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46章

留云借风真君盯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

“有一次吵起来，谁也不愿意让步。结果谈论到孩子归属时，他们都不愿意退让，但又不能把孩子锯成两半。”

“争辩到最后，最后有一人大吼一声那就再生一个，到时候一人一个，另一个也怒不可赦地先回房间，还在房门口大叫道你怎么还没进来...嗯，留了几岁的孩子坐在外面看电视，满眼都是问号。”

留云借风真君刚想评价整日争吵的夫妻会给孩子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结果直接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顿时意识到乌衣想聊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层面的东西。

“所以狐就在想啊，在提瓦特不是一个谚语吗，叫做万事皆三。”

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经历三次后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如果放在乌衣的故乡，那谚语只是谚语，但放在提瓦特，这“万事皆三”也算是一种法则，尤其是在某些冒险秘境里相当常见。

凡是要打BOSS，就得先经历完三重小怪轮。凡是要获得某个宝物，就要先做完三个考验。

“我们都先后收养了三个没有血缘的孩子，这第四个孩子是不是该遵循一下定律，来个有血缘的？这样的话，申鹤也不会讨厌吧。”

留云借风真君愣了好一会，从乌衣直白视线里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谁和谁，本想喊“又污蔑本仙的清白”，结果喉咙打结了，只能说“你...我...”，还感觉到脸皮烫了不少。

她憋了半天，才说一句：“本仙是鹤，你是狐，体型都不一样......”

“这不简单？变个美人给狐看看？说起来，狐还没看过你的人形模样，都是千年的熟人了，看一眼不会怎么样吧？还是说，你其实不会最简单的化形术。”

乌衣逗着留云借风真君，他就像是游刃有余的大人，逗着纯情的小孩子......从情感表达方面，留云借风真君和他的差距确实有那么大。

不管是直球，还是委婉地表达，乌衣都是手到擒来。

留云借风真君犹豫了一会，忽然灵光一闪，顿时底气足起来，但疯狂闪动的眸光曝光了真实想法：“...等等，谁、嗯，谁说本仙喜欢你？本仙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又游手好闲又喜欢天天气本仙的狐狸！”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00章第九十四章亲

标准，太他妈标准了，什么傲娇硬是不承认自己心意标准戏份。

乌衣并不感到失望，反而轻轻一笑，也是早就猜到留云借风真君会有什么态度。留云借风真君要是真同意了，乌衣才会真的吃惊，怀疑人被替换都不奇怪。

但这不妨碍乌衣把目光落在留云借风真君身上前后扫视，装出一副好奇又失望的模样：“...再怎么说，我们都认识很多年了，同居时间也不比认识时间短多上年，让狐作为友人看看总行吧。”

问乌衣最擅长装什么表情。毫无疑问，他最擅长装作一副受了委屈，必须要出血的补偿才能哄好的表情，从声音到肢体语言，硬是要你本来不愧疚也要愧疚。

最重要的是，留云借风真君吃这套，而且吃了上千年都没点出免疫性，可谓是弱点所在。

留云借风真君如曾经那般动摇了，心中浮起了申鹤的容貌，她想到身为弟子的申鹤都接受了白发，势要让乌衣接受她白发的模样，而自己认识乌衣上千年，还藏着人形模样不敢露真面目，实在是不该啊。

继续如此，又要怎么以师父身份教导申鹤。

在万般心里辅导下，留云借风真君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决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行了，你以为本仙和你一样不敢承认缺陷吗，本仙就是化形术不好，怎么了！”

她向前一步，走得理直气壮，羽毛一抖，浑然自成一种霸道气场，容不得他人反对。

不管乌衣怎么看留云借风真君，她都没有动摇，达到自欺欺人最高境界。

“那狐教你化形。”乌衣笑眯眯着，怎么可能放过留云借风真君。

“不必。”

“来嘛来嘛，这样吧，狐蒙上眼睛，摸着你的脸，看看你哪里有问题？不瞒你说，狐在故乡时，也帮过不少刚化形的妖怪，指导他们如何化形得更好看。”

不等留云借风真君拒绝，乌衣就主动拿出黑布，直接蒙上眼睛：“你看，就算我用妖力，也只能看到大致轮廓，这样总不需要担心了吧...大不了狐再变回本体给你rua。”

说到变回本体给人摸，乌衣也是相当直白，没有半点羞耻感。

羞耻心这种东西不属于乌衣的出厂配置，就算他真的曾有过羞耻心，也在漫长的岁月中找到卸载方式，强制卸载清理干净了。

在乌衣百般诱惑和纠缠下，留云借风真君直接沦陷，只能表示不准掀开眼布，哪怕知道这么说会显得自己更加心虚，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再三强调。

随着短暂的化形，留云借风真君以唯一的人形形象显形在乌衣面前。

这是本仙第一次用这副模样和他清醒时相处吧？留云借风真君忍不住想到，过往她都是把乌衣迷昏或者他不在场时，才会使用人形。

“体温有点烫...你在害羞？”乌衣总能恰到好处用轻佻的语气激起南锦 q un流 令两 迩伞是叭疤似留云借风真君反驳。

“本仙为鹤仙，体温本就比寻常人高一些！”

“是是是。”看来就算变成人类，那张嘴也依旧坚硬无比。

乌衣附和着，抬手就接着捏留云借风真君的脸，不去吐槽她愿意给自己摸一把脸，本身就是一种对情感的承认。

这可是难得一遇的机会啊，就算乌衣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机会。他和留云借风真君一样，为了满足小小的欲望，一直都默认留云借风真君的昏睡魔咒，几乎没有机会以清醒状态接近留云借风真君。

视频里的人再好看，也不如自己上手摸一把。

嗯，这手感...看来留云并没有故意把自己化形变丑。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仙人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随随便便化形就能让自己的肌肤如小说形容词班，白皙如羊脂顺滑如牛奶。

乌衣从锁骨摸到脸颊，又向后脑勺划去，在外耳廓处画了一下。

“诶，你有外耳廓？狐还以为你身为鹤时没有外耳廓，人类时也没有。”

“你这恶狐不也是有人耳，也有狐耳。”留云借风真君微红着脸，又嘴硬戳穿乌衣在幻术下是四声道的现实。

“毕竟幻术是有可能看破的，但直接化形出来的人耳可以一直存在，也不需要尽心尽力去维持。”乌衣理所当然道。

乌衣的狐耳甚至抖了抖，他向来只抖狐耳，人耳只是装饰品。

“再说了，正常人的大脑是无法支持四声道的，如果是唯物世界，却出现四声道的兽耳娘，那她必定有一双耳朵是装饰品。”乌衣耸了耸肩，表示：“所谓的四声道，不过是为了防止恐怖谷效应。”

哪怕嘴皮子上说个不停，乌衣的手指就没有停下来过，仔细划过留云借风真君人形面部每一寸皮肤，似乎是想记住这种感觉，然后在大脑中构思出对应的样貌。

起初留云借风真君是有点紧张，但她很快就想到“发色”是无法被摸出来，最大的问题不会被揭穿的现状让她松口气，甚至有余力低声质问：“你到底要摸多久。”

“如果可以的话，狐想摸一辈子。”

“你...本仙不过是看你难得好心，这次就随你便。”

留云借风真君彻底放轻身体，趁着这个机会端详乌衣。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家伙幻术的人形外貌不管以仙人角度还是人类角度都相当好看...等一会结束了，自己也用这件事当借口摸一把？”留云借风真君心中嘀咕着，意外发现平时看习惯的乌衣，竟有种越认真看越耐看的魅力。

留云借风真君甚至不敢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期待乌衣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揭开眼布，真正看清自己。

然而留云借风真君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乌衣揭开眼布，恨不得抬脚踩乌衣，问怎么还不揭开吓她一跳。

等乌衣摸够后，他满意地收回手，连眼布都不摘下来：“可以了？”

“...只是这样？”留云借风真君语气里夹杂着许些不甘。

乌衣蒙着眼的模样有着独特的魅力，他轻笑了下：“不然呢？你还期待狐做些什么...例如这样？”

忽然凑过来放大的脸填满了留云借风真君天空蓝的眼眸，唇瓣间蜻蜓点水的一吻足以发生一场死活不肯承认心意的追杀。

“乌、衣——”

等留云借风真君追杀累时，指尖触碰唇瓣，已经感觉不到残留的温度。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01章第九十五章来个棺材

距离璃月港较近的墓地，是数一数二的试胆场地。尤其是夜晚天幕暗下来，生前是不同人士的墓碑排成排，一眼望进去仿佛见不到尽头，人还没见异状就先缩起脖子。

墓地终究是建设人烟稀少的地方，不似璃月港内部哪怕夜晚也是灯火通明，沿路上仅有几盏灯勉强维持视线探索范围，更多时候这里的环境应该称作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情况下，被冷风趁着衣领空隙钻进来，犹如一只无实体的手掌伸进去，胆小者一个激灵直接嗷嗷大叫就是跑掉。

不仅如此，还有人说在墓地见到逝去的亡魂，呆滞地看着属于自己的墓碑，仿佛不相信自己已经逝去。如果自己上前惊扰到他，会被一并拖下去，以此换取重回阳间的机会。

“果然这里没有什么‘人’啊。”

乌衣指尖捏着白玉扇，眼睛一睁一闭，轻轻点在唇前，观摩着夜晚中的墓地。以大妖怪的视力，根本不存在所谓伸手不见五指，恰恰相反，不管对常人来说该看到还是不该看到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包括某只偷偷翻墙跑出来玩的小家伙。

乌衣抬脚走去，走到某个墓碑前，盯着墓碑，叹息道：“你才八岁没过半吧，怎么胆子就这么大了。”

“你不也来了。”墓碑后探出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脑袋，梅花眼在夜色下格外动人。

说完这句话，胡桃就从半蹲藏在墓碑下转为走出来，然后找出藏起来的护摩之杖，脸上满是自信之色。

乌衣本是疑惑历代往生堂再怎么把护摩之杖当做柴火杖，并不承认它的稀有程度，也不该让一个孩子拿着传家宝天天跑出来玩才对。转念一想，以胡桃的脾气估计天天跑出来玩，还不喜欢跑到寻常孩子喜欢的地方，而是多去一些阴气十足的地方，还不如直接允许她随身带着这把武器，多少能保证安全，让至阴之物不敢伤害胡桃。

难怪当初带她去赌场也没有半点反感，恐怕她也单独去过大人不允许的地方，算是半个惯犯。

往生堂的仪馆、客卿们恐怕对这个接班人很头疼吧。一想到这点，乌衣就想到了钟离微微皱眉头，却不得不以客卿身份迂回阻止，还不一定阻止成功的样子，顿时心情大好。

收拢了思绪，乌衣重新将目光落在也在打量自己的胡桃身上，并没有说出“狐是大人，和你不一样”这种小孩子肯定不爱听的话，而是摆出愁态，“狐也不想啊，狐是被赶出来了，又到了这个点，想找熟人出来聊聊天打发时间都做不到，大家都睡了。”

“被赶出来了？”胡桃一愣，忽然想起那日见到的隐身仙人，私底下曾靠特征询问仙名，不由得问道：“留云借风真君？”

乌衣痛苦地点了下头：“狐就是做了一点她也想要却不肯直N J裙陆 陵 迩 迩山司芭巴四说的事情，就被下达了追杀令，估摸着这几天是回不去了。”

胡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毕竟年纪还小，对什么情情爱爱不是很了解，只以为仙人关系都是如此，又脑袋瓜灵光一闪，意识到什么：“所以你是来找鬼魂聊天的？”

因为城里的朋友都歇下了，自己又没有歇脚地，索性来目的和鬼魂聊聊天，找个落脚地？

这落脚地要怎么找...跟某个鬼魂协商好，把棺材挖出来，大家凑合挤一个棺材？

嘶...这太妙了！

说到这个，就是胡桃的老本行了，她比乌衣还要兴奋：“如果想睡棺材的话，我可以推荐！保证躺下就不会起来了！就算是仙人也不例外！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这种时候不应该介绍狐去你家歇脚吗？”乌衣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饶有兴趣继续问下去。

“打完八折后，提供往生堂客房三日住宿服务。”胡桃信心满满，闪烁的眸子仿佛在说“这么大的优惠，我够义气吧”。

乌衣思索数秒，握住胡桃的小手：“成交，狐要豪华版本的，钱不是问题。反正能衬托狐哪怕离开阳间，也是美人狐。”

胡桃比了一个OK的手势，在交易已成，仁义更进一步下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徘徊附近的鬼魂看到一大一小蹲在一旁，拿起树枝就在地上写写画画，走近一听，全是在协商什么样的棺材才符合乌衣的气质，听了半天，感觉复杂程度比自己生前唯一的葬礼还要讲究，纷纷都是“见了鬼”的眼神。

“要这样的是吧？明早我就让爷爷定制。”胡桃凭借着灵光的脑袋瓜记住了乌衣种种要求。

“嗯，这样就好，不用等到狐逝世，还久着呢，做好了直接给狐就行了，狐另有用途。”乌衣叮嘱着。

“放心，等你离世后，作为朋友，我一定会给办一场其他仙人都羡慕不来的葬礼。”哪怕知道自己可能等不到乌衣寿命尽，胡桃也拍拍贫瘠的胸膛，做出保证。

“...嗯。”乌衣一手托着脸，并不讨厌胡桃此刻对死亡的轻松态度。

作为往生堂的继承人，胡桃并不忌讳谈及死亡，无论是自己的死亡，还是身边人的死亡，更或者是陌生人的死亡。

真的是这样吗？乌衣垂下眼帘，他想起垂暮的胡桃爷爷，又再看向眼前的胡桃，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眼前的胡桃终究是一个孩子啊，所谓身为往生堂继承人，所以看淡了生死仍浮于表面。

即便如此，乌衣也替胡桃祈祷着，希望她真正领悟到死亡给他人带来伤害的日子能往后再拖一段时间。

乌衣慢慢站起身，看着周围的墓地景色，视线捕捉到好几个鬼魂的身影：“没来不知道，居然还有那么多滞留在现世的鬼魂吗？”

提瓦特和乌衣的故乡不同，提瓦特没有所谓的地府，更没有专门抓逗留在阳间的鬼魂，若是鬼魂不愿意投胎转生，理论上它们就可以一直逗留在现世。

然而鬼魂形态并不稳定，长久下去会磨损神志，沾染到深渊气息或者邪祟影响，鬼魂也可能变成害人的恶鬼。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02章第九十六章败犬居然是...

“逗留在现世的鬼魂，都是有着没有完成的心愿，或者放不下的人，往生堂也拿他们没办法。”胡桃扫视了一圈，小大人地摆摆手，“仪馆再多，往生堂关系网再大，也不可能一一实现鬼魂的愿望，好让它们主动投胎，只能等待自然的地脉强制投胎。”

提瓦特有着名为地脉的存在，以能量形式呈现在地下，记录着世间的一切，任何事物的消亡都会归于地脉。所以提瓦特还有一种说法，哪怕鬼魂执意不去投胎，但随着灵魂体渐渐衰弱，最后还是强制回归地脉的循环。

“你还知道关系网？”乌衣弹了弹胡桃的额头，略有些惊讶：“懂得不少啊。这不该是你这个年纪接触的。”

胡桃捂着头，但眉目间透露着一股傲气，一种属于大家业继承人的傲气。

不管风水如何流转，她都是往生堂下一代继承人，不容任何人质疑。

“你啊，算了，往生堂能被你接手也好。”

乌衣本想叮嘱几句，又想到胡桃这种不忌讳死亡，也不害怕鬼魂的性格，确实很适合继承往生堂的家业。要是她的性格和普通女孩一样，怕鬼需要人保护，身子骨又弱撑不起葬仪整个流程，往生堂的客卿们恐怕真要头疼到死了。

大家业的继承人是幸运又不幸的，他们生来就注定只能走家族定好的道路。所以当胡桃喜欢这个行业，也有能力支撑往生堂，于她于往生堂都是一大幸运。

胡桃叉着腰，更神气了，满面的精神根本联想不到现在是凌晨近一点的时间。

“走吧。”乌衣忽然朝着某个鬼魂走去，边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看起来也不想立刻回家，不如去问问这些鬼魂到底想完成什么心愿。”

帮不帮完成心愿是一回事，找事情做解闷又是另一回事。

胡桃小跑跟上来，刚跟上乌衣，又想起刚刚嫌弃护摩之杖太沉放在地上了，赶紧又跑回去捡起来。

乌衣挑了一个相对年轻的面孔，大概是二十来岁的男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生平估计不敢与人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