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诗琉
他的手掌,从她的掌心垂落。
然后,摔落在地。
“...维克。”
她的呼唤,并没能换来他的反应。
“...这样啊。”自言自语般呢喃出声,她身体前倾,轻轻地捧住他的脸,然后,在沃尔珀染血的,已然有些冰凉的唇上,印下一吻。
维克,维克·萨卢佐。
我爱你。
所以,我杀掉你了。
...愿我,永远与你同在。
她缓缓阖上眼眸,如同拥抱一般,将自己的侧脸贴上了沃尔珀已经失去温度的侧脸。
血腥味在鼻尖萦绕着,平日里,她是一向不喜欢这样的气味的。
但这一刻,她深深地呼吸着。
仿佛是,要将这一刻,铭记到永远。
“汪。”她轻轻出声,仿佛是在期待着沃尔珀讽刺的笑n anj in外 群流铃两 迩叁事·芭VIII似意,期待着他调笑的话语和病态的爱意。
你说得没错,维克。
骗人的是小狗。
我没有把你当做“友人”。
她的手掌,悄然与他的右手十指相扣。
这枚戒指。
其实是,来自“恋人”的礼物啊。
维克,我的爱人...
冰冷的雨滴落下,切利尼娜缓缓起身,仰起头颅,看着缓缓散去的黑雾,看着天空之上徘徊的无人机,又低下头,看着面容沉静,如同陷入了永恒沉眠的沃尔珀。
她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这一刻的面容永恒地铭刻在脑海之中。
片刻后,切利尼娜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出,终于迈开有些僵硬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沃尔珀的尸体所在的深坑。
晚安,维克。
晚安,我的爱人。
...祝你能,睡个好觉。
看着迎面走来的白狼,瞥了眼远处再次涌来的家族成员,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涌动,她下意识从兜中摸出香烟,手掌却微微一顿,随手将香烟扔到地上。
“...走吧,拉普兰德。”
“好的,切利尼娜,我们出城吗?”
“...嗯,出城,另外...别叫我切利尼娜了。”
“啊?”
“叫我,德克萨斯。”
维克·萨卢佐,死在了今夜。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也在今夜,彻底背上了德克萨斯的名讳。
双狼突破家族成员的封锁,一路砍杀离去。
沃尔珀的尸首钉于深坑,无人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企鹅与中年鲁珀男人迈步走近深坑,看着坑中的沃尔珀。
阴影般的巨狼自虚空中骤然浮现,出现在沃尔珀身前,猩红的狼瞳紧紧盯着两人,口中发出威胁的咕噜声。“...离他远点。”
“别太激动,狼崽子。”大帝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扎罗。“我还没到对尸体下手的地步,如果你还想让他活命的话,那就快点让路。”
扎罗紧紧盯着大帝和文,片刻后,身形消失不见。
祂认出了文索内希俄斯,也能感觉到大帝在某种本质意义上的恐怖。
“...大帝先生,他还有救吗?”文忍不住发问。
纵使是他,也丝毫都看不出维克·萨卢佐有哪怕一丝存活的可能性。
“小子,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大帝跳下深坑,毫不在意地用翅膀将钉入沃尔珀胸膛的长剑拔下,向文示意沃尔珀的伤口中已然被冰封的心脏。
“老子可是大帝!”
企鹅叉着腰。“保他一命,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快点,把这小子抱起来,咱们带他去救命。”
“...啊?”
“啊什么啊!你难道指望老子把他抱起来吗!”企鹅跳着脚,重重拍了拍文的小腿。“快点,快点!你也不想这小子因为你的耽搁死掉吧!”
文赶紧将沃尔珀的“尸体”抱起,跟着大帝走出深坑。
大帝在前头带路,看着前方银灰发的,面上有些皱纹,却姿态优雅的鲁珀女性。“哦豁,有美女来了。想必美女你人美心善,应该不介意我把这小子带去救下一命吧?”
“当然不介意了,大帝先生请便就是。”西西里女士微微一笑。“‘美女’...已经很多年没有听人用这个称呼叫我了。”
“不过,还请容我多问一句,大帝先生,是想让这孩子成为您的员工吗?”
“是啊,这小子对我脾气,玩说唱的,就是要‘炸’一点才好嘛!”大帝说了个冷笑话,可惜现场的其他两人似乎都没有要笑的意思。
“...我明白了。”西西里女士微微颔首,侧身让开道路。“那么,大帝先生慢走,如果有任何需要,还请尽管告诉我。”
“不用了不用了。”大帝摆了摆翅膀向前走去,越过西西里女士。“现在没空说话,下次再来找美女你喝茶!”
“那么,就恭候大帝先生光临了。”
卷二:赐我新生 : 第66章第一章 感谢毫无意义,但,我收下了
1090年,3月17日。
am9:07.
卡兹戴尔,巴别塔。
白发的菲林眉头微皱,盯着手术室中,正躺在手术台上的沃尔珀。
“我是个医生,但也没办法让死人重新活过来。”
她的语气淡漠,但又似乎隐隐有着几分不满。
任谁看到一个满身伤痕,血液都已经流干,浑身都被冻住,甚至右眼缺失,心脏被人开了个洞的“尸体”被送到面前,还说一定要救活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在被消遣。
“可他还没死呢,凯尔希。”大帝瞥了眼白发的菲林,毫不在意她冷若乌萨斯寒风的视线。“救下他,我欠你们巴别塔一个人情,你不救,我就去找别人,就这么简单。”
凯尔希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她瞥了眼脚边的企鹅,思索片刻后,对他点了点头。
“...我会尽力,但不保证他一定能活过来。”
“这就够了。”大帝摆了摆手。“他会活过来的,这小子可没那么容易死。”
大帝没说完的后半句是,‘现在的他,都已经能算作是荒野的一部分了,生命的本质就决定了,他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但,虽然肉体的活性能够保证,精神是否能够真的苏醒,就要看维克自己了。
“...我知道了。”凯尔希应声,走进消毒室中。
同为存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生物,凯尔希才更能明白,大帝的一份人情,究竟有多么珍贵。
现在巴别塔和特雷西斯之间的战况尚且不算明朗,而大帝的一份人情...
就算无法左右战局,至少也能,为巴别塔失败的结局,留下一条后路。
——
3月29日。
am10:32.
巴别塔的病房中。
沃尔珀缓缓睁开眼眸。
只有左眼的视野。
身体没办法动作,黑雾没有反应,像是完全不存在的“虚无”一般。
我这是......
在哪?
洁白的天花板,床单和枕头似乎也是白色的...
医院?病房?
“维克·萨卢佐。”淡漠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病床的上半部分缓缓升起,让无法动作的维克得以靠坐起身。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白发的菲林,医生服饰...
还有,企鹅?
是那天晚上和文先生在一起的那只...
他张了张嘴,干哑的嗓子却没办法说话。
“不用说话,维克·萨卢佐,接下来我会简单的问你一些问题,只需要点头或摇头来表明你的回应,我需要以此确认你的意识清醒,能明白吗?”
维克点点头。
“你记得自己的名字、性别、年龄、身份、以及人生经历吗?”
点头。
“你是否感觉自己有某一部分的记忆缺失?”
摇头。
“你是否记得在你‘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点头。
菲林医生点点头,看向身旁的企鹅。“暂时没有问题,看起来意识清醒,等他状态再恢复一下,再进行进一步确认。”
她接着看向维克。“另外,我叫凯尔希,目前是你的主治医生,之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通过床头的呼叫器叫我。”
维克点点头。
凯尔希转身走出病房。
大帝将一杯水递到维克嘴边,让他小口小口地咽下杯中的液体,似乎有些感叹。
“小子,你还真了不起...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你能醒得这么快。”
水杯从唇边移开,维克咳嗽一声,感觉自己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是你救了我?”
声音低哑,而且很微弱。
但大帝依然听清了。
他叉着腰。“那不然还能有谁?还有谁能有这种本事,把你从死亡的尽头拉回来?”
“记好了小子,我叫大帝,以后,就是你的老板了,明白吗?往后至少三年,你都得在我手底下打工,三年之后,如果你想走,那我不留你,明白?”
“...我知道了。”维克点点头,目光转移到前方似乎正播放着莱塔尼亚新闻节目的电视上。
——“今日,我市最近有一伙疑似自叙拉古逃亡而来的鲁珀家族成员,在城内引发了多起流血案件,在此提醒各位市民,请减少夜晚外出,注意人身安全...”
“别想了,就是她们。”大帝注意到维克莫名的目光,在一旁开口道。
“是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不过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最近才转播到卡兹戴尔这边来。”
“...这样。”维克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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