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钢铁的旗帜 第10章

　　艾利亚德所驾驶的“吉姆改高机动型”就是为了给“吉姆Ⅱ”收集数据才被造出来的机体。

　　如果没记错的话，“吉姆Ⅱ”今年年初才刚刚从研发工厂下线，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覆盖到部队里。单论年代，它比这台“镇暴型吉姆”还要晚两年出现。

　　且不论内部OS和内部各种系统，光论能量炉的功率，都是“吉姆Ⅱ”更高一筹。甚至靠着喷口数量，它还能在机动性上压过“镇暴型吉姆”。

　　即是说，理论上“吉姆Ⅱ”的性能更加优异。

　　“这边的优势只在于推进力吗？但是……”

　　游白心中闪过双方机体的参数对比，可很快，他又将那些无聊的数据抛之脑后。眉毛一横，心中毫无畏惧，一手持握光束军刀，一手掏出步枪，笔直冲往敌人所在位置。

　　“就让我来告诉你吧，MS的性能差别不是成为战力差距的决定因素！”

　　注意力正在发散，好似整个空间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也许是这边展示出的压迫力太强，游白敏锐感觉到，对方机师的心中出现了犹豫和恐惧。

　　“居然在害怕？晚了！从你拿起枪开始，我们之间就只能活一个！”

　　游白努力摒弃掉手下留情的打算，抬手射出几枪。不过，他的攻击并未锁定敌机，而是让光束蹭着对方飞过。

　　这种程度的射击，作为牵制足矣。

　　在远距离下，射击想要命中并不简单。

　　虽然手中武器名叫光束步枪，但膛中击发出来的可不是光，那是即将退缩的米诺夫斯基粒子。粒子武器当然无法达到真正的光速，距离足够远的话，躲避起来轻而易举。很多一年战争退下来的老兵们都说，真正的战场上，流弹比瞄准发出的攻击可怕多了。

　　何况游白尚未练到百发百中的地步，想要命中无比艰难。

　　他将光枪作为牵制武器使用，用一道接一道的粒子束封锁对方的撤离路径，保证“吉姆Ⅱ”无法撤退，强制敌人与自己进入接近战模式。

　　战场上很少有开场就倾斜掉所有弹药的驾驶员。一架MS的光枪弹药就那么多发，哪怕是一年战争时期被称为白色流星的“高达”，它的光束步枪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十多发弹药而已，射完就要回母舰补给。

　　“吉姆Ⅱ”盾牌早已被卡尔的狙击给炸坏，它的驾驶员本想等游白将弹药打空后再躲避逃离，但他想不到的是，游白手里武器是划时代的新武器，这个光枪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具备换弹能力。

　　在进行完一轮火力覆盖后，他立刻取出学名“E-pack”，俗称弹匣的玩意，替换掉光枪上的空弹匣，开始进行第二轮扫射。

　　好运的是，由于信息差的缘故，“吉姆Ⅱ”的驾驶员发生了误判。那位驾驶员显然没想到还会出现第二轮攻击，刚要撤退，便被一发光束命中右臂，顿时丧失了大半战斗力。

　　机会来了，游白驾驶的“海兹尔预备机”也冲到了不远处，他射出光束步枪剩余的最后三四发弹药，将“吉姆Ⅱ”逼得远离运输机，如此一来，对方的生死就由他全权掌控。

　　高呼着“拿下了”的同时，他一剑贯穿了敌机驾驶舱，为这场不平等的战斗划下了句号。

　　这还是游白第一次干脆利落地击杀敌人，对方行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惜的是，尽管战斗已经结束，他却没有品尝到胜利的高昂感。

　　皱眉品味着对方驾驶员临死前传来的畏惧和绝望，游白心中充满不快。虽然并非第一次杀人，但与先前不同，这回站在强者位置上的人是他自己。

　　“莫非驾驶员是新兵吗？这种欺凌弱者的感觉……抱歉了啊，我还没强大到能够手下留情的地步。”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或许是想慰藉亡者的灵魂？也有可能是潜意识地想冲淡恃强凌弱的不悦感。

　　但终究，游白知道自己不能沉湎于多余的感伤，作为士兵那是不合格的。

　　“不行，不能迷茫。既然选择了走上当兵这条路，怎么能再软弱下去……”

第十八章:缘分

　　成功扫除第一台敌机，游白并未放松警惕，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大意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正确的。

　　就在击破敌机的三秒后，数道光束如雨一般笼罩向游白。一齐到来的，还有冲天杀意。

　　“……攻击来了！？好浓重的恶意！”

　　游白的反应速度虽快，但在这种状态下不可能完美躲避敌人的攻击。

　　盾牌刚刚拉起来，两道光束便同时轰在盾牌上。

　　这面的盾牌并无的亮眼之处，单纯就是量产机的普通盾牌，它甚至没有追加专用涂装和纹章。

　　先前游白已经用它挡下过许多攻击，此刻又接下两枪，盾面上立刻熔解出一个大洞。从洞中看去，还能发现“海兹尔预备机”的肩部装甲已经被轰得稀巴烂。

　　“增援！？不对，是艾利亚德没拦住敌人么！”

　　在分辨出光束射出的位置后，游白立刻明白了敌人从何而来。与此同时，频道中也传来艾利亚德的声音。

　　“游白小心！敌机朝你那边过去了！”

　　“啧！哪怕把背面留给艾利亚德都要冲过来？疯了吗！”

　　见军绿色的“勇士”已突到能够用光束武器命中的距离，游白下意识地惊叹了一声。

　　那台“勇士”的状态如同癫狂，射击毫无章法，但正是这种如同流弹一般的攻击，反而让游白有些束手无策。

　　对此，游白只能依靠“海兹尔预备机”的机动力进行躲避运动。但他刚要踩下油门，忽然想起来这趟行动的目标——发出求救信号的运输机就在自己身后。如果自己进行闪避，无法动弹的运输机哪里还有活路？

　　他立刻明白，这里是必须靠毅力撑过去的时候。

　　“既然要打，那我就让你打个够！”

　　游白稍稍扭动机身，让无法动弹的左臂顶在前方。自己这面盾牌虽然未必能将攻击全部挡下，但有总比没有好。调整好姿势后，他点燃背包的推进器，正面朝着敌人猛冲过去。

　　如此鲁莽的冲锋当然是愚蠢的。

　　又是两道光束飞来，正中他的MS。本就受伤的左臂连同盾牌一同轰飞；右腿的喷口也被光束蹭中熔化，瞧这状况，难说喷口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情况变得危险起来，好在游白并非一人对敌，敌人如疯狗一样追着游白咬的同时，后头的艾利亚德也发挥出了他精湛的射击能力，五发光束连续射出，其中两枪打中“勇士”的裙甲，一枪点掉了“勇士”的主监视器。

　　要知道艾利亚德与“勇士”间的距离可不近，这种距离下能命中一枪都已经是相当有水平，他竟能破坏掉主监视器简直能算是天大的好运。也多亏他的掩护，“勇士”花费一秒左右切换到副监视器，让游白获得了片刻的喘息。

　　双方机体的状态都不太好，难说谁的伤势更加严重，游白长出一口气，稍稍心安。只要自己能够缓过气来，那局势就不至于再往更差的方向滑去。

　　面对敌人时，就算是咬着牙强迫自己，也必须立刻拿出搏命的勇气。这是游白在战场上得到的经验。不敢面对敌人的士兵，只会化为不怎么好看的烟火。就像刚才死去的那位一样。

　　重新控制住机体，游白往前冲去，挥刀与“勇士”碰撞在一起，同时，接触通讯中传来敌机中女性驾驶员的声音。

　　“居然杀了劳拉！高达，我要你给劳拉陪葬！”

　　“谁认识啊！你说的家伙！”

　　“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你说妹妹？诶，糟糕！”

　　游白微微一怔，觉得对方的声音十分耳熟，踌躇之间，连带着手中动作慢了半筹，未能及时朝“勇士”斩去。

　　“勇士”右手持握的光束薙刀快速挥下，角度刁钻，眼看就要砍中驾驶舱。游白见状，不得不改变战斗方式，扭转机身，用半损的右腿把敌人踢开。

　　踢击是有代价的。尽管规避了被砍中驾驶舱的结局，但右腿是彻底完了蛋。敌人的光束薙刀前后两头都能攻击，在第一刀没有命中的同时，立刻反手用薙刀尾部的光束刃将“海兹尔预备机”的小腿给切断，

　　游白十分无奈，只可惜自己这边左臂早已被打坏，否则在踢开对方的同时用光束步枪追击，必能将其击坠。

　　双方MS重新拉开些许距离，游白盯着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发起二度进攻。

　　他还是头一回在白刃战中落了下风，但究其原因，并非敌人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自己有一瞬间的分心。

　　“啧，我被言语迷惑了？”

　　游白心中暗自咂舌抱怨。刚刚还说别人软弱，现在自己却为敌人的言语所动摇，传出去可不太好听。

　　“不过没完，我还有胜算！”

　　他知道自己不能随便上前，机体损失了一条腿，这会对白刃战造成相当大的影响。于是他决定用光束步枪决胜负。

　　同样的，“勇士”也明白敌人状态奇差，此刻正是报仇的最好时机，于是毫不犹豫地再度挥刀冲来。

　　公共频道中传来敌机驾驶员的怒吼：“原来是你！你也是泰坦斯的人吗！亏我还以为你能醒悟过来，死吧！”

　　“吉恩佬也配说这种大义凛然的话吗！泰坦斯的暴行与你们相比简直是沧海一粟吧！”

　　SIDE1上发生的屠杀如走马灯一般在脑中闪过，游白不禁怒火中烧。

　　但是，对方驾驶员也处于同样的状态。

　　“自作聪明的小鬼，你懂什么！被泰坦斯蒙蔽的蠢货，居然还以为狗屁泰坦斯是正义的伙伴吗！巴斯克的恶行简直令人作呕！”

　　“少给我当谜语人，别以为言语能扰乱我第二次！”

　　游白一巴掌拍在面板上，切断掉与对方的通信。同时抓住操作杆，整台机体往敌人的侧面推进。

　　他一边用头顶的火神炮进行牵制，一边用先前换好弹匣的光束步枪进行射击，而“勇士”也同样以射击来回应。双方交错而过，二者机体上再添些许损伤，但均为受到特别严重的致命伤。

　　此刻正值最为紧要的危机关头，眼看着就要进入最后的搏命阶段，艾利亚德先前命中的两枪再一次显现出了价值。

　　“勇士”系机体有一个特征，它们的裙甲内部藏有助推器，这是让“勇士”的机动性远胜同期机体的法宝。

　　而艾利亚德之前那两枪，让“勇士”的几个推进喷口出现故障，对方刚要全力冲刺，那些喷口忽然炸出火花。“勇士”的机身停顿了片刻，未能第一时间追击到游白。

　　双方距离立刻被拉开，这对游白十分有利，更重要的是，他的光枪终于打中人了。他一枪点在“勇士”的手上，将敌人的右腕连带光束薙刀一起炸掉。

　　于此，局势立刻被逆转。

　　那位驾驶员反应很快，理解到自己无力追击，他立刻举起剩下的左臂，腕部射出两枚榴弹作为牵制，转身朝着无人的远方奔驰而去。

　　在确认敌机离开的同时，游白收到了来自队长的“无需追击”的命令。

　　他终于放松下来，背靠座椅，摘下头盔喘着粗气。

　　“看来敌军全部撤退了……”

　　自己第一次在MS战中落入这么糟糕的境地，虽然谈不上落败，但确实狼狈到了极点。

　　子弹几乎用光，手脚各被打掉一边，推进剂都用得见了底。实在惨不忍睹，明明初上阵都不至于打到弹尽粮绝。

　　一边确认机体的受损情况，游白一边在心中检讨自己在战斗中的不足。不过很快，他的思绪又被另一个问题给牵引开来。

　　“不过讲真，对方驾驶员的声音很耳熟啊。”

　　很快，他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西尼尔·玛莎？那个应该被送往地球的俘虏？”

　　回忆起那位见过一次的倔强女性，游白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还真给她逃出来了啊，之前击坠的那台‘吉姆Ⅱ’，恐怕就是她逃跑时抢走的。莫非这次是特意来报仇？实在是讨嫌的缘分。”

第十九章:ACE

　　战斗已经结束，但现在还不是返航的时候。

　　来自金平岛的运输船已经处于半毁状态，推进器都被吉恩残党给卸掉了。得亏对方想把运输船当诱饵，这才没有让游白他们无功而返。

　　呼叫了“亚斯文号”后，黑獭小队的成员们一起守在附近，以免敌人再度来袭。游白则是因为“海兹尔预备机”推进剂见了底，外加机体损毁严重，无法自行返航，必须让母舰回收。

　　在队长确保了周围无敌影后，众人才稍稍松懈下来。

　　游白打开通讯器：“谢谢你刚才的掩护，艾利亚德。射得真高明。”

　　频道中安静了半秒，艾利亚德讪笑道：“唉，别道谢啊。本来就是我的问题，我没能拦住敌机往你那边过去。”

　　“就是就是，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要骂艾利亚德拦人不到位！”卡尔在一旁拱火。他不太喜欢这种恭敬来恭敬去的场面，于是强行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游白你击坠第几台了？”

　　“三台，怎么？”

　　“厉害啊，成为ACE的路已经走完一大半了耶。”

　　“确实，每次上场稳定击坠一台，不简单。”艾利亚德也符合道。

　　“啊……”

　　听到他们的话，游白才想起来还有击坠王这么回事儿。

　　ACE一词原出自于法语，意指“杰出之人”。在战斗机出现之后，却变成了“拥有击落五架敌机战果的人”。而击落五架敌机的条件，也就是最初被人称为击坠王的条件罢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虽说起源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但到了这宇宙世纪，ACE的说法却依旧存在，就连击坠数的条件也没有变化。

　　只要击坠到达五台敌机，就能够获得击坠王的称号。一年战争时期，吉恩还会给击坠王颁发勋章。

　　虽然才参军两个多月，但游白已经积攒到三台击坠，就像卡尔所说的那样，他离ACE不远了。

　　但奇妙的是，游白对此并不抱有多大的喜悦。他收起头盔的面罩，骚了骚有些发痒的脸颊：“但是离获得称号还差很远啊。而且你们前几次出击就已经到达五台击坠了啊。”

　　“呵，不愧是新人类，口气真大。不过你应该没弄错吧？称号要到50击坠才有哦。”

　　“只是定个目标而已，跟是不是新人类没关系吧……”游白嘟囔了句。

　　游白当前目标是成为拥有专属称号的顶级机师。以前云高达时他就觉得，名字前面带称号真的很拉风。什么赤色彗星的夏亚啊，白色流星的阿姆罗啊。虽然也有人觉得称号很中二，但喜欢就是喜欢，他对此非常向往。

　　他这么说，队友却嗤之以鼻。

　　“游白，不是我非要给你浇冷水，但劝你还是换个目标比较好。”卡尔语气微妙，话听起来有点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