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69章

作者:灵乌路穹

【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已经确认除了萨拉托加和企业,盟军已经没有其他舰灵了吗?】

尽管有些遗憾,在美国海军大建的这么多艘军舰中,愣是找不到除了最开始两艘航母之外其他的同类了。就是战列舰中的新锐衣阿华级都没有发现存在舰灵的痕迹。

【不,我说的不是盟军的船。】骑着单车的少女拐上另一条路,在废墟的尽头,是大大小小聚集在一起的日本战舰。她们在主人投降之后由入港的同盟国海军官兵负责看管,所有船员都被解除了武装。一些船上虽然还有日本水兵,却已经没有了丝毫斗志,行为举止僵硬无比,只会机械性地听从命令。

战争已经结束,日本输了个精光,此时的他们也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理由。不是在晒太阳,就是颓废地聚在一起,眼神中已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哪怕是海军内最有效的精神注入棒都无法再度让他们焕发活力,即使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骑着单车从外面进来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反应。

“呃,上校。”

守卫港区的盟军士兵也认识在海军中这个最特殊的存在,尽管视线呈俯视角度,但还是别扭地立正敬礼。

“不用招待我了,我就是来这里看看日本人的军舰的。”

就算少女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的行为不会妨碍到他人,可连续两次造成骚乱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守卫港区的水兵哪里敢信她的话?他们还是一边通知上级一边派了两个卫兵紧跟左右。

旁若无人地穿梭在杂乱的港区,越过一艘艘大小不等,形状不一的军舰,最终她停在了一艘排水量在两千吨左右的小型船前。

“这就是有着祥瑞之名的雪风号驱逐舰吗?”打量着这艘在各种意义上都符合她心中审美的驱逐舰,格里芬忍不住发出赞叹。“真是帅气的军舰,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假小子。”

日系标志性的127毫米双联装炮塔最大的特点就是炮塔墩胖厚实,与主炮的细长形成的反差萌,就好像是萝莉肥嘟嘟的脸蛋,还有四联装610毫米鱼雷发射座好比两个萝莉用的萌萌的拳套,每一击都能把其他军舰打爆衣。

【这真是一艘小可爱!太太,你不这样认为吗?】

齐柏林坦言道:【虽然人类的性癖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你去看一下医生。】

【哈哈,可以的,太太。】格里芬的嘴角不禁扬起。【你毒舌的水平越来越好了。】

【这都是拜你一次又一次突破下限的行为所致。】齐柏林说道。【我感觉到了这艘船上的舰灵气息,的确如你所言,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呢。】

被这么一说,意识到躲不下去的雪风出现在她们眼前。白色的光球比格里芬和齐柏林的灵魂更为弱小,色泽也不纯粹,灰蒙蒙的。

带着怯弱的有气无力的声音发问:【你们……是什么人?】

那是心情极度低落,几乎要心死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嘶哑断音。

【你的同类。】齐柏林道。

【我的同类已经不在了,全部……雪风曾发誓要守护大家的,但大家都先雪风而去了。】

齐柏林对格里芬说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小可爱?】

如此颓丧的样子,距离被深渊吞噬不远了。

这样的感觉,自己也曾有过。可比起这个叫雪风的舰灵,齐柏林能明显感觉到两者间的差异。她是对生者的怨恨,而这个小丫头却是对死者的悲哀。

【在吨……在体量上,你可是大姐姐哦。】格里芬如是说道。【也许船只的吨……大小从侧面也影响着所诞生的舰灵的形象和心智吧?】

那些拟人化的舰娘游戏在每个舰种上都有独特的画风。从潜艇到战列舰,从幼女到御姐,涵盖了一个女性最宝贵的年华,几乎没有例外。

齐柏林可是长腿翘臀的大莱莱御姐,成年人的心智当然要比小学生成熟,也更扛压。

【一个孩子无数次竭尽全力也无法挽回自己的同类一个接一个战沉的画面,感到痛苦和绝望也是正常的。】

……你刚才想说吨位对吧?还是两次。

不愧是思维越来越趋于常人化的齐柏林,一下就抓住了每个女性都非常关注的东西。只是她大概不知道,和未来动不动十万吨起步的核动力航母相比,她现在的吨位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

只见格里芬探出灵魂的触角,轻轻放在了犹自神伤的雪风头顶。一股暖流注入,驱散了弱小灵魂周身附着的灰暗。

雪风紊乱的心灵感受到了安宁,微微颤抖的灰白灵魂也逐渐平息。

【很痛苦吧?亲眼看着熟悉的朋友和家人离开的感觉。沉浸温情的画面,被利刃切割撕碎的感觉;装满无比珍视的记忆花瓶,被轻易打碎的感觉,随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消失,孤独的黑潮从四面八方,从内心深处,要将自己吞噬的感觉。独自站在硝烟弥漫的荒野上,只能听见自己心悸的呼吸声。】

格里芬轻轻地将雪风的灵魂揽入怀中,给她温暖和安静。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能呼吸,至少你活到了战后。幸运的小家伙,绝大多数的生命可都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当你的国家向周围邻国举起屠刀的时候,那些遇难者的家人也是如此痛苦的。身为军人的你们至少知道战死是自己的归宿,可是他们呢?大多数人死的毫无意义,如草芥,如蝼蚁。

你觉得自己可怜,他们就不可怜了吗?

格里芬叹了口气。

自己说这些她未必懂,索性也就不说了。

【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雪风,战争已经结束,你……得救了。】

【我们的出现就代表着你不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舰灵,不用再感觉到孤独了,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希望未来一起生活的日子也能成为你记忆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第一卷 : 99.1见证大战的终结

【你是认真的吗?】看着渐渐远去的日军舰港区,齐柏林还是没忍住好奇。【事先申明,我不会带小孩子,她心智发育不完全,我很怀疑她会不会自己穿裤子,自己系鞋带。】

如果把这话放到一个灵魂身上,那该担心的就是灵魂的触须会不会把自己缠绕到打结。

反正灵活如齐柏林是肯定不会绊倒自己的。

【我什么时候都很认真。】格里芬回复,又笑道:【怎么?不事先体验一下当妈妈的感觉,将来咱们的孩子出世,难道你打算把带孩子的责任都推给我吗?】

帕塞瓦尔的舰灵还在孕育中呢,有现成的小可爱就不想着先熟练一下怎么照顾她吗?

有一说一,我就特别喜欢给小女孩穿裤子系鞋带,特别有一种过家家,照顾洋娃娃的感觉。

在不断安抚下,这个以为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又再次拾起了生存下去的信心,重新又振作起来。

这是好事,对格里芬来说,她挽救了一个即将堕入深渊的灵魂。

顺便从她那里套出了大和号的沉没坐标。

压码头沉底的时候,那孩子就在边上。

【唔,话虽如此……】齐柏林支支吾吾起来。她想起了一直被存放在异空间的姐妹兼女儿,最后一咬牙。【好吧,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不过作为航空母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照顾驱逐舰,我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

【如果要按舰种来划分,心智如孩童的潜艇和驱逐舰是没办法照顾自己的,再说真正考虑的根本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吧?亲爱的,你从最开始切入的方向上就搞错了哦。】

你不应该把雪风单纯地当做驱逐舰来看待,而是一个失去所有亲人,急需广大胸怀的温暖和精神抚慰的孩子。

我也没照顾过驱逐舰啊,但照顾小孩总比前者要更让人容易理解。就字面上看,对驱逐舰的照顾等于日常维护,维护一艘船可比带小孩难多了。

【维护船体自然有专业人士去操心,我们呢就照顾好这个小球球就行。】

齐柏林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勉强同意了。她庆幸的是还有个格里芬一起分担压力。【听雪风之前的说法,貌似联合舰队诞生的舰灵比想象中的要多?】

【这点已经无从确认了。我们就假设她们很多吧,但现在大部分都沉没了。这些沉没的军舰我会想办法去她们的舰冢确认的。】格里芬道。【现在除了雪风,我们也没有从幸存下的其他军舰中发现舰灵的存在。虽然你能闻到她们,但如果对方伪装的极好,又不想理会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交流的。】

【在这里停泊的军舰中没有找到第二个,我不确认其他军港是否还有。】

【慢慢来,不着急。日本还是很大的,在美国队长参加完日本投降仪式之前,我们还有时间。】

美国人忙着在占领区四处播种的8月正一点点过去,战胜国与战败国之间终于就投降签字日期上达成一致。

1945年9月2日,这是个被世界和历史铭记的日子。以德意日三国轴心为主的法西斯阵营终于宣告覆灭,三个曾经得意洋洋要瓜分世界的国家如今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这一天清空万里,正如战后的曙光。和平的风吹过大地,将硝烟与阴霾尽数驱散。在日本东京湾上,来自盟国的战舰云集,无数人或亲身经历,或通过广播,屏息等待着,见证历史性时刻的到来。

密苏里号,这艘诺曼底登陆后不久才正式服役的新锐战列舰上此时人头攒动,陆海官兵、将校、政要和记者们,早早地就来到这里,划分区域站定。通过指挥室向下看,在其冷杉木制成的甲板上摆放着一张铺着绿呢布的长方桌,边上是巨大的扩音器和广播设备,便于将讲话的声音传遍全球。

高级将军们聚在一堆,笑意盈盈地攀谈着,其中最高兴的要属第三舰队的指挥官哈尔西中将,因为其旗舰密苏里号以杜鲁门总统的家乡命名,因此有幸成为了整场舞台剧中绝对的主角。

这位海军将军此刻满脸堆笑,迎来送往乐此不疲。作为他的得力干将,老约翰此时依然以助手的身份从旁协助。

萨拉托加在远处的海域冷眼旁观,那里人类的喜悦与她毫无关联。

【这本该是你的荣誉。】

【这不是某个人的荣誉,而是整个合众国海军的荣誉,也是属于所有热爱和平的人类的荣誉。】加密通讯里是远在七千公里之外的企业的声音。【和具体细分到哪个舰种,哪个人身上没有意义。】

【是吗?即使是人类,对这次签字受降仪式也有不满的时候。】萨拉托加冷笑。【如果不是我们的尼米兹海军司令据理力争,这次受降仪式的地点都不会选在军舰上。】

当我们在海上和联合舰队打生打死的时候,谁会想到最终的战果居然被陆军攫取了?

这群天生该被击沉的陆军灰的家伙!

【我已战功显赫,并不需要再通过这件事证明自己。】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会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个时候就该和你争一争这个机会的。】萨拉托加叹了口气,又无不带着羡慕恨言道:【我以为非你莫属,结果……呵,咱俩都没这个命。】

你可能没看见,哈尔西这个老头笑得有多开心。明明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才是最长的,也是企业让他功成名就。最后她们俩都没落得好,偏偏便宜了后面来的密苏里。

真是赔了指挥官,还丢了最高荣誉。

小姨子显然没有某位二小姐豁达,带着要吃人的目光,萨拉托加在密苏里号修长的舰体内外仔细搜寻着同类的气息,却一无所获。

别让我闻到密苏里这骚狐狸的味道,否则我非扒了她的皮!

为了出席此次盛大的场合,前一天花花公子就从美国本土空运来了一整架飞机的衣服,其中几个箱子完全是以格里芬的身材量身定做的。

第一卷 : 99.2投降仪式

“一个小姑娘,穿军装出席这样的场合太不合适了,这些都是当下全球最流行的童装,你随便挑。”霍华德把格里芬引跟前,大手一挥道。“叔叔我啊,可是花了好多力气才从各地给你弄来的呢。正好当做是见面礼。”

可我也是德意志海军上校,怎么就不能穿军服出席?

格里芬问了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尺寸?”

“别把叔叔我看成是一个变态好吗?”不仅没落着好,还被女孩用警惕地目光注视的霍华德感到很伤心。“这些都是标准尺码。”

“哦,好吧。那真是对不起了,蜀黍。”

女孩道歉地毫无诚意。

有一说一,这些衣服就算是格里芬每天穿三件都穿不完。而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孩子的身高一天一个样,这几大箱衣服要不了多久就太小了。

真是奢侈……

最终,她从里面挑了一件偏向男式的夏季套装。

倒不是什么前世灵魂作祟,而是这套衣服偏向制服。格里芬喜欢制服。

“就这一件?剩下的你不再看看?或许能找到更好的。”

“不了,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奢侈品。战后的世界百废待兴,还是把它们捐给那些连衣服都没有的孩子们吧。”

“正是因为世界百废待兴,所以我们才应该刺激消费。空运这些衣服看似浪费,但挽救的可不只是一两家服装厂,而是整条产业链。我原本也有类似的打算,现在更应该这么做了。”霍华德笑道。“我十分欣赏你的想法,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我把这些衣服都交给你处理了,是自己留着穿还是送到福利院都随你。”

“我只是个连做好事都做得很肤浅的人。”格里芬承认霍华德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像诸如经济学这块她就一窍不通,只懂得最原始的接济方式。

跟着霍华德一起,格里芬也踏上了这艘因今天被历史记住的军舰。

“好好跟着你的卡特姐姐和史蒂夫叔叔知道吗?”

格里芬看着霍华德,问道:“那你要去哪?”

“男人的应酬。”丢下这句话,人已经消失不见。

话虽如此,但史蒂夫作为美国队长公众人物,哪能没有认识他的人呢?而卡特因为近期经常和史蒂夫出双入对,加上后者本人的确认,已经被当做美国队长的未婚妻看待了。现在史蒂夫接受军人们和媒体的追捧和访问,自己都应付不过来,哪里还有余力顾及格里芬。

为了避免被当做两人爱的结晶闹出误会,格里芬也学着霍华德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自己行动起来。

好在合众国海军中还是有不少认识她的人的,这才没有被当做探险的熊孩子赶下去。

“……德国人虽然败了,但他们还是值得敬佩的对手,至于不讲武德声名狼藉的日本人……用不着跟他们客气。”周围都是自己人,老约翰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会儿开始的时候,让小伙子们穿得随意一些,不要跟这些狼子野心的日本鬼子讲礼节。他们不配。”

伯克上校对此却有不同看法。

“虽然我十分赞同您评价日本人的观点,但给予战败国应有的尊重是一个大国该具备的气度。并且如果我们的真的有意和解并接受和平,这些小动作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哈尔西走了过来,一张严肃的老脸难得充满笑意。“约翰,你的脾气总是这么暴躁。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这些成日漂泊在海上的军人也该脱下军装,好好享受和平的日子。”

“是的将军,您说的没错,但我还是要说句实话,我喜欢这身军装,只有穿着它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我不是我那一届中最优秀的,在和平时期,我得坐穿办公椅才能到少将,可是现在呢?将军,您回国度假时,注意到海军基地周围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了吗?我们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

哈尔西拍了拍语气有些哽咽的老部下,提议道:“一会我们去马里亚纳号上喝杯酒怎么样?我听说霍华德把一间舱室改成了酒吧,那小子太会享受了。”

虽说军队里不能饮酒,可战都打完了,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该放松的还不能放松一下吗?

说到喝酒,老约翰也笑起来。“是的,他到哪里,就会把奢侈这股歪风邪气带到那里。”

哈尔西说的那间酒吧他早些时候已经去过了。

超赞!

在翘首以盼下,时间终于到了早晨八点半。军乐队演奏起了事先准备好的曲子,战胜国的签字代表们陆续登船,二十分钟后,作为驻日美军最高司令的麦克阿瑟才姗姗来迟。

他带着陆军的一票将领参谋,大摇大摆地走上甲板,言行举止一贯的嚣张和目空一切。

仰起头,巨大墨镜下的目光正对上先一步登船,早已等候的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尼米兹将军。

一海一陆两位最高盟军司令四目相对,短暂的注视下不知已无声交战了多少次。

尼米兹本以为踏上日本的最高荣誉是属于他的,远东盟军总司令的名头也应该是他的,在同盟国海军上百艘军舰围困日本四岛的时候,麦克阿瑟还在菲律宾猎虎呢。谁想到最后杜鲁门总统横插一手,让这个陆军马鹿踩到自己头上。

不得不说,政治家玩制衡是真的操蛋!

到手的荣誉飞了,换哪个有脾气的将军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