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坛里面没有酸菜
不过此刻的他,还有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毕竟新闻报道里只有大致位置,没有具体的仓库门牌号。
也许,也许自己的仓库躲过一劫呢。
带着最后的期望,威尔森看向不断打电话的手下,看着对方慢慢阴沉下来的脸色,威尔森愤怒拍桌桌子,绝望咆哮道:
“Fuck!Fuck The Bitch!”
宽大而厚实的手掌,拍得实木办公桌不断发出颤动,不过比起威尔森声音中的颤抖,办公桌的小小颤抖根本不值一提:
“损,损失了多少。”威尔森感觉自己的舌头在打架,让他每说一个单词,都是那么的艰难。
“全,全部。”
帮派小弟的反应,比威尔森还剧烈,不光说话哆哆嗦嗦,身体也跟的哆哆嗦嗦:“去,去仓库调查的兄弟们,说,说咱们的仓库全烧完了……”
“全!?”
这一刻,威尔森仿佛感觉到世界在旋转,他看着不断左右摇晃的小弟,刚想呵斥一声,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BOSS!”
“BOSS!”
“BOSS你怎么了?!”
轰雷帮小弟冲上前,对着昏过去的老大就是一番美式苏醒。
大声吼叫,疯狂摇晃,兴奋药物注射一键三连过后,威尔森悠悠转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艰难抬起宽厚的手掌,死死拽住一位小弟的衣领,就咆哮下令道:
“查!给我查出来是谁干的!谁他妈烧了老子的仓库!老子要将他撕碎了喂狗!”
威尔森此刻的状态,就像受伤后失去理智的野兽,他现在只想复仇,为他价值两百万的仓库货物复仇!
城市另一边。
塔尔萨一处高档公寓内。
昨夜喝爽了的李宰仲,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他定了定神,踩着昂贵的长毛地毯走到落地窗边,然后唰的一声将窗帘拉开,俯视着迎来全新一天的塔尔萨城,微微勾起嘴角:
“不愧是地处阳光带的城市,对比高海拔的首尔,这里的每一天都是这么明媚祥和。”
正感慨着塔尔萨的安逸,李宰仲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两步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颇为疑惑的按下接听键:
“相哲,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大哥,是轰雷帮,轰雷帮那边出事了!”
吞咽着口水,金相哲沙哑道:“在昨天夜里,轰雷帮的仓库被人烧了!”
“你说什么!?”
“轰雷帮仓库被烧了?”
什么阳光带安逸的放松感,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宰仲听着金相哲的报告,冷汗蓦然在鬓角浮现——我的亲信昨天刚从拉斯维加斯回来,然后当天夜里轰雷帮的仓库就被烧了,这是有人故意挑事,要找我麻烦啊。
对自己驭下之术很放心的李宰仲,完全没去想自己手下主动挑事的可能。
他黑着一张脸,先把外部敌人检索了一圈,又把内部对头盘点了个便,最终把目标放在了教会二号人物马守基的身上:
啊西八,马守基。
明明老头子身体状况还那么硬朗,你这混蛋就打算和我争个一二出来了?
在心里谩骂一句给自己找麻烦的马守基,李宰仲沉吟片刻后开口道:“轰雷帮的损失如何?”
轰雷帮的损失,将决定李宰仲接下来的手段。
如果轰雷帮损失很小,李宰仲完全可以吃下这个暗亏,就当自己和轰雷帮多积攒了一些小矛盾。
如果轰雷帮损失很大,李宰仲就要想着搞搞外交手段平息对方怒火了,他不想和轰雷帮开战,特别是在马守基的挑唆下,被迫和人开战。
这种被人当刀子使,当傻子玩的感觉,李宰仲不需要。
他沉默着,等着金相哲做出回答,结果对方也和他一样,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相哲,说话啊,你怎么了?我问你轰雷帮损失如何,你没听到吗?”。
听着顶头上司不悦的催促声,金相哲只能长出口气,斟酌着词句回答道:
“大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根据新闻报道来看,昨天夜里至少有九处仓库着火了。”
“再结合轰雷帮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这九处仓库好像都是他们的,而且里面放着笑气和苯丙胺药物。”
咣当。
听着金相哲的回答,李宰仲的手机直接从掌心滑落,他步履有些酸软的走到落地窗边,扶着窗户再次俯视阳光下的塔尔萨城。
这一次,他没有看到什么阳光里的安逸草原城市,他只看到了血与火朝自己一点点爬过来。
战争要开始了。
——
消息的传播。
永远是一层一层抵进的。
最先知道秘密仓库着火的,必然是轰雷帮自己,然后是高强度监控轰雷帮的金相哲,最后才能轮到刚调来路德街区一天,对一切事物还不甚熟悉的崔子成。
当然,他反应这么慢,还有一层原因,是CIA的主要工作重心都在国外,对于国内事务,并没有那么灵敏的消息源。
除了圣一教会这种任务目标之外,什么轰雷帮这种本地小帮派,CIA完全不会过度关注。
坐在机械朋克风的咖啡厅里,崔子成搅动着手里沾满齿轮的个性咖啡杯,对着一旁的罗蒙大谈特谈自己的音乐节气球计划:
“仁勇,我跟你说,笑气球绝对是个好东西。”
“它的成本可能连一美元都不到,但是只要将它带进克拉拉音乐节,把它们卖到那些可爱嬉皮士的手中,一个笑气球就能卖到十美元以上。”
“兄弟,这可是足足十倍的利润,干什么工作能比这个还赚钱,你不是想着住美国大别墅,睡美国大胸女吗,这绝对算一条帮你走向成功的捷径。”
“怎么着,仁勇,要不要和兄弟我一起干他一票!”
崔子成用热情洋溢的声音,蛊惑着罗蒙和他一起卖气球。
而罗蒙呢,只是淡定看着他挥斥方遒的自信表情,期待着这老哥知道轰雷帮货物被烧后,又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仁勇,干不干,你说句话。”
眼看罗蒙半天没反应,崔子成开口催促。
不过很快,他的催促声,就被更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接起电话一听,是金相哲打来的,里面没有一句废话,就是让他们速到启慧教堂集合,并且让他们仔细看看昨天晚上仓库失火的新闻。
“仓库失火的新闻?”
崔子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打开手机,看着仓库失火新闻,愈发觉得新闻里的失火仓库位置很眼熟。
这不都是路德街区的仓库吗?
我昨天才和朴仁勇走过一圈,怎么昨天晚上就全烧了?还有,这些仓库不会是……
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冷汗直流。
崔子成手指僵硬的关掉新闻,抬头看着身边的罗蒙,声音发抖的问道:“仁勇,你觉得这些仓库……”
“应该是轰雷帮的仓库吧,不然相哲哥不会专门提一嘴。”
罗蒙瞥一眼脸色煞白的崔子成,故意饱含期待的反问道:“子成哥,轰雷帮和我们是敌对关系,现在他们的仓库莫名其妙被烧了,那他们会不会怀疑这是我们做的?”
“更进一步说,如果这个误会不能解除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和他们全面开战了?”
“啊~~~要是真的能开战就好了,到时候就可以杀敌立功了!”
从加入圣一教第一天开始,罗蒙就树立出了好战嗜杀的狂战士形象。
所以,面对可能袭来的全面战争,罗蒙表现出期待的表情,崔子成不会有任何怀疑,只会看着罗蒙脸上的兴奋咬牙切齿:
Fuck!
这个该死的战争狂!
他真这么喜欢打仗厮杀,他来圣一教干什么,他直接去参加雇佣兵不好吗!这个嗜战疯子!
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气球计划全面泡汤,大受打击的崔子成,心中郁闷无处发泄,只能把矛头对准一脸喜气洋溢的罗蒙:
朴仁勇这个混蛋!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让人讨厌啊!
笑,好好笑,别让我逮着机会,但凡让我在抓住一点机会,我都要让你‘牺牲’在你最喜欢的战争里。
弄死一个人,对于崔子成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他默默在心中给罗蒙竖好墓碑,随时准备着在即将到来的战争里,把罗蒙适时宜牺牲掉。
然后,这不就巧了。
罗蒙对于这位预谋贩毒的崔子成老哥,想法也很简单,遵循他之前立下的誓言——凡是毒犯,碰到一个,弄死一个。
他在不管这些东西在美国法律框架下合不合法,反正在他这位青春版上帝的观念里,贩毒就是死刑起步。
一样准备把崔子成适时‘牺牲’在战争中,罗蒙看着崔子成的笑脸更灿烂了。
——
“这都是那小子搞出来的?”
“可这也太夸张了吧,他只有一晚上的时间啊,就清掉了轰雷帮十来个仓库?”
“不,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这小子怎么知道的这些仓库是轰雷帮的秘密仓库,明明连FBI都没能掌握的情报,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新闻报道,夏洛克的脸色十分复杂。
渐渐地,这份复杂转变为怀疑:“不,这绝不可能是一个人能拥有的力量,他是人,又不是神,而这份力量已经接近全知全能了。”
“哪怕他的经历中,有过独自破获白矮星俱乐部的辉煌战绩,但那终归是有调查时间的,可昨天是他来塔尔萨的第一天。”
越推测,夏洛克的表情越凝重:“难道,这个小子已经被圣一教会腐化了?”
“不应该啊,以他在旧金山,在西雅图的经历来看,他都是那种坚定不移的联邦战士才对,他就算堕落,也不可能堕落这么快。”
“又或者是,他提前知道了,圣一教会要挑起这场战争,所以昨天故意演戏给我看?就为了显得自己很有能力,从而让那个女警察能够远离任务?”
“呵,可笑的男女之情。”
似乎觉得自己抓到了真相,夏洛克的表情重新放松下来,他不断嘟囔着罗蒙的名字,最终不屑嗤笑道:
“杰基·陈啊,杰基·陈,你怎么就不明白,那种无聊的,多余的感情,只会影响你完成任务的效率呢。”
“爱情,恋人,婚姻,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啊,走到最后,无非又变成形同陌路。”
“只有荣誉和徽章,才是永恒的,才是记录在史册上供人瞻仰的,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太容易被荷尔蒙左右了。”
轻摇着头,感慨着罗蒙的年轻,坐在阿肯色河旁边钓鱼的夏洛克,看着突然开始抖动的鱼漂,乐了:
“鱼上钩了,我也该给这两位年轻的战士加加速了,不然他们总是这样幻想着乱七八糟的感情,会影响任务效果的。”
“他们心中需要的情绪有一样就够了——对圣一教会的彻骨仇恨。”
说到最后,夏洛克猛的一拉鱼竿。
一道黑影,被透明的鱼线拽着飞出水面,溅起朵朵浪花之后,浮现出它的真容。
这是一条黄河鲤鱼。
一条不服输的鱼。
纵使它的嘴被鱼钩缠着,它粗壮圆润的身躯,依旧不断在空中摆动着。
它在挣扎,在嘶吼。
它要重归河流,它要重获新生。
它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命运的束缚。
最终,它赢了。
它扯断了那命运的钓线,它的鱼鳞闪动着璀璨的日光,它回到了阿肯色河。
“Fuck!”
“竟然让那破鱼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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