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那倒是。”周泰安嘴角抽了抽，想起了当初和东海帝王初次见面的感受，“帝王她毕竟是以鲁铎象征小姐为目标的，一般的训练员肯定无法说服她去遵循自己的训练规划。”
“但周君就能做到。”鲁铎象征摊开双手，“这一点是中央所有的训练员都做不到的。”
“可能我和帝王的相性比较好吧。”周泰安咧了咧嘴。
听到这句，小栗帽悄悄地拧了一把他的腰。
周泰安和小栗帽进入夏令营的时候完全没有避开别人，所以在又聊了几分钟之后，东海帝王就出现在了鲁铎象征的办公室中。
“训练员！”进来之后，她连招呼都没有和鲁铎象征打，就蹦蹦跳跳来到了周泰安的面前。
站定之后，东海帝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久好久没见面了！”
“确实。”周泰安轻轻地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东海帝王的打扮——她身着一套相当标准的JC制服，身后背着小书包，看上去像在上学路上一样。
“这是要出去？”他指了指东海帝王背后的书包，询问道。
“本来是要和maya酱出门逛街的，听说训练员来了，我就从外面赶回来了。”东海帝王回答说，“因为想快点见到训练员来着。”
小栗帽的耳朵一晃一晃，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快就停了下来。
“那现在回寝室好好休息，明早简单地锻炼一下就好，等下午我这边忙完，我们到附近的竞马场去。让我看看这段时间的帝王取得了多大的进步。”周泰安轻轻地敲了敲茶几，提议道。
“好的！”东海帝王连连点头，“我会给训练员展示看我的进步成果！绝对不会让训练员失望的！”
话说到这里，周泰安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起来，我还准备了礼物来的。”
他说完，顺手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盒：“我月初去函馆找工匠定制的小物件，觉得应该会合帝王的心思。”
“我可以现在拆开看么？”东海帝王接过之后，盯着训练员询问。
“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为了帝王准备的。”周泰安挑了挑眉。
“好……”东海帝王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礼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雕琢得相当精细的人物立雕，身着中央特雷森学院制服的东海帝王高举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我记得帝王说过目标是成为像鲁铎象征小姐一样的‘无败三冠’，这也算是我对帝王的祝愿吧。”周泰安在边上解释。
“谢谢训练员！”只听语气，年轻男人就知道东海帝王很喜欢这个礼物。
鹿毛马娘眼睛几乎要发光了：“这个姿势……我在梦里做过很多次！”
她抬起头，抱着木雕，与周泰安对视：“如果能在现实里做到这样的事，那对我来说就是美梦成真的时刻了！”
“一定可以的。”周泰安拍了拍东海帝王的肩膀，“‘无败三冠’什么的，帝王绝对可以拿下来。”
101.周泰安的进言
东海帝王给周泰安准备的礼物被她放在了寝室没有拿过来，所以今天没有办法直接给周泰安回礼了。
抱着木雕，兴高采烈离开了鲁铎象征的办公室后，东海帝王暗暗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回礼交给训练员。
目送东海帝王离开后，周泰安嘱咐小栗帽先去中央特雷森学院为她和自己准备好的住处整理一下。
“那训练员呢？”当着鲁铎象征的面，小栗帽没有直呼其名。
“我还有些想要和鲁铎象征小姐了解的事。”周泰安捏了一下芦毛马娘的脸颊，解释道。
“好吧。”小栗帽不想深究，干脆地起身，提着自己和周泰安的行李箱离开了办公室。
而在小栗帽关好办公室的门之后，周泰安换了个坐姿，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盯着鲁铎象征：“接下来的问题算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鲁铎象征小姐可以不回答。”
“满足好奇心？”鲁铎象征挑了挑眉，“周君是想要了解什么呢？”
“首先是URA协会相关的事。”周泰安身子微微向前倾，“我当然知道URA协会准备在年底的常会上推进修改闪光系列赛的规定，我也知道主要动刀的就是限制地方赛马娘和限制报名时间这两点。”
“但是，”年轻男人的语气变得更重，“日本URA协会的规定里有问题的难道就只有这两块么？”
鲁铎象征眯着眼睛，语气也变得严肃：“周君这是在危言耸听？”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未雨绸缪。”周泰安咧开了嘴，“不止是日本的闪光系列赛规则，还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改进。”
虽然“皇帝”小姐对周泰安前面的话不是很相信，但面对年轻男人后面这句，她还是颇为信服的——毕竟眼前这位是从美国西海岸出来的，眼界上绝对比起日本的训练员们开阔非常多。
可很明显，周泰安自己要抓的并不是后面的话，而是自己开门见山点出来的问题——“日本URA协会的规定里有问题的地方只有两处么？”
鲁铎象征自己无法保证。她也不知道周泰安会指出什么样的问题。
见“皇帝”小姐陷入到了沉默当中后，周泰安才再次缓缓开口：“我所想要针对的是一条好像没什么人讨论的规则。”
“什么规则？”鲁铎象征的耳朵竖了起来。
“从海外前来留学的赛马娘或者归国子女无法报名参加日本的经典赛事。”周泰安道出了那条规则的全文。
“原来周君觉得不合理的是这条规则么？”鲁铎象征相当意外。
“难道‘皇帝’小姐觉得这条规则是合理的么？”周泰安也很意外。他没想到鲁铎象征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条规则的提出自然有其原因。”鲁铎象征回答道，“毕竟海外留学的马娘和归国子女的能力很多都比本土的马娘，如果放开限制的话，很有可能每年经典赛的胜者都是留学生或者归国子女了。这也是为了保护本土马娘的积极性。”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周君突然对这条规则有异议呢？”她很好奇。
周泰安撇了撇嘴：“前段时间，东条小姐向我询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想要在海外证明自己的能力，并且让日本的粉丝们认可，那么应该选择什么样的比赛路线呢？’”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老实地回答了。”
“但后面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呢？如果东条华小姐没有说谎的话，这问题是一位你们Rigil队的新成员问出来的。”
“不去畅想未来的经典赛，却又拼命地想要得到本土粉丝们的认可。我思来想去，很容易就判断出来问这道问题的赛马娘很有可能是留学生或者归国子女了。”
“也因此我注意到了这条和限制地方赛马娘参加经典赛一样不应该存在的规定。”
“原来是这样么？”鲁铎象征按了按脑袋，“但对此我很抱歉，这条规则大概近些年是不会改动的。毕竟差异真的很大。”
“那至少也该给她们一个可以争取G1荣誉的机会！”周泰安瞪大了眼睛，相当不满，“整个春天经典赛季的留学生和归国子女连一场能参加的G1比赛都没有！只能蹉跎岁月！”
“是，URA的规定保护了本土的马娘，那被限制的马娘就活该连一场自己可以争取荣誉的G1比赛都不配拥有了么？”
鲁铎象征低下了头：“我记得周君没有负责类似的马娘吧？”
“我现在没有负责，谁敢保证以后呢？”周泰安歪了歪头，“我现在不替她们发声，未来谁又会替遇到了问题的我发声？”
“那周君有什么想法么？”鲁铎象征叹了口气，“我会在年底的时候提出来的。”
“当然有了。”周泰安笑了笑，干脆地将自己这半个多月时间里构思好的赛事改革计划和盘托出——
将日本德比前哨战“NHK杯”修改为“NHK一哩杯”，允许留学生和归国子女参赛，限定经典赛季的赛马娘报名。
作为替代，新增一场日本德比的前哨战京都新闻杯，将原本列在开放赛等级的青叶赏升格为重赏。
不仅如此，周泰安还特意调整了一些比赛的顺序。
当然，在最后他还抛出了一项改动——
“夏竞马需要一场代表比赛，因为考虑这是日本，所以我建议札幌纪念升格为G2等级重赏，从2000米泥地比赛变更为2000米草地。让札幌纪念成为夏竞马时间里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鲁铎象征把周泰安的进言全都记下来了。
随后她开始追问：“那么周君觉得除去规则和比赛规划之外，URA协会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呢？”
周泰安抿了抿唇，开始构思自己的用词。
102.周泰安的提案
事实上日本URA协会对竞马场的建设并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除了草皮，这个时代的草皮相当硬实，尽管可以让马娘们交出相当出色的计时，但也增大了受伤的风险。
“我理解URA协会想要通过草场差异化来保护本土成绩的想法，但草地干爽不一定要和容易受伤联系在一起，我觉得该考虑在休整期间重新铺设草皮……至少让土厚一些。”这是他提出来的第一点。
“鲁铎象征小姐应该理解的。”周泰安抿了抿唇，“我在目送小栗踏上赛场的时候，每次首先许下的愿望都是希望她平安无事。但说实话，目前日本本土的草皮带给我的不安实在是有点大。”
“这方面URA协会也有研究。”鲁铎象征咬了咬唇，“但毕竟没有什么现实利益就重新铺设草皮，成本有点太高了……再加上毕竟现在来看危险只是在理论上，URA协会那边还没有怎么在意。”
“那我也只能努力保证我负责的赛马娘不会成为推动变化的牺牲品了。”周泰安耸了耸肩，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日本人的脑回路他都要习惯了。
……
而周泰安提出的第二点，让鲁铎象征相当感兴趣——
“为海外远征的赛马娘在东京竞马场边上修建训练场与招待所。”
“这又是为什么呢？”鲁铎象征向周泰安询问道，“如果是来日本远征的话。有酒店和自带的训练场不就足够了么？海外现在也都是这么做的吧？”
“如果和海外都一样的话，人家又为什么来日本杯呢？”周泰安反问了回去。
“因为日本杯的奖金高啊！”鲁铎象征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第一名可是有9500万日元呢！而且针对海外的赛马娘，URA协会还设立的褒奖金制度，那个可是规定了付美元的哦！”
“确实很多。”周泰安也承认这一点，不过他话锋一转，“但是要让海外有实力的赛马娘冒着不适应草场的风险前来挑战，只有9500万日元的奖金是不够的，近些年敢问前来挑战日本杯的海外赛马娘，在她们的国家是什么水平呢？”
这问题被年轻男人点出来之后，鲁铎象征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她思索了好一阵子——
诚如周泰安的言外之意那般，近些年挑战日本杯的海外赛马娘在当地都算不上一流——尽管就算如此日本本土的赛马娘们也没有守下日本杯的荣誉，但输给外国的强者，还是输给二流水平的赛马娘，这说出去还是有些不同的。输给前者总比输给后者好听多了。
“如果修建训练场与招待所的话，首先肯定是要免费提供给前来远征的赛马娘，然后草皮也按照东京竞马场的标准来维护。”周泰安摇了摇头，“只有自己出去远征一次才知道要花多少钱在住宿上，让海外马娘们省下来大部分远征费用，再提升日本杯的奖金，能吸引到的赛马娘肯定要比过去多。”
“调整奖金这得明年开始。”鲁铎象征摆了摆手，“但是修建训练场与招待所这件事我就可以决定。”
“皇帝”咬了咬唇：“我不怕中央的马娘们在日本杯上继续输下去，我怕的是明明URA协会花了大价钱，却还是不能让大家见识一下世界最巅峰的风景。”
“那么原本鲁铎象征小姐要做什么呢？”周泰安听出了言外之意。
“我写了邀请信，邀请了去年凯旋门赏的第二名，今年英皇锦标的第三名Tony Bin前来参战。”鲁铎象征回答道，“我也邀请别的赛马娘，但只有Tony Bin接下来邀请。”
“没办法，不是所有人对出钱来欺负低水平赛马娘这件事感兴趣的。”周泰安暗暗吐槽。
……
“话说到这里，那小栗帽呢？”鲁铎象征盯着年轻男人，“你准备让小栗帽参战今年的日本杯么？”
“为什么不呢？”周泰安摊开双手，“我没记错的话，根据褒奖金制度，小栗帽作为今年的法国德比赛马娘，如果赢下来日本杯的话可以额外获得200万美元的褒奖金。”
“200万美元诶。”年轻男人露出了笑容，“这么丰厚的将军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也就是说下半年周君打算让小栗帽秋季天皇赏接日本杯，最后以有马纪念收尾？”鲁铎象征马上猜出来了。
“没错。有马纪念算是个尝试。”周泰安爽快地承认了下来，又开口道，“如果小栗帽今年的有马纪念无法获胜，那么未来在她闪光系列赛现役期间里就不会再挑战有马纪念了。”
“……”鲁铎象征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怎么说呢，周君还真是与众不同，一般来说有马纪念作为全年最后一个G1，能参加的赛马娘们是每一届都不想错过的。”
“因为我只需要对自己训练的赛马娘负责。”周泰安撇了撇嘴，“粉丝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如果小栗她无法在中山2500米的赛道上发挥自己的能力，那就不该去参加有马纪念。我的思路就这么简单。”
周泰安又和鲁铎象征聊了聊，顺便打探了一下Rigil队的近况——主要是无声铃鹿的情况后，就也准备离开了。
“中央这边会给周君留一份位置的。”在周泰安离开之前，鲁铎象征突兀地开口了。
“那也得等到我目送小栗从闪光系列赛上引退后再说。”周泰安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
“当初就该再努努力让周泰安留在中央的。”鲁铎象征望着年轻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心底自言自语。
不过她知道URA协会比她后悔多了。
103.东海帝王的礼物
第二天，也就是盂兰盆节的倒数第二天，更是中央特雷森学院今年夏令营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在今天，周泰安和小栗帽要出席夏令营的闭幕式。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感觉怪怪的。”小栗帽向恋人吐槽，“明明我是地方的赛马娘，现在这些中央的还没有出道的马娘们却要听我说话。”
“谁叫小栗你手里握着那么过硬的成绩呢？”周泰安耸了耸肩，“两个海外经典赛G1，可以说在日本现在除了三冠赛马娘或者七冠赛马娘，不然一般的多G1赛马娘论人气论成就都不如小栗。”
“这就是法国二冠带来的额外加成吧？”小栗帽眨了眨眼，“从回国之后我就体验过好多次了。”
“未来我们会取得更多的成绩，小栗的人气也会越来越高。”周泰安揉了揉芦毛马娘的脑袋，“慢慢习惯吧。”
“像这种事也会越来越多么？”小栗帽反问。
周泰安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便也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小栗以后人气越高，就越经常面对这些营业。这是每一位偶像赛马娘都要做的事。”
“好吧。”小栗帽嘟着嘴，“我会尽力而为。”
她知道自己如果在这些营业上出工不出力随意应付的话带来的后果可能短时间不会显眼，但关键时刻绝对会带来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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