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个女人 第12章

至于正在以一敌多的“乌衣”，其实是井中倒月，除了他们自己，谁也看不见的幻术。

“再让狐看一会。”乌衣磕瓜子磕得吧唧响，眼睛闪闪发亮：“好久没遇到这么令人怀念的画面。”

留云借风真君瞥了他一眼，对乌衣的恶劣性子习以为常。在魔神战争年代，乌衣名气并不显赫，他向来是独行者，也不会主动强硬打上。

他有这个底气，那覆盖面极广，可以说是以假乱真的幻术，是最适合大范围令人内斗的能力。

就像现在这样，让本该同盟的一方自相残杀，就算不能全歼，也能消耗大量气力。等时机成熟了，乌衣笑吟吟提着剑，给自己施加一个幻术，让仅存的敌人以为自己也是队友，一剑一个头。

说好听点，这叫做智取。说难听点，这叫阴比。

这一招也是有限制，具有破障类能力，或者本身精神强度高的存在，幻术起作用的可能性会大幅度降低。

但他们的敌人是谁，一个弱得乌衣有心情看戏的存在，更不用提先前被钟离打残了，堪堪依靠抢夺骨头恢复一定实力，而手下更是一群仅有最基础本能的骸骨。

你不被混乱，谁被混乱？

乌衣嘴角微微上翘，笑得就像是在阴阳师PVP里用彼岸花把对方酒吞、茨木童子混乱了，可以预看到对方被自己主C灭全家一样开心。

经过短暂时间的观察，留云借风真君可以确定半仙的实力不过尔尔，他们与半仙间的战斗力差距，可以自称是无敌。偏偏乌衣玩心上来，反倒拉着自己看戏。

留云借风真君又看了一会，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只知道半仙一人打烂了一堆骸骨怪，她有些心疼那些依稀能看出是人形的骸骨，想着尽早结束，好让往生堂的人让他们入土为安。

“差不多够了。”

在留云借风真君催促下，乌衣才不情不愿收起瓜子，直接打了个响指。

假设半仙的大脑神经还能用的话，他听见耳边嗡嗡几声，顿时有种生前才会拥有的剧烈作呕感，但精神又控制着他看向乌衣所在的方向，与那双笑吟吟的狐眸在空中短暂碰撞，将讥笑全看在眼里。

半仙看见乌衣左手抬着一把木剑，轻轻朝着自己方向一斩。

咕噜。

多亏于白骨怪的特殊性，哪怕脑袋被砍下来，混在一堆不再发光的头颅内，他还是算活着。

但这足以让半仙心...脑内大骇，对他来说，乌衣的攻击快跟因果律伤害划上等号。

乌衣走过来，捧起唯一真正算得上白骨妖的头骨，轻抚着天灵盖，眼中满是怀念。看那深情脉脉的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捧的是恋人的头骨，玩了一出“终于得到了恋人的心，但不知道剩下的尸体要怎么处理”的梗。

留云借风真君缓缓跟上来，目睹着乌衣捧摸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怎么还不打回原形。”

残页所凝聚出来的妖怪，只需要将其斩杀，即可变回残页模样。

留云借风真君还是]q裙硫0②II3事·VIII拔IV受不了乌衣捧着活人头骨，一脸痴态的模样。

他对我都没有流露出这么理所当然而又强烈的痴态。留云借风真君莫名想到这点。

再者...留云借风真君环顾周围的骸骨，眼色一暗。这一次残页导致的影响，已经可以排入前五。

“做不到。”乌衣欣赏了一会，然后夹在腋下回答留云借风真君：“他不是残页。”

“嗯...嗯！？”

留云借风真君猛然盯向试图装作不会说话的半仙头骨，眼神一下变得犀利起来。

从之前的战斗中，她感觉到浓厚的妖力，绝对和乌衣是同个力量体系。

乌衣抚摸着头骨，不作显压制着试图脱手而飞的头颅：“是啊，我现在才发现，这不是残页所化的妖怪。”

他高高举起手里的头骨，强迫那双眸子对视上自己，轻声说：

“这竟然是一个人类修炼而成的白骨妖，我真正意义上的同类。”

半仙扭动着凝涩的眸子，这是化白骨妖后不可避免的代价，以他的实力能保住头颅还是活人模样已经是有取巧成分。

他感觉得到，在乌衣下达真相时，捧着自己的手指猛然用力，却没有在表面头骨处留下痕迹，而是转刺入他弱小的精神体，随时都准备掐灭他的存在。

那个红发男人想杀了自己，只因为自己是人化作的妖怪！

PS：哭了，昨天半夜跟我妈凌晨四点半才回家，一觉睡到下午没午饭，只好吃陵水酸粉。以为可以码字了，我妈又说不舒服，六点半饭都没吃，直接去省医院，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这也就算了，我一整天就吃了陵水酸粉，想去买夜宵吃，路上太黑没看到坑，快回到家的时候夜宵掉了，只能回家啃小饼干，啃完小饼干还要码字四千。]q裙硫0②II3事·VIII拔IV

出关之时 : 第23章第二十三章他是谁？

半日后。

洞窟内多了一拨人。

往生堂少有地全体出动，披着月色，在乌衣友好带领下目睹足以眼前一黑的景象。

这么多骨头要分拣到什么时候......每一个在场的往生堂员工都想到这个问题，对史无前例的工作量恐惧，甚至压过了对堪称尸骨山丘的恐惧。

胡堂主拄着拐，深深吸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何止是一时半会，往生堂员工也要细分前台招待、入殓师、送葬奏乐等等职业类别。往生堂能分拣尸骨并组成的专业对口员工屈指可数，没有一周的功夫都完不成这件事。

跟来的客卿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这都是半仙所做的吗？”

乌衣来往生堂时，简单含糊了下，为往生堂员工灌输半仙是入魔道的疯子，以半仙名义欺骗无辜者到深山老林除掉，以换取所谓的修为增长。

半仙呢？已经就地处置了。

乌衣寥寥几句勾勒的事实，剩下的事情就让人类的大脑去发散思维，顺便也不提妖怪的事情。

凡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扔给魔神残渣肯定是没错。

往生堂员工纷纷信了这个说法，看到眼前景象，更是痛恨：什么疯子，杀人了还把不同种族骨头混在一起！

乌衣听着往生堂员工的小声怒骂，微微上扬的嘴角试图扯平，觉得自己在这种场景笑得开心不太好，可是嘴角不听他的话，最终还是做了一只幸灾乐祸的狐妖。

乌衣不是没有试着提前整理这些混在一起的骨头，他命令半仙操控骸骨怪们自动组装，结果骸骨怪们纷纷组成了三脚一手、四手四脚......总之，以那些连妖怪都算不上的骸骨们，似乎并不能理解人体的复杂构成。

乌衣更是嫌弃地单手紧捏着半仙头骨：“不愧是能随便抽别人骨头组装自己的废物。”

白骨妖一身妖力全寄托在骨头里，结果这个废物拿别人的骨头来替代原装货，看似得到一定增强，实则走错了路。

新鲜劲过去的乌衣不留余力贬低着半仙，从赞美变成嫌弃，最终收到储物袋。储物袋里不能装下活物，但白骨妖本身就是死的，反而无所谓了。

乌衣简单和胡堂主闲聊几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让留云借风真君留下一个足以保护他们的机关才离开。

......

“结果最后还是没赶上晚饭。”

乌衣双手搭在后脑，仰头看着月色，无不遗憾：“狐还想去新月轩吃一顿，只能等明天了。”

璃月的琉璃亭和新月轩是大牌老字号，以难订出名，每次包厢吃饭都要提前几个月预定。

乌衣自然没有提前几个月预定新月轩包厢，但他另有门路：凡是需要排队且大有利益可图的地方，就少不了所谓的黄牛党。

渴望富婆包养的乌衣本身就是一个有钱人，哦不，有钱狐。不算上甘雨，璃月所有仙人持有的摩拉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乌衣。

只不过有钱人和有钱人之间也是有区别，乌衣自认为和真正有钱人相比，自己仍贫困得需要接济。

留云借风真君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只红狐狸实在是贪恋口欲：“有你做旁，申鹤如何能精心修仙？”

到乌衣这种实力，早已不受到饥饿束缚，几天几夜不吃东西也会生龙活虎，仍选择凡间游逛，点遍菜单，图的不过是舌尖那一番滋味。

乌衣想也不想：“那最好别让狐看到你在大鱼大肉，申鹤却在啃仙草。”

留云借风真君一噎，想要辩解自己修为有成，又想到这等于承认乌衣的口欲执念，索性转移话题：“那头骨呢？”

“储物袋里呢。”

乌衣朝空气一掏，直接抓出一个人头，背着月光，妖性十足。

乌衣余光一瞥，发现人头正闭着眼，好似真死了，直接妖力侵入到头骨里，看着半仙哇哇大叫起来，仿佛受到什么酷刑，喊着不要再烧了。

先前他们急于让往生堂来收尸骨，只是草草收着半仙。乌衣想着既然自己又把半仙拿出来了，索性在这里问个清楚。不然带回绝云间再审问，又恰好被申鹤撞见，那乌衣就要担心自己的印象分了。

“是谁教导你修炼的？”乌衣询问。

半仙从痛苦中缓过气来，有些害怕乌衣：“是我自己琢磨出——”

又是一轮惨叫，惊得林中鸟兽逃窜。

“狐看起来这么好骗，还是他看起来像是绝世天才？”乌衣撇头看向留云借风真君，像是在问她，也是在问半仙。

乌衣假设半仙捡到对应的残页，对着没有意识的妖怪化形霍然顿悟，跳脱出七元素体系，一步领悟如何修妖，把绝世天才名号坐稳......所以你这个绝世天才放着提瓦特元素体系，非要要活人修白骨妖？除了恋骨癖外加自恋，乌衣很难想象一个正值青壮年时期的人类会选择这条路。

半仙的头骨仍是活人模样，乌衣很轻松就能判断对方实际年龄。

乌衣再退一大步，假设半仙没有元素力的天赋，反而在修妖上大有天赋，又巧之又巧要死了，只能靠修妖化骨活下去。

那这家伙还没有修炼有成，就敢在人类城镇到处宣扬自身的力量，还把老巢弄得一堆尸骨......乌衣除了一句傻逼，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比起无限巧合组成的特殊，乌衣更愿意相信眼前的半仙是被人授意。

有人找到残页，并长年累月解析出浅薄的修炼道路，最终交给半仙修炼。

“依狐看，在你之前，恐怕还有好几个‘半仙’，只不过你是最成功的那个...呵呵，最成功的也就只是这样，背后的人还是组织却不再进行实验，是因为他们制造‘半仙’的源头几近于无了吧？”

乌衣的眸子一睁一闭：“而你就是诱饵，用来吸引同类。”

半仙逐渐呆滞下来，不只是因为乌衣的分析，更是因为他再度被蛊惑，眼中的乌衣逐渐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而自己并不觉得这样的变化有什么问题。

乌衣轻笑：“告诉狐，让你接受这股力量，指使你这么做的人是谁？”

半仙迷迷糊糊，分不清真实与幻术：“...博士。”

出关之时 : 第24章第二十四章基因库

半仙念出这个名字后，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猛地从乌衣幻术里挣脱出来，惊恐不安看着乌衣，不等他说些什么，被乌衣下了一个禁言术，又扔回储物袋。

他大概不会想到，脑海里闪过的一段段画面，也会被乌衣同步看完，以至于自己失去价值。这就像是读心术只要询问问题，哪怕被询问一方不想回答问题，内心还是会下意识回答，以至于消息泄洪式暴露。

“博士是谁？”留云借风真君问乌衣，只觉得这个名字极为陌生。

她回忆平生所听过的大人物，没有人的代号对上。

“你才是度过这几百年的人。”乌衣翻了个白眼，再次强调他闭关了数百年时间，消息本就滞后于其他仙人，“不过狐在他记忆里看到愚人众的画面...愚人众我倒是听别人说过，好像是至冬国那边的新组织？”

两人相视一眼，目光在半空中激撞，最终得不出更详细的结果。

一个养伤闭关几百年时间，一个苦练机关术宅了几千年，都跟不上时代了。

乌衣心中呸了一声，觉得自己养伤闭关还算有道理，留云借风真君宅到这地步才是有问题。

果然得拉她出山散散步。

“回头问问钟离。”乌衣已经能顺口把帝君替换成钟离，“等往生堂那边统计完情况，再按情况处理掉这家伙。”

从一开始，乌衣就没有打算让半仙活下去。就算这半仙没有做过错事，他也会想办法断了这个传承。

动物化妖，那是开化灵智，从愚昧走向智慧。而人类修妖术，反而是一种堕落。

好在乌衣从半仙记忆里看到所谓的博士也在烦恼残页力量消失殆尽，补充品遥不可及——毕竟绝大多数残页都被乌衣提前回收了。

至于替代品，呵，那更不可能存在了。

乌衣暂时能够心安。

本能够腾云驾雾迅速回到山中的两人，漫步在月光下，不急于一时归山，逐步分析博士背后的意图。

“看记忆，那个博士似乎把修妖道视作一场让人类获得力量的实验，这么一想，又似乎不是不能理解。”乌衣捏着下巴点点头：“会这么想也不奇怪，我那边修妖道的人类差不多也是这个心思。”

事实上，提瓦特人类所面临的情况更加严峻，能得到的力量手段相当有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点出热能武器。再加上拥有神之眼的人类进行对比，普通人类更处于心态失衡状态。

为什么我没有天赋，为什么神明不肯注视我？

“老实说，这种人放我故乡小说里，绝对是大BOSS级别的存在。”乌衣感慨着：“专门研究人体，最后用作在自己身上，某种意义上，他爱的不是自己，而是自认为的真理，为了所谓的真理，连自己都可以卖掉。”

留云借风真君不做评价，忽然停下脚步，打量着离自己一段距离的乌衣：“说起来，你带来的三件物品，本仙唯独看不懂百妖谱。”

“看不懂很正常，我也不知道他的原理，不然我早就修复废页了。”乌衣也跟着停下来，耸了耸肩膀，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之色。

有一部分残页释放气息殆尽，彻底化作普通纸张，一直都是乌衣心中的遗憾。

“这正是本仙不解的地方，其它两件也就罢了，你为何会持有这本百妖谱？”

乌衣是始终如一的人，他说要摆烂就是要摆烂，能不给自己揽活就不揽活，唯独寻找百妖谱这件事上十分上心。

根据留云借风真君的观察，乌衣应该不是百妖谱的真正主人，他也不曾想利用百妖谱做些什么，纯纯的储物工具人罢了。

只不过恰好乌衣从故乡死过来时带在身上，无奈继续保管百妖谱。

在故乡时，乌衣是出于什么想法保管百妖谱？

“因为狐总是大难不死呀。”乌衣大致听出留云借风真君的疑惑，认真解释道：“狐活了那么多年，历经艰险数次，每次都能活下来。哼哼，那次也一样，狐虽然死了，却来到这个世界，获得第二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