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re
“可是……”
“能让我们俩聊一会儿吗？”
……
……
顾思心与顾正一起走到了外面，顾正想要说点什么，可看到顾思心握着拳一直盯着隔离间里的苏茗和韩素，又憋了回去。
对于苏茗，他的印象还不错，但韩素可不会像他这样好糊弄，顾正敢肯定，在自己进来时候，从他和顾思心的眼神中，韩素就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但就跟上次自己跟苏茗一样，也许让苏茗和韩素聊一聊也不是什么坏事。
而这时候，小护士站了起来，说黄主任来了，随后门也被打开。
黄主任是内科的老专家，快七十的年纪还活跃在一线岗位，而且对于风湿免疫这一类别有深入的研究。
“黄主任。”顾正看到黄主任过来立马上前打了声招呼。
“小顾，还有思心。”黄主任微笑回应。
而跟随黄主任一起的还有一位短发女子。
“张燃。”
“思心。”
张燃颔首。
她们是高中同学，但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黄主任走到桌子前，张燃将手中的病历递了上去。
“韩女士最近的血常规和其余检查都还不错，没有加重，但是还是跟以前一样，她的多个脏器还是有炎症，而且药物治疗的效果很小，她现在的体质太弱了，别说手术，一些药的副作用就能危害她的生命，现在我们只能保守治疗。”
“这些……我们都明白。”顾正点头，面色凝重。
这些顾正都能背出来了，自从那一天韩素在办公室倒下，送到医院后，经过好几次的专家会诊都找不到确切病因，只能猜测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从那以后韩素就一直待在隔离间里。
整天抬头看着的就是苍白的灯与天花板，耳边在睡觉时都能听到的仪器声，隔离间里有一个挂钟，正处在韩素的视线上端，那也是她要求的，她只能通过那钟来分辨昼夜。
黄主任也明白自己不用在赘述，她放下病历，看向隔离间：“那就是思心的爱人吗？”
“嗯。”
张燃也跟着看了一眼苏茗。
“商护士长跟我说过了……”黄主任看着顾思心，微微摇头：“虽然我不是学心理学出身，但病人的心态的确能影响到病情的恢复，这在许许多多的癌症或者其它病例上也得到了验证，生存期也确实延长了，但也只是延长生存期。”
顾思心闭口不言，张燃这时候开口问道：“黄主任，如果韩……像这样类似的病患，用这样类似的心理疗法，真的能让他们的生存期延长吗？”
抬起了头，顾思心看着黄主任，直到黄主任颔首，她的脸色才从微微放松。
但黄主任没说，张燃也没有说，这只是连“理论上”都算不上的“祈祷”。
现代医学注重科学和实际结合，可在绝望面前人们都需要一点奇迹。
张燃记得顾思心一直都不是一个相信奇迹的人，走到这一步，她也知道了，这是她最后的挽留，尽管可能最终的结果还是得不到改变，但至少她不会留下太多后悔。
……
……
房间内，苏茗半蹲了下来，这样韩素就不需要仰着头来看她了。
“苏茗。”
“我的名字。”
她先开口说道。
韩素点头，微笑：“人生如茶，难求茗香。挺好的名字。”
“能和我说说是怎么认识思心的吗？”
苏茗想了想，说自己母亲在顾思心公司工作，因为意外顾思心看到了她的照片，然后加了微信后互相认识的。
“思心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不考虑。”韩素摇头，语气中也是有些无奈。
“考虑多了，反而会放不开。”苏茗回答道。
“思心以前会考虑很多。”韩素说道：“虽然这样也挺好的，但我担心她将来会遇到磕绊。”
“我会跟她一起。”
见韩素看过来，苏茗思忖片刻，说道：“我会拉着她，她不会摔倒，但要是真摔倒了，我也会帮忙出气。”
“出气？”
“我会揍人。”
韩素眼神讶异：“真的？”
“嗯。”苏茗点头，然后小声说道：“应该……还挺疼的。”
第四十五章 厌灵征！
“那你也一定很疼吧？”
“呃……”
“还好。”
根据力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你揍别人很疼，那么你自己的手也一定会疼，但苏茗例外，因为她一般不用手直接打，因为她也不傻。
“韩雅。”韩素忽然说出一个名字，接着说道：“是我妹妹的名字。”
“思心跟你说过她的事情了吧？”
“你的样子和她很相似，我感觉我这么多年的心结也松了许多，以前在思心还在留学的时候，我跟她说过想看到她结婚，那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为人父母，都想看到子女幸福，不过那时候我也是随口一说，但思心是那种一句话就能记得很久的人。”韩素微笑：“跟我很像。”
所以，她找上了苏茗。
这是顾思心很早就说过的理由。
苏茗偏头看向外面，看到顾思心在和那两个医生说着什么。
“思心还没有放弃，她们也没有，所以……请给她一点时间。”
“……”
“希望思心问起的时候，你能帮我保守一下秘密。”韩素说道。
“你不想……让她觉得自己的努力白费了吗？”
韩素轻微摇头：“我感觉我确实好很多了。”
她看着苏茗：“也许以后我能慢慢痊愈也说不定呢。”
苏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会好起来的。”
韩素微笑不言。
……
……
在走出隔离间后，除了顾正，众人都出来了，因为韩素要跟顾正说一说话，所以除了他，其余的都进到了接待室。
还没坐下，苏茗就问向黄主任。
“黄主任，韩女士入院到现在，病情一直在恶化吗？”
虽然不清楚，苏茗为什么问这个，但黄主任还是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顾思心也都明白。
“你懂医术？”一边的张燃问道。
“只是想了解一下。”苏茗回道，然后微微皱眉：“我想……再问一下，黄主任有没有见过相似的病患。”
“相似的？”
“在一年多前韩女士入院开始到现在。”
黄主任扶了扶眼镜，仔细想了想：“韩女士是我从她入院就接手的病人，这期间我也参加过不少的全国会诊，也关注过你说的这方面。”
她摇了摇头：“但很可惜，至少在全国范围，我们还没有找到第二例相似的病患。”
研究需要样本，不管什么研究都是如此，之所以到了现代医学如此发展的这个时代都对韩素的病情无可奈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样本绝无仅有。
他们不可能为了研究，违背医德伦理去伤害病人，但是没有足够的样本，对于这种病也还是处于长期的一无所知的状态。
没法比对，也没法定位病源，这是黄主任从医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大的难症。
“苏茗，你怎么了？”顾思心这时候问道。
顾思心听出来苏茗的语气有点异常，跟平时那副平静的样子有些微不同。
苏茗轻吐一口气，摇头：“没什么。”
随后，顾思心也是先载着苏茗离开了。
在车上，苏茗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顾思心也发觉到她从隔离间出来后就不对劲，目光不时在她的脸上停留。
“你的脸色……你不舒服吗？”顾思心问。
“你妈妈好像没有看出来。”
面色微怔，顾思心反问：“那不是很好吗？”
苏茗点了点头，笑了笑。
等到回到家之后，顾思心先回到公司，而苏茗一个人走进了家，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身上的灵气终于抑制不住的开始涌动起来。
嘴唇从一瞬间从红润开始变为干燥，头上也忽然开始冒出冷汗。
苏茗来到卧室，脱掉外套后，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整整一个小时之后，她才睁眼。
“差点就前功尽弃了。”苏茗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就是她强行在短时间内纳取大量灵气，尽管那“大量”只是相对的，在以前属于“一根汗毛”都不到的程度。
但在现在，那灵气差点毁了她这么多天修炼的一切成果。
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苏茗知道韩素的病因。
“没想到居然在这么早就出现了厌灵征患者。”
“厌灵征”是前世的极少数的灵气出现后的负面的影响，就像有些人天生对某种东西过敏一样，厌灵征的患者对于灵气也有类似于过敏的反应。
它只出现在灵气爆发前出生的人群，是怀念年代为数不多的“噩梦”，但如果按照记忆中的轨迹，厌灵征应该还要等到三十年之后才会陆续出现才对。
在有一段时间内厌灵征几乎是无解的，那段时间几乎厌灵征成了比癌症还可怕的绝症，直到灵气爆发前十年，医学家们才找到抑制的方法。
但是厌灵征的患者却并没有太多，对于灵气身体排斥的人或者生物终究是极少数的，也没有引起慌乱，苏茗记得首例出现到最终能抑制，全世界也才报告了不到两百例。
灵气爆发后，各国也有过关于厌灵征的研究，普遍认为是因为爆发前的“灵气沸腾期”导致了个别生物个体免疫系统的过激反应，对进入身体的灵气视作病毒，从而导致身体器官产生一系列病变的综合征。
但这有一个前提条件：天地灵气要足够到对人产生影响。
而前世第一例厌灵征出现的时候，那时的天地灵气也已经比现在高出了十几倍。
现在才这么早，苏茗居然就遇到了厌灵征，她第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在她试着控制那隔离间灵气密度的时候，韩素的确感觉好多了，她的脸色也红润一点。
她就知道，自己确实是在灵气爆发五十年前遇到了厌灵征。
后世的解决方法在现在百分之百行不通，所以苏茗才没有妄下结论，也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任何人。
这是一个真正的“病”，比起闻巧巧来，顾思心妈妈要严重许多。
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加上天地大势，随着整个世界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她最终的结果也将会跟那些绝症患者毫无两样。而且这过程……不会持续太长。
“以前的解决办法是用异变后的天地灵药配合灵器……”
但现在这两者都没有，条件也不足以达到，而且前者苏茗一窍不通。
可是如果说抑制方法的话，苏茗微微皱眉。
她拿起手机，正准备叫车，但却看到了一条陌生人短信。
【你好苏茗，我是张燃，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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