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坛里面没有酸菜
但是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手机铃声的选择会愈发趋近于保守，最终变成手机出厂时默认的铃声。
好像只有这样将个性全部隐藏，才能成为大众认知里的成熟人士。
所以麦康内尔也好，法尔科也罢，对于这些熟到要入土的老白男来说，iPhone的默认铃声，就是他们一向的选择。
只是在今天的Saga餐厅，在这个落针可闻的窒息环境里，别说iPhone的默认铃声了，哪怕它只是在口袋里震动一下，也能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Oh Shit！
这是哪个该死的混蛋，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在心里把打电话的人痛骂一万遍，法尔科只能在麦康内尔冷冽的眼神下，满脸无奈的拿出手机，声音沉闷的接应道：“我是法尔科，你是哪位？”
“部长，我是科罗拉。”
“哦，科罗拉啊，有什么事吗？”
“部长，勒恩·奥斯威尔死了。”
哐！
就像是被人拿着不锈钢脸盆在天灵盖上猛砸一下，法尔科只感觉自己的整个颅腔在嗡鸣作响，里面每一束神经元都爆发出剧烈的疼痛。
头，就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
“你说什么？谁死了？”
几乎要把后槽牙要碎，法尔科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他不想，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部长，是……是勒恩·奥斯威尔死了。”
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科罗拉声音颤抖的解释道：“勒恩·奥斯威尔的哮喘病突然恶化，等我敢去牢房的时候，他已经窒息而亡了。”
“我已经查看了他死亡前后的监控录像，并未发现他与任何人有过接触，也没有进食除了瓶装纯净水之外的任何东西。”
即是解释，也是推脱。
就在科罗拉简洁而快速的，把勒恩的死亡经过叙述一遍之后，现在要面临巨大压力的人，是法尔科了。
哪怕勒恩的病死完完全全是个意外，和法尔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但是对于此刻的麦康内尔来说，一个突然降临的意外，就是他转移身上压力的最好宣泄口。
——
把挂在耳朵上的监听耳机取下，蒂法懒得去听那些老白男的无趣吵闹，反而是对着罗蒙好奇问道：“这也是你戏码的一部分？”
“不，勒恩的突然死亡，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罗蒙轻摇摇头，接着端起桌上的柠檬水轻抿一口。
“如果不是你安排的戏码，那勒恩的死亡，可就有些复杂了啊。”
蒂法微眯琥珀色的瞳孔，开口分析道：“根据法尔科属下在电话里的回复，勒恩在死亡的时候，没有接触过任何人，也没有进食任何可疑的东西。”
“在这样完全无接触的情况下，如此简单而迅速的谋杀一个人，这个奥斯威尔家族，或许比我们预估的更为可怕。”
听着蒂法警官百分百确定勒恩死于谋杀，罗蒙眨眨眼睛反问道：“蒂法警官，勒恩的突然死亡，也有可能是科罗拉口中的正常病死，你为什么能排除这个可能，百分百确定勒恩死于奥斯威尔家族的谋杀？”
“靠直觉。”
蒂法的回答完全超出罗蒙预料：“靠直觉？蒂法警官你认真的？”
“我的直觉从未出过一次错。”蒂法警官颇为自满道：“无论是在战斗中，还是在查案里，我的直觉都指引着我做出正确选择。”
“当然，除了直觉之外，我也有一定的逻辑支撑。”蒂法笑道：“罗蒙，你还记得在旧金山的时候，有一位代号船长的走私犯吗？”
“我怎么可能忘了他。”罗蒙耸肩道：“他的尸体还是我亲手解刨的呢。”
“磷酸六脂化氨它非碱。”
蒂法还记得当时毒杀船长的药物，她转动着桌上的酒杯开口道：“连一个旧金山私人药理师，都能研究出寻常法医无法鉴定的神秘毒药，那对于医药巨头奥斯威尔来说，搞出一种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也并非不可能不是吗？”
“不光是杀人于无形，而且是针对性的杀人于无形。”
罗蒙补充道：“勒恩·奥斯威尔的牢房，是和外面的走廊完全联通的，如果只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毒药，那么看管勒恩的安防人员也必定会被毒杀。”
“但是从法尔科属下的汇报来看，勒恩的死亡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这足以证明，奥斯威尔集团用了一种只针对勒恩的特殊毒药。”
“哼哼，能搞出来有如此针对性的毒药，不得不说奥斯威尔集团的能人还挺多。”
“那要我帮你安排一个，能解刨勒恩尸体的机会吗？”蒂法问。
“不，没必要。”罗蒙摇摇头：“只是查出一款毒药的真实面目，并不会帮助我确定幕后真凶，我们还是得从奥斯威尔集团的内部成员下手。”
“所以……你从勒恩那里都知道了些什么？”
勒恩确实是被捕当天就死在了FBI大厦里，但是在勒恩入住FBI之前，可是和罗蒙渡过了整整一夜的时间。
蒂法不相信自己这位特工先生，会白白放过这么大一个信息源，他绝对问出了很多东西出来。
“算是问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吧。”
罗蒙点点头：“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勒恩让我知道了，在奥斯威尔集团内部，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永生药的研发。”
“其中以奥斯威尔集团CEO，乔尔·奥斯威尔的反对最为激烈，他是巴不得他的父亲赶紧告别人间，好让他这位二把手变成一把手。”
“所以在这次勒恩事件之后，我敢打赌这位乔尔先生会在这件事上做些文章，也许要不了几天时间，我们就能看到奥斯威尔集团内部出现问题了。”
通过正常的逻辑推断，罗蒙能大概猜出奥斯威尔集团内部会出现一些问题，只是他没能想到，这个问题出的那么父辞子笑。
在勒恩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的死讯便出现在了乔尔的案头。
他看着序列五如此高效的谋杀，在满意序列五效率的同时，也微微感到一些害怕：“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啊。”
乔尔沉吟着，然后突然想到，他在十几个小时前，和序列五有过一个约定，一个针对他父亲的约定。
当时他是被父亲的疯狂计划搞得有点上头，所以在盛怒之下动了弑父的念头。
但是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冷静之后，乔尔又有些犹豫了，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就算感情再淡薄，那也是有一定感情的。
“要不……还是算了？”
“我再试着劝劝父亲，让他哪怕搞实验，也去境外搞？”
乔尔心软了，他试着拨通父亲的电话，在短暂盲音过后，一个中年男人接起了电话：
“乔尔先生，董事长知道你为什么打这个电话过来，他不想听，他让我替他转告你，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主动挂断电话，然后他会当他没听到这个电话。”
“二是你主动辞去CEO职务，然后永远离开奥斯威尔集团。”
“乔尔先生，您的选择是？”
听着父亲秘书客气但暗含嘲讽的声音，乔尔的手瞬间握紧，愤怒的血液冲击着他的血管，让他的手背看起来，就像是有数条蚯蚓在蠕动。
父亲。
这可都是你逼我的！
心中仅剩的丁点亲情被瞬间抹杀，乔尔死咬着牙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挂断电话。
等他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另一边躺在病床上的老奥斯威尔，则是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胆小，一吓唬就怂了。”
老奥斯威尔依旧傲慢的认为，他可以随意揉捏他的孩子，却不知道他的这位长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登上王位了。
挂断了打给老父亲的电话，乔尔一脸阴郁的拨通序列五的电话。
很快，乔尔就听到了那熟悉的金属饰品碰撞声，穿一身性感朋克服装的序列五，出现在了乔尔面前。
“乔尔先生，我就知道您会来找我。”
深紫色的嘴唇向两侧勾起，序列五稍显沙哑的慵懒嗓音，立刻引起了乔尔生硬的质问：“你想要什么？”
刺杀奥斯威尔集团的董事长。
先不说这件事的性质如何，单从难度上看，这件事也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所以乔尔必须搞清楚，为什么序列五要协同他刺杀董事长，她到底想得到什么。
面对乔尔包含疑问的冰冷视线，序列五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压力，她步履轻松的来到乔尔办公桌前，大大方方的往待客椅上一坐，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我不喜欢这个研究，搞长生药什么的，太愚蠢了。”
“就因为这个？”
听着序列五刺杀董事长的理由，乔尔都蒙了，他是耳闻过这个女人有点疯，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能这么疯。
“对我而言，这个理由足够了。”
序列五微笑着，笑容里饱含着癫狂与狰狞，就好像她真是这样一个存粹的疯子。
但在疯狂的表象之下，序列五其实有着她自己的打算，她之所以要干掉老董事长帮乔尔上位，其实是为了让奥斯威尔集团有一个真正管事的首脑。
这样有了真正的一把手之后，奥斯威尔集团才能上下拧成一股绳，成为她对付狐狸先生最锐利的尖刀。
不然奥斯威尔集团老是这么内部消耗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和狐狸先生正式开战啊。
序列五已经等不及了。
“看来班农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存粹的疯子，序列五。”
乔尔接受了序列五的疯狂，只是他并不知道，序列五疯狂的方向，和他认为的方向有亿些差距。
“但我却是个好用的疯子不是吗？”
序列五微微眯起深紫色的眼睛，将笑容完全绽放开来。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美丽，是那样的璀璨，是那样的富有诱惑性，却又是那样的疯狂且致命。
即便是乔尔这种老谋深算，一辈子没少害人的老混蛋，面对序列五绽放的笑容，也依旧感觉有些心寒。
而更让他心寒的是，他唯一的独子喜欢这个女疯子。
不同于对老父亲的父辞子笑，对于自己唯一的亲儿子，乔尔是真的期待父慈子孝的。
这个心里并不矛盾，很多身居高位的人都会有这种心里，其中中国人比较熟悉的代表人物是李世民。
虽然老李他杀兄禁父夺取皇位，但是对待自己的孩子，又希望孩子们能兄友弟恭，关系和睦。
人性都是复杂的，老乔尔对父亲狠，对兄弟狠，唯独对儿子宠爱的不行。
而且他还不是那种存粹的溺爱孩子，而是非常用心的培养孩子，他没有让自己的孩子留在纽约，而是多年前就把孩子送到了南美洲，让他在那里开拓市场的同时来磨炼意志。
甚至为了让儿子能熟悉政权斗争，他还授意儿子参与过很多南美小国的政变活动。
至于结果嘛，乔尔相当满意。
包括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儿子还和玻利维亚的一位军阀走得很近，准备推翻玻利维亚现政府之后，让奥斯威尔的药品彻底占领玻利维亚。
如果不是每隔几天时间，他的儿子就要关心一下序列五的现状，以及不断说服乔尔，让他这位老父亲赐婚的话。
乔尔能给自己的孩子打满分。
先让那小混蛋在南美好好呆着吧，等我把纽约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之后，我会亲手了结这个危险的女疯子。
她对于诺亚来说太危险了，我不能让她靠近我的孩子。
默默在心里做好卸磨杀驴的准备，乔尔对着序列五命令道：“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你能做到的，对吧，序列五。”
“当然，我的董事长先生。”
序列五笑容不减的保证道：“我会让老董事长自然死亡，您准备好葬礼发言就可以了。”
序列五领命离开，然后没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等到第二天清晨，老奥斯威尔的专用护士团队进入病房查房的时候，这位百岁老头已经安然离世了。
老董事长的突然离世，对于奥斯威尔集团的影响不亚于核弹爆炸。
整个集团瞬间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没准备好接受这个现实，包括乔尔在内，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下手能这么快。
当天领命，当天收工。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老奥斯威尔的病房前，连董事会，连高层干部，连常规亲属，乌央央三四百号人挤满了医院各个楼层。
也就是这家医院属于奥斯威尔集团，不然这种严重影响医疗秩序的行为，绝对会被院方警告。
不过在这家医院，就没这个问题了。
你是病人，你有意见？
行啊。
收拾收拾赶紧滚蛋，这里是私人医院，私人的懂不懂？
乔尔看着病床上父亲的尸体，心中的情绪还真有些复杂：有畅快，有解脱，有遗憾，有兴奋，还有一丝丝的后悔。
但不管他心情如何，作为长子，作为集团二把手，他现在要做的，都是稳定军心，他不能自己把集团这艘巨轮开翻掉：
“鉴于我们集团的特殊性，我的意见是尸体解刨，由集团六位序列博士一同解刨尸体，我们必须要确定，父亲是被上帝亲自接走的。”
上一篇：海贼：多弗朗明哥立于天上
下一篇：美漫中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