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22章

......

乌衣难得没有变回本体，驮着申鹤一路狂奔回去，而是与她一同踏月而回，有心与申鹤聊天。

“感觉怎么样？”

“热情...以及不习惯。”

申鹤并未察觉到自己说不习惯时，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个弧度，发自内心感到开心。

原来除了仙人们，也是有人在乎自己，在乎到远强于对命格的恐惧。

乌衣替她笑了两声，望着前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她：“那你是否怕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会让自己的命格害着她和怀里的孩子。”

“......！”

申鹤猜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容易被看破想法。

“你不是问狐，狐为什么修仙吗？”乌衣不在意申鹤脸上的变化，淡淡声调讲着自己的事情：“变强是一种理由，不甘心被叫做妖怪也是一种理由。只要狐还是人们口中的妖怪，就永远算不上正道的存在。再者，妖怪傍身，会侵蚀人的心神，让人容易疲倦，心神不定，而仙者陪同，则祥瑞加身，助人平步青云。”

“又或者呢，真有人不在意狐的身份，也凭着年轻气血旺顶着侵蚀，伴着妖气，也难免会被别人的怀疑。被妖怪缠身的人，对于身边的人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某种意义上，身为妖怪的狐与你碰到的是同一个问题，随着修为逐步提高才得到明显好转。”

“狐为何而修仙，为何而强大？想要摆脱这身妖骨，想要和人正常相处，长生不过是附带的赠品。”

“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而修仙，那不妨拿这个理由努力吧，强大到有一日无需我，无需留云或者其他仙人，更不要提所谓红线，就能随心所欲触碰在意的人。”

乌衣说到这里，顿了下，补充道：“...甚至是保护狐和留云，接下我们的职责。”

这样他就可以真正意义上摆烂，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被钟离从窝里拖出来，准备面对天理。

“当然，你也不需要那么着急，如你所说，你还很年轻，有着大把时间去看这个世界。”乌衣笑着看着申鹤，眼中倒映着申鹤的身影，想的却是别人，“修行从不是人的一生，趁着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看着他们，陪着他们，不要让百年后只剩下单薄的记忆。”

申鹤静静听着，不做任何回答，眼中眸色越发深沉。

按她的命格，本该躲到远离人世间的地方，直至死亡的降临。

可乌衣用一年的陪伴，为她画出另一条道路的景象。孤独，从来不是唯一的选择。

他们踏着月色，一路走回绝云间，在走一条常人难以想象的道路。

这条路的尽头是无数没有天赋没有机遇的人难以触碰的梦想，但也不要忘了在沿途也有值得暂时停下脚步的存在。

......

数日后，奥藏山洞天内。

奔波一路的申鹤经历身和心的磨炼，简单沐浴后难得像是孩子一样直奔床上，达成秒睡成就。

相比之下，乌衣仍精神得不像话，甚至有心力去和留云借风真君讲述这一路的对话。

留云借风真君听完这一路上的事迹，眉头一扬：“这就是你带着申鹤徒步走了几天几夜才回来的理由？你知道本仙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吗？！至少给本仙传个音吧！”

乌衣过了脑，秒答：“靠着吃隔夜菜加热熬过来的。”

就算留云借风真君瞪着他，他也绝不收回前面的话，还嬉皮笑脸对着她。

“你啊，要本仙怎么说你才好。”

“多夸一点，狐爱听。”

“？”

“你不是问狐，该怎么评价狐吗？多夸点，不会掉羽毛。”

留云借风真君憋了半天，才恨恨放弃，意识到身为仙人的自己实在淳朴，翻来覆去也找不到几句足够伤人的骂话。

见留云借风真君放弃反抗，乌衣笑嘻嘻地表示要去做点吃的，问她要不要。

然后留云借风真君报了一堆菜名，数量多到让人怀疑她吃的完吗。

“你这是把狐当餐馆点单元了吗？”

乌衣无语着，挑着做了一些，简单消解几天风餐雨宿的疲惫。

一顿饭饱后，他又去申鹤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她还没有醒，偷偷拿剪刀剪下一撮发。

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黑发的她了吧。乌衣心有遗憾着。

......

次夜，申鹤独自一人对镜，最后一次端详自己。

她拿起置放许久的玉柄梳，轻轻梳了三下。

说来也怪，玉梳梳过第一遍，她满头黑发竟自上至下结出一层银霜来。

玉梳再梳第二遍，青丝素练各半。

玉梳梳完第三遍，已是白雪满头。

PS：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是一个很难死的魔族，但过于漫长的人生让自己感到无趣，即使有快乐的时间，相比于漫长的生命，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所以我找杀手重金下单，希望在自己最幸福时刻死去，然后各种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特别喜欢的异性，幸福的踏入婚姻殿堂。

因为我生命太漫长了，以至于我记忆多到很难想起一些事情，例如买了杀手这件事。

在婚礼即将成功那一瞬间，杀手远程狙击了我，把我狙击死了（别问我狙击枪为什么有用，我也不知道）。

然后我成了上帝视角，发现有人腾飞而出，招魂术、大治愈法，总之能用上的治疗技能都丢上去了。

事后问他为什么救我，因为我活得太久了，久到保险行业还没有到处是坑，买了他家生命保险，还连续投保几千年，总是是对活的越来越久的我有着特别大优势的合同，我要是死了，公司破产三次都不够赔。

直至我的伴侣死了，这家保险公司还在跟杀手斗智斗勇保着我，确保自己不赔死。

出关之时 : 第44章第四十三章金屋藏娇

数日后。

练武场上，申鹤身形轻灵飘荡在机关之间，如雪发丝成为一道绝景，五百年前的千岩长枪挥得虎虎生风。要知道，如今的千岩军也鲜有人拿得起千岩系列的武器,所以乌衣才要说和平年代很容易放松修炼，导致一代不如一代。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留云借风真君一翅膀差点把头给卸下来：“其他人批判，本仙还觉得有道理，唯独你没资格说千岩军。摆摆摆，还好申鹤懂事，没跟你学这点。”

申鹤一心在敌人身上，场外杂外音穿不入脑，更换一轮的机关比过往更加凶猛，却不敌申鹤几招。数分钟后，枪头稳稳停在机关核心前，附着的寒冰从指尖蔓延，透骨的刺寒彻底瘫痪机关。如果机关有意识的话，估计会为自己的失败感到震撼，谁又能想到申鹤遇强则强，进步飞快。

用乌衣的话，她就是天生求仙途的料子，是老天赏饭吃的绝顶天赋。唯一问题在于老天爷乱改平衡，给了申鹤天赋，又大砍了一刀血亲关系，实在是不做人。

原本斗嘴中的二人回过神，乌衣闭着眼睛大加赞赏：“进步真快，大有狐当年的风范。”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习惯黑团子变成白团子，那一头白发真的扎眼，搞得他这几日同桌吃饭都不怎么香了，留云借风真君没少抱怨他。

“还有许多不足之处。”申鹤清冷地反省，语气要比以往冷淡得多。

仔细一看，她除了白头，身上还系着仙法灌注的红绳，压制七情六欲，变成武侠、修仙小说里必定会有一席之位的白头清冷仙子。

正因为情感被压制，申鹤见到乌衣别扭的态度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乌衣睁开一丝眼线，哼哼几声：“为了庆祝你踏上仙途，我送你一件武器如何？你有什么心仪的武器类型吗？”

乌衣热情询问着，心中却早有了答案。

在这一年的旁观下，申鹤使用长枪的频率远超出其它类型武器，论得心应手，还得是长枪。

再者，岩王帝君也是百般武器精通，只是化岩为长枪的一幕最为壮观，璃月人都默认长枪才是岩王帝君最合适的武器，更是将长枪推崇到顶峰。

于情于理，申鹤选择的武器类型可以说是锁死长枪。

“枪。”

乌衣露出了然神色，搓搓手掌：“好久没有给人我的库藏了，走，狐带你挑一把。”

申鹤颔首，跟着乌衣走，全然没注意到留云借风真君把无语打在脸上的表情，这就是缺乏情感波动，过于专注的副作用。

......

这里写作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天，读作二人共有小屋，就差在房契上写乌衣的名字。当然，璃月港也找不出敢给仙人证明这个房子是谁的律师，烟绯也是直接装作不知道。

浮岛连片，建筑更是一眼望去难以数清楚，乌衣“借住”那么久，自然厚脸皮当做自己家，有不少属于他的私人空间，就算是留云借风真君也不能未经允许踏入。

“富婆，钱钱，房房。”乌衣伸出手，语气当然地喊出升级版本，“多来点金屋藏娇。”

你问留云借风真君的意见？骂了一句恶狐，就随他的便了，代价是半年后去见那些屋子，发现这家伙真的“金”屋藏娇了。

淦哦，原来这头狐狸从本仙和其它仙人那里骗了那么多摩拉和宝物吗？那一刻，留云借风真君才意识到乌衣从他们身上薅了多少资本。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在留云借风真君警告下，当年的黄金连片盛景已经是过往旧影，一眼望去，乌衣要去的建筑也没有多特殊。

留云借风真君也跟来了，扫了一眼屋子，大致猜到里面有什么，脸上表情是一种习惯地无语。

门大开，乌衣邀请进入，展现身后的枪支们：“来吧，选一把。”

申鹤看着满目的异世界枪支，精神恍惚了一下，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乌衣说的枪不是她理解的枪。

乌衣普及故乡文化还是有分寸的，申鹤正值世界观塑造的年龄段，他不希望故乡文化占据申鹤三观主流，以至于她和世人格格不入，也找不到故乡应有的存在。所以他给申鹤科普的事物多是能在提瓦特替代品的存在，至于“功夫再高，也怕吃枪”理论，则是偶尔提一嘴，也没有深入解释的迹象。

所以在申鹤脑袋里，提到枪，第一个想到的还是n anj in外 群瘤羚二 贰 杉 丝八VIII斯长柄武器的枪。

“来，随便选一把，以你的实力，也不必太担心后座力的问题。”乌衣谈及到熟悉的领域，眼中流露出痴迷。

可不是痴迷吗，哪个网文穿越者来到异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想普及地球火力科技，打着霸体再高，也怕枪子的口号。乌衣刚来到提瓦特又勉强站稳脚跟时，自然也是搓搓手兴奋打算复制。

然后他看着岩王帝君召唤的岩枪，比划了下自己手里的小短枪和孤云阁的绝境，打着哈哈表示自己只是枪支收藏家，就和收集高达模型一样人畜无害，只是拼得过瘾。

他没努力改进过吗？

努力过，然后发现后座力强劲，还不足以突破岩丘丘王的护盾，打人体倒是一点一个爆，默默当做家中宝供着，时不时玩两手。

——不能普及啊，这玩意打高阶魔物没用，人类内战倒是一等一刺杀工具。

只是想安分生活的乌衣也不想魔神战争后，人类因为自己带来的科技相互搞事，破坏他舒舒服服的摆烂生活，索性自己私底下玩，最多是送仙人玩两枪。

在他的故乡，乌衣已经目睹太多的例子。

更何况以天上的限制......乌衣一直积极避免故乡的科技流落此地。

再者，复制个体枪支还算容易，但要乌衣规划出流水线，多少有点难为狐妖了。

毕竟乌衣文化程度换在故乡，其实不算太高。建国初期是他为数不多努力的学习时刻，努力考上了大学，然后拿着百年前的文凭，就这么混吃混喝百年，都不带换文凭。

等互联网科技点上来，更是3G网实在是太快了，不知学习为何物。

一瓶可乐，一个电脑，一把座椅，不知昼夜。

乌衣是时代的幸运儿，也是时代养废的狐妖。非要说他嫌弃现代社会什么，那大概就是偶像、直播之类，哪怕是隔着屏幕也能看透同族本体，嗤的一声，改去看游戏UP主散人直播没。

所以让他按着兴趣复刻印象中的武器还行，你让他讲讲坦克怎么组建，飞机的原理，他甚至能变回本体装傻给你看：“狐狸不知道。”

而现在，他将一把枪交给申鹤，叮嘱着：“玩枪的时候一定记得给自己套盾，不懂套盾就找留云给你弄个套盾装置。”

出关之时 : 第45章第四十四章机关术

“如果有朝一日遇险，无法确定自身接下来的安全，也尽可能把它毁了，以那时的情况，这把武器也帮不了多少，不如彻底遏死传播的可能性。”

乌衣难得表现仙人般的心怀世人高瞻，在提瓦特自有体系的情况下，除非有人把成品送到研究者面前，否则开辟出另一条路的可能性无限接近零，这就是愚人众火铳哥的火铳为什么是以火元素为驱动力，而不是以物理层面。

申鹤慎重接过有别于认知的枪支，又觉得手里的武器太轻了，轻得她难免怀疑这种武器真的有必要这么慎重吗？

武器一寸长一寸优势是伪真理，一寸重一寸强何尝不是如此。

当你能挥动十万八千斤重的武器时，它长什么模样意义已经不大了，反正要比八十斤的长枪打得更痛。

人们总会被传统重量所蒙骗。乌衣笑而不语，相信以申鹤的聪慧，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问题。

“对了，狐还有一个礼物送你。”

乌衣今天意外的慷慨，掌心朝着空中一抓，变出了一个......小小的申鹤手办？

还是黑发萝莉版本。

掌心中的小申鹤似乎感知到了召唤，忽然缓缓动起来，从抱着膝盖蹲着的姿势变为站起来，忽闪着湛蓝的眸子，望着身为本体的申鹤。

小申鹤展开手臂，似乎希望申鹤接过自己。

申鹤审视一会，红绳也镇不住动荡的心性：“我能砸了她吗？”

乌衣手里的小申鹤眼露迷茫之色，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抛弃了，小小的脸上表情真切如活人，失落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一度让申鹤回忆起父亲将自己丢给“仙灵”时的绝望。

这个小申鹤简直就是另一个她。

“...算了，染成白发便好。”申鹤最终是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