手上肃杀寂灭的剑光幽邃晦暗如夜,纤薄锋利似影。
光影的交错,致使他每一道身影看上去都无比实真。
究极生物极致的速度,更让苏树能顷刻间转换真假。
此乃,瞬狱影杀......
——由幻术与剑术所共同织就而成的,名为死亡的一瞬芳华。
但......这般雕虫小技,远远不足以骗过,同样具备着光噬之名的魔龙。
刹那须臾便辨认出真身,伏提庚骤地提剑劈向了那道心中笃定的身影,霎时间层层气浪宣泄排开,尖锐的音啸再度爆发——
嗤——
即便不动用魔力,即便只是肉身!
魔龙如今巍峨如大地的狂暴筋力,也绝非还未成年的究极生物可以撼动!
然而......
苏树竟完全不躲不避,迎着这狂暴的气流与斩击,剑光径直取向了魔龙防守最薄弱的关节。
望着自己的剑尖,距离儿子的眉心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以苏树的速度,想躲绝对能形成持久的拉锯,然而他依旧,依旧毫无回避的意图!
他要......以伤换伤——!
心里微微一颤的伏提庚,骤地将剑锋一偏,下沉的剑身径直撞向了苏树的剑。
......此乃破绽!
千百道幽暗的剑光猝然爆发,犹如一朵黑色的玫瑰无声盛放开来。
铛——!
一阵令人牙酸的爆鸣,双方的身影交错而过。
站在阁楼上围观的魔女紧张得都快屏住了呼吸,凝望着这场父子之战的结果。
嘶......
银发青年的面庞之上,悄然绽开了一道淋漓的血痕,粘稠的赤色从中缓缓渗了出来。
“阿尔文输了么......”
摩根叹息了一声,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对手可是......卑王伏提庚。
吞噬光芒的魔龙,镇压不列颠已经足足二十年。
阿尔文如今才几岁?他连十五岁的成年礼,都还差几天才满!
不如说,能和卑王正面交手,已经是绝世天才都不足以形容的妖孽。
“我输了......”
老人缓缓响起的嗓声,让魔女为之一怔。
啪嗒。
伏提庚手上的木剑骤地爆裂了开来,刹那碎成了一滩齑粉,轻飘飘地,随着风被轻轻拂远。
“您留手了,是阿尔文胜之不武。”
是的,苏树是故意的。
他一开始,便根本没想着能给对方造成伤害,而是奔着破坏老爹的武器而去。
他在赌。
赌,伏提庚会偏开剑锋。
赌,父亲对儿子的那一抹温柔。
于是,他赌赢了。
正如苏树所述......此乃胜之不武。
若这是战场上的生死交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
身为卑王的魔龙伏提庚,失去了剑,或许才是他最强的真正形态。
他的这双手便是天生的宝具,是不列颠大地的延伸,灌注魔力后的随手一击,便是卑王铁锤的轰鸣,能令得瀑流倒悬、天河倒湍。
然而,此乃「论剑」。
剑都碎了,自然也就输了。
“胜之不武又如何,输了就是输了。
“阿尔文,只有这一次的机会,你把握住了它。”
是的。
如果再来一次,伏提庚绝不会再上同样的当。
苏树把握住了,那唯一的、也是转瞬即逝的、胜利的辉光。
这样万分感慨着。
老人的嗓声,毫无一丝一毫落败的苦恼。
相反,他望着眼前的银发青年,那原本的积郁也仿佛一消而散,解开了束锢的心结。
他输了。
却见证了苏树的意志。
于无尽的死之间,挣得那一线生机。
那的确是,不可撼动的、值得正视的决心。
这是苏树赠予他的,这世上最好的礼物。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有出息了,小子。”
伏提庚轻声说,他的身躯挺拔得笔直,仿佛大地又从他的身上巍峨屹立而起。
“为父承认,你如今已能和我站在一起,你有踏上这条道路的资格。
“我不会再拦你,阿尔文。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我这幅老朽的残躯会全力给予你支持。
“只是......
身形魁梧的老人走上前,给了眼前嬉皮笑脸的小子,一个狠狠的脑瓜崩。
“咕——!”
苏树捂着头吃痛,直被弹得眼冒金星。
“今后不许那样做了!我不留手,你的脑袋现在已经开花了。”
拍了拍脸,晃荡了好一阵。
银发青年长吁出一口气,视野终于稍稍恢复了清明。
“没事儿,小伤。”
他笑着,以指尖抹过脸上的血痕。
在究极生物的体质作用下,那狰狞的伤口顷刻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老人脸上的微笑消弭了下去。
“好好,我知错了!老爹,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苏树忙声道。
他一向是虚心接受,绝不悔改。
下次一定。
凝望着眼前魁梧的老父亲,现在甚至还差他一个头呢。算了,估计没几年也能超过了。
苏树抬起手,轻轻地,他揉了揉老爹霜白的银发。
这一次,老人安然地受下了。
“什么时候把王位传给我啊?”苏树问。
“滚吧!”伏提庚笑骂道。
“那我滚了。”
苏树准备麻溜儿就滚。
还是找摩根去深入交流吧,老东西爆不出金币啊。
他抬起头,眺望向了阁楼上面色酡红的魔女。
正在此时......
天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
伏提庚抬起手,一只羽翼华美的雄鹰落到了他的臂膀上,爪间缠着卷曲的布帛。
前线大军的密信。
「报!大贤者梅林在奥克尼郡宣告,时机已至,七日后要在埃塞克斯郡举行选王之仪,群情沸腾!望陛下如何决议?」
阅完。
伏提庚随手将信捏为了一团粉末。
他望向了自己的儿子,似笑非笑道。
“七日后......那不正是你的生日,阿尔文。”
“看见了。”
苏树抬起视线,望向了东方那明朗的日光。
那片金黄色的麦野和她柔顺的金发,仿佛在脑海里不住摇曳着。
银发青年微笑了起来。
“梅林。
“真是怀念啊......
“他真是给我送上了......这世上最好的一份大礼。”
伏提庚嗯了一声。
“这般盛典,不必想,整个不列颠尼亚的、有名或无名的骑士都会往埃塞克斯郡汇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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