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因为......狐狸的怀抱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呢。”少年怔神轻声说,“让我很怀念,想起了我的娘亲。”
“那就让妾身,多抱小恩主一会儿。”
被温暖的怀抱,缠裹紧了。
苏树抬起手,少年的指尖顺着美人秀丽的脊线缓缓上攀,滑入那樱中染金的发丝,将镂花镶玉的金冠轻轻摘下,叮咚掷到了地上。
漫天樱发披拂滑下,坠垂于少年的肩头白衣之上。
“不许多吃。”
“嘤......”
卧室厢房的声音变得熄黯了下去,似是与庭院竖起了一道隔绝的壁障,撩动衣物的窸窣厮磨声渐渐响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从幽邃的夜空自窗栅披拂而下,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少年与狐狸的身上,将肌肤照亮,令彼此汲取着彼此的光。
“吃多少才算多吃,小恩主。”
“半个时辰。”
“哪怕妾身纡尊降贵地求您呢。”
“你是我养的狐狸,哪来的尊贵。”
“嘻,养就要喂饱哩......”
怜爱、广袤又绵软。
狐狸敞开了拥抱,将少年溶没在了雪中。
*
袭似夜色凝就的鹅毛大氅微微在夜风中飘拂,美人如玉般的肌肤比月色还更显得莹白。
端坐在水镜府最高处的阁楼上,虞美人手抚着古筝的丝弦,淑静的神色显得端庄雅致。
人间独绝的柳腰被一抹漆黑的裙带紧束着,与臀背共同构成了一道惊心动魄的诱人弧线。
月色在她的身后升浮,世间的光仿佛不是随着时间流逝的,而是被她给尽数夺走了,徐福只这样望着,便觉得有些痴了。
“觉少爷已经答应了入南华的道统,项羽小姐复生有望,小姐还在惆怅什么......”
“我想吸他的血,徐福。”虞姬低声说。
徐福的眸子晃了晃,泪痣点缀的眉眼浮现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神采。
“为什么,小姐,您应该不会有什么吸血冲动才对。”
“但唯独对这位小师弟例外,我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自从他握住了我的手,这般吸血冲动就更强烈了,所以我在尽可能地避远他。”
虞姬修长莹白的指尖抬起,怔神抚摸着自己的绛唇,她那属于吸血种的、尖锐的利齿已经慢慢浮现了出来,绯色的眸子里荡漾着猩红的潋滟。
和其他人无关,唯有他......
“——张觉的身上......有种极其吸引我的特质,他好像是我的同类。”
“您在渴求着觉少爷的血啊,那么,很有这种可能,不仅仅修复项羽小姐——他说不定也能够治愈好您的不死性。”
虞姬怔怔抬起了视线。
徐福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堵不如疏,您不如去见一见觉少爷。”
黑发美人沉默,她伫立在水镜府阁楼上,朝着整座繁华的颍川郡治抬眼望去。
灯火汇聚中,有那么一栋楼,挂满了红绫。
琼楼玉宇,极为繁华漂亮,虞姬从这么远的距离眺望过去,可以见到许许多多雕花的红漆窗子,窗子或掩或开,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倚窗而笑,笑得动人心魄,楼中隐隐有琴曲声传来,绕梁不绝。
徐福顺着虞姬的目光望去,瞥向了那座颍川最大的花柳风月之所,披道袍的侍女顿时有些失笑。
“小姐为什么在看勾栏曲乐?”
这句话不必问出口,虞姬在想什么徐福当然能够猜得到个大概。
小姐她,心思紊乱呢......
“她们为什么笑得那么欢,徐福。”
虞姬不明白那些女子见到了什么,为何会这般高兴。那些恣意的笑,更令得虞姬无法理解,取悦男人究竟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讨厌人,但好奇心推着她曾想进那些花楼里面去看看,看看究竟有何洞天,却被徐福给拉扯住了。
“小姐进去会羞得杀人的。”
“为什么?”
“里面在做坏事呢,小姐看见会羞愤生气的那种坏事。”
“什么坏事?我讨厌人没错,倒却也不会乱杀人。”
“还是不进去得好,小姐若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懂了。”
“什么叫喜欢?我对项羽她的感情,算是喜欢么?”
“您遇见喜欢那个人,会紧张、会说不出话、会觉得自己心思很乱、会整天都在想有关于那个人的事,会觉得脑袋变得痴痴傻傻的,那便是喜欢了。”
“那,我此生注定只会喜欢项羽,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人类。”
一语成谶。
总所周知,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小姐的脑袋,被填满了呢。
徐福望着自家小姐那恍惚的目光,微笑着欠身回答道。
“小姐您,现在笑得也很欢喜呢。”
虞姬闻言一滞。
她有些怔神地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自己嘴角那样扬起的弧度。
“想到要去见觉少爷了,您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笑意......”
“——住,住口!”
虞美人有些慌乱地嗔了起来,抚按丝弦的指尖撩拨出一阵不成曲乐的弦乐。
曲乱了,心乱了。
想到要去见那位讨厌的小师弟,自己怎么可能......可能会觉得高兴呢?
“你应该求我,哀怜地乞求我,乞求我给予你一丝施舍。”
少年清朗的话音浮现在了虞美人的脑海里,他仿佛站得很高,那双好看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
“所以,来给我当婢女吧。”
没......没错——
居然让自己来当婢女,让一位真祖给他当婢女!
殊知要不是求着他修复项羽,自己从来懒都懒得搭理这种狂妄的家伙!
这样目光摇曳着。
然后,更多的画影,在虞姬的思绪里浮现了出来。
少年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虽然自己什么都听不懂,但他讲课的样子还蛮好看的。
少年在请诸位同门接济天下,虽然觉得他很愚不可及,但也有些慷慨飒爽。
少年在牌桌上悉心教导麻将的规则,最后把银子给输光了,满面涨红地破防,真是很好笑,但也稍微有点可爱。
最后,虞姬的记忆,定格在了少年握住了自己手的那一瞬间。
她记得他笑着说。
“师姐,你也不想项羽修不好吧?”
“嗯哼......”
阁楼上的虞美人咬着绛唇,哼出了一声细弱如缠丝般的嘤咛。
韶光抚月,天下人间。
小师弟他,现在又在干着什么呢?
睡着了么?还是在专研道术么?
他寻常睡得晚,现在应该还在操劳地写那些什么辩证的道法吧。
呵......说要自己当他的婢女,哪怕呼唤自己去给他暖暖床、洗浴净身呢?
结果,除了上课给扇扇风,什么伺候和侍奉都没干,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尽管只过了短短几天,虞姬却觉得比雾灵山上的几年还要漫长。
“为,为我稍微打扮打扮吧,徐福,免得小师弟又嫌弃老娘......嫌弃我的粗鄙。”
面对小姐这般展露出的、有如小女儿的姿态,徐福有些微妙地笑着,甚是称奇。
张觉少爷真是妙人。
虞美人撩起了自己的长发,显出了白皙光洁的脖颈。
披道袍的侍女,带着嫣然的浅笑,细致地为小姐将一枚金簪插入了发冠,定住了虞美人的秀髻。
月色胭脂冷,美人迟梳妆。
气质清冷的虞美人仿佛柔若无骨,她绯色的眼眸是这般惹人,好似馥郁的血,她的唇角亦勾起了动人的弧度,那是她努力练出来的、在侍女悉心指导下所浮现的笑。
虞姬心旌晃漾,神思依旧飘着。
这么深夜幽静地去拜访,小师弟会让自己行婢女之责么?
以他喜好折辱自己的性子,定然是如此。
虞美人螓首垂下,将殷红的绛唇紧紧咬住,呼吸紊乱而悸动,诗书里面的有些艳词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再也支不起来一丝清冷的气质,只想去吮少年的血。
旗袍虞.jpg
“小姐真漂亮呢。”
徐福衷心地赞叹着。
主仆缓缓起身,瞥向了苏树的所居。
虞美人无声地穿过水镜府的长廊,来到那位少年所居住的院落中庭,月光轻渺,庭院里竹影寥落,她以真祖的敏锐能够感知到,少年亦未寝。
怎么还布置着隔音的禁制,在修行么?
只是,卧室厢房内却连灯火也未点着。
唯有水声、濡声、衣衫厮磨声、以及颇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好像很累?
小师弟在辛苦地流汗么,修行什么道术这般劳碌。
徐福有些面色酡红地顿住了脚步,不方便开口言语,而想要拉扯住小姐的衣摆。
虞姬却已经裸足大步向前走去,抬起手,准备叩响少年的房门。
旋即......她听到了声音——
幽暗寂静的厢房里,有顿挫规律的击掌声,有如对说书先生的热烈喝彩。
一缕仙音在婉转缭绕,短促而缠绵,凝神细听时,还能听到颤抖的尾音。
女人......
小师弟的寝中,怎么会有女人?
虞姬的手背扼止住了,于是徐福终于得快步走了上来,幸亏地拉扯住了她的衣摆,对着不谙世事的小姐做出了嘘声。
走,走,小姐——
“走......我为什么要走?”
“——!”
虞姬困惑的话声刚刚发出,房内的声响便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哀鸣,旋即有如烛火般熄灭了下去,呈现出一片寂静。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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