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29章

“不过有个事情倒是可以跟你事先透露一下。”格里芬召唤来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顺便掩上大开的房门。“老狼刚才召见我了。”

“老狼是谁？”

一旁的歌德解释了一句。“邓尼茨元帅。他的潜艇部队被称作狼群，而他是他们的首脑，也被称作狼王。”

里希特眼睛瞪得更大了。

连歌德都知道这个外号我居然不知道，格里芬这家伙，跟谁都说偏不跟我说，太过分了。

不过这个外号还真是酷，什么时候我也给自己整一个。

那……叫什么好呢？

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也不知道听漏了多少，只听格里芬说道：“……我们完成了此次行动，战争结束了。”

“这个你其实可以不用告诉我们的。”歌德说道。

宇宙魔方是什么东西，具体怎么使用，她听都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唯独看见那些装备了超现代武器的NA粹九头蛇部队使用这种能量大杀四方，给德国开疆拓土的同时也给周边国家带去了死亡。

格里芬融合了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知道，但作为朋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们。”格里芬坦诚道。

不是她急着要和别人分享什么，她还不至于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

“老狼没有深究其中原因，他仍旧十分器重我。但……我毕竟已经脱离了他最开始的掌控。”

在格里芬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的时候，歌德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会通过拉拢我们来牵制你？”小护士的手在她们之间来回比划。“毕竟我们是朋友。”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见对方一点就透，格里芬放松地吐出一口气，也放下纠结的心情，坦然承认道。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伙伴们解释这个，幸好歌德明白。“我只是想先跟你们交个底，以避免将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同时，我很抱歉，把你们也卷进来。”

“朋友之间就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了。放心吧，格里芬，我们不会过分要求你做你不愿意的事的。”歌德语气郑重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没有人能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如果有人拿我来威胁你，你大可以遵循你自己的本心。”

格里芬虽然还是那个格里芬，但她的身份地位已经发生变化了，她对于德国来说至关重要。换句话说，德国不能失去她。

除非找到提取宇宙魔方的方法。

所以……这个来自外星的东西终究还是个不祥之物啊……

“这正是我担心的……”格里芬发愁地拧着眉毛。“如果他们拿你的性命来要挟，要是出个好歹来，我的罪过就大了。你知道的，如果朋友有难，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能够杜绝我们对你的干扰。”歌德说道，洁白的面上浮现出恶作剧地笑。“与我们绝交。”

假如我们不再是朋友，你也可以对元帅大声的说“不”。

“不过我想你是做不到这点的。”看到格里芬的表情，歌德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在玩笑。“我也做不到。那样违背了人性，不只是你在意我这个朋友，我同样在意你。”

格里芬摇头：“这么做只对君子有用。如果他铁了心要控制我，是不是我的朋友又有什么区别？”

歌德点头同意。

“确实如此。”

“你们到底在聊什么？”那边的里希特终于给自己想到了一个好听的外号，退出加密房间后就听到让他无法理解的信息。“谁控制谁？君子又是谁？”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嘿，你……”里希特小脸上写着不满，抗议道：“为什么你对歌德说话就这么温柔，对我就这么严肃，搞区别对待？”

大家都是蹲过一个战壕的战友，不就是比你长得帅了一点吗，这是我男子汉的象征，不服气你把头发剪了也去当男孩子啊。

“走开走开，女生之间的交流有你什么事？”

里希特听了更是不爽，开始朝格里芬龇牙示威。

“你这是在搞性别歧视，我强烈要求一视同仁。”

格里芬才不理会这个熊孩子的无理取闹，一本正经地庄严宣告道：“里希特·霍夫曼同志，你的请求经过最高评议会大法官，也就是我的讨论之后，被认为是无理取闹。评议会将对你的不实行为作出监禁判决。现在，请你回到你自己的房间服刑。”

“你这是在搞独裁，独断专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歌德连忙道：“请安静一些，霍夫曼先生。一会儿我会向你说明的。”

里希特不爽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哼，这才像句人话……”

“现在我们女孩要聊一些女孩子的私密话题，能麻烦请你先回避一下吗？”小护士又语气温和地下了逐客令。

“好吧，看在你刚才把我当男人看的份上……我也尊重你一回。”

吃软不吃硬的男子汉撇了撇嘴，起身离开了格里芬的房间。

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歌德才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什么时候离开德国？”

“大概还有一周时间。”格里芬估摸着日期，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复。历史上是5月7日宣布无条件投降，8日正式签署投降书，13日德军彻底停火。但她不能这么直接说出口。

她拿到的只是空间原石，不是时间原石。

“以后不能再见面了吗？”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格里芬还是尽量语气轻松地说道：“如果你想我的话，我们可以通过书信往来。”

等到电话普及，就打电话，互联网普及，就网上交流，视频通话。

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格里芬要付出的就是自由的代价。如无必要，她可能将永远留在大洋BI岸。

空间原石的守护者却失去了最该有自由，真是讽刺。

歌德并肩坐到朋友身边，用自己若即若离的体温给女孩带来一丝安抚。“你后悔过吗？”

“这个世界很危险，哪怕对于有着超凡力量的我们来说依旧如此。”格里芬解释道。她承认自己摄取宇宙魔方的行为最开始属于一时冲动，但她不后悔。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依然会这么做。

既然已经步入超能力者这个阶段，就别想着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她的过往被德国海军，准确地说是邓尼茨捏在手里，就算自己不被老狼控制，也会被侵蚀齐柏林的深渊控制。

有的选择，谁想当别人手里的刀？

前者让自己不爽了还有掀桌子的资本，后者……她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抗衡。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尝试把原石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集齐所有无限原石，说不定就能彻底摆脱深渊了。

在她选择登上齐柏林伯爵号，与其融合的时候，这一切都注定了。

之后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自保。

“国与国之间的协议虽然限制了我的行动，但还够不到让我彻底失去自由。如果我想去哪里，他们根本拦不住。”

这倒是大实话。

有空间原石在手，这就是最大的倚仗，美国也不可能逼迫她太过。

她们聊的话题只是情况最严重的一种可能。

德国将来是东西对抗的最前沿，恶了格里芬，信不信她立刻跳反到红色阵营？

这点稍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所以格里芬现在有恃无恐，她是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心。

歌德也很快看清楚了个中利害。“话虽这么说……希望一切都如你所愿吧。作为朋友，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第一卷 : 47听说你想要收集无限原石？

夜已深，万籁俱静。

那一团比黑暗的黑色还要浓郁的黑从远方滚滚而来，将在黑色无尽之海中徜徉的白色小舟瞬间吞没。

少女原本放松的身体顿时僵直，心跳加速，威压感铺天盖地，偏偏自己无法醒来。

雷鸣般的低语无处不在，随着声浪一同出现的，还有无数灵魂的嘶吼和哀嚎。它们混杂在一起，无从辨认老幼性别，所有的声音都带着痛苦和疯狂。

它们充斥着格里芬的脑腔，回荡在每一处神经元，每一道电流的刺激，都发出颤抖的爆炸，那此起彼伏的靡靡之音令人抓狂。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让你和那艘船摆脱我的控制，你想获得无上的力量。所以你吸收了空间原石，化身为空间一部分的同时，也掌握了它的规则。你是一个值得被继续观察的对象，我欣赏你敢于向强者发起挑战的勇气，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你有资格让我赐予你更多的祝福……】

【但是你要记得，想要彻底改变自己被凡人奴役的命运，只有一枚原石是不够的，对你来说它是怠惰之源，它的性质只会让你在面对危机时更容易选择逃避。】

【可在这如深渊一般幽暗的宇宙内，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甚至连这个星球上的一个国家都可以用人情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你是我见过最不自由的空间原石守护者，也是我见过最怠惰的持有者，你比你的前辈们差得太远了。】

【突破，你必须突破界限，抓住一切机会，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否则你终将无路可逃。】

【吾不需要一个没用的玩具，它甚至连摆进我收藏柜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接受我的赐福，不要让我失望！】

滚滚雷音过去，又是庞大浩瀚的星图喷涌而至，以及其暴力的方式灌进少女那可怜的脑容量中。

在风浪中飘摇的白色灵魂，在一点点变大，几个呼吸之内就扩大到了原本的数倍。

“啊！”

格里芬痛苦地发出尖叫和求助，但知识的馈赠者不为所动。

多，太多了！

【不够，这还不够！】

不断被数据填充，膨胀到极致的灵魂突然以可见的速度坍缩下去，最后竟达到比之前还要小的直径。光芒却未见衰减，反而变得更加璀璨精纯。

格里芬浑身是汗，来自大脑的风暴刚刚过去，余波却还让她感到天旋地转，就像喝了一整桶的伏特加，再被丢进重力舱里甩了一个小时，连累她的身体一同酸软无力。

现在的她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甚至没有深渊的允许，她都无法醒来。

【凡人啊，你是如此的弱小，连神的赐福都接受不了，又如何成为神的选民，承担起必要的义务？】

少女的视野豁然开朗，呈现在眼前的是整片宇宙的星图，星罗棋布，它们以星系为团体，密密麻麻或明或暗，五颜六色地聚集着，组成大大小小连接成片的神经网络。

在这其中，其余五颗无限原石的位置被特别用高亮显示。

【这些是其他原石的位置，它们分散在宇宙的各个角落，以人类目前的科技一辈子都到不了。但你不一样，你和你的同类们的差距是QI点与终点的距离。】

【空间原石可以带着你去你想要的任何地方，只要你能解决防护问题。】

【你不用担心我会剥夺那些没用的小石头，它们对我来说就像是你们凡人炸楼时产生的尘埃，你会对那些灰尘感兴趣吗？】

【找到它们，强化你那可悲的战斗力。】

【快去！】

最后一声闷雷，把只能瘫在原地喘气的少女生生炸醒。

她裹着凌乱的被子躺在地上，注视着天花板的电扇，两条肌肉紧致的腿架着床沿。

全身是汗，连屁股缝里都是，湿哒哒，黏糊糊的。

猛烈的心跳在告诉她之前的噩梦堪堪结束。

【齐柏林，你在吗？】

只见从格里芬的灵魂中有丝分裂出一个一样的白球，跳动了几下以示回应。

【你刚才怎么了？】

猛地灌下一杯子的清水，格里芬抹了把贴在脸上的发丝，喘匀了气。【刚才，深渊给了我属于祂的……‘赐福’。】

正在公转中的齐柏林灵魂猛地一停。

【深渊？】

【为什么我没有觉察到？】

【祂只针对我。也许祂有剥离我们，单独授业的方法。】作为人们理解中的“神”，这想必不难。【祂给了我一张星图，想要我去收集无限原石。】

祂知道自己的目的，可祂有恃无恐，或者浑不在意，不仅如此，还十分贴心地附送了整个宇宙的星图给自己使用。

难道祂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翻车吗？

有些被称作神的生物，如克苏鲁，从来不在乎，也不需要祂的信徒，祂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只是在感兴趣的时候偶尔响应召唤看一眼。而有些神，比如亚空间的混沌，是信徒的不同情绪造就了祂们，属于集体意识下的产物，这类神尤其依赖于发展信徒。

那么，深渊应该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碰见的是一个高冷的，可刚才祂的表现又带着那么一点急迫。

【也许祂觉得，祂的玩具只能被祂自己玩弄，而不能被玩具的同类摆布吧。】格里芬自嘲地摇头。【所以看到我屈从于凡世就很生气，迫不及待地往我的脑袋里塞了一张地图，催促我努力工作。这样看来，我还应该感谢被祂罩着。如果祂有求必应，就真的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看那架势，深渊一点也不像一个大魔王，反而和黑了心的蛆一样的资本家沾上点边。

【确实如此。】齐柏林相信了。【恭喜你顶替了我，成为深渊的新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