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佐仓绿子
撕开咖啡冲剂的包装,她快步的走到房间里的热水壶边上。
想把冲剂倒进去,手又停下:
“算了,俾斯麦,我们还是直接出发吧。”
俾斯麦的眉头蹙了起来,嘴唇抿成一条线:
“怎么回事?感觉你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了太阳出来,我们该出发去寻找指挥官了。”
客观的说,美因茨是个相当铁血的舰娘,她遵守纪律,服从命令、严谨干练、作风严肃,唯一的爱好是评鉴黑咖啡——味道最浓郁的那种。
俾斯麦很信任身边的这位舰娘,因此,此次主动出击,她选择了将美因茨带在身边。
“是有些不安。”
美因茨犹豫着,还是对俾斯麦言说了她心中的想法:
“一种直觉,在伴随着我……我们这次分散行动,很可能会遇到预料之外的东西。你听我说——”
挥了挥手,俾斯麦打断她:
“但那并不要紧,没有什么东西能抵挡得住铁血的行军,齐柏林也会和我们同行,放轻松。”
周扬不在的时候,俾斯麦身上的领导者气质才能完全的发挥出来,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带着无比的自信。
美因茨嗯了一声,跟在俾斯麦的身后。
大门被拉开,多日未见的阳光撒进房间里,也铺满了初樱号的整个前方甲板,氤氲着的金色似乎在预示着好兆头。
甲板之上,则是一幅忙碌的景象:
“能代,你也心平气和下来,我知道你心有不甘,认为指挥官和我们失散是你的过错——别这么想,今天,我会和你一同出击。”
天城换了一套棕红色的冬季和服,腰身用束带扎起来,她把舰装展开,一点点的调整着,这是她身体恢复后的第一次行动。
能代的小脸则紧绷着,腿上裹着厚厚的裤袜,一言不发的擦拭着手中的佩刀。
这么多天了,船上心情最糟糕的姑娘就是能代。
遭遇利维坦的那天晚上,本来是她和指挥官约会的时间,而少女其实也早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约会的氛围很好,就在当晚将自己献给他。
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略过重樱的二人组,俾斯麦又往她俩身边看去,同样是换上了冬装的滨江,在甲板的扶手上压着腿,做着出航前的热身运动:
“鞍山,长春,咱们要发挥航速快的优势,头一个把指挥官找回来,明白吗?”
“明白的,滨江大姐!”
长春的小脸很可爱的鼓了起来,改造之后她的舰装本来就是冬装的款式,倒是不需要额外加衣服,结果逸仙又走过来,往她的手里塞进去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路上小心,先吃过早饭再说。”
“啊,逸仙姐,长春之前已经吃过包子了……”
微笑着,逸仙眯起眼睛看了长春一眼,后者立刻不再废话,咕噜咕噜的就把汤喝完了。
此次行动,舰娘们兵分三路。
俾斯麦、天城、滨江各带一队,从不同的方向开始航行。
因为天城之前的计算,她们已经大体掌握了周扬可能去到的几个位置。
站在冰海中央,俾斯麦环顾了周围一圈的人,然后,她挥舞着手中的军旗:
“行动,开始。”
三道航迹以极快的速度散开,全速运转舰装之下的姑娘们,绕开海面上大大小小的浮冰,或是干脆就将其踩碎。
天空密布着侦察机的踪迹,机翼与引擎的震动声惊飞了远处的林间飞鸟。
不知是一语成谶,还是冥冥中有着某种“巧合”在推动,天城与滨江的那一路都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反倒是俾斯麦那边撞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时,正是出发后第七天,刚刚入夜的时候。
一望无际的黑暗将整片冰海笼罩,幽幽的蓝色荧光在冰色的雾气中弥漫。
巨大的冰山藏在黑暗的角落,在海面上投射出空虚的阴影,奇形怪状的碎冰在海中漂浮,吸收光芒,折射出新的颜色。
前路难行,这画面却美的几乎让人心醉。
俾斯麦完全无暇顾及这些。
如果指挥官不在身边的话,再美的景色看起来都没什么意义的。
“继续放慢航速,绕过这一片浮冰区,之后上岸短暂休息。待到日出我们再继续行动。”
下达了指令之后,舰队开始减缓速度。
由于是黑夜的缘故,齐柏林没有放飞舰载机,作为队伍眼睛的她,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冰山群落中出现的奇特变化。
这也是俾斯麦她们选择等风雪停下后再开始搜寻的理由之一,能见度太低,无异于蒙着眼睛行动,危险性大大上升,效率也会降低。
“俾斯麦……俾斯麦……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突然间,在绕开一块浮冰的时候,美因茨开口,叫住了在前方开路的俾斯麦。
“声音?你是太累了吗?”
俾斯麦回过头,拉了拉帽檐,美因茨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俾斯麦的嘴唇微动。
她说:
“小心。”
美因茨立刻明白了过来,她不动声色的装填起了炮弹与鱼雷,生物舰装上的两条半机械龙亦微微的张开了猩红的下颚。
然后,几人又航行了一段距离,这下大家都确定了,周围的冰山似是在进行着某种规律的移动,而那移动的轨迹,正是要将她们合围在其中。
“装神弄鬼的……又是什么北方联合特供的上级海兽么?”
陡然间停下脚步,已经悄然进入战斗状态的俾斯麦,毫不犹豫的向着前方轰出了一轮齐射的主炮,而随行的Z1,也十分小心的守卫在齐柏林的身边。
这种气候条件下航母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作为驱逐舰的她倒是能起到一些作用,可是比起上前冲锋,更应该担负的是护航的职责。
不用俾斯麦说,Z1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那之后,美因茨,Z1,包括齐柏林的副炮,同样向着前方发射出炮弹。
主炮的炮口焰短暂的点燃了黑夜,轰鸣声响彻海域。
在一行人的身前,一座冰山正在迅速的崩解,碎冰倏倏不停的下落,在冰海中激起接连不断的大片浪花。
“滚出来——!”
俾斯麦说,声音冷厉如冰芒。
但下一秒她突然愣住了,在冰山之后现身的,并非是某种上级海兽,而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啊,好久不见,铁血。”
“不对……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轻轻的笑声,高挑的身姿,纤手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着一丝弧度,神秘的女人展开自己被黑色气息环绕的舰装,缓缓的航行上前。
“格奈森瑙——?”
俾斯麦没有开口,是震惊中的美因茨在开口问话。
不,那绝不是格奈森瑙,俾斯麦在心中想着,只是外观近似于格奈森瑙的存在——
真正的格奈森瑙,在指挥官来到后,性格已经开朗了不少,有时候甚至还会露出少女怀春般可爱的神情。
而眼前的舰娘呢?
纵然她的嘴角带着微笑,可是俾斯麦却只能察觉到深不见底的敌意。
“是格奈森瑙·META哟。”
又扶了扶眼镜,只是一个闪身之间,她就已经来到了俾斯麦身前不过三十米的地方,镜片反射着海中荡漾而氤氲的光。
没有任何事先的预警,袭击是来的如此突然,奇形怪状的舰装如同某种骇人的恶兽,震天的咆哮后是突如其来的主炮齐射。
“好快。”
脑海中只来得及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炮弹已经近在眼前。
但俾斯麦岿然不动,美因茨的反应速度值得信赖。
她撑开了自己的舰装,装甲片盘旋着脱落,犹如一道盾牌般挡住格奈森瑙·META的集火。
不出意料的,装甲片被瞬间击破,但美因茨却抓住这个机会,靠着正前方的冲击力抵消主炮发射时的后坐力,又狠又准的进行了一轮还击。
齐柏林的舰载机已经起飞,Z1与俾斯麦左右闪开,她俩刚想拉开距离开展炮战,可格奈森瑙·META却并没有这个意思。
拉近距离,她猛然一个回旋踢,踢向俾斯麦,被她以军旗格挡住。
“你是什么东西?”
在交锋的那瞬间,俾斯麦问。
与此同时,她的心头也在剧烈的震颤。
对方的力量……为什么会这样强大?
已经来不及多想,因为对手又补上了一记正踹:
“没什么,只是看在……某种已经破碎的羁绊上,我劝你们早点离开,这里禁止通行。”格奈森瑙·META笑着说:
“我已经算是好说话的那种类型了,换了我的姐姐,或者另一个人,可是一定要让你们吃点苦头的。”
“那我要是不呢?”
这一记重踹,俾斯麦没有选择硬接,既然对方没有选择拉锯炮战而是打近身格斗,她自然也会以近身格斗的招数应对。
毕竟,这个距离发射主炮,是会导致两败俱伤的行为。
从周扬那里,俾斯麦其实学习了很多技巧,其中就包括一招“绊腿横摔”,是迎接正踹的优选之一。
闪避,提膝,猛然踢向格奈森瑙·META作为支撑点的那只脚,她的目的是毁掉对方的航行足,之后再慢慢进行车轮战与拉锯战。
“哦?有趣。”
微笑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种残酷,面对着俾斯麦的反击,格奈森瑙·META以行动做出了回答。
在极近的距离之下,她以一种凶悍的战斗风格,双手交握高高举起,硬抗下俾斯麦一脚的同时,猛然间向着俾斯麦砸过去。
……………………
与此同时,周扬这边一行人。
喀琅施塔得猛然踩了一脚油门,雪地车的速度几乎被她压榨到了极限,在她的身边,塔什干扯着嗓子,表情很臭,大喊道:
“喂——”
“喀琅施塔得同志,我们真的能相信你的判断吗?走了几天,除了雪原就是冻土,要么就是在冰面上跑来跑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库尔斯克也帮腔起来,她看起来有些郁闷,偶尔逗逗肩膀上的舰装雪鸮,也一幅提不起劲的样子: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我本来都规划好独自行动的路线了,结果突然被你叫了回来,就因为你那所谓的直觉?”
喀琅施塔得被她俩一左一右的问话弄得烦了,本来就有点怀疑自己的“直觉”是否管用。
她刚想摆烂,把车子停下,在后座的周扬却立刻扑了上来。
一把握住方向盘,周扬低声道:
“把驾驶权给我,我来开车。”
“诶?你这是做什么?”
心中有些奇怪,喀琅施塔得的疑问脱口而出。
她这一路上都郁闷的很,因为周扬好像是有意的在避开她一样。
除开必要的交流,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选择和伏尔加,或者库尔斯克,甚至是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塔什干她们搭话。
究其原因,喀琅施塔得感觉是自己的闷骚痴女属性惹的祸。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情况确实很尴尬。
观察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正趴在周扬的身上,口水把他的背心打湿了一片。
双手更是死死的搂着对方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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