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86章

她有锁定目标的能力，只是这个能力只有她……或者说宇宙魔方的所有者才有。

正因为确认了霍华德这些天来的状态，所以这孩子才有恃无恐吧。当然这也可以间接证实霍华德没有性命之忧。否则不等他们找到目标，格里芬就先一步把他接回来了。

不过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什么？叔侄之间的恶趣味？

“这丫头可真会骗人。”卡特气鼓鼓地吹着额前的头发，又叹息道：“可是我们又不是她的敌人，她没有必要连我们也隐瞒吧……”

在说出这话的同时，她已经开始理解格里芬的做法，叹气的主要原因就在这里。

这么小就当心机girl欺负长辈好吗，这不好。

要是自己的女儿敢和自己这么玩，她一定会剥下熊孩子的裤子打屁屁。什么美式教育动口不动手？不存在的。

“也别太苛责她了。不在自己熟悉的国家，会有这种警惕心是可以理解的。就算和我们关系如此亲密，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我们。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所以无论如何，都会藏着一张‘底牌’。”史蒂夫说道。虽然格里芬这次耍了个小心眼，这证明她并非纯洁无瑕，但比起那些大人们还是好得多的。而且孩子的心智容易塑造，只要引导她往善的方向，就不担心会走歪路。“有这样警惕心的她不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蛊惑，这其实挺好的。至少空间原石放在她那里让我感到放心。”

第一卷 : 123.1真的吸取教训了吗？

毕竟以格里芬现在的身份，总是要放弃一些东西。

这个东西很可能是部分情感，又或是人性。

卡特听了这话心情反而更沉重了些。“我们已经尽量减少这种感觉了，但现在的做法毕竟还是在圈禁她。现在是战略科学军团，未来是联合国，只要一天是这样，她就谈不上真正的自由，这样的隔阂也会一直都在……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本不用该考虑这些的。”

“这也正说明了超能力者的重担没这么好挑，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接触这些。”对此史蒂夫也感到无奈。也许被联合国共同管理之后这种感觉就会减少，又或者会产生新的负担，这的确没那么容易解决。“但是现在，还是让我们赶快去营救霍华德吧。”

格里芬是九头蛇培养的超能力者，而今又因机缘巧合得到了宇宙魔方，使她年纪轻轻就得到了远超绝大多数超级英雄的实力。她太年轻了，如果没有人从旁引导，这孩子容易走上弯路。

为了让她能像个普通人那样，将宇宙魔方和本人分离是正确的做法，但就感情上，他也不希望因此伤害到她。

何况，也没有非到那个地步不可。

“歹徒会对他不利吗？”卡特说着给了一脚油门，车辆在公路上奔驰。

史蒂夫没有回答。

也许等自己这些人到了那里，说不定战斗已经结束了呢？

如史蒂夫猜想的那样，当他们驾车带着一票特工和片警赶到时，霍华德正坐在废弃仓库正当中的椅子上，一副“你们怎么才来”的架势。而在一旁躺着一个年轻女人，正是那天和霍华德回家，伺机偷取研究成果的苏联间谍多蒂·安德伍德。

一行人立刻封锁现场，解救出了霍华德，拘捕了这个女间谍。各大报纸争相报道这起成功的解救人质案，一些原本对霍华德不利的消息登时翻转。

如果他们早来几分钟，或许还能在空气中侦测到逃逸的蓝色能量。

格里芬到底还是没压过内心的煎熬，亲自动手了。

也许正如史蒂夫说的，她的确不应该一开始就放任事态发展。在整个事情发展的一周时间里，也不是没想过及时干预，可直到史蒂夫指出那个问题之前，她都没有在行动上做出表示。就连史蒂夫亲自介入调查，她没有透露有关霍华德被关押的具体位置，一切都是史蒂夫凭借自身能力找到老友的。

他做完这些才来找格里芬，更像是一种善意的警告，而非她所认为的寻求帮助。在整个过程中，她是有很多次机会弥补的。

现在纠结这些也已无用，这件事也给她敲了警钟，意味着她看待事物的心态发生了变化。目前暂时看不出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霍华德被他国间谍绑架威胁是事实，她的不作为，本身就是一种支持。

如果不警惕，之后的发展说不定就会变质。

明明没有恶意，但事情的发展却会向着最坏的方向进行。

霍华德和史蒂夫见面后说什么了没有格里芬不清楚，但一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惴惴，这是一种小孩子干了坏事被家长发现，不知将面临何种结果的薛定谔状态。

这段日子一直没见到霍华德来实验室，她又不能随便出去。随着时间推移，少女心中的小小良心就愈发感到不安。

她迫切要抒发这种难受的心情。

已经思考并决定好了，她要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惹出的愚行主动诚恳地道歉。等听说霍华德已经结束休养，不日重新回到战略军团实验室当日，格里芬就立刻找到了对方。

其实当时他们在仓库见面的时候就可以把话说出来了，但她还是没说。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一起来的还有史蒂夫和卡特。

在少女的注视下，霍华德首先就把一个板条箱放到了实验桌上。

看了眼史蒂夫，他拿出撬棍，把木板起开，里面是一个军绿色的箱子，打开这个箱子，一罐罐金属瓶显露出来。

“这就是他们想要让我制作的武器。”不等格里芬开口，长吐出一口气的霍华德解释道。“一种神经毒气。”

果然！

格里芬眼神一凛。

在霍华德亮出箱子里的东西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说起来这个东西她并不陌生，因为上一世在电视剧中见过。那个来自苏联红房的女间谍推着婴儿车进入影剧院，释放的就是这种毒气。吸入的人会失去理智陷入疯狂，形同丧尸。当时她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中毒之后的表现形式太特么亚空间了。

尽管这一幕因为自己的干预导致没有实现，但它的危险性是实实在在的。

霍华德又接着说道：“叔叔我曾在欧洲的东线战场上……嗯，做错了一些事，因为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犯下了一些……在后来回想起来都追悔莫及的错误。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要远离神经领域和毒气，这里面有太多我无法控制的事情了。虽然叔叔我做什么都能得到某个方向领域的第一，但唯独在这件事上我并不愿意这么做。”

他说着将箱子向格里芬的方向推了推，诚恳地看着对方。

“所以我把它们交给你，由你替我处理掉这些，也算是和过去做一个了结。”

霍华德这一番话发自肺腑，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想通了。当着她的面如此说来，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同样是对格里芬这些天来所做行为的回应。即使格里芬故意“见死不救”，霍华德仍然认为是他有错在先，是他不听对方的劝告执意去寻欢，也是他对别墅地下室的保险库过于自信，同样也因为他对危险缺乏警惕，最后导致了自己被绑架的事实。格里芬不来救自己，无非就是想让自己认识到错误。

被解救后这些天霍华德也认真考虑过，并尝试用自己能想到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要说怨恨和讨厌格里芬，那倒也不至于。或许在他看来，自己被囚禁的这些天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格里芬不救自己也算情有可原。

第一卷 : 123.2有错就要承认

……可难道她的行为就是应该的吗？

他反倒觉得是他自己有错在先……难道我就没有错吗？

“我明白了，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格里芬点了点头，她抬手把箱子收进储物空间内，又把这枚铝制品放到火中，高温下直至纳环融化成液体。“如此，就算彻底销毁了。”

霍华德放心地点了点头。

空间能力的确很方便，不管是开辟异次元空间，还是隔绝高温，又或是其安全性。格里芬刚才看似简单的几个步骤，实则包含了许多物理学的定理。而自己和她的差距，或许就是这其中的稳定性了吧。

毕竟自己光是做出垃圾处理装置就和她随手几个操作差了不止一点。或许只有彻底掌握空间规则，才能理解吧？

“另外……”少女深吸一口气，坦言道：“我有件事要向你道歉。”

“巧了，我也刚想这么说。”霍华德对此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在格里芬说这话前，他这点倾向还不曾流露出来。“不过既然你先开的口，女士优先，你先来。”

这种东西还带谦让的么？

“……下次我们都别那么坚持己见吧，不同的人三观都不同，没有谁一定要为了谁而改变。”她抬起头，双眼中透着释然和平静。“在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我要为我的不作为道歉。要说教训，我们都应该吸取教训。就算我们扯平了吧。就此揭过，以后再也别提。”

霍华德微微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少女，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少女不乐意了，看你笑的那样子，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霍华德一抹嘴。“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只是……嗯，你让我觉得，你其实也只是个普通人。”

因为你以往的人设都给我一种很超脱年龄和境界的成熟，没想到却能看见如此世俗的一面。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

“不，那不一样。”他解释着。“之前你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努力想要维持自己人设的超能力者，现在给我的感觉才是普通人。毕竟……维持那种人设其实是很累人的事情。作为孩子，你更应该像个普通人那样生活。”

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孩子？算上上一世我也快四十岁了。就算我想继续当小孩子幼稚下去，时间和阅历也不允许了呀。

“我的意思是，该闹的时候还是要闹，该争的时候也还是要争。不要因为这件事矫枉过正。”注视着少女的白眼，霍华德继续说道。“我们都是普通人，但也别太普通了。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无法做个真正的普通人，也别让自己因为想成为臆想中的完美角色而离脱离现实。不管是变种人还是超能力者，又或是别的什么，脱离了特定区间，我们都只是生活在现实的凡人。人前幕后再怎么光鲜亮丽，总摆脱不了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你可以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着，然后……别后悔。”

“另外说到‘不作为’，其实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没让他们把重要的东西偷了去祸害纽约。只这一项，你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好吧，多谢你的开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管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少女此时只是点头表示知晓。

霍华德灿然一笑。“所以，我又干了一件大好事。”

“所以，你们的关系又回到了开始的状态。这真是可喜可贺。”卡特干巴巴地鼓着掌，身边的史蒂夫则笑而不语。

“你那是什么态度？”霍华德眉头微蹙看着卡特。“你觉得我和格里芬会因此关系疏远？你其实在期待这个吗？”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毕竟你作为一个男人劣迹斑斑，这很让我担心她会不会跟你学坏。”

我跟他能学什么坏？我又没有作案工具。少女在内心犯着嘀咕。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了。”霍华德不以为意道。“我从来不当着她的面干那种事，在这里，我始终保持着作为一个长辈的正面形象。而你，佩吉·卡特，你总在尝试给她灌输‘你叔叔是个坏蛋’的观念。就好比现在。我十分怀疑格里芬对我的那些‘不屑’是受了你的影响。”

卡特一撇嘴。

坏的差不多和坏的彻底，你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就算我不说，明眼人也能分辨地出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那是我的责任吗？”

霍华德摊手，先看了看史蒂夫，又看了看卡特，意思不言而喻。“除了你好像也没别的可能了。”

卡特不服气道：“如果本人没有那种倾向，我说的再多又能有什么作用？”

“看吧，你承认了。你并没有否认我的怀疑。”霍华德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见对方那欠揍的得意嘴脸，卡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格里芬你觉得呢？”见未婚妻气呼呼地模样，史蒂夫问道。

叔叔的坏和不靠谱是发自内心的，毕竟他是资本家。这和别人挑不挑唆没关系，我本来就这么认为。

正要张嘴，余光注意到实验室的门开了。

那个穿着得体，步调张扬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们都在这里啊，正好，省了我去找人。”肯尼迪来到四人面前，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他看向霍华德。“日方说服了总统，不日就会来和你接洽了。”

花花公子皱起了眉头，对这帮人他好感缺缺。“他们找我能做什么，吃受核辐射污染的生鱼片吗？”

“比这个更严重。”肯尼迪双手插兜，视线看向格里芬。

“他们想要我的血。”少女说道。

“确实如此。”肯尼迪点头。“在某些方面，这些黄种人的确有过人之处。但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个麻烦了。”

“麻烦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连点放松时间都不给。”霍华德烦躁地说道。“等等，你什么时候成为‘我们’之一了？”

肯尼迪很震惊。“这话可太伤人了，我一直是‘你们’之一。”

“好吧，就算是吧。”霍华德对这个年纪轻轻靠家族运作当上政府官员的家伙并不感冒，回应地十分敷衍。

第一卷 : 123.3有问题必须要立刻解决了

“这可真让我伤心，我冒着风险过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可不是为了看到你这敷衍的表情的。”肯尼迪捂着胸表情痛苦地说道。“我以为以我们情比金坚的交情，你会把我当朋友。”

“你现在依然是我的朋友，可如果你不收起这张欠揍的哭丧脸，那很快就不是了。”

“哈哈好吧。”对方立刻变换脸色，上演了一出政治家的基本素养。他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日本人狼子野心，他们这么做肯定没有他们表面上说的那么伟大。总之你得想想办法，不能让这帮家伙得逞。”

“他们怎么说的？”

只见肯尼迪学着日本人的声音说道：“为了人类的伟大前景，为了人类未来发展，为了人类永远的和平……”

“哈，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霍华德张嘴哈哈冷笑数声。

这些日本人就会说这种漂亮话，他们在战争中做的那些事可没这么伟光正。

他甩了甩头，似乎很后悔听到这些让人犯恶心的话。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推掉这件事的。”霍华德说着把同类送到门口。“如果有机会，劝一劝我们的总统，日本人前科累累，我宁愿和德国合作。”

“我们都知道日本人不可信任，但出于某些原因和目的，我们必须和这头豺狼合作……”

“这是我们的总统对你说的话？”

“我猜他是这么想的。”肯尼迪嘿嘿笑着和对方摆了摆手。

没有人是笨蛋，杜鲁门总统一定是看到了其中的好处才选择合作的。而会这么选择，多半也因为战略科学军团对宇宙魔方的管理过严让政府不满。

霍华德不由凝眉深吸了一口气。这群人，就没把这孩子当人看。他们就只会无限制的索取，玩那该死的平衡！

回到实验室，卡特站了出来。“我们能做什么吗？”

史蒂夫没说话，但他的眼神表明了态度。

霍华德想了想，摇头谢绝。“谢谢。不过我想这种事你们可能帮不上忙。”

“真是一句诚实的伤人话。”卡特双手抱胸，气得吹了吹头发。

她也不是不清楚决定大国方针政策的事，像他们这样的角色确实插不上手。但她一直把格里芬看做是自己妹妹那样照顾，如果不能为她做些什么，自己的良心会感到不安。

这个时候，还是格里芬自己站了出来。她示意几人放宽心，并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他们在试探我的底线。日本人提出共同研发只是个借口，是美国政府默许甚至支持的，即便不成也不会影响到政府现有的利益，但若是成了，他们就能把蛋糕做大，让自己人受益。我要是总统，我也会心动。”

至于连带着让整个美国，或是西方世界受益？不好意思，那只是附带，作为一个由资本组成的联合政体，杜鲁门首先得满足他的支持者们，然后才是国家和国家的追随者。

等到我们心情好了，或许会发发慈悲，赏底下一点残羹冷炙，美其名曰做慈善。而底层人总是充斥着盲目与无知，只会对这一举动感恩戴德，完全忽略了这些原本就是属于自己，却被上层精英们攫取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