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re
“我们先吃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顾思心点了点头。
苏茗的突然回家她并不知道，也没事先收到消息，而且今天的苏茗有点太热情了。
在饭桌上时不时的夹菜就能看出来，苏茗应该是准备要和她说些什么了。
饭后，依然是苏茗主动去洗完了碗筷。
顾思心则倒了两杯茶，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苏茗的到来。
然而她轻吐一口气，好像有什么心事。
不出意外，从厨房出来的苏茗很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今天是周日，也还要上班吗？”坐下后，苏茗先疑问道。
她本来打算让惊喜更惊喜一些，但没想到顾思心不在房间。
“嗯。”顾思心点头：“这几天都要去公司。”
“这样啊。”苏茗颌首，然后她拿出了手机。
“这个，是你买给我的吗？”
顾思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没想到苏茗会主动提起这种事情，而且她还看到苏茗的神色很自然。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顾思心猜测到了苏茗接下来可能要做什么了。
心中也不由的滋生了紧张的情绪，尽管她表面上还是平静如水。
“不是。”她开口回答道。
她很少说谎，但这次撒谎了，而且几乎没有多想。
因为这是必要的谎言。
顾思心虽然有时候有些直，但在这件事情上她的敏感程度甚至要比苏茗还要高，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点破那就不好遮掩了。
你知我知，装作不知，才是能维持现状的最好方法。
她相信苏茗也懂，就如同以前她们去见妈妈一样。
然而，苏茗却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神色。
“我猜，你说谎时的感觉跟我应该差不多。”
顾思心咬了咬嘴唇，手掌轻轻蜷缩，随后却又渐渐松开。
像是释然，也像是决定。
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回头会跟爸妈说的。”
“说什么？”顾思心突然变化的气息令苏茗诧异了。
顾思心也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
“你不是……要摊牌吗？”
摊牌？摊什么牌？
呃，不对，的确是要摊牌，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要坦白。
苏茗想不到顾思心这么快就猜到了，脸上的从容也是转为了哀叹，她突然不说话了。
苏茗这么一沉默，顾思心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变得沉默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五分钟后。
“那个……”
“那……”
“你先说。”苏茗赶紧开口。
顾思心轻舒一口气，没有推辞。
“很抱歉，是我太自私了。”
“啊？”
苏茗张着嘴，怎么道歉还被抢了，这话不应该是她来说才对吗？
“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而且还让你费心那么长时间……”
等等等等等……
苏茗一拍头，她立马就知道顾思心想错了。
“感谢你的帮助。”顾思心说到这又停顿了一下。
她嘴唇动了动，然后继续说道：“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可在这时，苏茗像导演一样，立马伸出食指抵着自己的手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停！”
“停一下，你在说啥呢？！”
顾思心抬起头，面对苏茗，她脸上充满困惑。
是她没表达清楚吗？
而她一抬头，也让苏茗看到了她的面庞。
原本苏茗又好气又好笑，但在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多了一些晶莹后，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笑意和怒意全部消散，只剩下了歉意和罪恶感。
“是我不好，我没跟你说清楚。”苏茗摇了摇头，接着坐到了她身旁。
“其实，我去燕京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看同学，也不是为了去参加颁奖礼。”苏茗一脸认真地对视着顾思心的双眼，“接下来的我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是我编的，但我还是希望你把它听完。”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数倍甚至数十倍的谎言去为它遮掩。
一个矛盾也往往只需要一个谎言就能产生。
虽然可以把谎言镀上“善意”的金箔，可改变不了它腐蚀的本质。
苏茗说出了一切。
她告诉了顾思心在她上班的时候，自己都做过了什么，和现在正在做什么。
顾思心如她所想的那样，没有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可当一个个她从没有听说过的玄幻般的词语从苏茗口中说出的时候，她的眼中也还是充满惊讶。
虽然顾思心早就有所察觉，但她却一直都没有主动问及，苏茗也知道原因：妥协和顾忌。
苏茗很早就知道顾思只是心外表冷漠，但内心其实很容易受到情感的影响。
就算她不坦白，她们建立在善意谎言上的默认的和谐也能持续很久，甚至直到永远。
但，那样的人生却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应该存在的。
黄越芳没有一丝武力，可是却清晰看透了她的顾忌，因为她丢掉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苏茗也看到了顾思心的顾忌，以为她处处体现出来的担忧。
因为顾忌，苏茗才处处都想要做到不影响身边的人，可这却让她迷失了自己原本的武道，导致不仅境界凝滞，甚至焦虑到性格都发生了变化。
顾思心也是因为顾忌，才会觉得自己正在离苏茗越来越远。
可能很多时候，顾忌带来的谨慎能让人能更体面的面对这个世界。
但这也限制了一个人的潜力，关掉了一扇能看到天空的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而且，苏茗有自信，就算身边的人因为她而受到了伤害，那么她也有能力拯救。
她曾能使高山在剑下轰塌，也曾见识过浩瀚海洋的撕裂。
她没有理由不相信自己，也必须相信。
如果连在这个时代都处处犹豫，那么她还不如就在那一天彻底死去。
……
不过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些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以后也不会。”苏茗说完后笑了笑：“如果有以后的话。”
每个人的接受能力是不同的，如果顾思心在这时候做出选择，她也会尊重。
“我相信。”
这时，顾思心细弱的轻语让苏茗有些没听清。
“啊？”
“什……”
可正当她想要再次询问的时候，一阵清香毫无征兆的扑入了鼻腔，接着一对温暖的臂弯也将她紧紧揽住。
“谢谢。”
顾思心再次说出了谢谢，但这一次的感情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得多。
苏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思心，但毫无疑问，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如果不是遇到你，可能我连茶都喝不起。”
她轻轻分开，看着顾思心雨下梨花般的面容，面露微笑。
被苏茗这么看着，梨花也被染上了红色。
随后她慢慢闭上了眼睛，轻启的嘴唇又像极了那首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第三百二十章 杀鸟啦！杀鸟啦！
第二天一早，苏茗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顾思心还在家里。
挠了挠头，起来后，苏茗看到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平板的顾思心。
“今天不上班吗？”
“上班，早上查了点东西。”
虽然经过昨晚苏茗的坦白，顾思心的气色看起来明显要好很多，但她在跟苏茗说话的时候依旧是那副平淡淡的样子。
“查了什么？”
至于苏茗，倒也差不多。
“朝礼集团。”顾思心回道。
“嗯？”听到这个词苏茗的困意一下子减少了不少。
“朝礼集团我们以前接触过，但因为涉及范围很少重叠，所以不太深。”顾思心开口说道：“他在科技领域知名度很高，是一家涉及医药和高新科技方面的集团。”
“集团的董事长是李不悔，而董事会的人员，大部分都是其余的国有企业，它的背景和性质偏向官方。”
自从苏茗告诉顾思心后，顾思心这几天查了许多关于朝礼集团的信息，顾思心说的只是很小的一方面，当她滑动平板，苏茗也看到了一个文档，密密麻麻写着关于朝礼的信息足足有十几页。
“之前我不知道他们要竞标的东西是什么，不过现在……”顾思心看了苏茗一眼，苏茗也刚好看向她。
脸色稍微有点变化，但很快恢复原状，她微微皱眉接着说道：“现在我大概清楚了。”
“他们应该是想要掌握以后在灵气研究领域的主导权。”
“也就是现在，拥有那地方的保护和研究权力。”
“如果正常竞争的话，我们虽然体量比他们大，但我们在这领域没有任何投资，再加上他们的背景，我们应该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如果那地方被封锁的话，那竞标应该也会延迟。”
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现在开始着手立项组建一个科研团队可行吗？”苏茗托着下巴，想了想后问道。
顾思心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很困难：“资金是没问题，如果真有把握竞标到，那么以后带来的收益绝对是不可估量的。”
“可是……顾世集团从来没有养过科研团队，没有任何能用的人。”
“要是现在才去校招或者去挖资深研究员，我们的吸引力可能不太够，时间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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