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77章

这是个有野心又不乏能力的家伙，或许根本不需要格里芬主动延长加班时间，看到经济效益的奥巴代亚自己就会把自己榨干。

霍华德张嘴吃惊道：“哦。天，你可真像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谢谢，我有保留地接受你的夸奖。”格里芬想了一下。“等剪彩仪式结束之后，帮我联系一下福莱斯特吧，上次说好的燃油添加剂我研发成功了。”

詹姆斯·福莱斯特，在1944-1947年间担任美国海军部部长。虽说自己和刚就任海军作战部长的尼米兹下属更熟悉一些，但决定海军命运的决策者还是福莱斯特。

“你可真厉害。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霍华德这回是真的带上了惊讶。

格里芬近期总是借用军团的实验室，他是知道的，但他还是没想明白对方这么快就研究成功了。

明明只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实验器材而已啊。

“很简单，这是空间的力量。”格里芬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起来。“我能拆分出无数个单独的空间，然后将方案放置到预定框架中，让它们自行演变。过一段时间后选取成功的那个，掐头，去尾，只保留中间那一段。然后解析拆分，就完成了。”

霍华德的表情仿佛在听天书。他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明明你说的这些单词我都听得懂，可为什么连到一起我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当然了，就算是如此简单的事情我这几个月里也经历了差不多十万次的失败。”格里芬又补充了一句。

霍华德的表情更纠结了。

“看起来科学战略军团首席科学家的头衔得换人了。”他不禁摇头苦笑道。

少女一脸谦虚。“如果有工资拿，你们可以给我加一个助手的职位。”

第一卷 : 110.1无限能源公司成立啦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难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我是赝品呐！

真让她拿了学术职称，不仅不尊重真正的科研工作者，也不尊重科学本身。面对真正的科学家，自己这半桶水就别凑上去打脸了，老老实实当一个学生就好。

“只是助手而已吗？”霍华德疑惑地追问了一句，得到少女肯定的答复后，他忍不住嘀咕起来。“其实我认为以你目前对空间的理解，完全配得上相关领域‘专家’的称呼。”

“想都别想。”少女摇头拒绝。

“如果你不想要这个称呼……那我可就拿去了啊。”这个青年人眼珠一转，嘿嘿笑起来。

正好自己前段时间秘密开发的一些小玩意也即将成功，准备拿出去应付政府的索要。

看你那得意洋洋的丢人表情，你也研发出了新产品吧？

“那你就拿去吧。”格里芬假装不知。“我得回实验室了。有更重要的研究需要参与。”

“是配合添加剂使用的全新无限引擎？还是取代添加剂的无限燃料？”

少女摇了摇头。“都不是。是让残疾人能重新站起来获得和正常人一样人生的义肢。”

战争是残酷的，它除了能让世界格局发生重大变化，让极少数人站在尸山血海上起舞，带给绝大多数人的就只有痛苦和死亡。历史拥有记忆，而人类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忘记战争的苦难，有的人直到死去都走不出来。

那些在战争中造成的肢体损伤和心灵扭曲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而社会对这部分人尚缺乏关注，或者说没有多余的能力去关注，导致他们逐渐演变成“社会的废人”和累赘。歧视又会带来更多社会动荡和不稳定因素，加剧对立和制造矛盾。

但别忘了，在他们最终变成“怪物”之前，他们也曾经是人。

重建世界需要所有人类的力量，除开那些战争的发起者和帮凶必须去死，对俘虏而言，他们应该用双手重塑曾经被自己轻易打破的世界；而对平民，他们更应该好好活着。义肢不能替代缺失的身体器官，但可以尽量减少使用者和普通人之间的距离。

如果这些残疾人缺一个活下去的希望，那么格里芬就给他们希望；如果他们缺少勇气，那就给他们勇气。

“……在此，我希望你们能明白创立无限公司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赚钱，有更多高尚的事等着我们去追求，我们应该用我们掌握的知识和技术改造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

在剪彩仪式的当天，晋升为无限公司总经理的奥巴代亚在招待会上发表了这样一番演讲。

老实说，如果写稿子的人不是他的顶头上司，拜托他帮忙的不是老友霍华德，他才不会声情并茂地念出这么一段临时添加，尴尬无比的台词。这份演讲稿就如同写它的人一样，充满天真与幻想。对很早就看清这个社会现实的奥巴代亚来说，格里芬的脑袋里充斥了太多五彩斑斓的童话泡泡了。

试问有哪位商人开公司的初衷不是为了赚钱的？就算是做慈善，那也是因为有了太多灰色收入要洗白，有太多的资产需要避税，真当我们美利坚资本家个个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典范吗？

这孩子，大概还不知道合众国的生存法则吧。真是的，为什么我一个成年人还要陪她一起疯？

想到这里，奥巴代亚不禁扫向嘉宾席，那个坐在霍华德身后看似不起眼的少女。

没办法，她长得实在太好看了。尽管自己已经成家，但面对美丽女子的请求，作为绅士自己实在是不忍拒绝啊。

“无限公司，也可以理解为实现无限可能的梦想基地。我们的运营宗旨是让人类活得更好。”

“为此，除开空间戒指和燃油添加剂这两项专利外，我们下一个研究计划，是在未来三个月之内研发出成熟的义肢技术并申请专利，为每一位在战争中，或是在事故中失去肢体的残疾人量身定做，并力求外表难辨真假，功能等同肉身。不管你是先天缺陷的，还是后天造成的，都可以在本公司找到最合适的替代品。”

说着，他还拿出了格里芬刚做好的一只全新手臂。它用塑料为皮，硅胶为肉，不锈钢为骨，弹簧做肌腱，辅以机油润滑。接口连接神经，并以人体生物电和一点点的无限能量联合驱动。

就外观看，和真正的人的手臂一模一样。

奥巴代亚还在现场演示了一番——他把自己的义肢连接口轻轻压在手臂上，这条手臂竟随着他的控制扭动起来，轻松做到了拿话筒和拾取纸片这两个简单动作。让在场的记者和政要惊呼连连，镁光灯对着礼台闪烁不停。

“在未来，我们还会推出更多便民利民的优惠产品。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将因此受益。”

最后，奥巴代亚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走下礼台。

“我表现的怎么样？”西装革履的壮汉来到霍华德身旁。

“精彩的布道！”霍华德学着格里芬常用的词汇回答道。“你应该看看台下的记者和嘉宾，有些已经被你煽情的言语感动到流泪了。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老友。”

“的确，齐柏林小姐教授的演讲技巧的确非常有效。”奥巴代亚顺势把目光转向格里芬，并微微低头致意。毛发逐渐稀疏的脑袋在阳光的反射下泛着光，证明谢顶并不是中老年人群的专利。“但要我说，真的全部实现稿子里的那些是很困难的。”

说困难还是比较委婉了，有些脑洞在他看来新颖不假，但用格里芬的办法几乎不可能实现。

合众国自有国情在此，财阀们靠着在互相流血伤害下才达成的共识，哪能说打破就打破？

但梦想终归还是要有的，万一真的就实现了呢？

正是因为看到了无限能源公司的远大前景，奥巴代亚才毅然决定接受霍华德的邀请，加入其中成为小小的总经理，总览事物。

这未尝没有实现根植在自己心中，成为一名军火商的念头在作祟。

第一卷 : 110.2尝试用燃油助剂换取承诺

“那就先实现其中一部分。”格里芬慢条斯理地开口，言语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事情总要一步步来，一步登天是最难看的吃相。我虽然是无限能源公司的董事，但实际公司的负责人是你，我相信你能应对各种危机。当遇到困难的时候，多给我动用你那绝顶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办法总比困难多。”

格里芬说话挺不客气的，但奥巴代亚却没有任何不满，这个骨子里就带着弱肉强食狼性思维的男人甚至对她的强硬十分赞同。

虽然掌握着公司的命脉，作为顶头上司也不好相处，但对奥巴代亚来说，这是个肯放权的领导，且在海军中有着足够硬的背景。公司起步看似艰难，却立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处境，不趁现在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再上哪找这么好的老板？

失败是绝不允许犯的低级错误。自己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奥巴代亚自认为在经商上不比霍华德差，又拥有如此优渥的家底和先手优势，这么大的优势怎么可能玩脱？

“希望他能成为我们计划中的助力。”离开会场，格里芬如此言道。“我们布的局很大，能选择的余地却不多。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我们的盟友太少了。”

“他会是的。他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你又愿意放权，他一定会做出我们想要的成绩……啧，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大反派？”摸着自己的胡子，霍华德忍不住说道。

正在开车的贾维斯忍不住插上一句。“恕我直言，先生，您当反派或许更具有魅力。”

“不必了，谢谢。我从不缺魅力。”霍华德敬谢不敏。顿了顿，对格里芬说道：“其实我们还是有不少盟友的。这年头，愿意拒绝和金钱交朋友的人可不多，如果不愿意，那一定是给的不够。而我有的是钱。”

“真没想到这暴发富一样的言论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那又怎么了？我也是人嘛。”

“说起盟友，你指的是那位肯尼迪议员吗？同样是花花公子，叔叔你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用钱把自己砸进政坛呢？”

格里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历史人物了，从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趋于麻木。以致于见到这位在历史上被子弹掀起头盖骨，敞篷座驾晒脑花的名人时，本该有的激动却未能如期而至，让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情绪退化了。

“我们可不一样。约翰干啥啥不行，他之所以能成为政府公务员、总统身边的助理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为了送儿子进入政界，不惜下血本的老爹和他背后的政治世家。而他本人呢，在学校和军队里就只学会了打嘴炮，实际操作惨不忍睹。”为了证明自己的决策有多正确，霍华德不惜出卖这个小他十岁的损友。“不过我必须得承认，这家伙最近干的不错，他温文尔雅的外表和头头是道的外交辞令连你都骗过了。”

那些政客们最喜欢口嗨饶舌了，你让他们去实际操作，有几个能干得好的？

谁像我一样文武双全？我才不稀罕和这群废物一起玩呢。

听到霍华德这番说辞，少女忍不住说了一句。“除了他，你的那些钱还能交到几个知心朋友？”

说得煞有其事的，其实不论男女，都是用钱砸出来的酒肉朋友对吧？

“知心朋友？呵，我要他们的心干什么？”哪知道霍华德大手一挥，老气横秋地道：“对男人，我只谈利益；对女人……我才交心。”

格里芬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那么在你眼里，我是只谈利益的朋友，还是只交心的朋友？”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你问这个做什么？”霍华德警惕起来。

灵魂拷问没有生效，少女失望地咧嘴。“你的超能力就只剩下钱了吧？”

霍华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甩了甩手。带着骄傲说道：“还有我聪明的大脑和勤劳的双手。”

……你骄傲个泡泡茶壶。

“‘财富是靠自己去创造的’。这可是你的原话。”看到少女白眼以对，仿佛打了胜仗的霍华德哈哈笑道。“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真是任性的发言，我何时才能有你这般视金钱如粪土的豪气？

格里芬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只剩下海军部一行了。”

战争才刚结束，国内就出现了裁军的呼声，对庞大的海军来说，兔死狗烹不外如是。偏偏这时候反对裁军、好战的麦凯恩中将就死于家中，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卡特姐姐还在调查这起案子，但她多半将无功而返，真相估计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估计海军内部也在为这件事头疼吧。

没有国防部批下预算，大量的舰船才刚下水没几年就要退役，要么封存要么拆解，简直太浪费了。加之战败国赔付的船只，这些昔日驰骋大洋峥嵘的钢铁巨兽如今都成了累赘在港区长藤壶，非但不能继续给海军带来利益还吃着本就不多的家底。

如此重担下就算国防部不提这茬，海军自己也准备裁军了。

实在是养不起啊。

别的船是什么下场格里芬顾不上来，她现在更关心的是三艘航母的最终去留，尤其是萨拉托加的命运。

“感谢你对合众国海军的付出，孩子。”合上文件夹，詹姆斯·福莱斯特伸手和桌对面的格里芬握了握，这个梳着背头，精瘦的男人言语中带着三分诚恳和感谢。

格里芬带来的燃油添加剂只能稍微减缓一些海军如今面临的处境，并不能改变海军大裁撤的命运。国防部也不会因为海军节约了燃料就允许保留所有船只。作为非海军出身的文官，他一直在尝试调和与海军内武将派的关系。双方都在为海军服务，其实真谈不上势同水火，真正让福莱斯特感到高兴的是她先来找自己而非海军参谋部的态度。这表明了对自己的支持。

第一卷 : 111.1有些技术不能更新太快

“不必客气，部长先生。你们答应过会照顾好我的船，所以我才帮助你们的。”少女微微点头，言语中不忘提醒。“但在我来时，我听说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海军不仅要缩减兵员数量，就连军舰也要退役一大批？”

“是有这么回事。”福莱斯特点了点头。“你担心我们会因此搁置马里亚纳号的维护？这完全没有必要，它现在是我们海军最新锐的导弹航母，也是第一艘集合了新理念多用途的试验舰。我们不会轻易抛弃它的。”

他正为退伍后士兵的就业问题烦恼呢。除此之外还有军舰的退役名单，不少在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名舰都在其中。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无条件服从这份枪毙名单，以尼米兹为首的武将派针对名单中的军舰已经提出过多次更改意见了。

即便如此，双方虽偶有摩擦，但大体上还是能在一次次交流中达成共识的。不过对于海军官兵来说，每一次共识都是一个痛苦的决定。

海军部长的重申让她稍微安心。

“我无意对五角大楼的决策指手画脚，但我非常希望您能在退役名单中再加上几个名字，并给我一个永久保留她们作为博物馆舰的承诺。就算是我这三个月来日以继夜的研发科技，千里迢迢送来这里的奖励吧。”格里芬说道。

经过这些天的思考她想明白了，现在不能把现代航母三件套拿出来，时机不对。一来海军裁军，经费短缺；二来政敌牵制，审核不批；三来战争结束，人心思定；四来遵循历史，维持平衡。

冒然拿出不属于原本历史轨迹的东西引起的蝴蝶效应不是她能应付得来的，没看到她即使是使用空间原石，也只停留在很小的一部分可控范围内吗？最关键的是这个时期的亚洲，中国在建国期间所面临的几场立国之战。现在提出改装航母，将来祖国崛起的难度就会提升，会死更多的人。作为肉体德国人，精神中国人的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即使这一世穿越成了德国人，但此前的民族情感和记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

原本格里芬的目的就是保下齐柏林、萨拉托加和企业三艘航母，把她们改装成现代航母是一种办法，但让她们体面退役同样也是一种办法。

关键是这三艘航母除了企业，就没有谁活到1950年以后。齐柏林沉于波罗的海，萨拉托加沉于比基尼环礁，而企业今年年初就退役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直保存到1958年拆解。因为自己的到来，齐柏林得以幸存，现在她只要再加把劲就能一并将萨拉托加救下，再经过几年的运作，连企业也能避免原本拆解的命运。如果能通过和平方式就做到这些，那又为什么不呢？

其实三艘航母中只有萨拉托加是带着极强不确定性的，她诞生的最早，也不是纯正的航母，舰体结构存在缺陷。如果海军要放弃一部分船只，萨拉托加必定在名单中。除此之外的齐柏林和企业只要稍稍运作就能顺遂，可格里芬还是提出了三艘航母的名额。

她相信萨拉托加和企业的名字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讨论名单上了。如果是冷门军舰，要付出的代价反而更小，像企业和萨拉托加这样的名舰，不榨干她们最后的价值海军怎么可能放过？但也正因为她们有名气，服役的船员也多不胜数。如果保留她们是所有人的意愿，这笔退役费就会均摊到每一个人身上，而格里芬只要补足剩下的那部分就好了。

但若是碰见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即名单里完全没有提及两舰，那她就是她们最后的保障。

“退役？”福莱斯特愣了一下，他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提出让她们继续服役的要求。”

在役和退役需要花费的维护费用是不一样的。如果她说的是让三艘航母继续服役，区区一个燃油添加剂的筹码显然还不够。但如果是退役请求，现在大批军舰退役，只是在名单上勾勒几笔的力气，自己也不是不能还这个人情。

但别忘了，这孩子想要的不仅仅是退役，她还要把这三艘船改装成博物馆舰并永久保留。

船只退役后的结局一般是拆解换钱，或者转入预备役封存，但也有很少一部分在拆解之前，前船员或民间团体筹集到足够资金得以作为博物馆或是其他娱乐场所向公众开放。

理论上，只要缴纳“赎身钱”，不管是否具备象征意义和历史意义的船都可以保留。

然而若不是对这艘船有着特别感情的人，谁又会斥巨资这么做呢？即使改装成功，后续的维护和损耗开支也一样不少，一般团体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无论军舰是否在役，它都是个烧钱的玩意。

但同时福莱斯特也理解，在船上服役过的官兵对军舰的特殊感情。

特别是企业号航母，无数次提交的保留名单上都有它的名字。相比之下提到萨拉托加的就少得多了，这艘由战巡改装的航母在性能上远不如后辈们，服役以来毛病不断，唯一能称得上优点的或许就是装甲比较结实吧。

尽管希望保下企业和萨拉托加的人很多，但关键的赎身钱却没有凑齐。海军可不是慈善机构，想把退役军舰改造成博物馆舰需要一笔相当可观的改装费用，钱不够就只能拆解。

说到钱，这丫头哪来这么多钱？

然后福莱斯特就注意到了少女身边的霍华德。

好吧，看样子那些大玩具有人买单了。

读出了海军部长眼中的含义，霍华德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