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我们之间......打过多少次架了,但丁?”
“记不清了,反正打不过大哥,就只有我们在那里打架。”
但丁灿烂地笑了起来。
“在被父亲拉开前,我总是把你揍得在地上像条狗一样乱滚......”
他啐了一口唾沫在沙滩上。
“——今天,也会一样。”
“你也只有嘴上才能这么逞强了,但丁。
“可惜言语上的咄咄逼人,只能彰显出你的心虚,更掩盖不了你缺少抛瓦的事实。”
藤蔓编制的大排档椅,在风中缓缓枯萎消散。
维吉尔摇着头,戏谑的语气飘荡着,发出了幽幽的叹息声,
“代替大哥坐上斯巴达之王的无聊位置,繁忙的政务让你已经都变得不像一个纯粹的战士了......你和你的斯巴达之刃,如今只能让我感到可笑。”
“我不坐这王的位置,那你来坐吗,维吉尔?”
听着维吉尔的讥讽。
但丁磨着牙齿笑了起来。
“我让给你,你坐吗?”
这样质询着。
但丁的话声,陡然变得高昂了起来。
“你根本不肯坐,维吉尔!因为,你根本就做不到!
“你根本不理解斯巴达的安定,究竟是多么大的重担!因为你的脑子里,整天就只有你的抛瓦!抛瓦!还有抛瓦!!!
“你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在逃避着你身为斯巴达之子的责任!你什么都不顾,因为你根本从来只考虑你自己的感受!
“被阿瑞斯抓走的两年,我甚至觉得,你失去的不是你的身躯,而是你的脑子!
“成熟一点吧!维吉尔!”
怒吼着,质询着,宣泄着。
然而这怒涛般的话声,亦逐渐如飘摇的火焰般,逐渐消弭殆尽。
但丁苦涩地摇起了头,嘴角浮现出了嘲笑般的弧度——他在嘲笑着自己。
你说这些谁懂啊。
已经陷入魔怔了的维吉尔,根本不会听的。
但丁话声黯淡了下去,虚渺地飘荡在了这海风之中。
“我不奢求如今的你能理解我,维吉尔,但斯巴达的安定需要一个合格的统御者,而这也是大哥一直以来的夙愿。”
咔哒。
修长的刀鞘,猛地被维吉尔的拇指毫无波澜地抬起。
并没有任何出鞘的动作。
然而......
嗤——
一道狂暴的、犹如切割开空间般的幽邃刀气,猛地扫掠过了但丁的身侧,将地面的沙石都激荡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深深沟壑。
“不要在我面前......”提着手上的阎魔刀,维吉尔颤音着道,“——说「夙愿」这个词,但丁。”
“大哥没死!大哥还活着!你们为什么不懂!他在等我们去救他!”
“所以,你做得到吗?”但丁提着叛逆之刃,面无表情地说,“所以,这三年来,我们没有尝试过吗?”
“地狱之门关闭又重启了足足上百次,我们尝试了各种定位搜寻大哥的位置,然而地毯式铺开的扫掠,只让我们的斯巴达大军损失惨重!
“大哥不在,斯巴达的赐福也逐渐寂暗,我们靠着各方的支援、此前的神选、魔人化的应用和我们战士的殊死拼杀,才努力维持着如今希腊的安定!
“我难道不想寻找到大哥吗?
“我难道不知道,大哥如今有可能,在地狱的某个角落苦苦支撑着吗?!”
嘭!
斯巴达之刃猛地被但丁投掷到了沙滩上,剑身径直贯入了地面。
他走上前,猛地揪住了维吉尔的衣领,犹如发怒的狮子般咆哮起来。
“我的心情,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我他妈的!你以为我想当这个斯巴达之王吗!
“我是个武夫!我根本不擅长政务!那些每天的奏章,搞得我已经快要疯掉了!我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大哥他身上究竟承载了多大的压力!
“但!人们需要生活!希腊和斯巴达都希冀着安定!我们是对抗地狱的最前线!战斗是斯巴达人铭刻在血脉中的天职!
“我知道你是想要寻找大哥,但你不断撕裂裂隙的行为,正在让地狱之门的运行动荡不堪,你在破坏着两界的稳定性!
“别他妈使你那破阎魔刀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维吉尔!斯巴达需要你!人们需要你!”
“那......大哥他呢?
“大哥他......莫非就不需要我了吗?”
维吉尔的呢喃。
让但丁的神情,一阵恍惚而凝滞。
维吉尔抬起手,撇开了但丁的手腕。
在这喧嚣的海风中。
他一字一句地颂念着。
“去他们,所有人的妈......”
犹如开闸宣泄出的潮水般。
维吉尔骤地怒吼了起来。
浑身弥漫的磅礴气场,扬起周遭的沙尘一阵阵地激荡排开。
“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没用的废物!保护这他妈羸弱的希腊!大哥才会想要建立起地狱之门!才会接纳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进城!才会被奥林匹斯诸神,安插进来的棋子给暗算,但丁!
“你们不找,我就他妈一个人找!我他妈杀穿地狱!一个人杀到冥界去!我这一辈子都会寻找下去!我不见到大哥的一日,就一日绝不会罢休!
“大哥他,明明还在等着你们!然而你们这一帮羸弱的胆小鬼!正在辜负他的呼救!
“对,你说得没错,我疯了!我魔怔!然而大家早都他妈疯了,但丁!大哥不在,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
“大哥不在的城邦,还有什么好守护的!你连自己的家人都守护不好,还要守护斯巴达?你究竟在守护什么,你究竟守护了些什么啊?!
“但丁!!!”
银发青年的怒吼,扑击在了弟弟的面庞上,如潮涌的海浪那般,渐渐塌散开来。
伴随着这最后一声的咆哮。
仿佛疲累了、困倦了、都终于宣泄尽了。
维吉尔用力闭阖上了眸子,抬起手,轻轻推开了但丁的身躯。
“滚,我已经不希冀你们能协助我,但至少不要妨碍我。大哥舍命救我回来,不是让弟弟对兄长见死不救的。”
“......你才在辜负大哥的期待,维吉尔。你以为,大哥他会希望望见你这幅入魔般的、追逐力量的癫狂模样吗?”
但丁如哀叹般地凝望着他。
“你这个......无能狂怒的蠢货。”
“然而,你比我更无能......但丁。”
维吉尔的嘴角,慢慢咧开了讥讽的弧度,
“没有力量,就什么都做不到,就像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被送走那样——曾经的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密里涅在眼前被碾碎。”
嘭!
但丁狠狠一拳,用力地砸在了维吉尔的脸上。
“你连这话都说得出来!”
晃荡着自己用力得有些发疼的手掌。
“呼......呼——”
眸子之中,浸染上了一丝暴虐的猩红。
但丁长吁着喘气,竭力压抑着那心中升腾而起的、犹如恶魔般嗜血的心绪,将指节上的血迹,给径直掸落到了地上。
“你有点太极端了,维吉尔。”
他悲哀地摇着头,万分失望地摇着头。
“你在侮辱你的大哥,你的父亲。
“你在侮辱,所有斯巴达人,为了人们的安心,所流淌出的鲜血。”
维吉尔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抹着自己嘴角的血迹。
他啐了一口腥甜的血水在地上。
“我极端......我只觉得我还不够极端。”
维吉尔扭了扭脖子,继而灿烂地笑了起来。
“侮辱就侮辱吧,我不在乎人们怎么说。
“我......只想要找到大哥回来。”
他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发出了热烈的鼓舞声。
“打得好,但丁!
“看我不顺眼,那便来修正我!这才是你的本意不是吗?!
“没有大哥在这里,我们兄弟俩,从来都是谁都说服不了谁!
“既然如此,直接打架就好了!用拳头来说话!
“我就说,我的弟弟但丁,是不是被那些文书给埋坏了脑子,何时变成了那样婆妈的人?!真是样衰了!”
“来,向我展示你的抛瓦,好弟弟!”
维吉尔丢下了手上的阎魔刀,狞笑着松了松自己的大衣领口,径直走上前,毫无保留的一拳,狠狠击打在了但丁的面庞上。
嘭!
红衣的恶魔猎人,摔倒在了沙地之上,激荡起了一阵弥漫的沙尘。
吐掉了那颗被打歪的门牙,口腔里旋即迅速生长出了一颗光洁如新的牙齿。
“没吃饭吗......维吉尔——”
撑着地面,但丁慢慢站立起身,脸上浮现出了讥讽的笑容。
“你的抛瓦,也不过如此啊......”
没有刀剑、没有魔人化,亦没有任何的防御。
只有纯粹的力量、最拳拳打肉的打击,以及毫无保留的、荡漾着愤怒的宣泄。
斯巴达的兄弟二人、同时也是如今希腊最声名显赫的、两位堪称最强的恶魔猎人。
犹如街头的小混混那般,在沙滩上扭打作了一团。
友情破颜、人格修正、拿手好戏、兄友弟恭、家族传捅。
激烈的感情,通过拳头与脸颊之间的碰撞,不断震荡传递到对方的思绪之中,那是一种比话语更清晰有力的表达。
可惜,这并不影响兄弟间的嘴臭与怒骂。
“但丁,你这绵软无力的拳头!简直弱得让我想笑口牙!”
“维吉尔,你这个不会二段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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