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59章

对方发布的命令条理清楚，遵循航海流程，总的来讲并没有问题。

让他稍微意外的是她对船只动向的控制力。

一分钟后该进行怎样的操作，一分三十秒后又该做些什么，不了解船只性能，没有长时间服役是做不到的。

用玄学来解释，这是人船合一的默契；用科学来讲，这是长久积累下来的经验。

看样子她的确不是花架子，是真有几分水平的。

自己小看她了。

事实也如预料那般，完美地卡在了每一个节点上，马里亚纳号以几乎完美的倒车出库姿态进入航道，船艏向外。

“航向350。”

格里芬又道：“校正航向，换前进一。注意规避。”

“是，前进一。”副官立刻将指令通过车钟告知给轮机组。

格里芬又提醒了一遍。“提速至10节。”

“是，提速至10节。”

齐柏林的速度一点点增加起来。

“还在港区就开到10节，会不会太快了？”霍华德凑了过来。

老约翰摇了摇头，这点颠簸他受得住。“她敢这么开，肯定能处理好。”

军舰的出港速度虽然快了些许，但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前方视野开阔，没有其他通行船只，他也就没有阻止。

窗外的视野逐渐开阔，齐柏林已经驶出了军港，向大海进发了。

第一卷 : 84.2顺利解决

全程关注的老约翰凝眉沉默着。

如果说刚才他还有意识地想要给她一个现实的教训，但看到对方如此娴熟地指挥军舰驶离港口，原本的说教也转变成了惊叹和欣赏。

看来她的确有点本事。

“这姑娘不错，好好把握。”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老约翰带着自己的副官们走向作战指挥室，把控制军舰的任务完全交给了格里芬。

霍华德心中哭笑不得，有心想解释一二，但看到老头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换前进二，航速15节。”下完最后一道命令，格里芬对已经完全服气的少校说道：“接下来由你负责。”

转身的那一刻，她吐出一口气。

在齐柏林的配合下，自己总算没有丢人现眼。

她抬起头，看向两个大人，脸上浮现出骄傲之色。

“怎么样？”

“相当专业。”霍华德没什么可说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没可能知道这些知识，对此他只能以鼓掌表示称赞。“看来合众国的孩子们以后得增加一项课程，才不至于被德国甩在后面。”

卡特也给女孩鼓劲道：“干得好，格里芬，你给他们上了一课。”

她早就看出海军这帮人的险恶用心了，自己对此愤愤不平，想带着女孩离开，岂料格里芬竟然面不改色地接下了战书，并且出色地完成了挑战，打了这群大老粗们一记耳光。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卡特此刻的心情，那就是爽翻了。

他们想利用我的地方多着呢，而我又岂是这么容易动摇的？

【谢谢你，齐柏林。】

【不必了，这没什么好谢的。】齐柏林冷淡的语气中亦不乏一丝亲近。【他们完全按照你的指示执行任务，这是你的功劳。】

她原本打算在船员不配合的情况下自行启动的，结果这群美国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挺配合，齐柏林也就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

【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美国人在我的身上进行了一百多道改装工序。就好像换上新衣一样，你看得出现在的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你变得越来越像一艘美式航母了。】冷杉木铺就的飞行甲板上堆满了停放的各类舰载机，指挥塔上也添设了许多雷达和天线。【美式雷达设备吸收了英国雷达经验，我的视野和感应距离也变得更精准了。还有燃料，你应该很久没有享受过吃饱的感觉了吧？】

见到之前在广播中指挥的女孩从指挥塔探出脑袋，不少正在甲板上作业的船员们开始对这个女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她一跃十几米上船的，但她的指挥船只出港时的讲话和操作却让全船人记住了她。

水手们聚在一起，谈论最多的是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孩子怎么就成为这艘船的舰长了。

对此，格里芬正在学会无视。

【这的确是别样的体验。】齐柏林也承认了这点。【倒是近两千人的入驻，让我感觉有些不XI惯。】

自建成以来，她很少经历过这样热闹的景象，慌乱的情绪中不免带上了欣喜。

齐柏林终于得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艘军舰该有的荣誉。作为一只钢铁巨兽，她本就是为驰骋海洋而生的。

现在的感觉，没什么不好。

如果我那早夭的妹妹能与我同行，见证这一刻，该是多好……

这时，就听格里芬继续带着不满发牢骚：【我让你时时与我保持联系，你却被自己的变化晃花了眼，也不知道是谁被这花花世界迷住了。】

齐柏林闻言，白色的灵魂居然显现出了不好意思的颜色。

【这个，的确是我疏忽了。】她呐呐道。【因为海军技术部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检查个没完，又是测试又是更换新配件，我得时时盯着他们，免得给船体安上危险品。】

对她来说，给自己安装全美式新部件还是值得警惕的，这些东西她此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好在这群人最后还讲信用，更换的装备和其他中途岛级一致。

【好吧，时间和距离并不能影响我们的感情，这次再聚也算是我们小别胜新婚，与你同行的这段时间里我一定会时刻关注你的心情的。】格里芬话锋一转。【我也不是来吹毛求疵，但说实话，我对你现在的变化还是很欣喜的。你没注意到吗？你的心情没有以前那么阴郁了。】

【是吗？大概是终于有机会发挥自己应有的价值了吧。】可以想象齐柏林说话时上扬的嘴角。

看到太太容光焕发，格里芬也十分开心。有一说一，这比之前那个憎恨怪好多了。

天天面对一个心理阴暗者，时间再长也会影响兴致的。

【希望这样的好事能一直维持下去。】

【会的，只要我们能源源不断地带来价值。我们做得越多越好，德国也越能收到来自合众国的资助，重振经济。】

【如此，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齐柏林回道。

【你是我的太太，我不帮你帮谁。】

闻言，齐柏林的白色灵魂主动靠近了格里芬，给女孩带来了愉快的体验。

就在两个灵魂浓情蜜意的时候，霍华德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不好意思打搅船长了。”他斜靠在舱门处，对看着大海发呆的格里芬用手指敬了个礼。“舰队指挥官让我来询问你，船只已经出港，是不是可以开始此行的主要任务了？”

“这种事情，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格里芬小脸一板，哼道。

你刚漂亮地解决了来自他的‘刁难’，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来嘛。霍华德扬了扬两道浓眉。

在格里芬接过指挥权的时候，她就一直披着海军上校的外套，这还是邓尼茨提拔她为上校时的德国海军制服。她把这件军服披在身上并指挥军舰，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对此，霍华德看得也觉得怪异。

他理解女孩是在借此表达不满，但若让她一直以这样的装扮示人，难保合众国的海军将军们不介意。

这种有意割裂双方的行为，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第一卷 : 85.1“费城实验”前期测试

陪同齐柏林伯爵号航母一起海试的是一艘老式轻巡洋舰，这艘在一战后就该淘汰的军舰如今仍然服役于美国海军。但它此时的任务显然不只是负责护航那么简单，更多的是搭载诺福克海军基地的高官们从远处验证在宇宙魔方的控制下，进行空间转移的可行性。

虽说费城实验的本质是让船只在雷达中实现隐形，但在宇宙魔方到来后，这些将军们又有了更多大胆的想法。

宇宙魔方是空间规则的具现化，它代表着空间，若是能用于军事领域，合众国的实力将成为世界之最。

不管它最终落到哪国手里，都不会有谁拒绝这样的诱惑。

“……我曾向霍华德表示过，我不会让宇宙魔方被用在军事领域。”即使是面对老约翰这样的海军激进派，格里芬仍然敢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不理会对方逐渐严肃的表情，也不去看霍华德的暗示，接着说道：“正因为他同意了这个条件，我才愿意相信他所说的关于合众国的保证。”

“我的魅力还是很大的。”面对老将军的注视，霍华德言语轻快地回了一句。“特别是对女性而言。”

“我们无意破坏之前的承诺，无论是对德国的战后经济援助，还是对宇宙魔方持有者的你的保护。”在略显紧张的氛围下，老约翰缓缓地开口说道：“但人总得学会变通，人的成长过程就是不断向现实妥协的过程。如果你不能融入这个世界，就不要妄想着世界为你做出改变。我这话并不是针对你，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格里芬打量着对方，而老约翰同样注视着她。

“那就拭目以待吧。老实讲，我不认为你们仅凭肉眼观测就能掌握能量的用法。”格里芬一撇嘴角，如是说道。

所以我们才需要用到仪器。

“这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有专业人士。”老约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霍华德摊了摊手，神情无奈。

格里芬是说过不会把宇宙魔方用于军事用途，却没有说过不允许技术传播。如果霍华德真的提取出宇宙魔方能量中的原子并成功研究出空间传送的科技，她也不算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是我向海军提出，以费城实验结果作为交换，让他们保管好齐柏林伯爵号。”趁着最后的调试空隙，霍华德靠近女孩低头说道。尽管有些对不起对方，但他还是坦白了这点。

“选择亲善海军总得拿出一点像样的诚意，我知道轻重，所以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宇宙魔方是如此贵重，他们又怎么会放心完完全全交给你来处理。我只是答应不会亲自参与军事研发项目，但如果被誉为天才科学家的你偷学了去，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不是吗？”

格里芬与霍华德想到了一处，但她的想法比对方还更多一些。

自己不参与研发宇宙魔方的军事用途并不违背自己先前的誓言，但格里芬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能阻挡时代的大势。就算没有宇宙魔方，人类迟早也能靠自己研发出空间移动的重要燃料——115号动力元素。如果是作为空间规则的自己轻易就点出了相应科技，只会让美国人省去半个多世纪的时间提前进入太空旅行时期，这对地球其他国家来讲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而如果由他人过一道手，其技术力量和对能量的理解程度必然受限于个人和当前时代的局限性无法尽力施展，如此一来，别国也有望能追赶上。

如果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让美国一家独大，其他国家还怎么玩？

假若美国真打算对世界宣战，到处投放空降兵，到时候遍地烽火，生灵涂炭，她也会为此内疚的。

而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自己难道就不会把这些二道手的科技共享出去吗？

空间转移技术就像核弹一样，如果大家都有了这项技术，那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实战价值，互相威慑下谁也不敢用，最后发展的还是民用科技线，世界人民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也是格里芬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揭过的原因。

对自己的动手能力，她再清楚不过了。

“你算是我在美国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虽然本质上好色又滥情，但办起正经事从不含糊。为了维持我们之间的盟约，不让别人取代这个监护人的位置，你总得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交出去。”

好色又滥情……在你眼里我的评价居然都成这样了？

你就不能有点更正面的评价吗？

霍华德用力地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顺势转移话题道：“我还以为你会为此事据理力争呢。”

“制造杀人兵器的又不是我。对我而言，我现在只是在正常使用宇宙魔方而已，我争什么？”格里芬斜了对方一眼。无形中扣过去一个巨大帽子，让霍华德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合着我要是研发出了空间转移技术交给军方，制造杀人兵器的帽子就扣我头上了是吧？你倒是把你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好事你去，背锅我来？

他听出了女孩的潜台词，偏偏他还没办法拒绝这项指控。

“不对，你是如此有原则，为什么偏偏在这件事上破例？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后手？”霍华德忽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道。

自己不敢说完全了解格里芬，但女孩的性格也是知道一些的。

她和自己一样，干什么事都喜欢留一手，而挖坑埋人这种事更是无师自通。

她怎么可能这么干脆就抛开原则？

尽管对方给出的解释很合理，但已经被坑过几回的霍华德已经逐渐形成条件反射了。

“你把我也想的太坏了。”对这个男人的指控，格里芬表现得很生气，她面露微恼地瞪着对方。“毕竟我只是个身在异国他乡，可怜又无助的小女孩，我能存什么坏心眼？”

再坏，有你们坏吗？

人是会变的，国家也不例外。从冷战中胜出后，曾经那个好鹰酱也会变质的。

你们也不能把好事情都占尽吧？

第一卷 : 85.2测试结束

霍华德嘴唇一撇，还想继续追问，但在此时实验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得到远处巡洋舰上传来的信号，他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

“一阶段测试可以开始了。”老约翰向处在飞行甲板上的格里芬传达了来自上级的指示。

由一架由舰载机投放的染色器远远地出现在数公里之外的海域上，他们的目标就是那里。

“认真观察，冷静分析。霍华德，我们需要你的聪明才智。”

“我尽力而为。”已经站到了研究仪器旁的霍华德点了点头。

说是研究仪器，实际上就是一些记录磁场的设备。但对于专业人士来说，这些简陋的装备总能发挥出远超于自身用途的价值。

在围观人员略显的紧张注视下，就见被视线聚焦的女孩远远地看了一眼那枚染色弹，接着摊开了双手。

蓝色的光芒开始从掌心浮现，女孩的身体很快被柔和的蓝光包围，伴随着蓝光的扩大和凝聚，视线聚焦之处逐渐增亮到不可直视的地步。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