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格里芬并不想和对方解释这些,这个只有让对方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我看得出来,你在心里是反对总统和希姆莱达成的协定。”生怕对方误会,护士紧接着又说道:“只要稍微懂一点察言观色的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你还出言明示了。”
“是的,我非常反对元帅再和纳粹扯上关系,因为根本没有必要。”格里芬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来试探自己的。她们是朋友不假,正因为如此,才更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底线,以免以后相处时因此闹得不愉快。“战后德国应该放下武器,全力发展经济和民生,而这些我都能从美国那里争取到。”
便宜老爸不用白不用,格里芬才不会因为不好意思就不开口索取。
美国人不但要利用,还要狠狠地利用。
“但元帅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就这样受制于人。”
“我明白他的顾虑。可这与拒绝和纳粹合作并不冲突。”
歌德幽幽发出一声叹息。
“格里芬,我并不想教你做事……任何事情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即使是一无是处的东西,它也有自己存在的合理性。”
是的,纳粹的“合理”性就是要屠杀和征服全世界。
少女不想和朋友争论什么,带着加重的语气无奈道:“你不知道转化一个合格的超级士兵的背后,会以多少实验体的死亡作为代价吗?”
“我知道。”歌德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坚毅。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可如果这些人的死,能够换来德国更光明的未来,我会认为他们死得其所。”
毕竟我当初就是抱着这样的觉悟接受训练的啊。
“一个超能力者发挥的价值远比普通人大得多。你只看到了失败的代价,却忽略了这股力量假若运用得当,带来的收益要远高于平时。”
不说别的,普通人再优秀,也有属于身为人类的瓶颈,可身为超能力者能带来的好处是全方位的,这点无需赘述。
超级士兵计划就是改造并进化人类的基因,使其具备更加优秀的能力。如果德国所有人都能通过试炼实现基因飞升,还有谁敢把他们当做大国博弈的马前卒?
既然我们有全套且成熟的研究成果,为什么不用?
那些接受试验的人,就算他们不死在试验台上,也会死在很多不可预测的地方。
在战后,欧洲各地都出现了清算德国人或是和德国有关的运动,在这段时间他们将过得无比凄惨。
意识到对方不像是玩笑,格里芬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作为护士的你说出来的话。”
“因为我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也许正是因此变得铁石心肠了吧。”歌德平静地注视着少女,她的优柔寡断让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要知道对祖国上心的人并不只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接受训练成为超级士兵吗?因为我想救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护士,但我想救所有人,看着那些从前线被抢救回来的士兵残缺不全的身体,因为疼痛发出彻夜不眠的SHEN吟,我真的很想救他们。所以我觉得假如我成为了雅利安超人,或许就可以通过超能力挽救他们。”
“事实上我成功了,但还是不够,我发现即使我成为了雅利安超人,获得了让人敬畏的力量,可有些事依然无法改变,我还是救不了所有人。”
“所以我想,假若让德国全员实现基因飞升,获得坚强的体魄和超快速治愈能力的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再出现生老病死这回事了呢?”
歌德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超级士兵产物的格里芬会如此排斥这个计划。就因为它是来自纳粹的遗产吗?但包括我们在内,不都是纳粹科技发展下的产物吗?
第一卷 : 67.3分歧
为什么你如此反感造就了自己的阶级?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格里芬想要的只是前者,但元帅追求的境界显然更高于此。
让德国实现基因飞升不是更好吗?
格里芬沉默了。
如果说对希姆莱这个刽子手是出于纯粹的厌弃,可当一向被格里芬认为是温文尔雅的歌德也赞成这个计划时,她居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感。
格里芬觉得太过荒唐,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和行动是否处在正确的方向。
可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差点忍不住为这群脑洞大开的德国人拍案惊奇。
好家伙,差点就给你们绕进去了。
我只是想按部就班的给齐柏林的娘家输血,拜托你们这群弗里茨能不能不要搞这种骚操作?
精英路线是好,可也要看场合。
基因飞升,就凭生命之泉那个半成品的计划和半成品的成功率?
谁给你们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实现未来一百年连美国都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好家伙,我特么直接一个好家伙!
正因为穷光蛋一无所有,所以才把希望寄托于一步登天。
这波我在第五层,你们直接突破大气层。
“就算是全员基因飞升,也有高低几分,到时候你们又该如何界定每一个德国人的社会阶层呢?”
少女抛出了她的疑问。
如果每一个飞升的人在飞升之后仍然保持原有的阶级,那么飞升不飞升又有什么区别?
基因飞升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最明显的就是寿命和免疫力的提高,以及延缓衰老,可上层人士享受的日子变长了,同时也意味着底层人在底层挣扎的时间变长了。而且德国还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根本实现不了共同富裕。
当所有人都获得了远超常人的能力,那么他们还会甘于平凡吗?
想要抹除这种落差,到最后不还是要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
我可不会让德国再次变成挑起世界大战的温床。
都说P社玩家人均甲级战犯,全部枪毙或许有无辜的,但隔一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的。
对着数据格里芬可以毫无怜悯地点下鼠标,因为她看不到细节。
在现实中谁敢做出这个决定?真就不怕自己遗臭万年。
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居然会说出这种蠢话。
“歌德,我十分珍惜我们的友谊。”格里芬郑重地说道。“这是不必要的分歧,我不想因为这个闹得我们走向决裂。我还是那句话,不成熟的实验将伴随大量的牺牲品,我不会允许你们拿宝贵的德国人力去做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
“没有哪个孩子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生命之泉下诞生的孩子本身就带着悲剧,不告知他们的出身让他们度过这一生就是世界最大的仁慈。可悲的是现实往往无法如愿,德国人会在未来一段时间里遭到全世界的排斥,战争结束了,但清算才刚刚开始。我们无法给他们一个完整的人生,至少不要再让他们在成长的路上承受更多的痛苦。这是做人的底线!”
也许等集齐所有无限原石,拥有可以控制这方宇宙的能力之后可以试试,但是现在,她非常不看好这个计划。
“所以,你反对元帅的提议,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吗?”歌德的眼中流动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感情。“也许我们都没有错,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罢了。”
那是带着感慨……与羡慕。
如此纯粹的天真与善意,自己也曾有过。
那又是什么时候失去的呢?
“是的。”格里芬并不否认这点。“如果你想要告诉元帅真相,就去说吧。”
“你以为元帅看不出来吗?”歌德反问一句。她摇着头,叹息着。“你是如此的善良,即使是残酷的战争也无法让你改变,想必在你的内心也决定好要为了这条你所认为的正确道路坚持到底了。”
我无法出卖你这样的人,也许你的道路才是正确的吧……
看到歌德起身要走,格里芬忍不住问道:“我和元帅的政见注定不可能达成一致,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彻底决裂。那时候的你会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们可能分道扬镳,而我们这么多人,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歌德摇着头。对此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拖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她无法改变格里芬的看法,也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我们或许有分歧,但这不是我出卖你的理由。我十分珍惜我们来之不易的友谊,这在战争中建立起来的情谊难能可贵。我无法对我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
你已经失去了对狼王的敬重,非得让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让自己彻底变成孤家寡人才甘心吗?
她擦身而过,走向门口。
在打开门的时候,歌德回过头,在她的双眼中忽然焕发出绚丽的光彩。
只见她面色认真地问道:“假如说,这个计划能够实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你还会反对它吗?”
“……我不相信能有万全的方法。”
格里芬知道护士在这一刻已经在心里做出了某种一生的决定,但说实在的,她并不看好。
不是我打击你们,你们不会成功的。
也不知道是否读取到了女孩的心理,得到答复的歌德向对方点了点头。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完这话,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这里。
格里芬单手扶额,倚墙叹息。
今天这一天过得可真是糟心。
【齐柏林,你说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没有疯。】齐柏林回道。【勇者的道路向来都是孤独的。】
【我倒宁愿是我疯了。】少女呵呵一笑。【现在只有你能给我带来一丝慰藉了。】
【我一直都在这里,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呼唤我的名字。】
【谢谢,我能提任何要求吗?】
【只要不是太过分……】
【那么你能够变化出人形吗?我想枕你的大腿很久了。】
讲真,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第一卷 : 68.1霍华德来了
不管是哪只齐柏林,大腿都是ROU感十足,脑袋贴贴一定很舒服吧。
【作为宇宙魔方的持有者,你为什么不枕你自己的大腿?】
格里芬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个……还不是因为这样太过吓人了嘛……】
似乎出于害羞还是其他原因,齐柏林不说话了,留给撩到一半的少女意犹未尽的感觉。
她问起了另一件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放心,这次是很正经的问题。】格里芬停了一下。【在我和盟军的超级英雄战斗的时候,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极端气息,我想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你觉得,那会是某种……侵蚀后的产物吗?比如,深渊?或者和深渊同类型的物质?】
【你提到的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注意到了,甚至比你更早。但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所以我无法准确地回答你。】对此疑惑,齐柏林早有准备。【我只能说,在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其实早就半接近于‘极端化’。真正神奇的地方就在于,我之所以能支撑到你我的相遇,还多亏了深渊的帮助。你还记得祂曾经用那幽暗无尽的漆黑包裹住的我吗?】
这个结果是格里芬没有想到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所看见的你正在被吞噬,实际上是祂保护了你?”
甚至说我们的相遇,也是祂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样或许能解释为什么我能够“驱散”黑暗,因为这就是深渊的本意。
祂可真是个戏精。
少女有些吃味,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戏弄了。
亏我用那么中二的方式喊出招式来,还觉得是自己救了齐柏林。
按深渊的意思,假如没有自己,祂也可以安排别人来完成命运的相遇。
【你没听错,深渊虽然想要同化我,但也间接保护了我。但我未能从祂那里得到确切的答复,也许对方在布一个很大的局吧。】
齐柏林的光球闪烁着。
【祂虽然阻止了我被负面的情绪极端化,却也让我们沾染上了另一种无法摆脱和清除的物质。】
【来自深渊的气息。】少女嘟着嘴。【这就是麻烦的地方。作为能够阻隔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极端化’的存在,我们甚至不知道‘深渊化’会给我们带来何种危害。】
我可不想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光是和人类都心斗角,带一群青铜就够累人了。
5月6日。
一架民用小型客机降落在基尔附近的临时机场。
西线随着总统的回归再度平静下来,这让原本可能恶化的局面得到了缓和,但这架飞机的着陆还是让守卫机场的德军充满了警惕。
在冷漠带着敌意的视线聚焦中,霍华德·斯塔克陪同另一名外交官下了飞机。
他首先伸出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对前来迎接的新政府官员说道:“我是盟军战略科学军团的霍华德·斯塔克,美国人。我代表合众国前来,请带我们去见总统。”
“……我真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同盟国居然还敢派你来这里。”
再次见到这个花花公子时,对方已经结束了与邓尼茨的会面。
“中途发生了很多事情……”霍华德深呼吸一口,说道。“我已经尽力说服他们了。”
格里芬自是明白,如果不是邓尼茨及时回来,稳住了即将失控的局面,迎接这位未来神盾局重要领导的就是88毫米高射炮了。
投降无望的德国人可不管造成这一切的真凶究竟是英国人还是美国人,总统被劫持带来的信任危机不是靠三言两语能打消疑虑的。对他们来说,自己求生的希望被掐灭,绝望下的癫狂足够让他们在死前带走更多人。
“看得出来。说服那群自以为绅士的英国人一定相当耗费精神,如果不是得到了确切消息,估计你们现在还为了战后利益在扯皮。”注视对方良久,格里芬收起皮笑肉不笑地表情,脑袋往边上一点。“坐吧。”
霍华德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处稍显干净的台墩上。
在视线的前方是港口平静的海面,和掩藏在海面下,一些于袭击中被炸沉的船只残骸。
“这里连海鸥都不敢停留。”仰头注视着天空中盘旋讴歌的白色海鸟,格里芬感慨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在出了事之后才会想到去完善和补全。”
“对于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我感到很抱歉。”霍华德说道。他清楚少女选择在这里见他的原因。“这是一部分人独断专行的行为,合众国并不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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