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呵......虽然我很讨厌这只蓝色的阴湿女,但......她难得有时候说得对——黄嘉,你其实不过就是另外一个我罢了。”
红发少女朝着黄嘉比着手势,抹过了自己的脖子,狞笑道。
“承认吧,你比我要更凶戾、更残忍、甚至更暴虐。
“我们联手,可以推平目光所及的一切,让帝国的版图扩大成千上万倍,我很期待着......你能加入我的阵营,黄嘉。”
“不,暴虐的杀伐不过是维持存续的手段罢了。净化和审判其实违背了你的本意,不是么?”
绿发的大姐姐,捧住了自己的脸。
“黄嘉,你不是想要你的子民能够好好存续吗?我可以让他们获得永生,你知道的......我从来,从来都会向每一个孩子施以最广袤的慈爱。”
“呵......我觉得她们三位实在都太过无趣了,要么暴虐、要么肮脏、要么费脑子,为什么不选一些让自己轻松愉悦的路呢,黄嘉。”
紫发的御姐大方展露着自己姣好的身躯曲线,尽管被揍得很狠,然而她反而仿佛对这般暴虐感到了甘之如饴。
愤懑的复仇之火,亦是一种磅礴的欲念。
“你莫非,能一直坐在那里么?你的精神、你的意志,终究有一天会枯竭、会支持不住的,要姐姐我来说......不如早一些,令自己感到愉悦。”
帝皇从王座站了起来,四神节节败退。
不......祂们真的输了吗?
对于混沌而言,从来没有「输」的概念,只有「晚一些赢」。
就像人,永远无法消灭自己的影子,除非选择连同自己一起消灭。
光辉终将黯淡,黑暗如影随形。
“所以......”
黄嘉凝视着她们,一字一句道,
“——你们应当担忧的是......我真的会有选择走下来的那么一天。”
莺莺燕燕们,神色一滞。
黑发女人眼睑低垂,面无表情地低声说。
“那代表着,我已经挣脱了一切束锢——我已经不在乎任何东西了,继而,也将会为一切都带来最彻底的毁灭。”
黑发女人的神情淡然而冷漠,仿佛从来不会出现任何的情绪波动。
端坐于黄金王座之物仍旧名为帝皇,因为祂将自己束锢在了成神之前的那一瞬——若当祂抛弃一切选择站起,便将令亚空间迎来黑暗的冠冕。
荷鲁斯叛乱?网道崩塌?原体背弃?
不......不——祂自己造出来的孩子,如何能够与祂相抗衡。
那般虚弱,与其说是基因原体的叛乱所致,不如说......是帝皇自己在压制自己,祂在竭力维持自己岌岌可危的人性。
那颗太阳之中所蛰伏的冰冷......甚至连混沌都要为之恐惧。
“当漆黑的躯壳破裂,祂将因此得到蜕变,在永恒的时间里,被擢升为诸神之一,从此荣登为黑冕之王君临混沌。”
蓝发少女抚过手上的书页,轻声颂念着,嘴角挑抹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了他代替你,你现在可以选择站起来了,只要骗他替你坐在那里,不......你甚至不用骗,你可以告知他,这是应当肩负的责任,他会理解你的。那么——你要选吗?”
听着她们这般意义不明的交谈,苏树终于得以确认了。
这帮美少女们,全都是重度中二?
什么神啊、魔啊、束锢啊、枷锁啊......
不愧是病友局大乱斗。
医研丁真,鉴定为:玩原神玩的。
“不管怎么说......打架是不是不太好?”
苏树妄图进行劝架。
明明女人间扯头发的这场架,就是他给挑起来的,然而此时此刻却表现得似是一株白莲花。
如此婊现,让蓝发少女的心中升浮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欣赏。
怪不得大家都想宠爱你。
这般煽动的资质......婊,还是你比较婊。
将坏女人们都驱赶到了康复区的角落,黄嘉低垂着眸子,朝着端坐的黑发青年径直走了回来。
自己......要站起来吗?
她犹豫了一下,继而伸出手,把苏树从沙发上用力拎了起来,自己则重新端坐了回去,闭阖上了眸子。
这,从来不需要选择。
因为,她是帝皇——
“欸欸......我都还没坐够呢,你这沙发还挺软乎的,大姐头。”
“这不是你应当坐的位置。”
“我看你整天坐着发呆,这样很容易得痔疮的,大姐头。”
黄嘉的嘴角扯动了一下,睁开了有些疲乏的眼眸,久违地愿意多谈几句。
“别管那么多,还有......「大姐头」,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你打赢了不是么?所以......”苏树想了想,“——我应该跟着你混。”
黑发女人的神情凝滞了一瞬。
“所以说,大姐头,你有什么想教我的么?画画?读书?做饭?唱跳Rap?篮球?”
黄嘉长吁出了一口气,一万年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想笑,眼前这家伙根本不懂得端坐于此的意义。
但,她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一样,都一样。
他明明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却以羸弱的人之躯赌上了一切,不曾被压垮。
她盯着眼前的黑发青年,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苏树都觉得她是不是有老年痴呆。
让他来接替我......么?
披着金色皮卡丘睡袍的黑发女人,思想挣扎了良久,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什么都教不了你......”她似是用尽了气力般,低声挤出了几个字,“我讨厌你,快滚。”
“......啊?”
怎么一股子傲娇味儿啊。
苏树当然听得出来,对方这不是真心话。
“为什么,我觉着你还挺好相处的,大姐头,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你很聪明,简直聪明到过分了,树,记住这些听不懂的话,你回到自己的病房就能懂了。”
黄嘉低声述说了起来。
“你同时兼具着存续的意志、暴虐的果决、阴险狡诈的心性和不加掩饰的欲望,以及,最重要的......对于人类的爱。
“所以,我不应当束锢你,你比我要自由得多,你具备着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你如果还记得这份恩情,今后可以来帮帮我,就像现在......我选择帮你一样。
“你无法消灭她们,因为她们即是灵长的思维本身,一切有意识生物的情绪集合体。当她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便代表着——污染已经不可逆地开始了。
“除非,你拥有比她们更高的位格。
“其实......这里很多存在都在注视你,事实上,她们比我更能够帮助你。”
这样说着。
黄嘉的目光,缓缓扫视过了整座康复区、那些灯光晦暗的阴影深处。
眉心带着漆黑钥匙孔的金发少女,安静地吹拂着一串绚烂璀璨的肥皂泡。
用扇子掩面的丰腴旗袍女人,正在哼着戏曲作着刺绣。
身材很好的黑发大姐姐,头顶佩戴着有如Cosplay般的恶魔羊角,把玩着手中少年张觉模样的玩偶。
深海偶像、星空之主、亘古的昏睡者......
宇宙一百三十亿光年之外的、诸般不可名状的畸诡之物,令得帝皇都心悸的东西。
为什么......在这里,所有的存在得以汇聚一堂,还呈现出了这般有如美少女的面貌。
全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位黑发青年。
无法理喻之物,被降维成了他可以理解的视角。
自己这幅仪态,在他眼中,也成了淡漠的黑发美人。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死宅二次元。
黄嘉有些无语凝噎,想着要不要传下圣谕给老十三基利曼,让他修筑几颗二次元动漫美少女画风的花园世界之类的,到时候好当做伴手礼。
“......很可惜,她们不敢多出手帮你,因为,她们的投影能出现在这里,证明她们也全都受到了你的束锢。
“你的位格,远远高于我、高于混沌,甚至高于泡泡小姐、肿胀小姐和千夜小姐,导致她们也在担心,会受到来自于你的、更为严重的影响。
“但,你自己似乎难以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你陷入了一个悖论——清醒的你唯有陷入迷惘才能避免被污染,然而迷惘的你却又不懂得该如何解决污染。
“理智之人无法触及,迷惘之人无法解答。
“所以,就连你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真正地利用自己的位格、利用自己的力量。
“就算我帮你,也只能缓解污染,而无法根除污染,因为......欲望总是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间。
“所以,你......需要去从你自己的身上,发觉破局的关键点,守护你所珍视的东西。”
每一个字,都能明白。
然而,连在一起,苏树便听不懂黄嘉到底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理智之人无法触及,迷惘之人无法解答?
好有哲理的感觉。
尽管如此,注意到了对方那肃穆的面色。
苏树仍旧好好地把这些潜意识便觉得非常重要的话语,给仔细记颂在了心中,准备回到自己的病房后,一句句誊抄下来。
“发觉关键点......什么关键点?大姐头,我究竟该怎么做?”
黑发女人瞥了一眼这片凌乱的战场。
借助她的这次起身,混沌四神的亚空间污染,被压制得稍稍回退了。
无论对于神圣泰拉、还是对于那一方偏安的世界,都争取到了些许喘息的时间。
“我不知道。”黄嘉给出了满分回答。
苏树:“......”
“要多想,树。”
她叹息了一声,直视向黑发青年的眸子。
“你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在那以前,我只能告诉你......要多想。”
“多想......么?”
少年道人眉头紧锁,究竟该如何拔除纳垢的污染,治愈型月华夏史被污染的时间线?
苏树的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司命张觉」。
“我无法直接接触到纳垢,因为纳垢对于我来说,是一个不可名状的概念。
“但,对于修成奸奇位席的司命张觉而言,他端坐于型月的混沌之中,纳垢对他应该是一种可以被处理的实体。
“所以,打不过,道爷我就摇人!”
确定了自己的作战策略,少年道人抬手抹过了自己身前这面水镜。
水镜潋滟之中,缓缓浮现出了黑发青年那张黑眼圈浓郁、看上去昏倦、疲惫、睡眼惺忪的面容。
“来点作用啊!司命张觉!告诉我,我究竟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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