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但恶贯满盈模拟器 第337章

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我是「苏树」,但这具身躯所代表的身份是「奸奇张觉」,我是三国时期少年张觉的司命。”

苏树呢喃自语道。

“就与阿尔文、克雷多斯的状况一样,本来应该完成模拟后,发育完毕的我,才会占据座上有关于奸奇的位席。

“但,因为心素那般心想事成的修真能力,我被身为心素的、处于三国时代的我,给提前修了出来,来到了这里。”

整理着自己的思路,苏树缓缓在纸上写下了第二个问题。

「这里是哪里?」

“混沌的王座?

“不......这样说并不足够准确。

“既然我已经注定修成了奸奇,被心素的我送到了这里,那么,这里应该是靠近型月世界的「外侧」。

“但是,已经被混沌给侵蚀了,于是形成了好似亚空间一般的存在。”

苏树如今已经知晓,在型月的地球之上,存在着三处截然不同的空间。

其「表侧」,也即正常的、众生灵长类在繁茂活动发展的世界。

其「里侧」,也即承载星球的灵魂之所,行星的梦,也就是所谓的星之内海,诸般顺着神代潮退的、神灵们的栖息之所。

其「外侧」,也即世界之外,亦是英灵座和根源的所在之地。

这样思索着。

苏树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形。

圆之外即为「表侧」,圆之内即为「里侧」,至于「外侧」么......

苏树顿了一下,把笔给垂直立在了纸面上。

“相比于这张二维的纸,三维的我便是它的外侧,我如今正身处于型月世界外侧的这片亚空间中。”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我看到的都是什么?」

“幻觉......么?”

苏树闭目冥思着。

“不,我所目睹的一切,并非单纯的幻觉,而应该是一种投影,就好似光线照耀在某种物体之上,从而投射在地面的影子。

“就好似,我把圆珠笔立在纸上,生活在二维表面内的生物,只能看见一个点,有如管中窥豹、盲人摸象,无法窥其全貌。

“因为亚空间是意识的维度,所以我的意识与记忆,也被融合进了这片空间之中。

“我作为人类的视角,无法理解亚空间究竟是怎样的构造。

“于是,借助着心素的天赋,就如同降维那般——本来无法理解的、不可名状的信息,被投影成了我所能够理解的信息。

“我父母的面容,便是这样出现的么......因为这片空间融合了我的记忆,他们正象征着我的亲情、我的珍视、我的眷恋。

“而这座精神病院,则是压抑、是封锁、是一种自我束锢的表现。

“既然如此,只要意识到这一点,我应该直接能够挣脱......不,我不能走出去。

“牢笼也是一种保护,一种隔绝,既然是被混沌污染的亚空间,那么奸奇、纳垢祂们所侵蚀渗透进来的部分,一定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呈现出某种形象。

“我若被祂们接近......便容易被影响。”

这样想着。

苏树的思绪之中,恍惚地浮现起来了几位有些模糊的、发色呈现出红、蓝、绿、紫四色的、少女与美人们的形象。

“温娜?林箜雪?李见月?柳瑟?

“原来如此。

“她们是纳垢、恐虐、奸奇、色孽,是混沌四神渗透进来的一部分......?

“但,她们为什么会是女人,还居然是雌小鬼和长得很丰腴的、大姐姐的形象?说全是色孽我都信。

“莫非,因为我就是这样期待和想象的么?我在想象着,祂们会是这么一副面貌,期待恐虐会是一副雌小鬼的模样,所以祂们就会在这里呈现出我所期望的形象......

“那,恐虐她现在是雌小鬼,而我可是成年人,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把她按在墙上打屁股?好像也不是不行?

“等等,我为什么会冒出这种想法?我这是已经被恐虐的好战欲给影响了么?

“管他妈的!打了再说!

“那,所谓天外之天的「祂们」又是什么?为什么回答是要把政哥哥雌堕?政哥哥又是谁?祂们为什么谁都要草?是被色孽给污染了吗?”

苏树难以遏制地维持着高强度的思考。

自从接到少年张觉的那一张符箓开始,他整个人的思绪仿佛就变得清明了许多,神经不再浑浑噩噩,觉得有用不完的惊世智慧。

“——等等......!好像还有谁跟我郑重叮嘱说过,不能想,也不要去思考......

“保持......「迷惘」?

“我懂了!我不能去懂祂们!我不能分得太清了!我要骗我自己分不清!”

“因为......不要去理解,让自己变蠢,只要我分不清!那就没有什么能够污染到我!”

苏树兴奋地抓起了委托黄轩买来的哲学书,入神地看了起来。

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好似催眠起自己般不住呢喃着,眼神渐渐变得染上了几分迷惘。

“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不懂......”

“虽然我什么都不懂,但你也不能这样赶我出去啊,小师弟!师姐我毕竟也是不死的真祖之躯,这世上没什么伤得到我......”

“小恩主......下次不许了,殊知妾身如今的法力亦不在您之下。”

这话说得,你那法力元炁都是自己灌出来的,自己能不清楚么?

面色浮白,看上去有些虚弱的少年依偎在了床榻上两位跪坐美人的怀里,枕住了她们丰腴绵软的大腿。

虞姬与化形的肥狐狸虚着眸子、目光于半空中争锋相对,两对广袤的人心互相顶撞在了一起,挤压着似是快要从裙袍里满溢出来的、几分颤颤巍巍的脂艳腻白。

从苏树这般的自下而上角度,能够窥见南半球圆润饱满的弧度,山峦绵延,柳腰细枝间坠垂着四枚累累的硕果,让人仿佛想要把魂儿都给陷进去。

“不死之身也有羸弱之处,师姐......师姐的学识太过匮乏了,觉担心师姐的精神。”

毕竟是请混沌的符箓,苏树事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四小贩往往最善于蛊惑神志,他一连祭起了好几道符来隔绝内外的声光。

“哈?你是想说我智商低,容易受影响?”

苏树发觉高情商对虞姬没有什么作用,明明自己的说法已经很委婉了,只可惜,她没有情商。

婴宁掩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只狐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一年在水镜府就学会了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苏树的语气有些唏嘘。

婴宁法力是越来越丰厚没错,化形的时日已经能随便全天候地持续,然而看见算学就头晕目眩,只有自己讲什么儿女情长的聊斋故事时,才会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听。

除此之外就是整天揉肚子、揉小腹、揉尾巴、揉屁股,白天当围巾,晚上当抹布。

虞姬嗤笑了一声,仿佛找到了什么优越感似的。

“呵......听到了么,肥狐狸你比我还蠢。”

婴宁笑意吟吟地眯起了妖娆妩媚的美目,倒是一点儿不害臊。

“吃了就睡?这话说得,得是小恩主灌溉完了妾身才会睡呢。”

“咕——”虞美人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初表演一波坐地吸土,可惜看着少年那憔悴的面色,又有些舍不得了起来。

“妾身好歹会吟诗作赋、能与小恩主谈论风月,还会一手好字。”

狐尾巴,天生便适合做墨毫。

婴宁摘下一缕染鎏金的毛发,在掌心吹拂成了一只椽笔,继而于空中龙飞凤舞地书写出了「有容乃大」四个大字。

肥狐狸挺着丰腴饱满的人心,绯色挑染的狐媚眼眸弯成了月牙儿,挑衅似地望着眼前的虞美人。

“......我,我也能学!徐福,你明天教我怎么写诗作赋,我也要练一手好字!”

她们的人心挤压起来,傲然的玉躯有些前倾,贴近了少年的面庞,裙袍纱幔厮磨起来,厚重又绵软。

啊......是双重洗面奶,我死了——

疲乏的少年闭阖上了眼眸,沉眠入了梦乡,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只是夜半,便有不安分酥麻感在耳畔传来,微妙的触感摩擦过面颊,有些湿湿黏黏的。

黑发青年慢慢地睁开了眸子,下意识地摸了摸面庞,手指上顿时多了几条白白胖胖在蠕动的虫子......居然是蛆。

“我超......?!”

苏树有些恶寒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把蛆给抖在了地上,直接摔死了。

“哪来的蛆......”

病房作息都统一熄灯,房间里面一片幽暗。

借着走廊外微弱的灯光,苏树朝地上一看。

从自己病房门下边儿的空隙里,不停爬出来蠕动的蛆,已经布满了病房几乎遍地都是,还有一阵好似吞咽咀嚼着什么般的、湿黏滑腻的奇怪咂嘴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妈的,谁在搞生化袭击啊。”

讲究卫生的苏树可忍不了这个,直接踏上拖鞋,啪嗒踩死了一连串儿的虫子,走到了病房的门口。

刚刚拉开门上的窗栅。

“草!”

他便直接看见了一张绿发的、丰腴大姐姐的面庞,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门外,正抓着一大盘腐烂生蛆的恶心食物,不住往自己嘴里塞着、并大口咀嚼着。

“你是......温娜?”望着这张脸,苏树恍惚地记起了她的名字,“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貌似是一句废话,都在精神病院了,能没病吗?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饿了。”

满嘴污秽、有些脏兮兮的绿发大姐姐有些慌忙地道着歉,随即端着那一盘腐烂的、仿佛是从垃圾堆里掏出来的食物,在走廊上一路跑远了。

苏树只觉得莫名其妙。

神经病。

饿也不能吃垃圾,吃点垃圾食品也好啊。

他回头望着自己满地的蛆,有些恶心,这一只只踩死得弄到什么时候?

望着黄轩送给自己的那一袋零食,苏树啧了一声,他觉得自己人就是太好了,堪称暖男。

“这么饿,把胸都给饿大了,还是送她点吃的好了......”

拎起一包薯片,苏树直接如若无物般地推开了本该反锁的病房门,好像正常走出来,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

病房外的走廊上,空气弥漫着一股阴湿发霉的味道,显得有些阴森。

绿白相间的粉刷配色,此时看起来别扭无比。

有气无力垂腐朽死的光线,稍远一点就有种雾蒙蒙的观感。

墙壁石灰斑驳的皲裂痕迹,绽开的瘊痕像是人的眼睛。

整体氛围阴森森的,在那看不太清晰的走廊尽头,消防应急灯正在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等等......自己就半个月没出来过而已,之前病院的环境,有这么又脏又破吗?

身为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苏树,没有去在意这些细节,直接径直顺着地上那湿黏黏的脚印跟了过去。

空荡荡的走廊,两侧的病房传来了各种有些渗人的声音,磨牙声、打鼾声、还有像是切割什么的尖锐厮磨声......

嗯,看来大家都很正常嘛。

苏树如同走在自己家一样迈着轻松的步子,很快就来到了供病患们活动的康复区,他推开门,灯光微弱的空间之内,病友们大晚上地还在积极地进行康复活动。

绿发的大姐姐蹲在角落吃垃圾,浑身脏兮兮地,散发出一股和走廊相似的、腐烂般的霉味,看上去至少半个月都没有洗澡了。

红发的少女在板画区疯狂挥洒着颜料,一旦有哪幅血画泼洒得不满意,她便气得直接把画板给摔碎在了地上。

蓝发的少女则坐在图书区、接着微弱的灯光在看书,她的身下各种书籍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紫发的美人则拿着玩具麦克风在练习唱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树总觉得她的眸子里满溢着爱心,病院里也许戴美瞳的么?

还有一位不苟言笑的黑发御姐端坐在沙发上,神情肃穆地望着闪烁着雪花的电视发呆,在这整个康复活动区内,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穿病号服,反而披着一身皮卡丘睡衣的人,非常特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