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虽然很久没有雕刻过这样的艺术品,可烬还是用短短两天的时间便刻画出了一场足够美好足够有趣的画卷,一场有关变革,血统,立场的表演。
其实如果给他更长的时间,他或许能够做到更好,最起码还能为他的戏剧艺术添加上一场骨肉相残的戏码。
不过这个阶段做到这样便已经足够了,比起骨肉相残,烬更喜欢现在这个更大的格局。
烬张开双臂做出了拥抱的姿态,面具下的鼻子微微耸动,贪婪的神圣吸了一口气。
这座城市,繁华而腐败,充满了艾欧尼亚所没有的色彩。但最让烬欢喜的,还是这里的人们所拥有的那种‘激荡’
那是一种在他的家乡所很难看到的激荡感,情感与思绪在碰撞中碎裂,爱与恨的火花在闪耀的炸裂之下迸发出让人目不暇接的光彩!
金克丝是如此,或者说,这个女孩是烬心目中最适合打开这场双城之战的人选!
她的一生是一场悲剧,或者说就是一场皮尔特沃夫对祖安迫害的缩影。
从儿时便生活在暗不见天日的祖安地下,因战争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被养父收养,却又在战争的遗泽与残留之下再一次失去了自己新的家。
自以为是的行动却破坏了能破坏的一切,在极端的行为之中逐渐变得奔溃,并渐渐的陷入疯狂——祖安的疯狂。
她渴望着能够依赖的人,但却又将可以依赖的一切从自己的身边推开。这个女孩是个激烈如火的灵魂,一个随时会爆炸,随时会疯狂的灵魂。
她是最有资格向皮尔特沃夫开启战争的人。
她就像是祖安被迫害的缩影,在皮尔特沃夫做过了这些,在迫害已经在她的身体上形成不可磨灭的伤疤之后。只是道歉,怎么可能解决的了问题?
善也好,恶也罢,对也好,错也罢,都不重要了。
烬沉醉于自己幻想中的景象,他挥动着双手,就像是在指挥着一个看不见的乐团为他创作的戏剧谱写美妙的乐章。
他是那么的沉醉与其中,就像是一个活在自我世界中的疯子艺术家一样!挥舞着双手,就像是不停歇的指挥家!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背后迫近的阴影,从阴影之中,手拿着一把有着幽绿冷影的的镰刀的人缓缓靠近,高高举起镰刀。
但,他并没有落下,不仅如此他甚至放下了武器,淡淡道。
“果然是你在背后搞鬼。”
“搞鬼?不不不不,不要用如此粗俗的言语来形容我的艺术,这可是要比那些愚蠢而自以为是的批判更让我恼火。”
烬微笑着说道,他没有转过头,但他却知道了背后的人是谁。就像云卷一看到他放置的那些莲花,便知道是谁干的。
更何况在崴里出发的时候,这个已经做掉了自己老板的疯子杀人魔就已经说过他要来皮尔特沃夫看看了。
“有你在的地方总是会让我恶心的吃不下饭,所以可以亲昵去死吗?”云卷彬彬有礼的说着
“不可以——虽然你变得很有趣了,但我不可以答应你的条件,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艺术等待着我去雕刻他们呢!”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那就去死吧!!!”云卷毫不犹豫的挥下了镰刀,左手也在瞬间开始剥离这个杀人魔的灵魂和肉体!
然而比他的更加更加先发动的,是藏在烬身上的一个魔法道具, 几乎是瞬间一股空间的逆流便卷起了烬的身影,让他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嘁,狡猾的混蛋。”
云卷不爽的啧了一声,不过倒也没感觉多么挫折
金魔是个很擅长逃跑的人,甚至他的逃跑技术比他的杀人技术还要高超——可不是什么都能在前代暮光之眼的追杀下连续逃跑数个月的时间的。
而且要不是他自己控制不住杀人的欲望去作死,弄不好苦说他们还不一定逮的住他。
云卷低下头,钟楼的时间还差最后的五分钟就能到达十二点整,而云卷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应该说是世界线的收束吗?不过无论怎样,都很有趣......”
他笑呵呵的从空间拿出了一张小折凳和一桶爆米花,选择在这里观赏这场有趣的戏码。
他否认烬那疯魔的为人和本质,但是对他的某些方面的恶趣味,倒是能起到某种共鸣。
他并不打算去做些什么,组织些什么,毕竟从头到尾——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
蔚一言不发的坐在禁闭室的角落里,她的四肢都被特质的手铐束缚住,全身上下被锁的无法发挥出任何的力量。
她知道自己八成是快死了。
但蔚却奇迹般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恐惧或者绝望的,还是说,从被关在静水监狱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看开了一切。
她甚至就连是谁嫁祸了自己这件事都懒得思考,毕竟思考这种事情毫无意义。
吱呀~~~
伴随着轴门扭曲的那令人牙酸的声音,禁闭室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时间到了吗?”
铁门外刺目的光线让蔚不适的抬起手眯起了眼睛,懒洋洋的问道
“是,时间到了,你该离开这里了!”
一道蔚不算是熟悉,但也不是绝对陌生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恢复视线的蔚的视线中,穿着执法官制服的凯特琳手中摇晃着钥匙,另一只手扛着她的卡宾枪
“大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难不成打算跟我去下城混了吗?”
蔚看着靠近过来给自己打开镣铐的凯特琳,开玩笑般的说道
“我无法容忍无辜者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遭受审判!”凯特琳打开了蔚的镣铐,洒脱的笑了笑
“可能今天以后我会被关进监狱,但也总好过我一辈子都被愧疚纠缠。”
“你还真是个天真的大小姐,甜美的就像是快小蛋糕。”
蔚好似老流氓一般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凯特琳嬉笑道
“别贫了,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回下城去。你的妹妹,现在极有可能落在那个希尔科的手中。”
凯特琳打开了蔚全部的镣铐,将钥匙丢在一旁,无不严肃道
“什么——”听到自己妹妹的事情,蔚再也不维持着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了,她直接窜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就要跑出去
“别这么快,你需要做一点准备,否则的话——”
凯特琳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心中便突然泛起了一股心悸的感觉。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一道划破天空的蔚蓝光辉。
44.开启争端的飞弹
金克丝其实也是个天才。
或许大部分人看待她的时候往往都会被她那独特而疯癫的气质所吸引和蒙蔽,下意识的认为她只是一个小丑一样会发疯且难以与难以预测的疯狂罪犯,而往往会忘记她的另一面,一个不折不扣的少年天才。
虽然无论是不理解她的还是理解她的都很难产生这样的印象,但金克丝的确是个天才,她对海克斯水晶的研究有另一种独特的道路——那就是爆炸。
从最开始接触海克斯水晶,金克丝便学会了如何激发这种高能固态水晶之中储存的庞大魔力,并且将之以爆炸的形式释放出来。
她最开始的炸弹,那个拍着金锣的猴子玩具只是简单的炸弹形式,而在这三年里,经过另一种别样方法教学的金克丝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了更高的水平。
她所开发的海克斯科技,所有的方向都是冲着‘爆炸’这一简单目的去的。
如何能造成更大规模的爆炸,如何能用更少的能量造成更多的破坏,如何让自己的大宝贝能摧毁更多皮城佬心爱的事物。
这一切就是组成金克丝这三年研究学习时间的全部。
她是爆炸领域的天才,在如何制造一次性毁灭工具上的才能甚至还要高于维克托和杰斯——她不会创造,但她会破坏别人的东西就够了。
而她突袭杰斯的实验室抢走海克斯水晶,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目的的混乱行为。
她所有的方案和设计都已经完成,就差最后的实践而已。
但她虽然热衷于自己最擅长的爆炸,却因为三年前的心理阴影而一直裹足不前,不敢放开手去做。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当烬指出了金克丝的问题,说出了她的本心,并告诉她,她的姐姐可能要死在皮城佬的手中时——她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这个神经质的女孩是个做事儿很少顾头顾尾的人,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做,那就要做到底!
当希尔科得知金克丝与她实验室内所有的东西都消失的时候,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养女想做些什么!
脸色大变的希尔科毫不犹豫的命令手下所有人堵住可以从祖安前往皮城的道路,然而......已经晚了。
早在半个小时之前,金克丝便已经到达了上城,并且在最好的地方,最好的角度,完成了自己旷世杰作的最终拼装。
那是一颗原始的导弹,臃肿的体型,犹如胡乱拼装的组件和喷射器,上面还涂了可笑的鲨鱼头图案。
但虽然看起来像是玩具,这东西,可不是那么简单可笑的东西。
它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导弹,固然威力和速度肯定比不上现实中的导弹,甚至顶多就是二战时期V2飞弹的水平。
但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皮尔特沃夫虽然有着海克斯增强体和人体改造等超现实的科技,但本质上来说,这座城市的科学水平依旧停留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级别。
无非只是将蒸汽机和内燃机换成了海克斯科技罢了,他们的武器固然有很多看起来‘科幻’的玩意儿,但他们的卡宾枪甚至也还停留在单发的水准。
这样的皮尔特沃夫,甚至就连完整的军队都不具备,更何况防空火力了。
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拦截金克丝的大玩具。
但这一点对金克丝来说也是一样的,她虽然能制造出这颗可以爆炸的大玩具,但她却没办法解决任何制导的问题。
她所有的科技的天赋全都点在了爆炸领域,而在其他方面,她严重不耐烦的心思根本无法耐下心去学习。
不过,这也不要紧了。
没有办法解决制导问题,那就让她亲自来就好了。
“小河那边的朋友,我冰冷的手一无所有。”
金克丝哼着童年的歌谣,轻快的在自己的超究极死神飞弹上安装好了简单的坐垫
“小河那边的朋友,求你随便赏些善意。”
“哪怕只有一分钱,也是我的财富。”
她跨坐在坐垫上,用屁股感受了一下触感的属实,露出了崩坏般狂热的笑容,从背后拿出了遥控器
“放心,我并不妒忌,我们建不出摩天大楼。”
她将校准方向对准了皮尔特沃夫最高的建筑,那座高耸的尖塔,在那顶楼之中,是皮城议会的所在地。
既然无法解决精确制导的问题,那就索性自己来当这个人肉制导器,飞弹上简单的动向控制装置只能做到在飞行途中一次的方向干预,但也已经足够了。
“我们只能蜗居在石板巷中.....”
“所以,你何不过河来看看?”
她一边唱着,一边笑着准备好了背后简陋的降落伞,看着那高高的尖塔,在尖锐而疯狂的笑声中按下了按钮。
轰!!!!
超究极死神飞拖曳着耀眼的蓝光,海克斯水晶在驱动之下发挥出了超强的动力,携带着这颗祸害的赠礼前往拜访皮城最有权势的人们。
“我过河来看你们了!!!!”
.....
“维克托窃取了您的收藏品?怎么可能,他不是这种人!”
杰斯愕然的看着面前来回踱步烦躁不安的黑默丁格教授,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反驳道
“我知道,我知道!那孩子是个好孩子!”黑默丁格用约德尔人那特有的尖锐嗓音大声道
“但是学院的守卫的确是看到了他拿走了我的水晶!”
黑默丁格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愤怒,或者说比起藏品被盗窃的愤怒,他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种担忧
那颗原初海克斯水晶是黑默丁格很早便收藏起来的东西,它既是宝物,也是一种危险品。
黑默丁格谨慎的没有深入解析这颗水晶的力量,他并不知道其本质,只是作为亲历了符文之战的幸存者对这样的魔法构造物天生的具备警惕与恐惧罢了。
但这颗要命的水晶却被维克托拿走了,黑默丁格知道自己学生的为人,他或许不是卑鄙的坏蛋,但是......
“维克托或许会把那颗水晶用在自己身上。”黑默丁格尖声道
“愚蠢!我不是跟他说过了吗,千万不要把自己都不知道原理的技术应用出来,更别说是用在自己的身上!!!”
说着,他看向了杰斯,殷切而焦急道
“杰斯,你是维克托的好友,你知道他会躲在哪里,你必须在这一起无可挽回之前救下他。”
“我......”杰斯迟疑了片刻,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