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是崩坏！ 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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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漆黑，无数阴鸷森冷的阴影，萝拉披散下来金发之上，那‘巨大而又不详的恶魔容颜’散发出令人绝望的悚然气息。

骑士团长恍惚间想到了一个传闻，那就是古老魔女的头发里藏有恶魔的传说。

“接下来才会变得更有趣呀，亚雷斯塔。还有这烦人的契约也该彻底终止了....”

......

‘伯利恒之星’要塞。

“上条！”

“喂！快醒醒！”

“你这家伙可别死了啊！茵蒂克丝还等着你啊！”

啪！啪啪！

朦胧中，上条当麻听到有人在呼唤他，似乎是最自己很重要的人的名字，没过多久，朦胧的空间来回颤动着，似乎有点疼....等等，疼？

猛地睁开眼睛，上条当麻看到，叼着香烟的史提尔正杵在自己面前，正抡起大耳光就往自己脸上招呼，顿时一惊，“停停停，别打了，嘶嘶——！”

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挡住脸，这时候，上条当麻赫然发现，自己周身到处都是坍塌的教堂，他的右臂俨然已经空荡荡一片！

“呼....就说嘛，这家伙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史提尔顿时松了一口气，都被崩的跟黑耗子式的，也不在意什么形象了，一屁股坐在碎石堆中，望着下方喘着粗气的黑发刺猬头少年，“那边也快结束了吧。”

“嗯，前方之风的讨伐部队战败了。剩下的战场....即便是我，闯入其中，我必死！”

回答的，是名为神裂火织的东洋魔法师。

绑成马尾的黑发，似乎要显出肚脐般将衣角扎起的T恤也被利器刮得还不如不穿，粗制棉布质地的夹克也不翼而飞，露出的手臂与大腿被超高温炙烤得通红，蒸汽不停，看得出来，为了保护他们，神裂火织因为塞勒涅制造的耀斑轰炸可是费了不少劲。

轰隆——！

适时，仿佛为了应证神裂火织的话，成百上千的太阳朦胧中在西南方所在的天际点亮，热浪抵达了三人所在的要塞一角，冲击波震碎了拼凑教堂建筑中所有的窗户并让楼基微微摇晃。

“是塞勒涅救了你。”

很耿直，神裂火织实话实说。她能感应到，此前与右方之火的碰撞是上条当麻输了，而右方之火为何没有直接了断了上条当麻的性命，随后爆发的恐怖能量波长就是答案。

是塞勒涅出手打断了右方之火的动作，至少神裂火织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说，又被她救了啊。”

“知道就好，但她也不可能每次都赶到，你的右手断了，现在的局势，上条当麻，好好在这里歇着吧。”看出黑发刺猬头少年起身后想要干什么，史提尔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

上条当麻没有说话，只是努力的吐出胸口的气息，无视身上斑斑的血迹，倔强的抬起了头。

“那又如何，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我，还没有软弱到让那种混蛋用我的能力，拯救他口中所谓的世界的地步！即便失去右手，夺回来就可以了！”

“你这失心疯的榆木脑....”

正当史提尔的说教小课堂要开课的时候，‘汹——！’

不知相隔多远的天际，激昂豪迈的气势，“心存顾及，本源不全，有气无力，技法不精，这样的你，拿什么和我讲道理——！”

就在这时，上条当麻感受到了天空中异常庞大的压力，那与茵蒂克丝进入自动书记模式后十分类似的圣歌咏唱。但是规模这般庞大的咏唱需要多少人？

百万？千万？还是万万？！

“怎....怎么回事....右手....”

仿佛受到了呼应，体内有东西要出来了，上条当麻猛地按住右臂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缓缓流淌着，“啊啊啊——！”随着少年的咆哮声，原本空荡荡的右手再一次爆发出无形的力量。

咔咔咔——！

在如刀割般冰冷的时空波动震颤下，亚雷斯塔手中的冲击之杖（Blasting Rod）正在剧烈地闪耀着。

“我将打碎所有相位....”

这一刻，亚雷斯塔的眸子闪烁如星芒，他仿佛看到了‘哪里’。

“坐标。”

紫红色的光辉从天空上，那高悬天际的大星已经彻底与伯利恒术式交相呼应，紫红色的星体中散发出来，照耀在地球，也照耀在包裹有无边无际的‘线条’、‘面’上。

....

“开始了么？”

也就是说，我和你演戏也该结束了，察觉到亚雷斯塔要搏命了，塞勒涅稍稍暂缓了攻势，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

“该使用手段处理掉你了。”

——————

第五百八十六章 魔神啊魔神

魔神是什么？

至少在这方宇宙中，并非通俗字面意义上的‘邪恶之神’、‘魔性之神’‘魔界之神’，而是指代某种通过‘不断钻研魔法，完全踏入了神之领域’的魔法师。

比起魔神，祂们的全称应该叫做‘魔法之神’。

生命一定会死亡，苹果一定由上往下掉，一加一必然等于二....这是物质世界绝对无法改变的‘法则’，而能够用魔道书中所记载的魔法加以破坏、重组、创造与逆转这一切，让一加一等于三，让苹果一定由下往上掉，让死去的人一定复活的存在。

就是所谓的魔神。

魔神的性质简单来说就是‘无限’。祂们完全掌握宇宙内的全维度、全元素、全相位，可以颠覆一切法则，能够对世界随意进行歪曲、破坏、创造。世界对祂们而言一触即溃的。

魔神之力无法被世间所理解认知，没有同等的魔神就无法解说。

这方宇宙中最上层最强大的存在，仅仅十名魔神，其力量就占据了魔法侧全体的99.999999——%以上。

真的，了解祂们，塞勒涅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成就有多么宏大。

崩坏的特性使得塞勒涅不可能像魔神那般遗世独立，闭关参悟，扩张、掠夺、发展才是她向上升华的主体。

而塞勒涅也毫无疑问的选择了最简单最便捷最粗暴的方式——战争！

甭管他人的愿意如何，一切在帝国的扩张之路中所遇到的物质世界、宇宙、平行位面都被塞勒涅所打造引导，并逐渐完备，名为‘神圣塞勒涅帝国’的战争机器所吞没。

人口、领土、资源、科技、文化、文明....一切都化作了塞勒涅登上无垠更高峰的陛下阶梯。

在这个扩张消化的过程中，无论塞勒涅的御用文人与麾下将士，帝国本土、崩坏维度多元复合宇宙、帝国扩张早中期发展起来的殖民地多么的歌功颂德，但杀孽就是杀孽，干了就是干了。

那些表面上看似优待的殖民地政策从来不是至暗之中的微光，而是比竭泽而渔、比死亡....比一切恐怖字眼的堆砌更为牢固的锁链。

本质上，塞勒涅的目的还是把他们当成货币。只不过是更高效和持续的把他们的一切价值都压榨出来。

可持续的竭泽而渔。

塞勒涅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他们的一切讴功颂德，因为那是她的功绩，她值得有口皆碑。

但同样的，塞勒涅也不否认自己是全帝国中最大的混蛋。她本可以花精力花时间有耐心的御使更温和，更开明的政策，她也驾驭的住。

无非就是塞勒涅会很累，各种意义上的累，给自己设置数不尽的枷锁，动不动就要扯皮，行政效率会低很多，但抱歉，塞勒涅用实际行动表明——我很懒，没那耐心，也比较残暴。

跟我扯皮？我让你全族都扯进去。

所以，每一步向前，每一寸上升，为塞勒涅撑起阶梯的，是无穷无尽的杀伐与骸骨，塞勒涅所御使的每一丝一毫的权能，从里到外，每一台阶的堆砌都散发着血泪和铁锈的味道。

真的，塞勒涅很羡慕魔神那种悟道即升仙般飞跃性提升。

从路边随处可踩死的蝼蚁，竟然直接膨胀到几近撑破所孕育祂的宇宙的地步。

有魔法师通过自行挖出右眼献祭给密米尔之泉并倒吊在树上的方式升华为魔神者。

有魔神由成千上万名因为陪葬君王而埋葬于金字塔的仆役集合而成。以收取金钱列席葬礼的哭丧女为中心所创造的神格，以万千信徒的信仰升华为魔神者。

有人对世俗失望，为了摆脱俗世的污秽而刻意自尽升华为尸解仙，以此登临魔神之位。

有佛教僧人怀着普度众生的愿望，自愿进行‘即身佛’仪式。将自己关入小地下室中不吃不喝直到活活饿死成为干尸。以此获得了魔神的力量。

有来源于巫毒教中的僵尸。能够将不同的文化统和在一起而成神者。

有罗马神话中普路托的妻子，冥府的女王....

....

这么草率？似乎....我上我也行啊。

与塞勒涅那种以万界、众生为养料，波澜壮阔的成长方式完全不同，魔神们的升华稍显平淡啊。

产生了一种错觉，塞勒涅有一种冲动，不是有一个靠成千上万名因为陪葬君王而埋葬于金字塔的仆役集合而成的吗？

这个简单，我马上回去试，不就是殉葬么。

虽然我没那需求，但也可以修建陵墓嘛。我直接全方位规模给你提升上万万倍，以负隅顽抗的生命星球为单位，我把一个世界的反抗者全部坑杀殉葬。

然后选个‘名谓’为中心创造个神话体系的神格，再让御用文人原地给我编写一篇神话史诗推广，应该，大概，可能....

当然，开玩笑的。塞勒涅也清楚，这是此方世界特有的法则吧。

她想在自家的崩坏维度复制不现实。

虽然具体不明，但至少自称魔神的存在，需要阅览、通读大量魔道书的原典并理解其内容之后，再以特殊的方式行使力量。

据此条件，有一种猜测，捕获茵蒂克丝的同时将其‘禁书目录’的所有知识完全掌握，并将力量引出的话就能达到‘魔神’的境界。

至于塞勒涅行使权能....那啥，不是比呼吸喝水还简单的事情吗？甚至都不需要前兆，意念一动，要啥来啥。

小手一拍啥的，纯属习惯问题。

不说崩坏的特性，在崩坏维度，在她掌握的世界，塞勒涅不就是某种程度上的魔神么，完全掌握宇宙内的全维度、全时空、全平行，可以颠覆一切实体宇宙物理法则，能够对单体宇宙进行扭曲、改造、创造、破坏。

“魔神啊。”

当红瞳的丽人暂缓攻势，由塞勒涅心中放飞的思绪回到现实的时候，身下，黄沙，烈风，烈阳如血。

天地已然大变，曾经的无边海域已然干涸，深埋海底不见天日的乌黑海泥也因为一次又一次的灼烧而彻底干枯殆尽，又因为疾风般的震颤碰撞而化作齑粉。

热浪一卷，难以想象的，曾经广阔的南印度洋腹地竟然发生了沙城暴！

“术式·爆破！”

轰轰轰轰——！

短时间内定向产生数千万次不明爆炸，刺目的光华化作湮灭的暴风，向一切障碍物席卷而来。

急促澎湃的爆炸已经阻隔了声音的传递，没有声音，地层板块被掀开，巨大的裂缝动辄绵延千百里，深不见底，一切曾经的痕迹都被白纸化，一切的生命都被洗掉，只剩下看不出原本碎片的茫茫地表。

幸好两人都有分寸，控制着力度同时还在不断加固作为战场的大陆架，否则的话，光是这种余波就绝对足够摧毁印度洋及其周边的一切，并给全球带去前所未有气候地质灾害。

可即便如此，对于人类文明而言，这俨然就是世界末日，天崩地裂！

嗡！

“虽然有与魔神接近的体质，但到底差一步，天差地别啊。”

划开烟幕，塞勒涅背手斜握着看起来就和工艺品一样的水晶星渊幻矛，单手置于胸前，闪耀着不详的紫红色。

“这世上最恐怖的攻击，就是‘无法解释的力量’。而你对我了解多少，欧雷尔斯。”

“....”咬牙切齿的吱吱声。

这片沙海最中央的土丘，欧雷尔斯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重的气息，他额头上的一道血痕正汩汩的流出鲜血，让他的一只眼充斥在铁锈的红色中。

肌肤裸露，四肢不自然的扭曲，尤其是与塞勒涅硬碰硬的双手，那触目惊心的形变，纵使接近魔神的体质让其快速修复，但预示着男子在碰撞遭受着怎样的困难。

插在砂砾里的破碎星渊幻矛已经超过了万把。缕缕紫红色的能量流体一闪而逝，它们全都已经碎裂，仿佛是被哪个孩子砸坏的玩具一样。

“哈....哈....”

除了面对那个夺走他魔神宝座的一只眼的女人，以及那个女人的同类外，第一次，欧雷尔斯觉得，自己的实力极其不够用了。

那个女人，拥有能够与到达魔神领域的人正面交锋的资格。

还在成长的科学之魔神么？亚雷斯塔那家伙竟然能够找到这么一个帮手心甘情愿的帮助他！

尤其是塞勒涅的体质和那恐怖的恢复力，让欧雷尔斯感触到了只有那种层面才有的‘无限’的概念，如果自己无法一瞬间将对方从分子原子的层面消灭殆尽，下一瞬，便又是全盛而完好无损的塞勒涅。

而要做到那点，只可能是魔神！

即使欧雷尔斯是准魔神，但也还在人的范畴，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就算加上各种仪式准备后有能力，你当塞勒涅是站着不动，打不还手的木偶吗？

而且全世界如今汇聚的恶念太强了，欧雷尔斯感知到这浓浓的恶意。

亚雷斯塔这种拥有登临魔神之位资格（他自己拒绝了）的魔法天才百年的准备，加上十字教千百年的底蕴积蓄，他要干什么，某种猜测出现在欧雷尔斯脑中。

“他在找死。”

“他找死也与你无关吧。隐居就好好隐居，来凑什么热闹，右方之火已经死了，那个叫席薇娅的，你是想他活，还是想她死？”

塞勒涅漫不经心的问道，咔嚓，一手直接轰碎左手边现实宇宙，漫天飘散的紫红水晶碎屑中，一身闷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