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但现在不比当时,如今的无声铃鹿在不使用光芒的前提下能赢过夏目玲子,这件事我也没有把握。”
“夏目玲子的成长,有这么可怕吗?”
“阿华,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
东条华心里当然有答案。
在她看来,场上的局势已经很明了了。星云天空因为最初携带从而导致了最佳时机,被气场完全压制以后才想办——初见杀的效果在她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草上飞……这孩子在比赛前就和她说过,这次的比赛不是为了第一名,而是想实行她心中的某个想法。对于这个想法,东条华表示了同意。
如果成功,那就代表着她们找到一条完美对抗夏目玲子的策略。
——毕竟,无声铃鹿的“大逃”真的不是一般人学的来的。那样极快的速度,很容易导致赛马娘的骨折。
“阿华,你有考虑给星云天空那个孩子换一种跑法吗?如果是她的话,选择大逃的跑法也没有关系吧。”
“风险太大了。”
“我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你应该多听听那些孩子们的建议才对。”
冲野和东条,是走在两条不同道路的训练员。前者保持“放任主义”,觉得让赛马娘自己选择,才能最大程度的开发自己的才能。而东条华则是奉行“管理”,小到锻炼,大到跑法,她都觉得需要管理。麾下的赛马娘如果不听从她的安排,那就需要准备好自己的理由了。
东条华说道这句话,笑了笑说道:“如果真按你的说,那黄金船怎么说?这位黄金家族的孩子,才能并不弱。可现在,她的表现可是一言难尽。”
“阿华,你这句话说出来……说得你好像有办法管理黄金船一样。”
“你……”
东条华反应激烈,恶狠狠的盯了冲野一眼。
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气人。知道我做不到还要用这种语气?
活该单身二十多年。
面对这个家伙,有时候东条华真想不明白,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疯卖傻。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顿时,东条华又想起了,前些日子星云天空双手放在脑后对自己的调侃。
“训练员,你什么时候和冲野训练员结婚啊。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借助东海帝王和目白麦昆,天天和夏目玲子跑模拟赛啊。”
这句话出现的背景,是在众人讨论夏目玲子的时候。
在特雷森学院各个训练员心中,夏目玲子早早的就是一座大山,想要拿到最佳的成绩,就需要想办法超越对方。所幸,无声铃鹿对她的模拟赛,神鹰离去前的卓越表现,都给了大家信心。
‘夏目玲子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于是,就有了讨论的会议。不过聊着聊着,就歪楼了……
虽然惩戒了对方,但以星云天空的性子,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话说回来……这种事情来未成年的赛马娘都看出来了。这家伙难道看不出来?是钢铁直男吗?
想想冲野往日里面的所作所为。他是钢铁直男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阿华,阿华,你快看。”
“看什么?场上不是没有什么变化吗。麦昆看上有点后继无力的样子。”
被冲野所提醒,东条华重新注意赛场,却没看见什么特意的地方。
夏目玲子仍然是第一,目白麦昆还是第二,好歌剧,暂时在第三名。
“麦昆果然还是不太熟悉大逃的跑法。回去以后考虑考虑她该坚持哪种跑法了。不对,阿华,我让你看的不是麦昆啦。你看好歌剧,看好歌剧。”
“好歌剧?”
对于这个赛马娘,东条华并不是很熟悉。似乎在特雷森学院就读第一年级的时候表现平平,前面的比赛也中规中矩。
在她的印象中,这就是一匹很普通的赛马娘。
可随后,东条华的观察,让她微微张开了嘴。
第二百零七章 奋勇直追
惊讶这种情绪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东条华的身上。作为一名年岁接近三十的训练员,她早已不复当初的青涩。按常理来说,这世界上本没有多少事情能让她觉得惊讶,可现实往往是不讲道理的。
眼下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
好歌剧究竟做了什么呢?能让两位资深的训练员纷纷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分开了气场。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
时间倒退三十秒,好歌剧仍然处于气场之中,漆黑的气流将她团团包围,就仿佛是其他的参赛者们全都围绕在她四周,封锁她的走位。
好歌剧明白,自己从未和夏目玲子一起奔跑过。最多就是作为一名旁观者观看。
她也明白,自己从未被其他赛马娘针对,沦落到被大部分赛马娘包围的局面。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压制着好歌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幅画面,就像是十几位赛马娘包围住了她,阻挡了她前进的道路。
‘是幻觉吗?不对,夏目玲子的气场没影响到我的感官。那是自己的感觉?’
好歌剧眨了眨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但,无所谓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赛马娘们纷纷都跑过了中盘,逐渐接近最后一个弯道,在那个弯道结束以后,就是漫长的直线距离。那里是最后的直线,是所有人爆发自己末脚的时候。
末脚,不仅仅指代赛马娘在最后一段路程的加速。也指代一种速度上技巧。
压榨自己身体全部的体力,不考虑后果的转换成速度的技巧。
使用了那种技巧,就意味着终结自己的比赛,到了那时候就没有体力参加比赛剩下的过程。所以,这种技巧只能在比赛的结尾使用。
马上就是那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到来,那么还有多少人保留了最后末脚的体力呢?
使用末脚的前提是,你还有能够消耗的体力。如果连足够消耗的体力都没有,那拿什么爆发呢?
好歌剧仔细感觉自己的身体,保存的体能并没有被夏目玲子的气场所迷惑。她有足够的体力来一场盛大的末脚。
‘但,真的要使用末脚吗?’
在进入弯道以前,好歌剧这么询问着自己。
她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身体之中孕育着什么东西要诞生一样。就想是即将破壳的鸟,即将破茧的蝴蝶。
那应当是一种技巧,一种独属于自己的技巧。
她有一种预感,这种技巧说不定能让她直接撕开自己面前的气场,然后冲向终点。
但,这是真的吗?
好歌剧不得不考虑,这种感觉是夏目玲子制造出来的幻觉。对方的第二层作用,她是第一次接触,初见杀的作用下让她有点手忙脚乱。
但仅此而已,如果连这点门槛都迈不过去的话,那她不是好歌剧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前面两个人呢的背影。目白麦昆身姿正常,看上去体能充足,作为目白家年轻一代的象征,她的末脚可不会软弱。
反倒是遥遥领先了几十米的夏目玲子,对方的身体起伏程度已经无法保持,很明显,对方的体能消耗到一定程度。
是啊,成为赛马娘刚刚一年的夏目玲子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的体能和速度都比赛马娘们弱很多了。一年的时间,只能拉近这个差距,却不足以让夏目玲子弥补这个差距。
自己的对手,唯有目白麦昆。
那么,自己是目白麦昆的对手吗?
‘五五开?又或者是四六开,滋,真是不好的数字。特别是在对方是六,而我是四的情况下。’
‘不过,什么时候,我也这么渴求胜利了呢?’
好歌剧,人如其名。她喜欢歌剧,但她喜欢的不是这种艺术的表现形式,她喜欢的仅仅是歌剧当中那宏伟壮大的人生。
在幼年的时候,她看着电视屏幕中播放的歌剧,沉醉在宏伟的故事叙述中。
她想如故事中的主角那样,拥有那般波澜壮阔的人生。
如果不出意外,她本应该成为一名歌剧演员。
可世上没有如果,命运女神往往喜欢在这种地方对人露出恶作剧一样的笑容。
在她年少的一天,一位老者出现在了好歌剧的面前。他对好歌剧说:“你有着成为赛马娘的才能。”
于是,她来到特雷森学院,成为了一名赛马娘。
可好歌剧对于成为赛马娘表现平平,仅仅是因为和那个老者的承诺。才坚持下来,平日的成绩一般,是她的控分所得,只要不变成的优秀,就不会被其他人所瞩目。
实际上好歌剧也想过成为偌大舞台上的一员。成为如同皇帝那样的赛马娘,屹立于日本赛马娘界顶点的赛马娘。
不过,特雷森学院孤独的生活让她觉得皇帝那样的生活,不过如此。
直到,她碰上了自己的训练员。
这位叫和田的训练员,是一名刚刚进入特雷森的训练员。他刚刚毕业,理论知识亏说上一些,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空中楼阁。实现的可行性几乎等于零。
对于赛马娘来说,他几乎不能提供任何帮助。在好歌剧以前,这位训练员也曾经和几位赛马娘有过接触,不过在知道自己对那些赛马娘没有实质性帮助以后,他便主动放弃和这些赛马娘的契约,还特地帮助她们找到另外认识的训练员。
可以说,这个训练员是个好人。
然而代价就是,他几乎要被中央赛马娘协会剥夺训练员的资格。
直到,他碰上了自己。
‘以前的自己是可以孤独的在舞台上欣赏自己的歌剧。不过谁让训练员看起来那么的无助呢?’
好歌剧和和田训练员碰面的过程实际上过于曲折,不过到头来的结果就是,和田成为了好歌剧的训练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歌剧就已经放心不下自己这位训练员了。的
对于好歌剧来说,有没有训练员都无所谓。但对于训练员来说,好歌剧的存在就很必要。
好歌剧还记得圣王光环说过的一句话,具体的原话她忘记了。但她还记得大概的意思。
‘赛马娘只有一次机会成为传奇赛马娘,而训练员有无数次机会功成名就。’
但此刻,好歌剧觉得,这句话要反正来说。
她将注定成为殿堂赛马娘,而和田,只有这一次机会成为训练员。
最终的弯道已经抵达,留给好歌剧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于是,她做出了抉择。
她不准备在最终直线选择末脚发动“进攻”,而是选择,在遵循内心的触动。
“于压迫中爆发,将不可能的事情化为可能。不正是主角所做的事情吗?”
弯道结束的那瞬间。
好歌剧从气场中分开一条道路,找寻到不可能存在的路径,奋勇直追。
第二百零八章 好歌剧,提前败北
“光芒绽放”,“才能开花”。
很多人将这些东西看做是同一种事物,但鲁道夫象征非常明白,这是两个名词。
但大多数时候,这两个名词会一同出现,于是就会被人误解为,是同一种事物。
前者代表着“奇迹”,那是走向三女神的必要条件,它代表着超越自己的极限。
后者是“蜕变”,是体能,是技巧,是气场的融合。
两者会同一时间出现,但也有可能在不同时间出现。
“骏川小姐,好歌剧已经跑起来了。”
鲁道夫象征亲眼看见,在弯道结束以后,好歌剧瞬间撕开了夏目玲子的气场,她的身体散发出光芒,同时以一种极快的加速度追了上去。
她还看见了,独属于好歌剧的技巧已经出现,那种身处于重重困境之中,抓住唯一的破绽然后冲出的技巧,就好像是在比赛中,被其他所有赛马娘针对才被迫使出的技巧。
那种情况,不会在比赛中途出现。
其他赛马娘串通在一起针对一位赛马娘,这种行为放在比赛中,是属于违规行为。
这是假赛。
不过,鲁道夫象征并不觉得那种情况会出现在赛马娘身上。赛马娘渴求着胜利和荣誉,她们并非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可眼中至高无上的荣誉被肮脏所玷污,那也是无法容忍。
换而言之,好歌剧在此刻爆发出来的技巧,完全是针对夏目玲子而诞生的。
“嗯,我知道。好歌剧终于跑起来了,不过,也许我还是小看了好歌剧的才能。”
骏川手纲观看着正常比赛。剧情的走向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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