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比起铁鸡，眼前的宝仙鬼才是重振大妖怪声威，我辈义不容辞。
几乎物理拉满的金刚枪破，让楚河很是意动。
“来试试谁更硬吧！”
他开B了！
金色的真界气涌现，缠绕楚河周身，下一秒他拒绝了冥界的引力，朝着闪光的源头径直前进。
铿铿锵锵！
斩鬼神连斩，将前方所有射来的金刚枪一一斩碎，在阴沉的冥界之天洒下了一阵金闪闪的钻石雨。
而当楚河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有些迟疑，但还是做出了判断的声音。
“你，死气缠身，比谁都像死者，但你……不是死者吧！”
“我想是的。”
楚河继续向前，金刚枪破已经停下，招来一阵风吹散雾气，让他看清了眼前。
在斗牙王腹部左边的红色铠甲上，一团巨大的宝石晶簇出现在那里，跟得了矿石病一样，但死者情绪稳定，想来没有意见，那个陌生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响起。
“那么你是来抢四魂之玉碎片的妖怪？了不起，竟然可以挡住我的金刚枪破，但是只能到此为止了！”
宝石晶簇的中心，一个长角的水晶骷髅头双眼漆黑。通体都是和刚才那些光枪同一种物质——金刚石！
一个由金刚石构成的妖怪，或者说鬼，能够在冥界生存和活动，宝仙鬼。
是掌管宝石的妖怪，拥有倾听石头声音的力量。
“不是妖怪，是人类。”
楚河义正严词的反驳，
“而且你这家伙竟然擅自把别人的肚子当成自己的巢穴，还袭击死者前来参拜的儿子，太没品了吧。”
“……”
宝仙鬼本来又想动手的，如此近的距离，他一定可以攻破那把给他莫大威胁妖刀的剑围，干掉强盗。
但，
“你刚才说斗牙王的儿子？”
宝仙鬼停了下来，身体突然开始变形，在无数重叠组合的金刚石中，他的脖子延展上升，那颗亮晶晶的头颅露出金刚石保护之外，看向了半空甚是狼狈的杀生丸。
而那两个原本漆黑的眼眶，也冒出了两团淡淡的红色火焰。
火焰微微跳动，似乎是在确认杀生丸的身份。
“原来是杀生丸啊，你也找到了大将的墓穴。”
“你是……宝仙鬼？！”
杀生丸的表情不太好，比起简单难度的牛头马面，宝仙鬼的枪围堪称——没有人能够突破我的墙围。
他看了楚河一眼，楚河感到了恶意。
杀生丸又不看了，盯着宝仙鬼：“你已经要老死了吗？”
“老朽寿命将尽了，理解的话，就快点离开吧！我会给你们打开一条通道，不要再在这里打扰死者的墓地。”
宝仙鬼并不像刀刀斋那样看上去很畏惧杀生丸，也不像朴仙翁那样平时忍着，过分了就和杀生丸打一架。
他都要死了，看在大将的面子上不继续动手就是了，但来到这个妖怪墓地的杀生丸也别想做什么打扰死者的事情。
“哼！”
杀生丸也没兴趣理会一个就要老死的家伙，虽然这家伙之前还差点无意识插死他。
但楚河有兴趣啊！
“那真是谢谢了，也麻烦你把四魂之玉碎片交给我吧。”
“四魂之玉……你果然是为了四魂之玉而来的吗？”
宝仙鬼又看了楚河一眼，突然，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一般，眼眶中的红色火焰剧烈的跳动起来。
“四魂之玉已经快要集齐了吗？绝大部分都在你的手中。”
宝仙鬼又把脖子缩了回去，极其不礼貌，躲在金刚石的身体之下，一副生怕楚河拔出那把克制鬼的剑砍他抢走碎片的样子，
“我不能把这一枚碎片交给你，因为到这片死者的地方来，原本就是四魂之玉碎片自己的意志！”
“四魂之玉碎片的意志，它说什么了？”
楚河呵呵笑着，宝仙鬼身上的碎片很洁净，不像是曲灵，那么就是直灵了。
翠子的意志……不想四魂之玉再次集齐吗？
还是说——！
楚河突然意识到了宝仙鬼的特殊性。
宝仙鬼也不隐瞒：“我是掌管宝石的妖怪，拥有倾听宝石心声的能力，当我还在人世，即将寿终正寝的时候，我得到了四魂之玉碎片。碎片说，不要再让四魂之玉碎片再次成型，因为大部分的四魂之玉碎片，都已经落入到了邪恶之人的手中，要是和那些碎片混在一起，我手里的这片四魂之玉碎片也会受到污染，被肆意扭曲玩弄。正因为如此，来到这个邪恶之人无法企及的地方，到这个妖怪的墓地里来，正是四魂之玉碎片本身的意愿！”
“岂有此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邪恶之人在哪，我去砍了他。”
楚河义愤填膺，非要急公好义找到那厮讲述侠客行。
但宝仙鬼没有回答他，只是黑洞洞的眼眶闪耀红光。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
楚河顿时翻脸，
“我劝你好好想清楚，我楚河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一向以理服人！快把四魂之玉碎片给我交了！”
“我拒绝。从你出现之后，那把邪恶的妖刀就一直饥渴地盯着老朽这个将死之人，贪婪饥渴……我不会将四魂之玉交给你。”
“给脸不要脸！”
下一秒，楚河为证清白，收起斩鬼神。
剑是无辜的。
剑乃凶器，是否行杀伐之事全看握剑的人。
楚河盯着宝仙鬼，明明是妖怪，却能让四魂之玉保持洁净，不，应该说不受曲灵的影响。
“老东西，你真的以为你护得住它，我都护不住，邪恶之人非要扬了四魂之玉， 我也是无可奈何，那可是一群虎娘们，一群啊，个个都是天花板……你要是能跟他交流，就……这样，我给你点巫力，把你的能力借我用用，我跟它聊。”
楚河一脸清白。
他也是无辜的。
宝仙鬼迷惑了。
————
老东西还挺固执，再犟把你砍了做成超度机器。
第二百一十章 巫女费拉不堪
人类是有极限的！
我们无法理解人之极限之外的事情。
通灵人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聆听，沟通灵这种存在。
但这远远不够，如果没有灵，要如何沟通呢？
宝仙鬼金刚的身体对楚河没有丝毫意义，能砍了给斩鬼神增添一招固然好，不砍让他自己老死也顺其自然。
但他是掌管宝石的妖怪，拥有倾听石头声音的力量，聆听万物之岩石之音。
楚河很感兴趣，一番攀谈交心之后，本想反抗的宝仙鬼被楚河强行按在了身体上，金色的巫力流入，将灵魂链接，垂垂老朽充当了媒介，开放了他和四魂之玉碎片的交流。
聊天室雅座一位——
请！
周围的景象全部化为幻觉泡影粉碎而去，顷刻间全部震散，不再是冥界了，看不到斗牙王的山峰了，这里犹如步入了乌森之地真界外沿，如被归零的世界般湮灭成虚无。
楚河微微一愣，不去做试图寻找什么的徒劳之举，这破地方他可太熟了。
置身于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并不是光线无法照射到的漆黑，而是没有了光亮和视觉的概念，什么都没有，连空间都不存在的究极虚无。
这虚无在蔓延，在同化，在吞噬，在分解‘我’。
所以，无法感受，无法思考。
这就是神之领域的界限，一种本质上的考验。
楚河曾经无法和其对抗，只是坚持，在这种绝望中坚持‘空我’，将自己的巫力扩展，膨胀，延伸，用存在对抗虚无，哪怕这种存在是空的，是无法目睹的，只能与其交流，通过零碎的，还没有被黑暗分解的巫力，或者说灵魂碎片，进行触碰，交流。
众所周知，他哪来的灵魂。
所以这是把那些组成他灵魂中最坚固，最顽强，最不甘化作无的东西进行了精挑细选，不断淬炼出新的灵魂，新的巫力。
直到坚持不住，巫力耗尽，灵魂也消散，只残留一点对抗这虚无的本质。
纯度，极大的提升了。
然后送电视机精，以这点种子回复状态。
所以明明有着倒灌的体质，楚河在乌森之地得到的巫力成长却不算夸张。
从量上看，他的成长不大，但之后一直按着理论上比他收获更多巫力的麻仓叶打。
一条咸鱼叶。
总之，如今，楚河又回到了一样的状态。
“你总算来了，楚河。”
并没有任何声音，更像是心中，不是神经元，而是灵魂层面的心中，理解为精神力波动也行，反正是自觉产生的念头，反馈而来。
他这才想起，巫力还通过宝仙鬼这个糟老头子，聆听着四魂之玉碎片的声音呢。
“唷，听上去像是在等我，很有精神啊，听说你不想恢复完整，因为……”
楚河想了想，觉得它没错。
被一群虎娘们盯上，完整就得去死。
“……你这样我们大家都很为难啊，要不就勇敢的牺牲一下，反正你也被谣传成了实现愿望的许愿机。”
沉默。
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感到更多的触碰，四魂之玉的意志仿佛要融入楚河‘空我’的存在之中。
“几个意思？你要用这个考验我？”
楚河倒也没有拒绝，身为通灵人，他也逐渐理解了相信的力量，尤其是在桔梗的点拨下，整个人都自然多了。
他有些困惑。
“难道你不明白，这只会带来一个结局，我将吞噬你。”
“是的，吞噬我吧。”
宛如说出最后的遗言。
一点光，从楚河身上荡漾出来，周遭的虚无退去，他看到一枚四魂之玉碎片的轮廓，正在自己的掌心。
右掌心，方印之中。
不是曲灵，也不是直灵，是四魂之玉。
它向宝仙鬼许愿，不想变得完整；又向楚河许愿，希望他吞噬自己。
意志是作不得假的，这样的沟通和传达，会宛如许愿“你消失吧”，令四魂之玉自灭。
楚河有点困惑了，怀疑刁民想谋害朕，斗志昂扬：“几个意思，你想和我斗斗吗？”
然而并不是那样，从四魂之玉的碎片上，传来了放弃抵抗的意志：“这是我的愿望。”
不想四魂之玉再次集齐，所以去死也是可以的，死不了，在冥界永远埋葬，死的了，被楚河吞噬……
仅此而已。
隐约的，楚河好像看到了一个翠绿色头发，金色眼睛，目前想死中的17岁少女，便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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