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连通次元 第253章

漫长的人生会淡化自身，在时光的洪流中化作自己都不认识的其他人物，或许某个地方还残存着本来面目，事实上在行为动机上已化为毫不相干的悲惨模样。”

楚河出于利己的角度，权衡利弊。

“可以预见的未来，我的人生不会比你短，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那么，有朝一日，我会像你一样悲惨吗？”

“这种事我见得多了，隔壁魔法少女有一个算一个都步入了绝望，奇迹和魔法可从来 都不免费……”

c.c.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当代教团的教主v.v.，还是一个有理想，人生有目标的小年轻，他继承code的不老不死才几十年，连同代人都没死绝。

但某种意义上，c.c.看见了他的未来。

必然悲惨。

同理，楚河也是一样。

他并不畏惧死亡，甚至不断提高着自己的死亡抗拒能力，但时间洪流下自我的丧失……也许会变成苦果。

c.c.尚有换代的方式获得终结，楚河……

这正是他能从c.c.身上共情的。

所以，也许真的会杀掉她呢。

“让我见见原本的你，然后，向我许愿吧。”

楚河朝着c.c.说道。

同步的心灵中，传达到了他的意志。

是保留完整的自我去死，或是化成悲哀之物，这是一个值得严肃考虑的问题。

楚河还有三天时间，和记忆画廊中，或许还残留着本来面目c.c.进行沟通。

“多此一举。”

c.c.面无表情，打开了通往那里的门。

“我会一直看着你，让你愿意动手的。”

“做得到那就来啊，你以为老子是谁。”

楚河从神殿笔直坠落下去。

————

读心。

作为契约者，从签订契约以来的每一段记忆，每一个瞬间，都被c.c.尽情地知晓，这是楚河展露会杀死她的决意的宽容。

但v.v.的话……

“……从史前开始，这个世界就一直和你们的文明息息相关，数不胜数的人和C的世界定下契约，在实现了愿望后，将身心都将给了绝望。

以祈祷为开始，以诅咒为终结，这是一直以来，许多code持有者都走过的循环。

这其中，还包括为历史产生转机，以及为社会带来新生舞台的人。

背叛了他们的就是他们自己的愿望。

无论是怎样的愿望，只要与常理不合，那就一定会带来定量的扭曲。而从扭曲里，也注定会有悲剧发生……”

知晓‘真相’的v.v.感到绝望。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施恩只为图报

坠落。

坠落到另一个殿堂。

站稳之时，楚河征在那里，双手抱胸，鲜艳欲滴的双眼盯着眼前那副油画，坠入了幻象的世界里。

是一切的开始。

天气阴暗，看上去是个奴隶的翠发小女孩，从别人那逃了出来，到了修道院，遇到了code持有者的修女……

这里是幻象，是过往的记忆残留，楚河并不能干涉什么，仅仅是看着。

看着和修女签订契约，得到从内心衍生的‘被爱’geass能力的c.c.，逐渐从快乐，幸福，慢慢的被太多让她困扰的求婚包围，逐渐迷失……

任何人，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就会无条件的爱上她，那些人无论之前

“又一个求婚的人，真受不了……”c.c.任性的在修道院里向修女抱怨着，哪怕得到如此多的‘爱’，

“不对……”

她扯掉了身上繁杂的礼裙，就那么像是从前一样在修女面前自由自在，无所顾忌的信任抱怨着。

没有外人在场，自然也不需要掩饰，c.c.尽情地享受着这特别的任性。

“肯定有哪里不对……”

c.c.的语气充满了困扰。爱她的人，并不爱她。

不过是被geass的力量扭曲，在自己力量操纵下动起来的人而已。

只有，只有不受geass力量影响，修女给她的才是真正的爱怜，将她从悲惨的奴隶变成如今的优渥之人。

c.c.如此理所当然的坚信着，一直到那一天。

记忆的呈现，忽略了很多细节，毕竟是遥远时光之前的记忆犹新了，几乎快进般来到了这一幕。

“不……不！”

c.c.痛哭着挣扎，修女疯狂地对她进行酷刑，任凭泪水混着血水大滴大滴地落在教堂的密室中。

疯狂的修女欺骗了自己，要求c.c.杀了她，她要利用自己，用仇恨杀了她，解脱永生的活地狱！

她成功了。

“哈……哈……”c.c.哭泣着，惨笑着，“这是何其荒诞的因果啊！”

c.c.凝视修女的尸体，凝视了很久很久。

她得偿所愿了，修女死后，曾经的契约达成。C.C.获得了code能力，失去了geass能力，成为了下一代的code持有者。

她失魂落魄地在世界各地旅行。

去哪儿都行，只要不是这里。

去死都行，只要不再痛苦。

走了很久，很久……

有声音在楚河耳边响起。

“欣赏我绝望的一生感觉如何？”

一道神情平静的幻影，从幻象记忆中脱离，楚河发现自己离开了那种栩栩如生的记忆场景，回到了画廊般呈现code持有者记忆的地方。

身边，是c.c.的声音响起。

“理解我想要死去的原因了吗？这是一切的开始，我和她订下了契约，我身上出现的geass是被爱，我打从心底里，渴望得到别人的爱，我的愿望实现了，借由geass我获得了各种人的爱，然而，被爱得太多，渐渐连真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能相信的只有她，因为geass对其无效的她，会斥责一味玩乐的我，然而……我的存在，对她来说，不过是为自己划上休止符的工具，如此而已。”

“如今，剩下的只有作为魔女的记忆，我连自己原来是不是人类都不知道。憎恨我的人，对我亲切的人，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去，在永无止境的时光流逝中，我……始终是一个人。”

“杀了我吧，结束这一切。”

楚河凝视着眼前的c.c.。

如果将人生比作一个故事，那么眼前的记忆画廊就是由故事主题连续拼接的绘图，这个比喻并不形象，只是大体类似。

“所以说，你从很久以前就想死了啊。”

楚河做出判断。

已有之事，势必再有。

那个拯救了她，也毁灭了她的修女，c.c.简直就像是继承了她的一切的孩子，再次走上相似的路。

“我可以问一下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后悔了，但怎么又这么坦然的准备将这份诅咒交给我？”

楚河不由问道。

身旁的幻影无法回答，她的记忆的呈现，c.c.的保护人格，当然目前也有自毁倾向，根本保护不了什么了。

行吧。

楚河继续在画廊中寻找，身边跟着一个幻影。

在时间的流逝中，人会化作自己都不认识的其他人物，或许某个地方还残存着本来面目——

“找到了。”

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可怜兮兮的记忆画面，虽然无法接触，但是……身边的幻影融合了。

于是，c.c.仿佛受惊的兔子一般，一脸敬畏的道：“请问，您……您是谁？”

“你觉得呢？”楚河饶有兴致，这里都是c.c.的记忆，他只能观看，但身边的幻影却是可以交互的。

她一脸惴惴，小心翼翼的问：“是我的新主人吗？”

楚河差点就答应了。

但他不是来做这种事的。

看着c.c.在那尽量表现自己价值的样子：“我会给厨房打下手和打扫，汲水，照顾牛羊，缝纫，会认一点字，数可以数到20，啊，收拾尸体也干过。”

完全没有平日那一副女王般的姿态，仿佛像是一只无助的羊羔，瑟瑟发抖。

楚河不快的叹息，轻轻说道：“安静，听我说。”

“是、是！”

“既然找到了，那就跟你说说吧。”

楚河坐了下来，认真的说：“我想了很多个杀你的理由，但始终下不了手，说出来你不要 笑，我怕死。”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归根结底，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我用二十年看清楚了一件事，像我这样的，在人群里面，只能说除了帅以外普普通通吧。”

c.c.愕然，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

毕竟她现在，只是记忆中奴隶人格的呈现，或许阿卡夏之剑神殿上那位也听着，但没有插话的打算。

“你无法理解，对吧？很正常，谁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往。”楚河语气唏嘘，“但我们都要前进啊，回不去的，哪怕前方是死亡，如今我无法回头了，只能继续向前，外星人、异世界人、未来人、超能力者，但不要普通，绝对不要，并非傲慢或者冷漠，而是因为我对普通人 不感兴趣。”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的是什么吗？”

“我想让你活下去。”

楚河的表情有着高质量人类男性提前规划老年生活的理智，

“我想要改变你的想法，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没有什么高尚的情趣，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了寻找到更多的同伴，更多的朋友，更多的同类。”

人格切换了。

c.c.不再瑟瑟发抖，听着听不懂的话，记忆交互界面切换了控制者，露出面无表情的冰霜脸。

“这就是你想说的，你爱我？”

“没到那个份上，只能说被吸引了，就算养只猫，也会处出感情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楚河斜眼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毫不矜持，时常刺激得他连夜去找结罗的魔女。

“一开始我就感觉你想利用我，已有之事，势必再有……知道太多就这点不好，偏偏我诚实，都快要馋上你了——不过每次想到你想利用我去死……”

就很蛋疼。

“对于这个，我当然知道，你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如果不是我想要死的话，就一定会爱上我不是么？”

c.c.对此毫不怀疑，楚河很想辩驳。

“没错，是那样。”

他无法辩驳。

“谢谢。那么，你的回答呢？剩下的时间是否还需要浪费？”

c.c.看向这边，楚河发现自己在上升，从她的记忆画廊，上升的阿卡夏之剑的神殿。

魔女持剑，做出决斗邀请。

“请实现我的愿望吧，否则我将不留余地的让你恨我，比如说，将你永远的困在这个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