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246章

除了史蒂夫和罗根，新加入的超凡者没亲眼见过格里芬敢于说出这番话的底气和实力，他们难免感到怀疑和担忧。

要是这一下没中呢？难道要让这个残暴的外星人逃走吗？这和她之前强调的违法必究的说辞就冲突了。

碍于她的地位和权威，他们不好直接提出反对意见，也只好在心里希望一切真能如她所愿。

布拉斯达尔对这个提议别无选择。

场地中，不管是被抓捕的俘虏，又或是神盾局的士兵，他们都关注着两人接下来的举动。

仿佛置身于一场古罗马角斗士之间的决斗围观。

模仿大师亦非常好奇，局长说的一枪，究竟如何奠定胜负。

短暂的对峙过后，狮王敲击着胸前破损不堪的铠甲，一下又一下地给自己鼓劲，低沉的怒吼声在一次次呼吸中逐渐高亢。在躁动不安的情绪达到顶点时，他发出长长的啸声奔向对手。

握枪的右手后移，呈现出完美力学姿态的女子眼神突然凌厉，左脚猛地踏地同时，长枪脱手而出。

狮王猛地一震，就连原本被血刺激睁不开的另一只眼也陡然瞪大。

他想要看清这一枪的轨迹，却只看到转瞬即逝的残影。

好快！

这是他第一反应。

自己接不住！

这是他在被长枪的惯性带起飞时的第二反应。

这一枪中止了他前进的冲刺，也让怒吼声戛然而止。即使在全盛时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躲开。

自己终究没有能力躲开。

壮硕的身体腾空而起，经历过短暂飞行之后砸进土里。布拉斯达尔看着蔚蓝的天空，身边是青草味的土壤，在身下，洞穿的胸膛正泊泊地往外流血，渗进背后的土地。

好枪法！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星球的超凡者会选择听从一个女人的指挥了。

感谢你给了我荣耀的死亡！

沉重的喘息声停止，短暂的安静过后，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他们从没见过以小博大的单挑，还能赢得如此干脆的情况。尽管未必能从中学到点什么，但这一幕还是足够让他们振奋。

自家局长明明实力超强，却每次都谨慎地过分。

而那些与神盾局为敌的超凡者们则惊骇莫名，在搞事的时候他们未必没有小瞧这个女人的心思，现在看到连狮王这样力量型的外星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内心无不产生了畏惧。要是她亲自下场，他们的情况只会更糟。

桑德拉同样被格里芬的实力惊到了，如果是她面对狮王，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在一招之内斩杀对方，偏偏被这个颜值明显比实力更出众的女孩办到了。

“越是美丽的花朵，就越是致命。我现在算是理解了。”

上前确认了狮王的死亡，安东尼注视着心脏处的血洞许久，摇了摇头。

格里芬的投枪属于普通技巧，他也能做到，但投掷出的效果却是两码事，他的力气达不到这种程度，想要实现完全模仿难度很大。

并且，安东尼也没有看清，这大概是动用了扭曲空间的能量了吧？

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了。虽同为超凡者，却也因机缘巧合分出了层次。

“打扫现场，把尸体带走。”收好长枪，格里芬招呼辅助小组跟上。这里的战斗瞒不过美国政府，他们迟早会闻着味过来的，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有用的东西都带走，不给他们留下残羹剩饭。

罪犯们通过传送门被带回神盾局关押，现场的痕迹也在有条不紊地清理着，身为神盾局局长，格里芬依旧留在现场指挥作业。

洛基也被留了下来，他觉得格里芬应该有话想说，于是他耐心地坐在两名特工的包夹之下。

终于，暂时处理完手头事务的女孩来到了他面前，在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抬手就是一巴掌。

速度很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又来？

这一巴掌把洛基一直以来斟酌整理的语言又一次打散了。

“这是作为你想要再一次逃避责任的代价。”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格里芬用冷淡地语气说道。“你，可有怨言？”

这女人，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没有。”这次他学聪明了，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明面上不仅回答得很快，还十分顺从。就见洛基一边抽着气一边说道：“你打得太对了，说实话，我早就看我左半边脸不顺眼了，一直没忍心抽它……”

结果格里芬不仅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冷笑。

“油嘴滑舌可不能缓解你的刑期。”

这话果然让他闭嘴了。

就听格里芬又道：“现在，说说你的犯罪经过吧。一桩桩，一件件，都交代清楚。”

意识到无法蒙混过关，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在你们来之前，他曾打算让我造出信号站，放他在负空间的大军入侵这里。”洛基阐述着事实，顺便也在女孩面前自己加点印象分。“但是我拒绝了。所以，你看，我也不是坏事做尽，对吧？”

略作思索，格里芬点了点头。“如果你真的坏事做尽，现在你的血都已经流干了。”

虽然确实没有选择和对方合作搞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外星人。即使酷爱搞事的洛基也必须承认地球属于九界，是阿斯加德的固有领土。勾结外星大军入境，这种属于妥妥的叛徒行径。

敢在自己面前耍这种心思，真以为她不敢一枪搠死他么？

况且，这么做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第一卷 : 264.5我为什么针对你？

如果这么做不符合他的利益，单纯替他人做嫁衣，自己分文不取，只有脑子坏了才会这么干。

难不成，他还想来一出曲线救国的戏码？通过打入敌人内部，关键时刻跳反来告诉所有人，他才是抗击外星人入侵的主力？

格里芬认为这种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洛基好不容易浮现出的笑容被这句话怼了回去。也许他没听说过“热脸贴冷屁股”这句话，但毫无疑问他产生了类似的感觉。

要不是知道这女人不讲道理，他才不想讨好对方。

“但事实上我确实没有，因为凭借我的能力，完全不需要耽搁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我有意阻挠，你来这里看到的就是来自负空间的异界大军了。”

“在这点上，你的确起到了一点作用。”有关这部分，格里芬不想否认，但她也强调了仅仅只是一点点。

真正贡献最大的肯定是神盾局。

要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这个超级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这帮人要不完蛋，你还能无休止地拖延下去吗？

而且，以她对洛基的了解，人家怎么可能乖乖地待在团伙中。时间越长，他逃跑的可能性越多。

“很高兴能得到你公正的评价。”

“先别高兴的太早。在那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要知道。”格里芬道。“你为什么要复活极端病毒？”

你知不知道就连你爹都在极力避免九界被来自泽塔人的病毒先遣队渗透？你这样做，可和你一贯的尊重长辈的说辞背道而驰。

“为什么？”洛基看着女孩，忽地咧嘴一笑。身为凡人却不敬神，你该不会指望神都是大度的吧？他反问了一句：“你认为会是什么？格里芬？”

你既不信神，也不敬神，你所掌握的权利和地位越高，就越是让我感觉到威胁。父神看到了这点，祂采取的办法是缓和同你的关系，祂想要将你融入到我们的体系中，为此祂赐予了你祂一部分的神力和神性。作为回报，你也应该遵从神王的管辖，替祂管理好米德加尔特。

但祂的宽仁又换来了什么呢？在你的眼中，我看不到一点你对阿斯加德的尊敬。

这个女人只有在关心米德加尔特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自己的在意。其他时候，她从未把自己当做阿斯加德的臣属或仆从。

这种行为放到封建体系下，和养了一只白眼狼有什么不同？

哦，还是有不同的。

洛基现在并不是九界之主，他只是神王的后裔，是没有实权的王子。在法理上他并不是格里芬的直属上级，当然他也没有权力去干涉父神的封臣。相反，他给格里芬找事的行为过错反而更大一些。

可是洛基的心态让他默认了自己就是九界的未来之主，自然而然也对格里芬的态度非常在意了。父神虽然没有对米德加尔特人承认过自己神的地位，只说阿斯加德人是更高一级的外星文明，但洛基不这么想，因为米德加尔特人在莽荒时期就把他们视作了神。

这种观念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现在，当初信仰他们的日耳曼人后裔却背叛了过去的信仰，诸多矛盾集中爆发之下，即使他没有权力管她，但身为凡人却无视阶级和身份对他采取的漠视态度，这也足够让他恼火，成为促使他出手的理由了。

尤其她还曾经表示过“地球是地球人的地球”这种话。这就是在阿斯加德统治的九界体系下，想要独立至关重要的中庭区域的分离主义者行为。

身为统治者，他能忍受吗？

“……所以你真的只是认为，我这么做是出于对你看不过眼，这么肤浅的理由吗？”

“如果你对我有不满，可以直接冲我来。”即使洛基不明说，格里芬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但她不认为这算什么事。人类从愚昧走向开明，神和神的信仰，本就是这个过程当中的一种过渡阶段。

何况你还不是神。

对知道“真相”的格里芬来说，她又怎么会愿意玩这种拙劣的角色扮演？

“你的这个提议，就好像是在要求人往火堆里跳一样。”洛基说道。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不知道成人之间，在体制内的游戏规则。“我看你有时候挺聪明的，怎么在这个问题上还不明白呢？虽然我对你有意见，但也不认为要到直接找本人当面对质的地步。”

“你是父神亲封的米德加尔特的代言人，不管你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你都是阿斯加德体系下的一份子，如果我当面针对你，那样只会让我们彼此都下不来台。正确的方法就是找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部分，旁敲侧击，点到为止而已。”

“所以你就杀了几万人，这就是你说的点到为止？”格里芬听懂了。正是因为她不够尊敬神，才导致神降下了“神罚”。

但听懂归听懂，她不能接受。

“别告诉我，你没有迁怒别人的时候。”洛基冷笑起来。“何况，他们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死人里，有你的亲人吗？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们？

他们和我没关系，所以你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处决他们了？

什么逻辑！

的确，这些死者可能并不清白，背后偷鸡摸狗男盗女娼的事情也许也存在。更甚者，他们祖上还可能是罪犯，他们每一个人的祖先都有可能靠杀害印第安人发的家。

他们也许死有余辜。

但你以为我关注的是这个原因？

就算这些死者全都有自己的取死之道，你的初衷也不是在替天行道，而是恰巧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下一次呢？

如果你又想针对我的时候，找了一群一辈子行善积德做好事的人全杀了呢？作为一个连地球有几个国家几个民族都不会仔细区分的你，你真的会在意被你消灭的人究竟是好是坏吗？

问题就不在于你杀的这些人是不是都该死，而在于你肆意杀人的行为。

第一卷 : 264.6你还一颗黑心两手准备？

“别给自己找借口。”格里芬说道。“你自诩为神，但行为处事却像凡人一样受情绪所困。不要给自己的行为套上所谓‘神罚’的借口，这不能让你的罪行合理化。你只是在发泄对我的不满，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杀人犯。”

洛基对此并不以为意。“谁告诉你，神都是仁慈博爱的？”

在你们人类当中流传的灭世和神罚的案例还少了吗？

看着他自鸣得意地模样，格里芬讥讽道：“所以你也就只会靠恐惧来维系你的统治了。和奥丁相比，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

哪知这话却让洛基突然暴怒起来。

也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究竟是因为格里芬直呼了他父亲的名字，还是被质疑了自己作为继承人之一的合法性。

又或是两者兼有。

“不许你直呼我父神的名讳！”

他的怒火只换来格里芬的冷笑。这家伙就像是在强调“这是我的专属，你不能讲”的孩子一样，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幼稚。

“你会为你犯下的罪行受到制裁的。”她毫不客气地说道。“我是不理解你说的什么成人规则，身为人类，套用最朴素的人类情感，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对我有任何不满，大可直接找我当面解决。不管最后问题能不能得到处理，你我都算光明正大。或许这样我还会对你抱有一分敬意。”

“但你却选择通过伤害他人的方式来达到威胁我的目的，你也说了他们和我毫无关联，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能听懂你的加密语言？”

我现在也可以说我完全没有领会你的暗示，直接按照公事公办的态度，以你故意杀人罪量刑。

要说格里芬在这件事中吸取到了什么教训，那就是她要把洛基这类危险分子判处无期徒刑。好好在捕捉球里待着别出来危害社会。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预案。”这时洛基反而又提起了之前的事，带着一半认真一半玩世不恭说道。“一旦事情失控，我也有办法摆平。但最后死了那么多人，这并不是我一开始的计划。”

谎言之神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根本无从鉴别，就算是假的，洛基也可以用认真的表情说出来。

格里芬冷笑一声。“你在给你争取减刑的机会吗？最后你所谓的预案呢？”

谁知洛基居然居然无所谓地笑了一声。“这不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吗？”

听了这话，格里芬直接挥动拳头，将其打翻在地。

“你把人类当成什么了！？”

吐出口腔内的血沫，洛基干脆翻了个身。一再地被当众羞辱，他也逐渐愤怒地反唇相讥道：“信仰的提供者，可以被牺牲的炮灰。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不管这是不是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这话成功激怒了格里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