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坛里面没有酸菜
“蒂法警官，你觉得你是一个好警察吗？”
“好警察？”
电话另一端，蒂法轻声哼笑道：“在很久之前，我或许符合一个好警察的判断标准，但是在认识某个混蛋之后，我就和‘好警察’这几个字彻底背道而驰了。”
“呵呵，是吗，一位能把蒂法警官这种十佳警察影响到的混蛋，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会倍感荣幸。”
罗蒙也跟着嘿嘿一笑，开口道：“既然蒂法警官不认为自己是好警察，我更是自认混蛋的情况下，我们为什么还要当个乖宝宝，听从警局局长的命令呢？”
“从安娜的车里，我找到了一部只能用作通话的功能机，经过破解，我从这部手机里，找到了数个神秘电话。”
“现在，破解船长死亡疑云的钥匙，又一次握在了我的手中，蒂法警官，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干嘛？”
罗蒙的明知故问，让蒂法被特权搞坏的心情，瞬间舒爽起来：
没错，她不再是以前只能单打独斗的蒂法了。
现在的她，有一位无法无天，混蛋至极的共犯，能时刻陪着她，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我相信电信局的朋友，会欢迎我们过去查案的。”
就在罗蒙和蒂法一脚油门冲向电信局的同时，站立在警局办公室内，凝视着多伦多医院方向的丹·泰勒，接到了白矮星会长的平安电话：
“丹，安娜已经顺利到家了。”
白矮星会长的声音有些疲倦，但更多的还是女友逃出生天的兴奋：“丹，感谢你及时的情报，如果不是你及时告知我安娜被捕的消息，我做不到这么快把她接出来。”
“会长，说感谢就远了，安娜也是我的朋友，她出事了，我理应竭尽所能去帮助她。”
丹·泰勒微微一笑，主动结束通话：“行了会长，我相信你现在的心思，肯定不在和我闲聊上，我就不打扰你和安娜的亲密重聚了，改天见。”
“嗯，改天见。”
挂断了电话，丹·泰勒抬起右手食指，在办公室的落地窗上，慢慢写出杰基·陈的名字：
“我必须承认，在追查案件上，你这只黄皮猴子有一些天赋。”
“但，这又如何呢？”
“你查到了安娜，又能怎么样呢，你到头来，不过是一只在铁笼里上蹿下跳供人看乐的猴子。”
“你觉得自己看透了整个世界，殊不知你看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铁笼，真正在笼子外面生活的人，是不会被铁笼里的东西束缚住的。”
“方方面面，都不会被束缚住！”
丹·泰勒俯视着窗外旧金山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就像是端坐霜天的神明，俯视着凡间的蝼蚁。
“我靠！这就是特权的力量吗？”
“在警务系统里，他们能把人随意接走，在电信系统中，他们能让自己的信息不可查看。”
罗蒙和蒂法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电信局，把掌握到的神秘电话告诉这里的员工，想让她们查一下使用者身份。
结果这帮电信局员工，对着键盘噼里啪啦一阵敲打之后，很遗憾的告诉罗蒙和蒂法，这些号码都是高保密号码，不能对外透露。
“这位女士，我们是警察，是来查案子的，你如此故意知情不报，搞不好会把自己送进去的，我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胳膊肘搭着查询台，罗蒙开口威胁。
“警官先生，你们有你们的规定，我们也有我们的章程，想要查询高保密号码，需要旧金山警局局长亲笔写函，向我局提出正式申请，再等到我局局长亲笔审批之后，方能查看。”
查询台的电信局小妹，声音清淡的把查阅章程重复一遍之后，对着罗蒙摆手道：“警官先生，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毕，现在你可以离开服务窗口了，不要影响其他市民办理业务。”
“通讯公司！”
罗蒙最后问一句：“使用者的名字你不能说，这些号码来自哪个通讯公司，你总能告诉我吧，我直接去通讯公司查案。”
“克莱恩通讯。”
又是驾车几十分钟，罗蒙和蒂法来到了克莱恩通讯大楼。
这里比起电信局，服务态度倒是好了不少，但是能透露的信息，比电信局还要稀少。
无论罗蒙是拿出警察身份施压，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这批电话事关很多人命。
这位穿着得体，假笑灿烂的大厅经理，就是对着罗蒙回复一句话——客户信息，不可对外透露。
“得，除了保密就是特权，从现在的情况看，正常的办案手续，是没法查出真正有用的东西了。”
往营业大厅的沙发上一倒，罗蒙看着眼前现代风十足的营业大厅，对着蒂法长出口气。
“那你打算用什么不正常的手段？”
蒂法坐在罗蒙旁边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壶，给自己和罗蒙分别倒上一杯咖啡。
“很简单，既然通讯公司不愿意告诉我们，他们宝贵客户的信息，那我们就亲手把它们拿走。”
端起桌上的咖啡一抿，罗蒙微微皱眉：妈的，大厅装修的这么富丽堂皇，桌上准备的咖啡却连速溶咖啡都不如。
看来这家通讯公司，已经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玩到了方方面面啊。
“自己拿走？”
看着罗蒙的痛苦表情，蒂法也就没有继续碰桌上的咖啡，直接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拿？”
“晚上你就知道了。”
————
夜晚的克莱恩通讯大楼，就像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墓碑，
死寂而沉闷。
罗蒙和蒂法二次到访这里，就没有在穿警服了，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速降服。
“怎么样蒂法警官，在警方的速降训练里，你没有偷懒吧？”
“无论是哪个项目，我在警局的成绩都是A，速降也不例外。”
蒂法挺一挺背上巨大的登山包，对着罗蒙疑惑道：“罗蒙，按理说你不是黑客高手吗，连戒备森严的海湾二号监狱，你都能来去自如，怎么进入一个通讯大楼，反而要用到速降了。”
当然是因为龙叔的电影里，不能没有速降啊。
更何况……
罗蒙从兜里摸出手机，展示给蒂法。
“这是什么？”
看着手机画面中，有四位背着AR-15的保安，沿着走廊来回巡逻，蒂法好奇问道。
“克莱恩大楼16层的监控画面。”罗蒙解释道：“这一层也是克莱恩通讯公司的服务器所在地。”
“他一个通讯公司的服务器，用得着4个荷枪实弹的保安守着吗？”蒂法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怀疑：“这家通讯公司，搞不好也有大问题啊。”
“蒂法警官，在美国，任何一家大公司内部，都有大问题。”
罗蒙撇嘴道：“别说他们这种遍及全美大公司，就一个小小圣安东尼精神病院，不也想把犯人接回家，就把犯人接回家吗？”
“说的也是。”蒂法的声音颇为无奈，跟着转移话题到：“那我们怎么到楼顶天台？”
“走C6消防通道，然后坐Q1货运电梯上去。”
罗蒙点点自己的太阳穴，自信笑道：“今天白天的时候，我把他们七天内的监控录像看了个遍，发现了这条满是防控死角的通路。”
脸上挂着让人安心的微笑，罗蒙一路溜门撬锁，带着蒂法来到了克莱恩通讯大楼的天台上。
“你连开锁技术都这么好吗？”
看着不到两秒，就被罗蒙捅开的天台铁门，蒂法再一次感慨起这个男人的神奇。
“技多不压身嘛。”
“多学一点，总有用的到的地方。”
找个合适的位置，把安全绳固定好，罗蒙站在天台边，朝蒂法招招手：“怎么样，蒂法警官，夜里站在这百米高楼上的感觉如何？”
“想往下跳！”
鳞次栉比的街灯，伴随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形成了一条条绵延不绝的光河。
仿佛只要纵身一跃，投身其中，就能顺着光河一路向下，漂流进传说中的光之国度似的。
蒂法欣赏着这一切，站在天台边的脚一颠一颠，整个人显得是那样跃跃欲试：“根据高地效应，人站在高处的时候，都会产生想要纵身一跃的感觉。”
“那更应该叫做错觉。”
罗蒙看着跃跃欲试蒂法，乐道“对于高地效应，绝大对数人的大脑，很快会把它矫正为恐惧，这是人类的求生本能，只有极少数人，会真正的享受这种冲动。”
“所以你觉得我有些疯狂？”
“不，在蒂法警官的身上，我更愿意把它解读为勇气，挑战困难与危险的勇气。”
“罗蒙，说真的，如果有一个全美说漂亮话大赛，我特别推荐你去参加。”
“那我肯定成绩垫底，因为我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感而发，面对的人不对，我是说不出来的。”
罗蒙说着，往前猛踏一步，整个人瞬间向下坠去，只留下悠悠的声音传来——“蒂法警官，闲聊到此，开始工作时间了。”
拽着安全绳，罗蒙和蒂法一前一后，十分迅速的就降落到了服务器所在的16层。
接着拔出腰间别着的玻璃切割机，罗蒙开始冲着面前的玻璃幕墙切割起来。
上帝手搓，必属神品。
看着罗蒙手中体积小巧，但是功率极高的光热切割机，蒂法很想问一句，这种从未在市面上出现过的高科技产品，你到底是哪搞来的。
只是问题到了嘴边，她却问不出口，因为她知道，罗蒙是需要秘密的，过多的询问，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算了。
他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大混蛋，我那么了解他干什么，我又不是要和他相伴一生。
当然，他要是能够改邪归正，做出保证，乖乖呆在我身边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接受他。
就在蒂法日常纠结起她和罗蒙关系的时候，罗蒙这边已经完成了切割作业。
再用形似大号门把手的专业吸力盘，吸住切割好的玻璃往里一推，一个能让成年男性钻过去的孔洞，出现在两人面前。
“搞定，蒂法警官，我们进去吧。”
罗蒙率先钻进孔洞，跟在后面的蒂法则是无奈吐槽道：“还叫什么蒂法警官啊，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更适合蒂法大盗这个称呼。”
“那就劳烦怪盗蒂法小姐，帮我找一下服务器的接入口，我去搞定机房的监控。”
OK。
用拇指食指比了一个OK的手势，罗蒙和蒂法各自进入自己的工作当中。
服务器的机房里并不安静，无数台散热风扇一同旋转产生的噪音，不光能盖过机房里的脚步声，甚至在机房里高歌一曲《青藏高原》，外面巡逻的四个保安，都不一定能听到机房里的动静。
“看来今天晚上，又是无聊到让人打瞌睡的一晚啊。”
“没错，天天就咱四个人，来回在这个破走廊里闲逛，都快淡出鸟来了，能不能真来几个不开眼的小毛贼，让咱们也动动胫骨啊，每天这么闲的，真的太无聊了。”
“没错没错，太无聊了。”
两位无所事事的保安，就靠在走廊尽头的通风口抽着烟，只要他们稍微把头往窗外探一点，就能完成他们今天晚上的夙愿：看到罗蒙和蒂法留在外面的速降绳。
但是很可惜，这两位保安比起往窗外探头，更喜欢把目光聚集在Tik Tok的美女主播身上。
就在两位保安对着热舞辣妹吞口水的时候，机房内的罗蒙，已经通过克莱恩通讯大楼的内部服务器，查询到了那几个神秘号码背后的用户。
“呵呵，看来在某些时候，技术比特权更有用啊。”
回想着今天遭受过的各种特权骑脸，罗蒙微微勾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
微笑着，罗蒙迅速浏览器这份用户名单，很快，他的眼睛就被一个人的名字深深吸引住了——丹·泰勒。
看着这位老熟人的名字，罗蒙乐了：哎呦，我这日思夜想的阿祖，还真是这位泰勒老哥要倾情演绎啊。
“蒂法，我看到了熟人，咱警局的。”
“谁？”
“丹·泰勒。”
“竟然是他！？”
蒂法的眼眸瞬间凝滞，愣神了足有四五秒，然后才把肺中的空气吐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怪不得船长能死的那么及时，安娜能走的那么痛快，原来都是警局里这位内鬼先生，再往外面通风报信啊。”
内鬼永远比正面的敌人更可恨。
蒂法看着名单上丹·泰勒的名字，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怒气。
她紧紧咬着牙，对着罗蒙问道：“我们就从这个内鬼开始查吧，想让这些混蛋锒铛入狱，我们还需要更多更直接的证据。”
“蒂法警官，也许更多更直接的证据，不需要我们专门去查，这个机房里的服务器，就能满足你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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